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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流光亦彩-第4部分

小说: 流光亦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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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我喊,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学校的走廊里响起下课铃。于善龙拿本英语磁带放在凳子腿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磁带脆弱的塑料外壳不堪重负应声而碎,而后他把带子扯了出来在教室里四处乱窜,把屋子弄得好似盘丝洞。遭了几个女生的斥责。临近上课前于善龙又把带子全都收了回来,气喘吁吁地坐在位子上。

  我坐在于善龙旁边,我瞅瞅他,乐了,说,我能想起个成语。

  于善龙说,啥成语?

  我说,自食其果。

  于善龙说,靠。

  “文曲星借我玩玩儿。”

  “还不死心啊,这辈子你都超不了我。”

  “重在精神,不就一千二么,让你看看两千是怎么摞出来的。”

  “嘁,累尿血你,你要打到两千分我脑瓜子都给你。”于善龙从裤兜里掏出文曲星递到我手上。

  俄罗斯方块对于我来说确实有难度,因此于善龙的脑袋也就一直挂在脖子上,稳如泰山。

  一节课的时间,我满眼都是各种形状的平面图形,我充分地运用着不太合格的智慧,想方设法将各种形状的方块摞在一起,尽力做到严丝合缝,其专心程度达到了漠视老王的地步。这也要归功于一旁贼一般的于善龙,他可不想文曲星被没收。 。 想看书来


教室里有三组座位两条过道。一旦老王往我们这边来了,一只脚刚迈下讲台于善龙就扒拉扒拉我说,老师来了。

  老王经常像是在吓唬我们,或许是她多年教师生涯养成的习惯,总在讲台和两条过道之间徘徊,十分可疑,却又很少深入群众,一般刚走到第三排就开始往回返,走走停停欲擒故纵。这苦了上课开小差的,防老王的心从未松懈。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我们还不明事理,容易被假象迷惑。从我开始在英语课做与其无关的事很多次以后得出个结论,老王从讲台走到我身边的几率几乎为零。如此,我便放松警惕。开始对十几米外渡来渡去的老王置若罔闻不理不睬。

  曾经某次我上课时把目光全部投在膝盖上的《老夫子》,笑的花枝乱颤。老王从台上走了下来,步履轻盈,如鬼魅般出现在我身边。我还沉浸在欢乐的海洋里,被漫画上的故事逗得五官错位,我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只手,一直女人的手,一直四十多岁中年女人饱经沧桑的手——老王的手。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在警戒时期做过千万遍的动作,把书往书桌堂里塞,可惜为时已晚,事已败露,挣扎已经是多余的。老王的手抓着我的漫画,我往回轻轻拽了拽,以万分恳求的眼神望着老王,说,老师,这书是我借的。

  “谁让你上课看了。”

  “我再也不上课看了。”

  “晚了。”

  老王手上加了两成力道,我放弃了抵抗,手松了开。

  “老师,给我吧,我不上课看了还不行吗,我保证指定不带看的了”我央求着,并把自己认为带有悔过,焦愁,痛改前非的一张脸展现给老王,希望她能为之动容。老王为之动手了。众目睽睽之下把我的漫画一分为二,而分为四,扔进了垃圾桶。

  老王的形象从那一刻起在我心里便加上了罪恶的一笔,而她则满足于自己的机智果敢老谋深算,杀了我给其他的猴子们看,以儆效尤,*了班里的不正之风。

  那书是我用十块钱做押金从书店租来的,对于每天只有五毛到一块钱零花的我来说弥足珍贵。经济上的损失除外,我也一并失去了再去那家书店的勇气。提高全民素质文化修养也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儿。

  不知道多年之后,老王是否会记得2003届这批学生中第一个被她残害的是谁。从那以后我们对老王有了崭新的认识,这位看似平常甚至于平庸的人民教师并非我们这群小孩子可以匹敌的。从此,我们收敛了很多。

  老王看似朦胧,眼睛忽而从你眼前闪过竟也扑朔迷离,冉航说那是白内障。老王的行动迟缓但是神出鬼没,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你身边,吓你一大跳。时间久了,一部分同学已经能做到上老王的课时吃锅巴不出声,喝水自带吸管,看小说面无表情,放屁悄无声息,并且能在行动的时候做到一心二用察言观色,时刻注意逡巡与过道与讲台之间的老王,稍有异样便马上终止,端起英语书做坦然状,与朗读的同学们统一战线随声附和,滥竽充数。更有甚者故意露出马脚引老王注意,在各种情况下全身而退,留老王独自愤愤然。

  某男生低头看桌子下,面部表情丰富,老王走到他身边,问,嘎哈呢?

  “看书。”

  “啥书,拿出来。”

  一本英语书呈现在老王面前。

  “看书乐这样?”老王不相信,向书桌堂里扫视一圈,除了一管没芯的破油笔,空无一物:“啥前儿对学习这么大兴趣了,用不着偷偷摸摸的,把书放桌子上看。”

  “嗯。”

  上课中,某男生对老王时有时无地嘎巴嘴,偶尔把脸扭向别处,嘴不停嚼动。

  “李X”

  “啊?”

  “你嘴里嚼啥呢,吐出来。”

  “啥也没有啊老师。”

  “吐出来,快点儿的,别耽误我讲课。”

  “那不信你看……啊……”一张空洞的嘴呈现在老王面前,除了完全有理由出现在里面的牙齿和舌头之外别无它物,如果非要愈加其罪,倒是能从牙缝里抠出几片香菜叶。

  “上课别老嘎巴嘴,叨咕鬼话似地”老王不悦地说。

  “牙,牙疼。”

  “……”

  与老王的斗争最多限于在粉笔盒里放只毛毛虫,但见老王从容不迫地把虫子用手揪出来扔在地上,踩了一脚,也就再也没让任何生物出现在粉笔盒里。

  老王总的来说,还是一位比较有事业心的人民教师,她的事业心普遍发展在优等生身上。我们学习差的只是不喜欢她罚站和罚写字。冉航说这是青春期逆反心理,品德书上有。 。 想看书来


艳阳高照。我赶着中午上课前从家杀出来直奔游戏厅。

  最近在一家游戏厅总能遇见赵成龙。赵成龙现在弃了文从了武,两把菜刀上下翻飞在一家小菜馆切墩儿,立志要做一名大厨。我逗他:小学时候老师总说你滚刀肉,现在刀用上了,肉也用上了。赵成龙嘿嘿一笑,露出一排略微泛黄的板儿牙。

  小学时候赵成龙的成绩始终很忧郁,说话有点磕巴,磕磕巴巴还总用手势辅助,以求将意境表达得更加精确明了。瞅他说话我能联想到一个词,眉飞色舞,好在他没被别的姑娘误会他是在跟人家飞眼儿。

  赵成龙是个挺憨厚朴实这么一个孩子,以至于老实大劲儿了,透着点缺心眼儿。小学时有一次逃课,他和徐博在游戏厅奋战了两个多小时,猛然想起要到班主任的课了,两人从游戏厅破门而出,大步流星地奔出去几米,赵成龙脚下一停,说,我看着我妈了。徐博要往胡同里隐蔽,无论如何没想到赵成龙会冲十几米外人行道上的一位妇女喊,妈,你嘎哈去?赵成龙奔了过去,赵成龙母亲先是一愣,待到看清了来的确实是自己的宝贝儿子,货真价实。母亲呆了两秒,张张嘴,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儿子弄懵了。反应过来后,简单交涉几句,母亲在儿子一分钟前还是热情洋溢,一分钟后面如死灰的脸上盖了五个红灿灿的手指印。赵成龙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赵成龙也许是在游戏厅玩儿晕了头,忘记了当时自己的身份,那会儿应该出现在教室里,而不是大街上。徐博回到班里对班里男生说了这事儿,我们都乐疯了。

  赵成龙现如今也属于小资主义,每月有工钱可图,不再留恋玩儿了几年也没玩儿明白的街机游戏,而是一心醉于厚积薄发的扑克机。我时常在一旁瞅着他大起大落,每走一步都要经过审慎决断再三权衡,犹豫许久方能抬起颤巍巍的小手冲扑克机上的按钮拍蚊子似地砸下去,俨然一副刚出道的赌徒形象,就差站起身子一脚踩着板凳有节奏地喊,五魁首啊,六六六!

  冉航家离我常去的游戏厅不远,奔着我也在,冉航也会来这玩儿,经常从我手中谋得一两个币子。我对冉航说,不怕被你妈抓着啊?他说,都上班去了,猴子不在家,老虎称大王。

  游戏厅里云山雾罩,几十台电子游戏机发出的效果音乐交织在一起,总能让那些小学生热血沸腾,双眼直钩钩地盯着屏幕手舞足蹈,跟我当年一个德行。

  我现在是个电子游戏高手,娴熟的技法让我足以镇定自若地灭掉那些胆敢向我挑战的鼠辈。最成功的一次是打拳皇98连胜23场。对战机前,我身后观战的人够打场篮球赛的。对面的挑战者换了一个又一个,当时我的心里无比舒畅。

  冉航的手法与我四年前差不多,对着游戏机玩儿得汗流浃背,欲罢不能。

  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我和冉航从游戏厅出来准备去学校,看见前面有一名穿绿衣白裤长发飘飘的女孩,身材较好,给我们一个清秀的背影,上了一位中年男子的摩托车。离我们大概五十米左右。

  冉航骑上跟随他哥四年然后跟了他一年的山地车,一脚蹬着脚踏板,一脚支地:“我强烈想看一眼正脸。”

  我点点头说,去吧,我支持你。

  摩托车启动了。冉航两脚离地。我在后面缓步而行。

  男人一扭油门,冉航在后面双脚猛蹬紧追不舍。扭油门和踩脚踏板的区别在于前者只是动动手腕,后者则需要三百六度猛踹,一圈又一圈,风火轮似地。冉航证明了工业时代在人类发展史上的重要性,那是一个阶段的伟大突破。冉航把变速推到头,好在对方没把油门拧到底。一条道几百米的距离,双方相持不下,我最终也难以望其项背,他们拐了弯,我斜插进胡同往学校走。

  中午街上人烟稀少,就是司机师傅也是要吃饭的。宽广的马路给了摩托男人发挥的机会,他加速了。少女的长发随风飘动,乌黑浓密的黑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严重违章的工厂在肆意排放污水,一波高过一波,一浪更胜一浪。冉航发现幸福正在离自己远去。街上的红灯拦下了幸福,冉航有了盼头,打算一鼓作气迎头赶上。

  绿灯行。冉航锲而不舍地追逐着拿个美丽的身影,这情况有些像上世纪的某些电影。男女主人公总是擦肩而过,在百般苦难过后,剧情发展到高潮,两个苦命鸳鸯终于得以胜利会师。在我看来,有这么高的成功率应该多去买几张彩票。

  冉航那颗火热的心对幸福对美丽的无限向往化为了他脚下的动力。第三条街的红灯又一次让幸福得以缓冲,不过时间短促,冉航刚能把对方看成32寸纯平的程度,很快又变成了24寸彩电,甚至18寸黑白。

  冉航的不懈努力最终还是得到了回报。那辆摩托停在了路边,女孩下了摩托走进一家食杂店。冉航利用这段时间展开了最后一段冲刺,他本想尾随而进,但人家没给他机会。冉航离食杂店还有十几米距离的时候少女已从屋里款款走出。冉航的目光在姑娘脸上停留两秒,然后做了一次瞎猫走了直线,迅速向学校挺进。

  是个丑姑娘。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冉航到学校的时候已经过了上课铃,老王正在班门口守株待兔。兔子满头大汗地来了,说在家睡过头了。老王将信将疑瞅瞅冉航,放他进门。

  几道小溪顺冉航的脸颊蜿蜒而下,给了老王一个舍生忘死的感觉。如果心平气和地进门铁定给人以不够敬业的印象。有时候我们在游戏厅玩儿过点了,快到学校的时候就开始狂奔,为了突出效果也有人到水房洗把脸再上楼,以盼能起到迷惑老王的目的。

  课间休息的时候,我们后排几个男生冲在了全校师生前面,率先到了操场。第一个跑到一楼的总是喊两个字“无敌。”

  操场上,我问冉航,看着那女的长啥样儿了么?冉航先是说了他和摩托车拼速度是多么的英勇无畏,并由衷批判了马路上的红绿灯过于密集。我说,那你再蹬会儿还能碰见一个,当初就是这么设计的。

  冉航伸出三根手指说,三条街啊,从游戏厅出来的时候我就一直把车速保持在二百迈以上,腿都快蹬折了,最后是呛了巴火地追上了,可他妈累逼扭我了。

  “那女的长啥样儿啊?”安振问。

  冉航十分冷静地,最大限度地运用他的想象力,搜肠刮肚,最后去繁从简形容了一下:“那是一块盆地,上面撒了一万多粒芝麻”冉航感慨万分:“这是我这周最大的败笔,我怎么摊上这么个事儿,晚节不保啊。”

  上课铃结束了冉航的满腔悲愤。

  上课铃对我们来说是对自身行动速度的考验,要在老王耐心破裂之前从操场的东边跑到西边,然后上楼。基本全班同学都就位了,老王就站在三楼的窗前看着我们几个从操场的另一边向教学楼狂奔,大约半分钟后老王就能在走廊里听到万马奔腾的声音由远至近,从拐角闪过来几张熟悉的脸。刚开始老王还能放我们一马,并叮嘱说,再上课快点回来,别让老师等你们。后来瞅我们屡教不改,依旧每节下课跑到操场那边与教学楼遥遥相望,老王便不再心慈手软,以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拦截率把我们挡在门外,每次罚站一节课。因此,许多同学练就了及其扎实的下盘功夫,以及听声辩位的本事,防止老王突击检查见到一切不该出现在她面前的画面,比如像动作电影里人物的经典姿势,包括黄飞鸿、蜘蛛侠、超人等等,最夸张的就是叠罗汉,一个背一个。这对最下面那位的身体素质要求很高,但冉航干巴巴的从侧面看好似大虾的身体是我见过叠罗汉被压得最多的。

  一节体育课,十几个男生在一起嬉闹,冉航和张宝强摔跤被撂倒了,压在下面。张宝强喊,快了啊,贴大饼子了!一群男生一个接一个压了上去。我瞅着孙仁伟从十几米外开始助跑,在离人群还有两三米的地方起跳,飞身虎跃,底下的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还有几句“哎呀我操。”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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