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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我这温柔的厨娘-第5部分

小说: 我这温柔的厨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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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说得我馋极,口水都快流下。
  大姐向来会说,不会做,一上灶,再好的东西一经?她手都变难吃。我羡慕她能吃到父亲做的清明菜滋饭。尤其是父亲再也不做清明菜后,我也没有再吃过这种粑。问过家人,都说很难在重庆的山上找到清明菜,一些野菜成为佳肴,有人养,能卖出好价钱,比如马思苋摘二根,而清明菜几乎绝迹了。
  如今父亲与我生死两隔,葬在南山八年有余。每每想起父亲,差不多都是给我做小棒、做算盘、给我穿衣的事,他把斗笠递给我,说天要下雨。他摸着黑走路,扶着楼梯上阁楼的样子,那扶着墙的手哆嗦着向前,试探性地摸着,稳妥后,才再向前一步。他能很远就知道我回家,不说话,当我近了,叫他时,他只是笑笑。好多小时的情景,像一帧帧发黄的黑白相片来回重叠,却忘了清明粑,和清明菜也隔开了。
  细雨纷纷,去山上的路全是行人。我走在其中,看见父亲在前面,我叫他停下。可是父亲不应,继续走。我茫然失措,回到家里,惊喜地发现父亲在大厨房里,他专心致意地转动铁锅,做清明粑,我便站在灶前,望着。父亲把做好的清明粑放在扁平碗里。我脚跟脚随他回到屋里,父亲说,等妈妈回家再吃。可我两眼还是盯在碗里。他看看我,拿起一个清明粑,分了一半,蘸了少许砂糖,递给我。我狼吞虎咽,最后把大拇指食指舔了又舔。父亲问我:“好吃,还想要?”
  我点点头。父亲把那一半拿在手里,蘸了砂糖,又递给我。我高兴地吃起来。吃着吃着,我醒了。父亲好些年绝口不提清明粑,是因为他心里装着清明粑,对他这个一生都只能在异乡生活的人来说,清明粑就是家乡。我喜爱的食物一向会吃了再吃,可是唯独清明粑,一直有意识地避着,是由于清明粑连着父亲,我一日比一日思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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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早的美食老师
这是一个十三户人家的大杂院里,共有两个厨房,一个小的,一个大的。我家的灶在大厨房的一个角落。除了七八个灶,各种锅盆水罐和煤球筐,把大厨房每寸地都塞得严严实实。因为地盘小人多,加上重庆人本来性子急,肝火旺,那块巴掌大的地充满戏,比大剧场的大舞台还生猛好瞧。
  普通百姓,为着那一张嘴,奔忙辛苦。普通百姓,眼低,盯着自己锅里,心向着他人碗里,手却高而长。互相尝对方的菜,这是客气的,通常不必客气,直接把长勺伸向邻灶,土豆空心菜豆子菜包,有啥尝啥,如同自家一般。稍不留神,东家的煤球,就到了西家的灶里,油盐酱醋,更容易搬家。谁家买了鱼,得小心看护。蹲下身去掏煤灰,一起身,揭开锅盖,鱼少了个头。“啊,我的脑袋不见了。天王老子,当我的面都敢吃。不要命了?你们这几个东西伸出舌头来,让我瞧。”
  作贼的心虚,不让他瞧。
  “日你妈哟,那就是你这个龟儿子馋婆娘偷的!”
  千万不能说“偷”,更不能指爹娘骂,一旦如此,一场好架开场。牙齿对牙齿,手对手,脚对脚,碗在旋,筷子在飞,煤球也在射,扫把也在狂奔,整个院子的大人小孩都到场观战,热闹异常,有添火加油的,有劝架的,有说风凉话的。可是不论打得多么厉害,锅里的那顿菜绝对不会拿出来参战。
  就算打架再厉害,哪家人要吃饭,也会自动中断,到屋子里享用食物,不管另一方是如何跺脚指着天骂祖宗八代,还是专心地吃着饭。
  家家生活都不宽裕,如何在有限范围里吃出好菜来,家家都费了脑筋。我开眼看着,充满了惊奇。西瓜吃完后,不舍得扔掉,把皮与芯间的部分切出来,放上盐,拌着辣椒大蒜酱油,真是又脆又香,可口之极。饭有锅巴,放些水,和萝卜叶子一焖,那萝卜叶子香和米粒完全可进入红楼大观园。逢着生日必做豆花,要磨黄豆,在豆浆上点出可爱的花来。剩下的豆渣,不会扔掉。纱布包起来煮熟,炒豆渣泡菜,香味不亚豆花。豆渣太多,吃不完,分一小半做豆渣饼,加一点面粉,放一点葱花,搁一点儿菜油和盐,大铁锅里,烙得两面黄澄澄,脆皮,柔软芯,真是世上美味。
  因为家家都是穷百姓,无能力吃山珍海味,却在做咸菜时讲些笑话满足嘴馋。不过说来道去,大都是食物相克的种种忌讳:羊肉怕西瓜,一同吃伤元气;牛肉惧栗子;一同吃呕吐;柿子畏螃蟹;同吃腹泻;洋葱蜂蜜,同吃必伤眼睛;狗肉绿豆,多吃易中毒;萝卜放木耳,同吃得皮炎;牛肉搁毛姜,同吃会中毒死亡;驴肉加黄花,同吃会心痛致命;黑鱼勿加茄子,同吃易会得霍乱;兔肉别放小白菜,同吃易呕吐;芥菜鸭梨,同吃发呕;马铃薯香蕉,同吃面部生斑;海蟹大枣,同吃易得疟疾。还有柿子红薯搭配,会结石;豆浆不宜冲鸡蛋,会便秘;鹅肉鸡蛋,同吃伤元气;猪肉菱角,同吃会肚子痛;豆腐蜂蜜相拌,耳失聪;胡萝卜白萝卜相冲;蕃茄黄瓜、香蕉芋头,胃酸会胀痛。
  多少人试过?不得知,但是谁也不敢造次,穷老百姓也爱小命一条,甚至比那些生存条件好的人更爱。关于吃,马虎不得。阎王老爷也是欺软怕硬。说法一久,成为规矩,就变得神圣。我上小学后,家里姐哥下乡当知青,剩下五哥、我、父亲母亲。父亲眼盲更厉害,我开始做菜,面对那些规矩,也不敢造次。有一次忘记,正值周六晚,母亲从造船厂回家休息。我把胡萝卜白萝卜炖排骨,果然萝卜不是萝卜,胡萝卜不是胡萝卜,汤少了萝卜的香甜。小碗里是用来拌排骨和萝卜的调料——用家里的泡江?豇,切碎,放了盐、酱油和油辣子。父亲一向慈爱,不说好歹。母亲一吃,就搁了筷子,很生气地训斥我:告诉你这两种东西不能放在一起,把这排骨都糟蹋了。耳朵喝西北风了,听不见?
  我嘴里没说,只是把头低下。可是母亲非要我亲口说错,我就是不说,她觉得我鸭子死了嘴壳子硬,不认理。那晚母亲对我一直没好脸色。不过睡前,我听见她在自言自语地说,真是,头回吃六妹儿的菜,虽说那萝卜搁错了,汤倒也不难吃,那作料弄得很新鲜。哎,她啷儿跟我一样,天性儿欢喜做菜,搞不准她哪天长大了可以做个呱呱叫的厨师,这也是条谋生的路。她长叹一口气,倒头就睡着。
  我睡不着,做厨师?我很不了然,当时我傻做文学梦,想长大吃笔杆饭。不过打那后,每周末母亲回家来,都在说我做的菜。哪怕她进门时再累再不开心,只要拿起饭碗,和我说做菜时,也会心平气和,显出了不多见的耐心。“做泡菜,要心诚,就会味好,而且不会生花。”这一点,与周遭邻居所说不同,邻居都说,做泡菜筷子不能沾生水,更不能沾油腻,那么会生花会变臭。母亲说,“把你的心融在菜里面,菜就会变得和你想象的一样好吃。”说实话,母亲的话,我半懂不懂,可是句句都烙在心上。
  母亲过世整整一年,在她死前二十年里,我都没向她展现过我的厨艺。我与她,聚少离多,回回在一起,要么是带她去我认可的好餐馆,要么是姐姐哥哥把菜准备好了,我不必亲自下厨。母亲也未再向我提一句当厨师的话,她可能认为我实现了小时的梦想——成为一个作家,瞧不起厨师。我呢,为写书和生存,一年比一年忙,忙得连自己的面目都模糊,一次也未告诉她,我偏爱美食成痴,进行种种尝试研究,胆大眼高,比如把胡萝卜白萝卜放在一起,做成丝,凉拌生吃,两种味仍可保留,相互辉映。是的,我成了一个美食狂,甚至电视台到家里拍美食家纪录片节目时,都没有告诉她。我忘了母亲早年心里的想法,也很少告诉她我自己的生活,一点儿也没提供给她多余的想像空间,母亲想起我时,恐怕都是过去日子的点滴,母亲当然记得小时的我,记得长大后匆匆忙忙地见她的我。
  我真是自私透顶。若是我给母亲做一次饭菜,她是那么爱美食,让她吃上一次我的菜,她会多么快乐。母亲,原谅我,你会的,就好像我小时一样,你对我大声呵斥:“六妹,这个冬瓜豆筋棍啷个烧得寡淡,这么一点点儿?”
  “妈妈,不要生气,一定是被厨房里的偷油婆渗水了。”我只得老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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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吃火锅的重庆人(1)
重庆人爱吃火锅,也会吃火锅,三天不吃火锅就口水长流。出门在外,最想的家乡菜也就是火锅。我在伦敦,因为想吃火锅,会飞回重庆,找那小街深巷子里的老火锅。火锅越吃越想吃,会有瘾,会成一个瘾君子。飞回重庆,得等十多个小时,才能解馋,不能救一时之急。于是,自己做火锅。就近,拓展做火锅的料。红烧牛肉做锅底没问题,英国多的就是牛肉,口味可以说是全世界最好吃的牛肉之一,那些鲜毛肚难解决,不过可以在唐人街买到冰冻黄蟮鱼鳅,偶尔在英国的大超市里也有腰片卖。鸡肝鸭胗豆芽在印度小店里也会找到,只是鸭肠鹅肠绝对不可能买到,不像在纽约,任何一种可在重庆当作火锅原?料的东西,都能买到。我曾在那儿的中国人聚集地佛à?逊,遇到一个重庆朋友开的火锅店,吃到最地道的毛肚、黄喉、鸭血火锅。而在伦敦吃火锅,就只能将就些了,临时解馋。
  重庆人吃火锅有历史。曾读有人考究了我们祖先发明容器——鼎,大约在一万年以前,人们把能吃的东西放进鼎里面,生火,煮熟食用。《韩诗外传》中也有记载,说古代祭祀或庆典,要“击钟列鼎”而食,众人围在鼎的四周,将牛羊肉等物什放入鼎中煮熟分食,这就是火锅的萌芽。《中国陶瓷史》中介绍“樵斗”,放在火盆之中,以炭火温食。今天的重庆火锅在容器上,虽然有变化,但在锅中放格状的分类器具,仍是延续古代的做法。在三国时期就有了这种东西,锅中分五格,可调五种味道,类似现在的“多味火锅”。历史上真正有记载的是宋代火锅。史书上说宋人林洪在其游玩五夷山,访师道时,在雪地里得到一只兔子,因没有厨师烹制。“师云:山间只用薄批,酒酱、椒料活(浸油)之。以风炉安桌上,用水半铫(半吊子),候汤响一±?后(等汤开后),各分以箸,令自夹入汤摆(涮)熟,啖(吃)之,乃随意各以??供(各人随意蘸食)。”从吃法上看,类似现在的“涮兔肉火锅”。火锅兴盛起来是明清时期。清朝烹饪理论家袁枚在《随园食单》中就有记载,除民间喜欢食用火锅外,清朝皇室也十分喜欢食用火锅。
  三年前我在北京,被一熟知京城名吃的朋友带着,在一家格格府餐馆吃到号称清皇室的菊花火锅,火锅高汤调就,烫生鱼和菌类时蔬,味道不错,用的也是那时的双环方形火锅。
  不过火锅真正出现在重庆较晚,大约是在清代道光年间。作家李颉人在其所著的《风土什志》中,把火锅的形成和发展说得清楚:吃水牛毛肚的火锅,则发源于重庆对岸的江北。最初一般挑担子零卖贩子将水牛内脏买得,洗净煮一煮,而后将肝儿、肚儿等切成小块,于担头置泥炉一具,炉上置分格的大洋铁盆一只,盆内??煎倒滚着一种又辣又麻又咸的卤汁。于是河边、桥头的一般卖劳力的朋友,便围着担子受用起来。各人认定一格,且烫且吃,吃若干块,算若干钱,既经济,又能增加热量。直到民国二十三年,重庆城内才有一家小饭店将它高尚化了,从担头移到桌上,泥炉依然,只是将分格铁盆换成了赤铜小锅,卤汁、蘸汁也改由食客自行配合,以求干净而适合人的口味。
  老一辈人说,重庆火锅较集中的地方是在好几个城门前的江边。长江边上的船工跑船常宿于这种地方,停船升火做饭驱寒,炊具仅一瓦罐或铁锅,罐或锅中盛汤,加入各种菜,又添以海椒、花椒祛湿。船工吃后,美不可言。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爱吃火锅的重庆人(2)
又有说法是沿岸做苦力,收工之后,家里做的菜都凉了,就将菜里放些水,将辣椒花椒放些在里面,将百菜萝卜蒜苗豆腐重新煮一下。后来发现这汤天天可做,放些豆瓣、姜、蒜、花椒等调料,味更好,还省事。于是这种吃法便沿袭下来,渐渐丰富,用牛骨、活鸡、鲫鱼、鸭、蛇等吊汤,既增加了鲜味,又减轻了刺激性,味碟也有多种,如用麻油、蚝油、熟菜油、汤汁,成为重庆人特有的美食。有人说重庆火锅,天上飞的,不吃飞机,地上跑的,不吃火车,其他什么都能吃。
  确是如此,重庆火锅选料广泛,创意新奇。重庆毛肚火锅,以毛肚为主,后来演变到清汤火锅、鸳鸯火锅,近些年来,重庆火锅范围更大了:啤酒鸭火锅、狗肉火锅、肥牛火锅、辣子鸡火锅、蛇肉火锅,包括为外国人准备的西洋火锅,不下百余种,放入火锅烫食的东西扩大到了家禽、水产、海鲜、野味、动物内脏、各类蔬菜和干鲜菌果,各取腹所需,各吃口所长,随心所欲,无所不有!
  重庆人吃火锅不分冬夏,冬天吃火锅取暖,夏天吃火锅为了出汗。炎夏三伏天,太阳如火燎,可在重庆,火锅店照样生意火红。大堂坐满,就在店外大街摆上桌椅,甚至延伸在大马路上,可以到几百多米长。看不见,黑灯瞎火也无怨言,有条件的,牵出白炽灯泡来,男女老少热热闹闹、汗流浃背地围着火锅,吃火锅,吃到高兴时,男人裸露着上身,喝着冰镇的山城啤酒,大声吆喝着划拳,女人个个粉面如春,给男人助兴,打情骂俏,要菜要酒。五一路上老火锅幸存不多,南岸邮电学院附近有一家老火锅,夜夜客满。
  北京的海底捞,徒有虚名,一点也不好吃,放多少辣椒也不辣,像港式小火锅没劲,只是服务一流的好。皇城老妈重庆火锅,味也走失。重庆小天鹅,倒是不错,只是有表演,震得耳朵都要聋掉了。成都耙子火锅,居然在京城位居一位,让重庆人颜面扫地。此店火锅,做法考究,肉片、腰片、鸡片片得大而薄;黄喉、鸡肫剞花刀;葱段、蒜苗、金针菇切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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