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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最后诊断-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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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到窗前。因为这位老爷子在过去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总
是遵循这么一个规律。塞登斯对他这种缓慢的神经质的表演
真有点受不了。他拼命盼望着他会多少来点变化——哪怕走
快一点,或者在这两点之间来回走动和停留的间隔时间改变
一下也好。 

相形之下,费雯的母亲却坐在那里没有动——从他们进
屋以后几乎是纹丝不动。她选了一张直背的椅子,好象坐上
去比其他椅子舒服一些,而且可以坐得直挺一些,显示出一种
习惯性的自我约束。安吉拉·洛布顿的两只眼睛好象在平视着
无限远的远方,双手优雅地搭在膝头。今天她的脸色比平时
要苍白一些,可是那对高高的颧骨还是和平时一样突出,显
出她一副天生的雍容仪态。她是一个集纤巧与刚毅于一身的
女人。 

自从几天以前,迈克·塞登斯和洛布顿夫妇初次见面以
来,他有几次心里纳闷为什么她对费雯的情感和担心的程度
没有她丈夫那么明显。可是过了几天,塞登斯却越来越感到
她的感情深度决不次于她丈夫,可能还更深刻一些。他也猜
想到,虽然费雯的父亲的男人性格外露,可是她母亲却远远比
她父亲更为坚强。在这对老夫妇当中,她是她丈夫经常需要
依靠的一块坚定的磐石。 

塞登斯也在猜想在今后的岁月当中他自己和费雯之间是
什么样的关系。他们两个当中谁会被证明是更坚决、更可靠
的呢?他知道没有任何两个人是完全相等的。不管在性格强
弱、领导能力大小,甚至在爱情的深广方面,总是有差别的。他
也知道性别没有多大关系,妇女常常会在头脑和心肠方面比


男人更坚强一些,而男子的表面气概有时不过是掩盖内心孱
弱的一种伪装。 

费雯是不是比他塞登斯强些呢?她的性格是不是比他好
一些,勇气更大一些呢?这个问题是他昨天晚上想到的,一直
到现在还在萦回脑际。他昨天晚上去看她,当时他已经知道
截肢的决定,也知道费雯也已经知道了。他见她不但没有泪
容,而且带着笑意。“进来,迈克,亲爱的,”她说,“别这么哭
丧着脸。葛兰杰大夫告诉我了,我已经哭完了,已经过去了
——或者至晚到明天早晨就过去了。” 

听了这话,他发现他对她的爱更加深了,他搂住她,热情
地吻了她。随后她用手指头缠着他的头发,又把他的头往后
推开一些,凝视着他的眼睛。 

“我今后这一辈子将会只有一条腿了,迈克,”她这样说
着。“我将不是你看到的那个姑娘——不象咱们初识的时候的
我,也不是现在你看到的我了。如果你把我甩开,我会理解
的。” 

他用很强烈的语气回答说:“你别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她说。“你害怕谈到这个问题吗?” 

“不!”这是一个大声的、坚定的抗议,可是就是在这样叫
出来的时候,他也知道这是虚伪的。他确实害怕谈这个,而他
却感觉出来费雯不怕——这时候她已经不怕了,再也不怕了。 

他认识到,他在费雯的母亲的身上可以看到费雯的影
子——或者应该倒过来说:在费雯身上可以看到她母亲的影
子。在她俩身上非常明显地给人一种坚强的感觉。他自己能
比得上吗?他头一次产生了一种对自己的怀疑和不安的情绪。 


洛布顿先生打破了他的规律。他走在椅子和窗户之间停
住了。“迈克,”他说,“已经一个半小时了。时间还会很长吗?” 

塞登斯看到费雯的母亲也在望着他。他摇了摇头。“不会
了,葛兰杰大夫说作完手术以后……她马上到这儿来。”他停
了一下,补充说:“我们都会听到消息的——就快了。” 


 

十九 

窦恩伯格大夫把手从婴儿保温箱边上两个象舷窗一样的
洞口伸进去,仔细地检查着亚历山大的婴儿。产后已经三天
半了,本来这是很有希望的迹象。可是却有另外一些征候越
来越明显,引起窦恩伯格的不安和注意。 

他观察得很仔细,然后站在那里思索,衡量着脑子里记下
的问题,通过他多年积累的经验和无数熟悉的病例加以甄别。
最后他的判断验证了他的预感,预后很不好。“你知道,”他说,
“我先前还以为他能活下来呢。” 

早产婴儿室的年轻的主管护士(就是几天以前约翰·亚
历山大见到的那一位)在用期待的眼光望着窦恩伯格。她说:
“他的呼吸在一个小时以前还是正常的,以后慢慢弱下来了。
那个时候,我才请你来的。” 

保温箱那一边的一个护校学员在仔细听他们的谈话,大
口罩上边的眼睛在窦恩伯格和主管护士之间来回转动着。 

“他的呼吸很不好,”窦恩伯格慢慢地说着。他一边想,一
边说,为的是怕漏掉了什么,“黄胆不应该这么多,脚象是有些
肿。再告诉我一遍验血结果。” 

主管护士看了看病历单。“红血球四百九十万。有核红血
球与白血球是七比一百。” 

又沉默了一会儿。两个护士等着窦恩伯格考虑这个化验
结果。他心想:“是太贫血了,当然也可能是正常型反应过度。”


然后,他大声说:“你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有那张查血敏的报
告,我怀疑这孩子患的是有核红细胞增多症。” 

主管护士象是有些惊讶。她说,“大夫,可是肯定……”这
话没有说完又咽回去了。 

“我知道——不会发生那样的事的。”他指了一下病历。
“可是,还是让我看看那个报告——原先给母亲查的那张。” 

主管护士翻了几张单子,找到那一张,把它抽了出来。就
是皮尔逊大夫和戴维·柯尔门拌嘴之后签的那一张。窦恩伯
格仔细又看了一遍,递了回去。“嗯,很肯定——血敏是阴性反
应。” 

当然,应该是肯定的;可是在他脑子里却有一种想法在纠
缠着不走:化验会不会错了?不可能的,他告诉自己;病理科
决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可是,他还是决定在查完病房之后,去
找皮尔逊谈谈。 

窦恩伯格对主管护士说:“目前我们没什么别的办法好想
了。如果情况有什么变化,请再叫一下我。” 

“好的,大夫。” 

窦恩伯格走了以后,护校学员问:“窦恩伯格大夫说什么
来着——有核……?”她没记住。 

“有核红细胞增多症——是一种婴儿血液病。当母亲的
血是Rh阴性、父亲的血是Rh阳性的时候,婴儿有时候会发
生这种病。”这位红头发的年轻主管护士仔细而有信心地回答
着。她总是这样的,实习的护校学生都愿意被派到她的手下。
这位主管护士是医院最能干的护士之一,她从护校出来不过
十二个月多一点,毕业时是班里成绩最好的。实习的这位小


护士知道这些,所以没有顾虑,接着追问下去。“我原来以为发
生这种情况,他们在出生时就会给婴儿换血的。” 

“你说的是作换血手术?” 

“是的。” 

“那只是在某一些情况下才能作的。”主管护士耐心地说。
“要看给母亲查血敏的反应来决定作不作。如果报告说是阳
性的,一般意味着婴儿落生时就得了这种病,在出生以后必须
换血。如果化验结果是阴性的,就不必要换血了。”主管护士
停住了口,然后,她又若有所思,一半自言自语地说:“可是那
些症状倒是很奇怪的。” 

 

自从几天以前为了检查化验室工作拌了一次嘴以后,皮
尔逊没有再过问戴维·柯尔门在血清学化验室的活动。柯尔
门摸不清这种沉默意味着什么——是他已经达到了直接负责
血清学这个目的了呢,还是皮尔逊准备以后再来找他的岔子。
可是在目前,这位年轻的病理医师已经习惯于经常到这个化
验室看看工作进行的情况了。由于这样做,他已经在脑子里
形成一些改变这里工作程序的想法。过去一两天里,他已经
在一些小地方做了一些调整。 

在他和化验室技术员组长卡尔·班尼斯特之间,暂时形
成一种类似休战的状态。而约翰·亚历山大则明白地表示了
欢迎柯尔门对化验室的关注,在过去两天他也提了几条建议,
并且得到了柯尔门的赞同。 

亚历山大在他妻子入院后的第二天就上班了。皮尔逊曾
粗声粗气但是好意地告诉亚历山大,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休


息几天。“谢谢你,大夫;可是如果我不工作,我会想得太多,没
有什么好处的。”皮尔逊点了点头,说亚历山大可以随便,在他
想去看看他的妻子和婴儿的时候,也可以离开一下工作,到楼
上去看看。 

现在,戴维·柯尔门打开血清室的门进到屋里。 

他看见约翰·亚历山大正坐在室中央的化验台前,从一
架显微镜上抬起眼睛,面对着他的是一个有两个非常大的乳
房的、穿着白大衣的妇女。这个女人柯尔门模糊记得在医院
里曾经遇到过几次。 

在他走进来的时候,亚历山大正在说:“我看您也许应该
去找皮尔逊大夫或者柯尔门大夫去问问。我在给他们作这个
报告。” 

“什么报告?”柯尔门这样随便一问,他俩都转过脸来
了。 

那个妇女先说:“噢,大夫!”她看着他的脸问:“您是柯尔
门大夫吧?” 

“是的。” 

“我是希尔达·斯特朗。”她伸过手去,补充介绍自己说:
“营养科主任。” 

“您好。”当她握着他的手时,他很有兴趣地注意到她那两
个大乳房和她的手臂在一起颤动——一种象条鲸鱼游泳那样
的波浪式的颤动。他定了定神,问道:“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
帮忙吗?”他从自己经验中体会出病理医生和营养技师是在饮
食卫生方面密切合作的。 

“过去几个星期发生了不少肠道感染病,”营养科主任说,


 

① C大夫,斯特朗有叫人名字头的习惯。柯尔门的第一个字母是C。 

“很多是医院里的职工。” 

柯尔门笑了一下。“哪个医院不三天两头发生这样情况
呢?” 

“噢,那我知道。”斯特朗夫人对这种不太重视的话稍微露
出了一点不大同意的样子。“可是如果食物是病因的话——一
般都是如此的——我愿意尽可能地找找原因在哪儿。然后我
们可以设法防止同样的情况再发生。” 

柯尔门发现这个女人的认真态度是值得尊敬的。他客气
地请教道:“您有什么看法吗?” 

“很肯定。我怀疑是我的洗碟机的原因,C大夫①。” 

柯尔门一下子被这个称呼叫怔了。然后,他才问:“噢,为
什么呢?”他从眼梢里看到班尼斯特进来了。现在两个技术员
都在听着他俩的谈话。 

营养科主任说:“我的热水加温系统简直不行。” 

把设备说成“我的”,听着有点逗笑,但是他没笑,继续问:
“有人提出过这个问题没有呢?” 

“我当然提过了,C大夫。”显然这是使斯特朗夫人感情冲
动的问题。她接着说:“我和院长,塔马塞利先生,谈过好几次
了。事实上就是在我和T先生最近一次谈这个问题以后,他
才请皮尔逊大夫再化验一下洗碟机的。” 

“噢,是这样的。”柯尔门转向约翰·亚历山大问道:“你做
了一些化验吗?” 

“是的,大夫。” 


 

① 华氏沸点是二百一十二度。 

“结果怎么样?” 

“水温是不够高的,”亚历山大看了看有几页笔记的夹纸
板。“我给每台洗碟机作了三个化验,选一天的不同时间做,水
温在华氏一百一十度到一百三十度之间①。” 

“你看!”营养主任很有表情地摊开双手。 

“噢,那对。”柯尔门点点头。“温度差太多了。” 

“还不仅是这个,大夫。”约翰·亚历山大把夹纸板放下,
从化验台上拿起一个玻璃片来。“我发现有属于大便组的产气
菌,在经过了洗碟机之后的碟子上。” 

“让我看看。”柯尔门拿着玻璃片走到显微镜前。当他调
整了接目镜之后,马上看见象蛆虫一样的细菌了。他直起身
来。 

斯特朗夫人问:“什么玩艺儿?说明什么问题?” 

柯尔门一边考虑,一边说:“玻璃片上是产气杆菌。一般
热水是能杀死这些细菌的,现在看来,它们通过洗碟机以后,
留在干净的碟子上了。” 

“问题严重吗?” 

他仔细考虑了一下,回答道:“也严重,也不严重。这可能
是你谈到的一些肠道感染的原因。那倒并不很严重。但是,
变成严重问题的情况是可能有的。如果我们碰巧在医院里有
个带病菌的人,那就不妙了。” 

“带病菌的人?” 

柯尔门继续解释道:“那是指体内带有病菌,可是本身并


没症状的人。带病菌的人可能表面上是正常、健康的人。这
种情况比一般人设想的要常见得多。” 

“噢,我懂得你的意思了,”斯特朗夫人说着,心里也不住
地思量。 

柯尔门又冲那两个化验员问:“我想咱们对医院里所有炊
事人员都会作定期检查的,是吧?” 

班尼斯特得意地说:“嗯,是的。皮尔逊大夫对这点是不
厌其烦的。” 

“我们的工作做得及时吗?” 

“嗯。”技术员组长想了一下,又补充说:“可能有好长时候
没做了。” 

“最后一次检查在什么时候?”柯尔门是作为一般问题这
么随便问的。 

“等等。让我查查。”班尼斯特走到化验室的另外一头。 

戴维·柯尔门的脑子里在掂量着有关的几个因素。如果
洗碟机有问题(看起来是这样的),应该及时采取些措施;这
一点没有什么问题。另一方面,既然对于接触食物的人员定
期仔细做了检查(照班尼斯特说是这样做了),那就没有什么
值得大惊小怪的。但也不能漫不经心。他告诉约翰·亚历山
大说:“你最好尽快把你的报告送给皮尔逊大夫。” 

“好,大夫。”亚历山大又回去看他那夹纸板上的记录了。 

班尼斯特在屋子那头,查着档案柜子上摊开的工作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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