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铸新明-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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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要做的,只是带领天雄军将士屠光建奴,修理汉奸而已。
恰如那句: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名。
虽千万人吾往矣!
“秦将军,不知是否如此,末将总觉得中山王活得太过窝囊,没有蓝玉将军的霸气。”
董长青蹙着眉,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
实则在他心中,徐达和蓝玉,卢象升和秦浩明,一前一后两个缔造者,两个继承者性格几乎如出一辙。
一个内敛,一个锋芒。一个窝囊,一个霸气。一个堂堂正正,一个计谋百出。
之所以说卢象升窝囊,他可是比任何人都知道,如果没有秦浩明,最初卢督可是抱着死志。
“不!不过是方法策略手段不同矣,也可以说是政治智慧。”
秦浩明摇头喟然而叹,目视着同样感兴趣其他四人沉声说道。
大明初期最著名的军事家,朱元璋的亲家,永乐皇帝朱棣的岳父,为人正直爱抚士卒,军纪严明的好干部。
放牛娃出身却打下大半个中国的功勋级统帅,被明太祖朱元璋赞誉为万里长城。
官至最高爵禄的魏国公,大明朝右丞相,如今却被董长青说成窝囊,让秦浩明的心里涌起一股悲哀。
战争年代显贵一时,和平年代却活得像乌龟,面对朱元璋的猜忌,后半辈子小心谨慎夹起尾巴做人。
天天斟酌着态度,老朱面前陪小心,胆战心惊的混了个善终,也有人说是被朱元璋赐蒸鹅毒死,虽说不知是否正确。
但徐达后期如履薄冰的窝囊样,却是不争的事实。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百年的岁月跌荡,傲立沙场的荣光是很容易凋零的。
倒是和平年代的唯唯诺诺,在坊间口耳相传。
特别是被后世戏说调侃的历史剧一拍,让人信以为真。
陈芝麻烂谷子的香气里,是动不动冲朱元璋叩头作揖口称死罪的徐达,是听见圣旨就吓得打哆嗦冒冷汗的徐达,是临终前对着那只子虚乌有的蒸鹅鼻涕眼泪哗啦啦流的徐达。
不再天下无敌,战无不胜,却只是一个担惊受怕,窝囊可怜的老头。
然而在历史的掩盖下,实情果真如此吗?
踱着方步,秦浩明游走在董长青他们身边,缓缓的诉说起这段尘埃往事。
也不跟他们讲大道理,只是讲了几个小故事。
追随徐达征战半生的爱将张祖彦在“胡蓝”案里被牵连,扣了个“谋反”的大帽子,彼时朱元璋搞肃反杀红了眼,挨刀是跑不了。
张妻四处求告,奈何老战友们俱给杀怕,全躲了不管。
都不管徐达管,安慰张妻:别哭,老张的事就是我的事,老张要是救不过来,你就是我亲闺女。
可“管”也有“管”的办法,徐达一不冒死喊冤,二不绕弯子讲好话,只是请假在家,连续三天请神汉跳大神。
别人问缘由,答:老张冤枉,我超度他。
话传到朱元璋耳朵里,正一脸阴森森卷袖子杀人的老朱竟孩子似的扑哧乐了,乐完亲写公文,赦张祖彦无罪。
再就是天雄军里赫赫有名的“长索骑”,大约一千来人,是徐达专门招揽擅长杂耍的江湖能人异士组建。
主要军事技能是拿绳索套人,纵马疾驰间,只要是活物,绳索一飞逮啥套啥,比西部片的牛仔还牛仔。
世人皆称奇,却很少有人知道这支部队的真正使命——救伤员。
无数次你死我活的战役里,这支部队冒死冲入敌阵,解救围困中的伤员战友。这大抵算是人类战争史上最早的“战地救援队”。
救援队是徐达的宝,偏偏朱皇帝瞧上了他的宝贝,出征前要调几个人进宫给后妃们演杂技。
圣旨下,向来听指挥的徐帅磕头作揖,却是咬死了不接旨,口称“皇上调臣一人,沙场多无数冤魂”。
人到底是没调走,直把老朱气得跳脚骂脏话。
由此也成就了天雄军的另一威名:纵横数十年,无论绝境,无论胜败,无论前进撤退,从未抛下一名受伤的战友。
就连吃饭也有学问,战场生活风餐露宿不容易,在明朝当将军的大都有自己的小灶,唯独徐达没有。
不是没有过,而是嫌搞特殊,亲自砸了。
一日三餐,端只农村大海碗溜达着,跑到士兵的锅里一起抡马勺,蹲在一处边吃边和大家拉家常,热气腾腾其乐融融。
有次老朱来检查工作,目睹此景后心有不忍,特命御厨烧了几个小菜送来改善生活。
徐达谢恩,转头就跑到大锅边,把小菜全倒进去,招呼将士们一道来改善生活。嘴里还不停的高八度嚷:皇上赏大家的。
要说最不正常的却是婚姻生活,徐达一生沙场风流,情场却本分的像古董,别说讨小老婆,连二奶都不包。
二十四岁那年,在朱元璋的府第邂逅了名将谢再兴之女谢闻莺,一见钟情下互赠情物,订下终身。
而后明媒正娶,夫妇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蜜月还没度完,晴天霹雳硬生生砸下来。岳父谢再清火线投敌,当了老朱的叛徒。
火冒三丈的朱元璋撒网抓人,女儿女婿自然跑不了。
谢闻莺深明大义,为保丈夫安全,主动划清界限搬出徐府,每日素装淡饭,就等着大内侍卫进来抓人。
等来等去却等来了找上门求妻子回家的徐达,谢闻莺忍痛闭门不见。
徐达却倔的吓人,一不砸门二不喊情话,只是标准的站军姿立在谢家门口,不吃不喝整整三天三夜。
终于晨光熹微间,扇门轻推,肃立徐达面前,是妻子红肿的眼,芊芊玉手抚过丈夫憔悴的面颊,温暖的泪珠臻然而下。
界限当然是划不清,不几日,负责肃反的锦衣卫上门抓人。
耀武扬威的说半天,徐达一不争辩二不动气。
待对方说得口干舌燥,忽猛抽刀砍断大堂里的太师椅,然后轻笑,硬邦邦的扔一句话:谁抓我老婆,我就让他变这个。
无数次战场厮杀凝聚的杀气,把一众锦衣卫吓得脸色惨白,说完扔下手里的军刀扬长而去。
锦衣卫回去哭诉,朱元璋却也只是叹息一声:算了,由他去吧。
就这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太平日子过到了和平年代,大家都忙着三妻四妾风流快活,却唯独徐家夫妇情深意重,恩爱相守。
无奈天不开眼,五十岁那年谢闻莺仙逝,悲痛的徐达日日浇愁,终因纵酒过度身染毒疮。
每日发病起来巨痛锥心,摔盆砸碗癫狂不止。
每每此时,细心的老家仆总机灵的递上一物,只要此物在手,徐达立时气息喘匀,双目茫茫然静思,静思间泪满衣襟。
然后任由痛刺骨髓,却总能安然睡下。
此物不是灵丹妙药,却恰是三十年前,夫妻二人第一次邂逅时,谢闻莺含羞相赠的锦帕……
谢闻莺若在天有灵,此情此景她会笑么?一生遇人如此,夫复何求。
陷绝地,不抛弃希望。血雨腥风的肃反,不抛弃朋友。刀光血影的战场,不抛弃袍泽兄弟。相濡以沫的家庭,不抛弃结发妻子。
人生的每个脚印,或豪气千云,纵横捭阖,或唯唯诺诺,如履薄冰,却一样的连成了三个钢铸铁打的字——不抛弃。
这样的人,窝囊吗?
明洪武十四年,这颗心终于似一支燃尽的火炬般熄灭了下去,八月初六徐达病逝。
朱元璋闻讯痛哭彻夜,啼不能言,登位数十年所未见。发丧后,自登基起从未休息一天的老朱,罢朝一月以示哀悼。
大明九边城关尽挂白幡。追认中山王,表彰如此,隆重如此,悲痛如此,徐达当得起。
再看徐达的墓志铭: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妇女无所爱,财宝无所取。智勇之资,负柱石之任,忠志无疵,昭明乎日月。
壮怀激烈的文字,渗透了一个沉甸甸的词语:军魂。
活着是一颗心,死去是一个魂,活着的徐达是天雄军的心,死去的徐达是天雄军不灭的魂,魂灭了,才叫真窝囊。
华夏有将如此,真乃壮哉!
讲到这里,秦浩明凝视着眼泛泪光若有所思的几人,仰着头默然无语。
微微抽动嘴角,仿佛轻轻一笑,只是怎么看都有几许惨然。
话讲到这里,下面的就不方便对他们讲,但无碍秦浩明独自回顾。
后世,建奴统治神州大地,对华夏实行文字狱,掩盖一切事实。
如此一来,赫赫有名的天雄军就此被他们轻松抹去。当然了,天雄军的创造者和继承者更是让他们说得多有不堪。
而相反的,充斥荧屏的都是野猪皮的先祖赫赫无敌武功,更是恶心的创作出什么“满人不过万,过万不能敌”的无耻鬼话,很少蒙骗了一些对历史不了解之人,悲乎?
再加上现代某些人不太关心大明正史,倒是一门心思的钻起“八卦”,逮一只蒸鹅八卦半天,八卦出唯唯诺诺窝窝囊囊的徐达。
倒是一水之隔的倭寇,把徐达奉若神明,摸着点徐大帅的皮毛就端着刺刀杀进来,精雕细刻的徐达玉牌像,在半个世纪前的中国战场四处招摇。
轻抹眼睑的泪痕,秦浩明收起一颗飘荡的心,坚定心思,有他在,自叫世间再无建奴和倭寇!
“怜妻如何不丈夫,道是无情却有情。
每个人的性格不同,行事手段也不相同。但相同的是:徐帅和蓝帅都是天雄军的军魂。
尔等下去后仔细思考,如何凝聚自己部队的军心?如何成为军中楷模?”
秦浩明轻叹一声,细细说道。
说实话,卢象升现在创立的天雄军没有军魂。
历史上随着他的死去,这支部队也就逐渐消散在历史的尘埃中。
而他秦浩明,就是要凝聚这支部队的军魂,为大明,为华夏,留下一支赫赫威名的百年雄军。
如此,方不枉此生来大明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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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节 进退两难()
第一卷风起于飘萍之末
崇祯十二年元月初七日,多尔衮、杜度合兵一处,渡过黄河,逼近济南府。
初八,与卢象升对峙的奕善也尽起大军,离开赵县赶赴济南。
至此,河北、京畿附近再无建奴军队。
闻此喜讯,崇祯及朝臣大松一口气之余,又不禁担心起济南府的情形。
此时,高起潜四万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因为路途遥远交通不便的原因,尚为传至京城。否则,朝堂上下必定慌成一团。
现在则因为有卢象升和秦浩明率领天雄军的原因,而略有期待。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不知何时,秦浩明英勇善战的形象早已不知不觉间深入人心。
而作为深孚众望的主角之一,卢象升除留下一部分军士在赵县看护粮米百姓外,带着余下的军队往奕善方向追来。
同时,陈新甲在杨本兵的遥控下,也领着被建奴打寒的军队“持重”的移往济南府。
初九,赶往济南府的奕善大军被以逸待劳的祖宽阻挡在齐河。
奕善组织优势兵力,命令鞑虏个个身披铠甲,头顶盾牌,向祖宽部队发起强大攻势。
双方激战小半天,奕善用尽各种办法想冲垮祖宽的防线,无奈大明军队竭尽全力防守,竟然寸步不得。
前有拦截后有追兵,奕善发狠,亲自率队冲锋。
建奴的箭矢像飞蝗般地越向祖宽部队,随后大队人马迅疾冲锋。
明军将领们喝令明军高举盾牌,同时急不可待,都希望祖宽赶快下令发炮还击。
祖宽却很沉着,向大家轻轻摇了摇手。
建奴部队继续向前移动,大约百步距离左右,祖宽在战阵中上默默注视着。
等敌军蜂拥到比较近的地方,他才大声命令:“开炮!”
刹时间炮声震天,只见大批建奴纷纷倒下。
侥幸没有被打中的,慌忙回身逃命,你冲我撞,互相践踏,队伍大乱,奕善也在激战中受了重伤。
关键时刻,负责断后的舒穆禄?谭泰,满洲正黄旗人,一等大臣扬古利从弟,固山额真谭泰率众杀出,一阵风似地冲入明军大营。
祖宽急令开炮,立即有许多建奴骑兵落马。
谭泰冒着炮火向前猛冲,很快与大明的骑兵相遇。
他挥动大刀,左右冲杀,几招过去,几名大明将士就落下马去。明军见这员鞑虏如猛虎下山,心中有了怯意,不敢靠前。
祖宽勇猛,纵马摇枪杀了上来,可谭泰早已一阵风冲过阵去。
此举顿时鼓舞了原先溃败的建奴,纷纷奋起余勇再次冲锋。
“开炮顶住,卢督就在后面,缠住这些狗日的,被让他们给跑了。”
祖宽脸色狰狞,高声厉喝。
大明诸位将帅中,他和卢象升一贯配合默契。加上秦浩明之前的杀虏费,危机关头他也不啻拼命。
奈何建奴兵马多于祖宽部队,且战力强劲,明军虽有炮火之利,但还是无法挡住拼死厮杀的鞑虏。
好在建奴尚有卢象升之忧,并且他们的战略是要赶去和多尔衮大军汇合,无心恋战。
因此在突破祖宽的防线之后,连尸体也不抢回,竟然头都不回疾驰而去。
祖宽纵是有心想追,却是力有不逮。
不过这一仗祖宽“大获全胜”,杀死建奴三千多人,虽说自己也付出死伤三千多人的代价,基本一比一。
但对于祖宽而言,此战委实算是大胜。
纵观大明历次对建奴的战斗中,只要防住建奴,便算达成战略目的,就可以称得上胜利。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