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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血锷啸魔天-第50部分

小说: 血锷啸魔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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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生性高傲,倍受娇宠的女孩子,陡遭惨变,淫徒强加给她的耻辱,令她自惭形秽,然而,骨子里的自负,与强烈的自卑,在她的意识深处一刻不停地撕斗着。她自负:相信凭自己的家事和容貌,会使毕士英乃至任何男人拜倒自己的裙下,而不屑主动献媚去与人争宠,尤其对手还是自己的好姐妹綦毋竹。她自卑:她又觉得自己在毕士英的眼中,已经是个一文不值的残花败柳,根本没有资格做他的伴侣。也根本没有资格与神刀玄女綦毋竹相提并论。最终,后者暂时占据了上风,自暴自弃的她决定与毕士英分离。
    发了一会儿愣,毕士英也狠下了心肠,反正早晚也得分开,总不能老这么孤男寡女地和她呆在一起,否则迟早会传扬出去,与己与她都不好。回屋看了看盘缠还有三十几两,拿出四只五两的银镙子,走进齐楚燕的屋子,见她背靠土墙,坐在炕上,眼圈红红的,一双妙目失神的盯着棚顶。
    “齐姑娘,我打算这就动身,这里有二十两银子,你留着用吧。房东那边我会再送一些,你何时离开都可以,你多保重,我走了。”放下银两,转身跨出了门槛,背后传来姑娘的啜泣之声,怜惜之情油然而生,脚步不禁迟缓下来。猛的一惊,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竹妹就不需要怜爱,需要呵护吗?
    不错,竹妹要比齐楚燕坚强、勇敢得多,但毕竟是个孤苦无依的女孩子,并有意将终身托付给自己,眼下生死未卜,自己又为她作了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再去庇护关爱另一个姑娘,我毕士英绝不能做一个负心之人。心念至此,硬下心肠,加快步子,向老妇人道了谢,留下十两银子,头也不回地出了村子,辨了一下方向,朝西面放步疾行。
    
   
35章  铁血太白


    二百多里的山路,毕士英放步飞奔,午时刚过,就已经到了桃川,买了两盘羊肉包子,草草填下肚,继续往前赶。抬眼望去,挺拔险峻的太白山,高入云表,直摩苍穹。
    这时,蜿蜒崎岖的山道上,嶙峋峥嵘的岩丛中,陡峭悬空的绝壁前,繁茂虬劲的林木间,湍急凛冽的溪水里,无处不闪烁着刀光剑影,殷红的鲜血,从残躯断体中喷溅流淌,仇恨的火焰,在心房内燃烧迸发,刀劈、剑刺、锤砸、斧剁,不遗余力,一意要将仇敌斩尽杀绝!
    毕士英远远地听到了,不由得热血沸腾,斗志昂奋,眼见不远处支着一片牛皮帐篷,人们穿梭般进进出出,估计可能是侠义道的大本营,心想自己应该先去向齐庄主报个到,看看有什么地方用得上自己。遂整了整衣服,大踏步朝那里走去。隔着还有五六丈,冷不防打树上跃下四个人来,不由分说,四件利器当头斩落。
    毕士英不慌不忙,微微一挫身,双手叼、拿、震、引,电光石火间,四个人已有三个空了手。呼啦啦周围又涌出十数人,将他围在垓心。毕士英将夺得的三件兵器丢在地下,抱拳道:“在下毕士英,到这里是来投效齐庄主齐大侠,对付三垣宫的,请大家不要误会。”说话时已运上了六七成的内力,声音远远荡开,直震得跟前的这些人,耳鼓作痛,纷纷后退。
    话音刚落,打中央最大的那顶帐篷里,快步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铁掌孟尝齐元朗,一见毕士英,登时喜形于色,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大声说道:“哎呀,原来是毕少侠,可把你给盼来了,快、快到里面歇歇。”
    边说着边热络地拉着年轻人往帐篷走,口中又说道:“少侠暗中护送宗相大师,孤胆斗群魔的事,华山派掌门区大侠都跟我们说了,了不起呀!”见毕士英面现愧色,忙宽慰道:“虽然最后功败垂成,但是不能以成败论英雄,少侠已经尽心竭力,就无愧于天下。你这一来呀,正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时方才,东路的楼少帮主差人来告急,说他们那边的对手十分厉害,震山帮业已损失了三十多名好手,仍毫无进展,担心延误原先定好的合围时间,请求我速派援兵。我已派去了敝庄武师薛宗道和少林派的道信、道广共十五个人,正愁力量不够,又苦于没有能独挡一面的大将可派,你来的正好,就请少侠辛苦一趟,助楼少帮主一路铲除强敌。”
    “晚辈遵命。”毕士英未暇思索的说道,随即向齐元朗等人告辞,出了营地,向东绕行。不出十里,耳闻远处有搏斗之声,急展轻功纵掠过去,正看见八九个人在围攻三个汉子。
    薛大武师在大圣庄时便已认识,另外两个光头和尚亦是十分醒目,正是齐元朗派出的援兵,再看地下躺着十数具尸体,身中弩箭、飞蝗,显然是遭了埋伏,被困的三人业已呈现不支之态。遂大喝一声:“魔宫贼子,拿命来!”凌空扑击,赤华剑出鞘,彩虹暴映,盘桓电掣中,已有三名敌手中剑倒地。
    一对镔铁拐盘空袭来,两口地躺刀贴地斫进。毕士英弹身而起,宝剑轻挥,一剑接双拐,戛然一声,将那人震出一溜跟头,地躺刀一招走空疾变连环双斩,铮、嗖,赤华剑如电剖空,一刀折断,一刀脱手,砰、噗,一人着掌,一人中指,登如两滩烂泥。
    镔铁拐不知死活复又杀上,一式狠辣无比的“风云际会”施出,满以为能够重创对手,却忽然不见了对方的身影,此人乃东方苍龙七宿中的最末一位——箕星宿,身手颇不一般,察觉背后有异,暗叫不妙,自知闪躲已经来不及了,无奈聚气于脊背,打算用拿手的金钟罩功夫,硬接对手一掌。他又哪里知道,自己的内力与对方差着何止一筹,而且毕士英的掌力又集中在他的脊中穴上,结果,以卵击石的箕星宿,一口鲜血窜出齿间,吭嗤一声栽在地上,挣扎了半天也没能再爬起来。
    带队的尾星宿眼见年轻人神勇非常,不可与争,狂攻两招将与他对战的道广击倒,腾身逃逸。另两个慌了手脚,其中一人被缓过劲来的薛大武师挥轮劈掉了半边脸,剩下那人给吓得腿都软了,见逃无可逃,忙扔了兵刃,跪地求饶。
    道信只顾着去察看师弟的伤情,毕士英更没有赶尽杀绝之意,正打算放他一条生路,猛不防杀疯了心的薛大武师,一声恶吼,抢过来一轮将那人拍了个脑浆迸裂。
    “这位兄弟是”薛宗道一时想不起来,面前似曾相时的救星在哪里见过。听毕士英自己报出姓名,方晃然记起,感激万分地说道:“毕兄弟,好样的,我家庄主可没少夸你呀,方才可多亏了你啦!”
    “师弟、师弟——”僧人道信痛彻心脾地悲声呼唤着,毕、薛二人急忙赶过去,见道广和尚已是气若游丝,知已无救,心下恻然。
    “操他祖宗,三垣宫这帮乌龟王八蛋,老子我要把你们杀个鸡犬不留!”薛大武师破口大骂,拔脚向前冲去。毕士英怕他冒冒失失地乱闯有危险,便对扶尸恸哭的僧人道信说了声:“这位僧兄,你伤得也不轻,回营地去吧,我得去跟着薛大哥,他若有什么闪失,齐庄主那边就不好交代了。”言罢,展开上乘轻功,瞄着大武师的背影,一口气追到了东路战场。
    已有百年历史,帮众超过千员的震山帮,其真正的实力分为三个部分,其一:是常年镇守在泰山总坛的近百名铁杆护卫,一向由帮主直接指挥;其二:是战斗力最强的龙虎堂,堂主原来是申屠建,现在为蒲大标,堂下三百余人,卧虎藏龙,高手如云;其三:名曰五岳堂,人数有七八百之众,武功好手却是不多,分成若干小股,分驻晋、冀、鲁、豫各省的州城府县,以分舵的形式充当那里妓院、赌场、酒楼、银号的保护者,所收取的保护费,是全帮巨大开支的主要来源之一。该堂堂主就是楼青峰的岳父封伯年。
    此次出马的主要是龙虎堂申屠建的嫡系下属,总堂侍卫和五岳堂的人加在一起还不到五十,高手有五岳巡检中的北岳闵中庆,中岳乔登甲和西岳官应震。
    与他们对阵的是三垣宫请来的三位番僧,六煞帮中的两位,还有就是苍龙七宿的后四位,房、心、尾、箕。手下加在一块也有百人之众,凭着地势之利,占着上风。
    一片地势较为平坦的山坡上,相距二十丈,双方人马伏在石堆,树木之后,以弩箭相持,几场混战,各自折损了数十人,都不肯再硬拼徒耗人马,而是只以高手决胜负了。
    薛宗道潜行至战场边缘,辨明了敌我,悄然摸向三垣宫的阵地,嗷的一嗓子:“兔崽子们,爷爷要杀你们一个不剩!”直突入阵,挥双轮拨打弩箭,捣入人丛,口中狂吼不休,转瞬间劈倒了五六个三垣宫众。
    毕士英知道按理应该先向此路的指挥,楼青峰打个招呼再去参战,可又担心薛大武师有失,此人乃齐庄主手下爱将,于情于理都不能眼瞅着他去送死,就在这顾盼之间,山上已然杀出一人,手持一杆双尖铁枪,正是苍龙心宿,摆枪截住已是气虚力衰的薛宗道,不到十招,一枪扎进了大武师的左肩。
    薛宗道颠声惨叫,右手轮抛向心星宿,使枪之人怎肯与他拼个两败俱伤,无奈枪尖嵌入了骨缝,又有大武师用力抓着,急切间无法拔出来,看来只有弃枪保命这一招了,却不想此人的兵刃中暗藏玄机,也不知是怎么弄的,只见其在枪杆上一拧,长枪竟变成了两截,歪身抡枪拨落五行轮,紧接着探臂挺枪,直刺大武师的哽嗓咽喉。满以为只此一招,就足以令对手做自己的枪下游魂。
    
   
第36章  临危不惧


    冷不丁,一道人影无声无息的疾闪而至,带鞘的宝剑在他的枪头一搭一按,心星宿只觉得一股强劲的震力,沿着枪杆直逼手臂,刹那之间,腕木肘痛膀根发麻,手中的半截扎枪立着戳进了地里,脚下没根,一连气退了六七步,一时间回不过神来,两眼发直怔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年轻人,扶起负伤的大汉奔向震山帮一面。
    直到这时,心星宿方才清醒过来,顿觉一张脸火烧火燎,敢情自己被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仅用一招便打了个落花流水,这脸还往哪儿放?这以后还能抬得起头来吗?羞怒交迸的他慌忙拣起自己的两截扎枪,合二为一,枪尖点指,扯开嗓门叫嚣道:“呔,哪儿钻出来的鼠辈?有种就正儿八经地斗上一场,少使他娘的用歪门邪道蒙人唬人!”
    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年轻人,会有那么强的内力,遂认定对方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同时给他这么一喊,无疑为自己挽回了一些面子。也使交战双方九成以上的人信以为真。几百道充满猜疑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毕士英的身上。
    毕士英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周身的血液在屈辱的灼烤下狂劲奔流,他一声未吭,放下薛宗道,返身走向挑衅的心星宿。背后有人出于好心喊道:“小兄弟,别过去,莫着了那小子的激将法!”绝大多数的人认为,只要年轻人一过去,必定横尸当场,因为他们刚刚才看到,就是这个用双尖枪的家伙,不到三十招便将己方的高手申屠华杀得大败。
    这时,整个战场都已经沉寂下来,两方面出战的好手伤了十之七八,各自退回本队。毕士英手指心星宿,冷冷的说道:“我来了,就亮亮你的真功夫吧!”
    随着一声怪啸,双尖枪的两簇枪缨抖成了一团红云,数点寒星劲袭年轻人的胸腹要害,声势逼人。心星宿已施展出了压箱底的功夫,以图尽快撂倒对手,讨回面子。而毕士英的剑仍未出鞘,观战的众人无不讶然瞠目,心中都在责怪年轻人轻狂托大,必定自食苦果。
    “这小子是谁呀?还挺狂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嫌自己命长了是不是?”十数丈外,楼青峰语气尖酸地自言自语。站在他身边的范高咏,前些日子在大圣庄与穆少根打得火热,自然知晓毕士英的底细,闻言悠闲道:“楼兄,可不能这么说,此子颇不简单呀,你还个知道吧,两个月前,在齐庄主的寿筵上,单剑斗七宿的就是他。听说前些天,他还独自追随少林方丈西行,力战五六个黑道巨擘,居然能全身而退,简直是不可思议,依我看那个用双尖枪的怕是要倒大霉了。”
    “噢,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深的道行。”楼青峰不以为然地说道,可不等他的话音落地,他脸上的轻蔑神情已被惊疑所取代,与此同时,前沿的震山帮帮众,轰的一声叫起好来。”
    范高咏面凝微笑:“怎么样?楼兄,此子绝不亚于其师郑隐当年之勇。”原来,战场上,毕士英剑未出鞘,仅用了七招,便将狂妄的心星宿击晕在地。看起来轻松,而毕士英在这七招之中已施展了平生所学,功力发至极限,招招都是险式,硬接硬架,逼着对方与自己拼内力。心星宿的修为并不低,一杆双尖枪造诣独具,但单论内力他就是再练个十年八载也不是毕士英的对手,勉力拼了几招,给震了个七晕八素,接着灵台、神藏二穴连中两指,气闭晕倒。
    没等毕士英喘口气,一道白影如风扑至,凝目注视,乃是一个番僧,身形高大,面如桔皮,突颧骨、翻嘴唇,手掣一只七尺长的九环锡杖,操着生硬的汉话道:“你行!和我比比。”
    “你是什么人?”毕士英知来着不善,忙借问话之机调息恢复,以应付下一场恶战。番僧翻了翻眼皮吃力的说:“我禅师达杰。”说话费劲,手底下却是麻利,话音未落,九环锡杖已然攻到,劲风激荡,招法诡异,全不似中原武功路数。粘柔绵滑好似冰川溶泄,弥空倾泻直如雪山崩摧。面对如此奇异的武功,毕士英一愁莫展,惟有被动的防御,一退再退。
    眼看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败落丢丑,毕士英不由得生出绝死之念,把心一横,对来势飘忽怪异,难测难料的锡杖不理不睬,马步牢扎,全力发剑,一式“云横秦岭”使出,见番僧收杖封格,继发“裁截昆仑”,咔嚓声中,达杰禅师的锡杖短了一尺,连退两步。毕士英大步突进,亢啸出喉,劈风三剑电掣而出,由于他旨在同归于尽,从而激发了体内的潜能,但见得赤虹耀眼,罡风震耳,纵横剑气,刚猛无俦。
    砉然声中,火星迸射,血雨喷溅,番僧的锡杖一断三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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