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碎之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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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帽子她从没在学校戴过,肯定是为拍照片有人…也许是她父亲哄她戴上的。
这就是菲尔丁,坦白之前的她,去法官大楼当记者之前的她,去纽约之前的她,去疗养院,去博纳维斯塔之前的她。
菲尔日志1928年3月17日《无赖抓住了她》节选作者:希拉·莎士比亚那天,她父亲恳求她不要去上学,说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八个曾经视她为朋友的人袭击了她,把她的衣服一条条从身上撕下来,然后推搡着她上了大街。
街上的马见到她嘶叫,成年男人哀声叹息,男孩们惊声尖叫。
〃你误解了这个梦。
〃菲尔丁说,〃这象征了我的伟大,虽然我被剥夺了所有世俗的权力和财富,但我的伟大仍熠熠发光,因为我是菲尔丁。
〃父亲低下头答道:〃我再次求你,亲爱的,今天不要去学校。
〃〃占卜家们怎么说?〃菲尔丁问道。
〃斯夸尔斯夫人送来了这封信,〃她父亲说。
〃'我把我丈夫的内脏挖出来,却没有在这个卑鄙的人身上找到心脏',这表示什么?〃她父亲问道。
〃意思是如果菲尔丁不冒险前进,就没有勇气。
〃她答道。
〃你那点聪明都耗费在自信上了,〃她父亲说,〃今天不要从家里就开始搅局。
〃〃如果人的死是全能的上帝所决定的,那什么能躲的开呢?〃菲尔丁说,〃菲尔丁应该前进。
〃〃就说你生病了。
〃她父亲说。
〃让菲尔丁撒谎?〃菲尔丁问道,〃把我的手杖给我,我要走了。
〃于是菲尔丁就去学校了。
根据费尔德中学调查显示,她被一群爱慕者团团围着。
〃希望我身边的男人个个又圆又胖。
〃菲尔丁说。
〃那边的斯莫尔伍德骨瘦如柴,一脸饥饿。
他想得太多了。
这样的男人最危险。
〃他们找了一些借口把她引到那里。
在那里,她确实坦白在写给《晨报》的信中,她错误地谴责学校用唾液烘烤的老鼠做给学生当食物,而且不给他们发牙签。
这样一来,学生们就被迫用老鼠的肋骨剔牙。
一个叫波特的,的的确确唆使其他男孩,包括曾是她朋友的朋友…普劳斯鞭打她。
他们中有八个人确实让菲尔丁趴在锯木架上,撩起她的裙子,露出迄今为止没人,除了菲尔丁自己才在镜中欣赏过的地方。
〃那些家伙在撒谎。
〃菲尔丁说,〃我的屁股没人瞧见。
老天会为菲尔丁的宽容作证。
〃〃说,把手给我!〃波特叫道,并用她的手杖打她。
斯莫尔伍德在一旁观看。
他们一人打了她一下,最后剩下普劳斯。
普劳斯,就连你也? 接着,菲尔丁放声痛哭。
他们把她扔在那里。
被八个人漫骂,被八个人唾弃,无依无靠的菲尔丁就这样被人痛打屁股。
男人犯下的罪即使人死了也不会磨灭,好事却总是与他们的尸骨一起埋入地下。
高尚的费尔德中学的学生告诉你们,菲尔丁满怀恶意。
如果真是这样,这是一个让人万分痛苦的错误。
对这个错误,菲尔丁也已经做出了万分痛苦的回答。
如果不是这样,那就是费尔德中学的学生们在说谎。
菲尔丁的答复让我们这些即便认识这位莎士比亚的人也感困惑。
理查德爵士更是不知所措,盯着专栏和菲尔丁的照片,一副已被它们的不可思议所击败的样子。
〃她又很好地隐藏在了她的智慧后面。
〃理查德爵士对普劳斯和我说,〃这样的回答叫什么,是该叫撒谎精还是骗子?她说你们鞭打了她,把她的裤子拉到膝盖上打她。
这是真的吗?〃〃她在说谎!〃普劳斯说。
〃谎言对谎言。
〃我不禁脱口而出。
〃什么意思?〃理查德爵士问道。
〃没什么。
〃我说,〃普劳斯是对的,我们没有打过她。
〃〃你不该惹毛这个叫菲尔丁的女人。
〃我碰见父亲时,他这样对我说,〃你不该写那封信。
给报纸写信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我在家时,他一直都在我面前晃悠,捧着《裘立斯·恺撒》念念有词,以期寻求对付菲尔丁的专栏的典故,还把里面最具凶兆和宿命色彩的段落大声念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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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脏的穷人和污秽的富人(6)
〃如果不是这样,那就是费尔德中学的学生们在说谎。
〃我父亲摇着头说,〃她说她写了信,但是又指责你说谎。
'男人犯下的罪就算人死了也不会磨灭,好事却总是与他们的尸骨一起埋入地下'。
〃〃她认为你犯下了什么罪?〃母亲对我说,〃如果你问我的话,她才是罪恶的人,成天跟人打哑谜绕圈子,像个恶魔似的。
〃〃你们真的是八个人吗?〃父亲问道。
〃不是。
〃我说,〃更像有40个人。
〃〃五倍!〃父亲嚷道,〃我一向都不喜欢'八'这个数字。
八个人杀一个人。
所有男孩一个女孩。
这种事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想知道,他指的是我的一辈子还是菲尔丁的一辈子。
整个竞选过程中,我收到理查德爵士来自岛屿各个角落的电报。
〃你是我在汉伯的代表。
记住这一点。
我指望你。
SRS〃很明显,理查德爵士会以多数优势赢得汉伯地区的竞选,但是令他惴惴不安的是他赢别人多少。
〃昨夜梦见已获胜。
一票不能丢。
SRS〃像冬天一样,我又开始旅行,足迹遍及汉伯区的每一个家庭。
理查德爵士在竞选接近尾声时,花了两天时间到汉伯地区转了一圈。
那时他已精疲力竭,演说几乎语无伦次。
在一个镇上的大会堂里,他五次提醒听众,他带给汉伯地区全国第二的纸浆造纸厂。
我坐在他身后的平台上,带头鼓掌。
当我看见听众不厌其烦时,就用鞋子嚓嚓地磨着地板。
这是我们的信号,表示他讲得够久,该总结了。
他点点头,咕哝几句结束语,踉跄地走下台。
只要不当众摔昏,对听众来说都是胜利。
他们的头脑中已被我彻底灌满了他的美德。
理查德爵士大获全胜,重掌大权,赢得汉伯地区83%的选票,并为他的政党赢得36个席位中的28个。
清点选票时我在汉伯,他在圣约翰斯。
〃我又掌权了,斯莫尔伍德!〃理查德爵士在电话里跟我说。
〃四年了,他们总在我政治生涯完蛋这事上欢呼雀跃,现在,也轮到我来欢呼他们的失败了。
为了报答你给我做的一切,我让你当治安官。
你觉得怎样?对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人来说,应该不错吧,呃?〃我失望之极,当下噎住几乎说不出话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后勉强挤出几句话。
〃我希望能做点……跟政治沾边的事。
〃我说,〃希望为您的……政府工作,为……您工作。
〃〃一个成功的政治家有很多人情债要还。
〃理查德爵士说,〃有一长串的人等着我报恩…一长串,斯莫尔伍德,非常长。
〃治安官通常两人一队作环岛旅行,随行的那位是法警或者保卫。
他审理一些微不足道、无须让上级法院费心的案子。
我曾见过他们在渔轮码头执行公务,拿大木箱做法官的座位,用沙滩岩石压住文件,免得它们被风吹跑。
我可以预见,自己从圣约翰斯出发,一站一站过着流放般的生活。
我可以想象得到,在今后的岁月里,我漂泊在纽芬兰外独立的小港上,起诉那些受贫穷和无聊驱使犯下小罪的人们,判他们入狱或罚他们的款,与那些将来某一天我可能需要其选票的人终身为敌。
这样的生活就仿佛是在极其简陋的法院度过一样,有的只是更加糟糕,更加狭小,没半点噱头,也没法庭。
我简直成了现代的渔民将军。
我心里明白,斯夸尔斯想让我从他视线中彻底消失,免得时不时看见我而尴尬。
我知道这一点,但也告诉自己,不要因此憎恨他。
如果我是他,也会这么做。
政客们总是处处为自己着想。
不管怎样我总要让他知道,他赐这样一个官衔给我我并不买账。
同样我设想,像所有雄心勃勃的年轻人一样,人总要经历被那些借他们之力获得当选的政客们所剥削利用的阶段。
我写信感谢他,并谢绝了他的提议,告诉他我将重拾旧爱…替报刊撰稿。
他在回信中简洁地祝我安好。
很长一段时间,一切风平浪静。
后来我知道普劳斯成为了理查德爵士的行政助理,我发誓今生今世不再与他们中的任何一人讲话。
18 六位明察秋毫的新教徒
菲尔丁的《纽芬兰简史》
尽管有科克伦费了好大劲才找出来的反对理由,但地方议会还是于1832年6月7日成立了。
在第一次选举中,15个席位中有10席由新教保守派获得,5席由天主教自由派获得。
总督亨利·普雷斯科特爵士注意到了这个明显的不公正现象,于是建议采取措施减少天主教徒的数量。
在众多建议中,他提出只允许每年拥有价值10英镑或以上财产的人才能投票。
但他的建议被殖民地政府否决了,其结果是灾难性的:在第二次选举之后,天主教徒的席位与新教徒的席位之比成了9比6。
对于纽芬兰人来说,值得庆幸的是,也因为总督普雷斯科特的远见,这里还有一个非选举的、总督任命的类似参议院的自治委员会,由6位明察秋毫的新教徒反对派组成,拥有绝对的否决权。
这个委员会把议会送来的全部提案统统退回,使政府的职能陷于停顿。
对这6位的恩情,我们真是无以回报,他们孤独地抵御着纽芬兰众多的敌人,唯一的支持者只有总督、殖民地政府、枢密院、英国议会和英国国王。
要不是因为他们,济贫提案将在19世纪30年代得以通过,这一法案就连贫民们自己也反对,商人们也代表他们上街举行了抗议游行。
菲尔丁的父亲(1)
我去了科纳布鲁克(从那里寄钱给圣约翰斯的家),为当地一份报纸工作。
日复一日,心中痛楚渐渐消退,常识又占了上风。
正如我先前总结,自由主义是我仕途腾达的唯一路径,我必须埋藏自己的骄傲,尽力博取理查德爵士的欢心。
我开始与他在圣约翰斯的机构联系,甚至不时写建议信给他本人。
这些信一向都有去无回。
但是,1930年他从圣约翰斯写信给我,让我立即去见他。
我坐上火车,穿越整个岛屿直奔他家。
到他家时,坎特韦尔给了我一小笔钱,让我去新高尔街上的布朗斯达尔旅馆藏身,等待通知。
我知道,理查德爵士很快要在路易斯港召集一次补缺选举。
我期待他能看在上次没好好报答我而心中有愧的分上,这次能给我自由党提名。
我在布朗斯达尔旅馆里痛苦踯躅了三个礼拜,以为理查德爵士早已将我忘却。
最后,终于接到他的电话。
他还没说话,我先开口告诉他,这次补缺选举对我来说至关重要,因为路易斯港的席位原先属于我刚去世的启蒙老师。
〃能在路易斯港竞选将是我无上的荣耀,理查德爵士。
〃我说,〃我可以为您赢得这个地区,但我想要自由党提名。
〃〃对不起,斯莫尔伍德。
〃理查德爵士说,〃我早将这个职位应允他人了。
〃〃谁?〃我冲着电话大喊,心中认定那人一定是普劳斯。
〃斯夸尔斯夫人。
我妻子将会是议会中第一位女性。
〃理查德爵士像是在宣布又一件能让人们记住他的事儿,又好像这事更多是他的而不是他妻子的成就。
〃那您要我做什么?〃我勉强挤出一句话。
他希望我创办一份名为《看门狗》的自由党传单,唯一的目的是对抗保守党的《看门人》传单。
我的主要工作是,挖掘反对党成员及理查德爵士所有敌人的丑闻。
《看门人》与《看门狗》。
为方便区分,谈话中简称为《人》与《狗》。
〃这个简称真是糟透了。
〃理查德爵士说起这事好像是我的错似的。
他终于洗刷些许耻辱…〃拿到〃《人》的投寄名单,让我给那些保守党的终身信徒免费送《狗》,目的并不是想改变他们的信仰,而是希望能在保守党同僚中掀起流言,说他们订阅了《狗》。
我们的阴谋没被知晓之前,还确实搅起了不少麻烦。
那时,自由党的报纸上登了幅漫画,将我描绘成一只戴着眼镜,骨瘦如柴的杂种狗,端坐在留声机旁,全神贯注地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咬他!斯莫尔伍德,咬他!〃漫画的标题为《主人的声音》。
对我来说,不管多么惹人讨厌,把我描绘成理查德爵士的老伙伴是前所未有的突破。
我把漫画剪下,贴在书桌上方的墙上。
《狗》传单的办公室设在沃特街,在一个寒冷又零乱的仓库里。
普劳斯常来这里,在理查德爵士的授意下,要我把一些新闻稿弄成宣传。
毋庸置疑,刚刚30岁的普劳斯看上去一脸总理相。
理查德爵士是他的领路人,我希望他会是我的领路人。
一天,他把理查德爵士手写的便条扔在我的案头后,并没像往常一样离开,而是逗留了一会。
我知道他总算是有话要说了。
我猜是我们费尔德学校那次吵架的事。
大家把这事讲开,让事情过去也好,毕竟我们的前途又一次交织在一起了,看起来以后还会继续交织下去。
〃啊,〃他开口道,〃我听说菲尔丁在纽约时,你也在。
〃我满脸通红,暗自思忖他是否知道我和菲尔丁的事。
〃确切地说,我在那儿时她也在。
〃我说,〃但她没呆多久。
那是个大城市,不像圣约翰斯或哈立法克斯。
〃〃那你还回来?〃他狡黠地反问,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笑。
〃在那儿呆了五年。
〃我说,〃不管怎么说,是谁告诉你菲尔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