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额度-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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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没有期待得到男人的回应,而是迳自公布答案:“因为有人密函一份非常关键的重要文件,才导致整件事情东窗事发,也因为这份文件,原本想全部推罪给副市长的刘全威,因此涉案曝光。”
“三年前不了了之的重大弊案终于破案,其中刘全威和副市长几个重大涉案人除了刑事责任以外,财产全部充公,全部加起来的钱居然有七亿多,也算是一笔不小的额外税收。”
沉默不语的男人突然冷笑一声,摇头道:“……恶有恶报,这种社会垃圾还好意思在监狱吃百姓的纳税钱,要是我是法官,一个个都给我枪毙。”
男子含笑翻开其中一页,敲了两下,上面是一张照片:“是的,大家感谢这个密告的深篌咙,同时也好奇他是谁,刘全威百密一疏,堵得住部下的嘴为他卖命,却防不了部下身边的人。”
他话锋一转,溅血立效:“这个告密者就是他在任时期的副市长……的妻子。”
“这张脸我前不久才看到一次。”男人用指尖摸了摸相片上的脸孔,含著浓呛的白烟道:“钟怀英,我记得很清楚,我记得他有个儿子,算一算现在也已经出社会了。”他回味得吸吮著菸蒂,冷声道:“所以呢?”
“资料没错的话,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检察官就是你,白玉堂。”
白玉堂冷嗤一声,直接把菸辗毙:“又怎么样,都结案了,该充公该判刑的都抓进去关了……”他低头看著资料上冰冷的相片:“人都死了,杜孝之还想怎样,他手脚也管得太宽了吧,我已经下班了,还需要我亲手请你滚吗?”
邱圆抬起手表示善意:“白先生,我今天来是有一个不请之求,当年锺怀英的妻子把关键文件交给你的时候,有跟你提过一个要求,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白玉堂眯起眼睛,刻出不悦的弧度:“连这种事都知道,真是令人作恶……她给的东西就查出这么多,能把刘全威这条大鳄给吃下来,晾他们刘家还敢威风多久。”
邱圆摇摇头:“这对你来说不够,锺怀英的妻子宁可出卖丈夫把东西交给你,唯一的条件就是要你起诉楼青云,可惜他这个人不是一般狡猾,不但上面有背景,地方势力雄厚,黑白两道关系也很复杂,最近海城青帮会动作频频,对你来说也是名单上的人吧。”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杜孝之什么时候也插手管到检察署了。他不好好养伤,却派你来我这胡说八道,不怕不小心又被人趁机干掉?”
白玉堂突然狡诈得眯起狐狸眼睛:“喔,让我猜猜,是为了他的小腁头,没想到堂堂一个副市长的儿子居然沦落到要卖屁股,真是可怜,父亲长了副薄命相,没想到儿子还是逃不出被男人玩的命运。”
只见邱圆皱起眉头,白玉堂得意洋洋道:“可惜了那张漂亮的脸蛋,锺怀英蠢在贪权,只少死有所终,而那只小兔子,怕是怎么被人玩死的都不知道为什么。”
丘圆笑容褪了一大半,旋即换上一副面孔:“我们手上有你感兴趣的东西,不考虑合作一次吗?”
☆、一五八(上)
余时中发挥护卫家人的本能,挺身挡在韩诗雩面前,在楼青云面前好比螳螂挡车之举,到头来慌张的还是余时中。
楼青云平静得陈述道:“她的血压已经在飙升了,你还不让她回房间休息。”
余时中身形一僵,果见他母亲双颊泛白,额头上的青筋狰狞,脸色难看至极,他怕出事,赶紧软声劝道:“妈,你先躺下来休息一下,你脸好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韩诗雩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她用一种随时都要晕过去的表情,气弱虚浮道:“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没事。”
“英,韩雩现在精神状况不太好,她必须要吃降血压药,如果一直处于过度激动的情绪,可能并发躁郁症,她会有攻击倾向。”楼青云压低嗓音:“英,你也不希望再看到她伤害自己吧。”
“你还敢叫他英?!”女人尖锐的叫声瞬间划破空气:“楼青云你这个变态,锺怀英不是你的东西!你不配叫他的名字!”
“不是,你冷静点”余时中拦腰抱住失控的韩诗雩,才免墙阻挡她冲出去撕破楼青云的脸:“青云叔叔叫的是英宝,是我,不是爸爸。”
“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他!”韩诗雩歇斯底里得挣脱余时中的手,她边哭边吼边挣扎,好几下都直接挥在余时中的脸上,憎恨与失望早已喷红了她的双眼:“你放开我,你放手!你居然还护著他,你宁可抛弃我们母子也还是要护他,你是不是疯了?他是同性恋啊!这种事只要一上报,你们就玩完了!”
余时中虽然身姿单薄,好歹还撑得住一个女人的力气,但因为怕韩诗雩受伤,实在扛不住她这种方式的胡打蛮搅,他一个闪神,就被韩诗雩甩倒在栏杆上,正好压在刚刚撞倒餐桌的伤口上,痛得他当场倒抽了一口气。
楼青云箭步上前制止了韩诗雩的无理取闹,即使被一个女人指著鼻头骂到体无完肤,也没有任何实质上的不悦。
他把韩诗雩交到医生手中,弯下腰把苦不堪言的余时中扶起来,余时中疼得不断抽气,勉强藉著男人有力的臂膀才撑住身子。
韩诗雩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画面,彻底丧失理智,只听到医生发出惊愕的闷喊,韩诗雩迅速蹿到被踢翻的餐桌和一地狼藉,连拦都拦不住。
余时中刹那心生不好的预感,他一看到母亲跌跌撞撞的身影,就奋不顾身往她身上冲,想阻挡她接触任何外界的物品,但还是晚了一步。
韩诗雩已经从地面上捡起一把餐刀,在阳光下闪耀著锋利的光芒。
“别动!”韩诗雩双手握著刀柄,尖锐得扫视四周的人,她眼中的疯狂几乎褪尽,只余下莫可言喻的哀伤。
“把刀给我。”余时中刹那止步,就怕韩诗雩不小心伤到自己,却不知道她母亲始终的目的就是他最害怕会发生的事。
韩诗雩眷恋得流连在爱人的脸孔上,才缓缓把视线移到西装革履的男人:“楼青云,并不是什么事情你都能掌握,收贿这种事你们这种搞政治的哪个人敢说你没淌过脏水,为什么最后出来倒楣的是怀英,你想的太美了,最后会进监狱的人可不只是他一个人。”
“果然是你吗……害爸爸进监狱……”余时中迷迷瞪瞪得咀嚼著母亲方才的话,对比这一个月来他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最可悲的笑话。
楼青云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没有被揭发恶行后的狰狞,更没有急于辩驳的焦虑,他冷静得看著韩诗雩,沉声道:“把刀放下。”
韩诗雩倒是被楼青云的反应助长了焰势,气得又涌上一波泪液:“你作了这么多龌龊的勾当,还以为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吗?”
她冷笑一声,彻底淹没在此时自虐式的复仇快感:“就是我把锺怀英帐户里的所有资料交给检察官的,别以为我不知道食府那笔莫名其妙的帐户是用来做什么的,我才不相信怀英会收贿,一定是你指使他,一定是你!检察官一定很快就会查到你,把你逮捕归案、怀他清白,你就等著被关到死吧!”
“……你在说什么?什么帐户?”天旋地转间,余时中不敢置信他听到了什么。
“是我做的。”韩诗雩转头望向他,无波无澜的眼里没有任何一丝忏悔或歉疚:“是我把你的帐户交给白玉堂,我宁可你进监狱,也不想再让楼青云拿任何东西来威胁你。”
这何止是天旋地转,根本是山崩地裂,余时中脑门一轻,就要往栏杆失去重心。
韩诗雩表情镇定,不像是一时冲动做出的傻事,她向来不过问爸爸工作的事,没想到一出手就把爸爸钉死在板上,不管她的理由再如何冠冕堂皇:“怀英,我这么做是为你好,我真的是为了你,为了我们和锺琪,你不要怪我,你本来就不该当官,你不是那块料,为什么一定要往上爬呢?当个安安稳稳的公务员不就好了?”
韩诗雩激动得扑进余时中的怀里,揪住他得衣襟,掷地有声道:“你把官位看得太重了,比你的家庭、比你的生命都还重要,根本不是这样,你有问过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往上爬的吗?为了什么?你真正当上副市长的时候你是真的开心吗?”
“不,怀英,你根本不开心,你只是更烦恼怎样才能再继续往上爬,你不是为了我们的家庭才继续往上爬的,你是为了你自己!”韩诗雩摇著头:“为了一个副市长,你就可以出卖自己的尊严,那接下来呢,你还要失去什么?你已经失去你的家人了,你知道吗?”
“太执著一件事都不会有好下场,我不想看你毁掉自己,我讨厌你当官,我恨透了你的工作……”
趁著韩诗雩深陷在自己的情绪世界,楼青云带来的人迅雷不及掩耳劈向韩诗雩的后颈,刀子和人应声落地,韩诗雩旋即昏软在医生的手里,而楼青云则即时揽住软腿的余时中。
跟抱紧他的男人一样,余时中清清楚楚得听到韩诗雩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因为你爱它,胜过爱我。”
说是她最后一句话,一点都不为过,因为韩诗雩当晚就自杀了。
虽然没有成功,但至今仍然没有醒过来,照医生的说法是因为病患本人自主的求生意志太薄弱,所以未来会怎么样都不敢随便断言。
余时中接获噩耗,急忙奔至医院,看到母亲严重的伤势当场晕倒在病房。确切得说,他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导致哮喘复发,差一点休克在医院。
等他再次清醒,又回到了楼青云的房间里。
他的眼前密布一片惨澹的黑暗,彷佛跌到了谷底,在浑浑噩噩的梦境里他早就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后悔和自责。
是他的错,妈妈根本就不愿意想起来,都是因为他的出现勾起了母亲不好的记忆,才会扰乱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自我疗愈的新生活,最后居然、还害她又拾起轻生的念头。
都是因为他的一意孤行,才会害得母亲又自杀,杜先生说的没错,他母亲根本就不希望再看到他,应该是说他这张脸孔,或著跟爸爸有关的任何事情。
就连那个心理医生,也是杜先生安排的……,余时中只觉得撕心裂肺,懊悔的抽疼,杜先生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和妈妈,他早就认出他是谁,但为什么就是不跟他说!
他什么都不跟他说,他怎么可能会懂?为什么不准他来海城,为什么不告诉他楼青云对他穷追不舍的原因,为什么要跟别的男生私下独处,为什么突然就不肯碰他,为什么要送戒指给他?为、为什么丁香跟他长得那么像?他通通都不讲,不讲!
余时中看了看陌生的四周,摸著自己仿徨无助的心跳,他才知道杜先生把他调教得多彻底,把他变得多没用,只要那个男人不在身边,他居然连害怕都不敢表达出来。
“你、你到底想干嘛?我不是爸爸,你也说过了,我跟他一点都不像!”
自从跟韩诗雩重逢后,楼青云就把那层伪装的关系撕得一乾二净,他不再费力维持一个好叔叔的形象,而是肆无忌惮得抒发对梦中人的眷念。
余时中醒的时候还好,嘶嘶闹闹的总让楼青云面对现实,但他总逃不过晚上的那一杯牛奶。
他拒绝过,顽抗过,把自己绑起来不让他咬自己的手臂,冷汗涔涔和疯狂抽蓄的结果就是楼青云直接把药剂注入到他虚软无力的身体里。
上瘾比字面上的意思还要容易,他的身体不容许他错过任何一滴药剂,等药剂起效后,他的意识就不再具有身体的掌控权。
“我不是爸爸,我不是他、我……”余时中躺在柔软的枕头上越陷越深,死命抓著楼青云的手:“你、你之前不是还想杀我、现在又、不要!嗯……”余时中强忍著空气掠夺性的温度逐渐侵蚀他的胸膛,咬牙道:“那个爆炸、是你做的吧,你想杀我……”
☆、一五八(下)
楼青云手指拂过他的胸膛,一颗一颗迅速解开他的钮扣,用著与狂热的眼神截然不同的冷然低诉道:“没想到你跟英长得这么像,小时候看还不觉得……”
他热切得抚摸著余时中的妩媚的眼角,青年因著愤怒和恐惧,睫毛湿搭搭得黏在怵白的肌肤上,男人的吐息逐渐变得急促:“我要是知道,早就把你藏得好好的,还容得你到处乱跑。”
“住口,你这个、假惺惺的骗子!”余时中用力撇开头,试图逃脱男人腥红的觊觎:“你想杀我……你想杀我啊!”他语无伦次的低吼:“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又没有对你怎么样,爸爸跟你那么好,你居然想杀我……”
“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真的做梦都希望你永远不会出现。”楼青云深刻得削著他的脸蛋,轻描淡写道:“但最后还是生下来了,我还是的一个看到你的人,英一听到难产两个字就晕过去了,我就在想当初的决定错了,但来不及了……”
楼青云的眼睛深沉得令人毛骨悚然:“来不及了,从他说要结婚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你在说什么……”余时中趁机想把衣服穿回去,却被扭住手腕拉到头顶上,他的逆抗立刻瓦解。
“我一直都很放心,因为他不会爱上任何人。”楼青云居高临下的把玩著余时中垂死的模样,表情瞬间扭曲:“因为你父亲就是一个自私、无情又狡猾的人,他只爱他自己,他仗著那张脸玩弄所有人,以为大家都要照著他的剧本走,他想要靠别人升官,又想要一个正常的家庭,哪有这么甜美的事。”
楼青云俯在他的耳边,极亲密的姿势:“我可以容忍他做任何事,但我却没有必要容忍你。”
果、果然是想杀他……余时中浑身恶寒,甩不掉恶心欲呕的恐惧:“你、你根本就没有在等我,你、你根本没有打算要见我……你派人来抓我,就、是为了要经过桥下……”
楼青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退下余时中的衬衫,在青年半是自暴自弃半是茫然的目视下,重新替他套上了一件软质的睡衣,再一颗一颗把钮扣扣回去,白皙精致的胸膛再度消失在恶劣的冷空气中,楼青云的温柔令他不寒而栗:“英宝,为什么你还活著?”
“你、你……”余时中乍然从温柔的错觉中被拍醒,脸上都是羞愤辗压过的痕迹:“你害了爸爸不够,连、连我都要杀掉,为、为什么?我以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