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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最后诊断-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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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热血好年华; 

听任岁月空流逝, 

时光荏苒枉悲咤。 

能嫁且嫁莫逡巡, 

应怜美景与良辰; 

当年曾把花期误, 

一误再误误终身。 

 

“我听懂了,”丹尼丝说。她转身对欧唐奈说:“我可以告
诉你,肯特,我的孩子总不断地催我再结婚。” 

“我们不过是为你着想,”菲利帕插话说,把书放下来。 

“她们假装成很现实的样子劝我再婚,”丹尼丝接着说。
“实际上这两个孩子温情得要命。”她又转向菲利帕,问她:“如
果我和欧唐奈大夫结婚,你觉得怎么样?” 

“他向你提出了吗?”菲利帕兴头马上就来了,没等回答,
她就叫道:“你就要提的,当然啦。” 

“还要看看情况,亲爱的,”丹尼丝说。“当然,还得处理一
下离婚这件小事。” 

“噢,那个!爸爸总是那么不讲理,非要你提出不可。而
且,你们何必等着呢?”她冲欧唐奈说:“你们为什么不同居呢?


 

① 雷诺(Reno),内华达州的一个主要城市,参阅第284页注。 

那么一来,离婚的理由不就有了,妈妈就用不着跑到象雷诺①
那样的可怕的地方去办离婚了。” 

“有时候,”丹尼丝说,“我对新式教育的效果是有很大怀
疑的。我看,就到此为止吧。”她轻步走到菲利帕身边。“晚
安,亲爱的。” 

“噢,妈妈!”那女孩子说。“你有时候真象个老古董。” 

“晚安,亲爱的。”丹尼丝坚决地重复一句。 

菲利帕只得对欧唐奈说:“看样子我非走不可了。” 

他说:“我很高兴见到你,菲利帕。” 

女孩子走了过来,坦率地说:“如果你将要成为我的继父
的话,我似乎是可以亲你一下的。” 

他回答:“那么,不管将来怎么样,咱们就先亲了再说吧。” 

他把头探过去,她亲了他的嘴一下,然后站定了,脸上露
出了一丝笑容,说:“你倒挺招人喜欢的。”她向丹尼丝提醒道:
“妈妈,把别的丢了可以,千万可别把他给丢了。” 

“菲利帕!”这回的声音里明显是带着教训孩子的味道了。 

菲利帕笑了,吻了她的妈妈。她轻盈地招着手,拿起她的
诗集走掉了。 

欧唐奈靠在阳台墙上微笑。此时他在伯林顿的独身生活
显得非常空虚乏味了,和丹尼丝双栖纽约的美好前景,对他越
来越有吸引力。他的向往之情一秒一秒地在增长。 

 


十八 

费雯左腿的截肢手术是八点半准时开始的。自从欧唐奈
大夫担任三郡医院外科主任以后,他一直坚持外科手术室的
工作一定要准时。多数外科大夫遵守了这条规定。 

这个手术不复杂,露西·葛兰杰估计照既定操作规程开
就行,没有什么特殊问题。她早就决定截得高一些,在膝盖
以上,到股骨的上部。她曾经考虑过在髋骨部位开刀,那样防
止膝部恶性病变蔓延的可能性更多一些。但是这种做法的缺
点是留下非常不容易安装假腿的残肢。因此她采取了折中做
法,把大腿留下来一部分。 

她也已经计划好了在什么地方切割皮肉,使留下来的肌
肉得以包住残肢。事实上,昨天晚上,当费雯以为她在又作一
次例行检查的时候,她就在脑子里把开刀部位计划好了。 

当然,这是在她把决定截肢的消息告诉费雯之后。那是
很凄惨、很紧张的一个场面。开始,这位姑娘还憋着不哭,过
了一会,憋不住了,偎在露西身上,用那绝望的呜咽,宣泄出失
去最后一线希望的痛楚。尽管从露西的训练和习惯来讲,她
本来应该能够用医务工作者的态度对待这种场面,不动感情
的;但是不知怎的,她这回例外地动了感情。 

随后,她又和费雯的家长谈了话,接着年轻的塞登斯大夫
又来找了她。作这些谈话时她控制得好一些,但也仍然使她有
些心烦意乱。露西觉得她这个人大概永远也不会象有些大夫
那样,把自己对病人的感情完全切断。有时,她不得不承认,
自己表面上的超脱,不过是一种必要的表演而已。但是,在手


 

① 备皮,手术前把病人的汗毛剃干净,医院行话叫备皮;六氯酚(Hexa… 
chlorophene),一种消毒药物。 

② 酒精西弗朗(Alcoholic Zephiran),一种消毒药物。 

术室里却不一样,这不是什么表演了,这是需要。在这里,现
在她的精神状态是:冷静,不带任何私人情感,考虑着当前手
术要求。 

麻醉师站在手术台的一头,已经说过可以进行手术了。露
西今天的助手,医院里的一个实习医生,已经把要截去的一条
腿抬起了几分钟,把血液尽量控出去。现在,露西开始在大腿
上部装上一个空气止血带,暂时松挂在那个部位。 

手术护士没等要就递过来剪刀,露西开始把昨天晚上备
皮敷上六氯酚①以后缠上的绷带剪掉。绷带脱落,有个护士
过来从地板上清走。 

露西看了看钟。那条腿抬成接近垂直位置已有五分钟,
肌肉已经没血色了。实习医生换了一下手。她问他:“胳膊酸
了吧?” 

他那大口罩后边的脸上露出一副笑容。 

“要是这么抬一个小时我就受不了啦。” 

麻醉师走到止血带跟前,等着露西发话。她点点头说:“好,
作吧。”麻醉师开始往橡皮带里打气,切断血液流通,打完气以
后,实习医生把大腿放平在手术台上。实习医生和手术护士
一起把一张消毒绿色罩单盖在病人身上,只把腿部的手术部
位露在外面。露西开始手术前的最后准备,在手术部位涂上
酒精西弗朗②。 

今天手术室里有两个医科大学学生来观摩见习,露西让


 

① 皮瓣(flap),一扇瓣状皮肉。 

他们走近些。手术护士递过一把手术刀,露西开始用刀刃的
尖部在暴露在外的大腿上划过来,并向他们讲解道: 

“注意,我先把皮瓣①的位置用刀划出来。这是为了给我
们一些标记。”然后她开始往深里切下去,露出表皮之下的筋
膜和下面一层黄色的脂肪组织。“要紧的是使前边的这扇比后
面的一扇长一些。使以后的缝合线稍微靠后一些。这样,将
来病人的手术疤就不会正好位于残肢顶端。如果我们给病人
在顶端那个位置上留个疤,上面的重量压下来就会很疼。” 

现在,她把肌肉切深,血冒出来把两扇皮瓣的位置线显示
得很清楚。那两扇皮瓣有些象衬衫的两片下摆,前后一长一
短,为的是一会儿可以把两头拢在一起,作整整齐齐的缝合手
术。 

露西以短促、准确的动作,用手术刀把肌肉剥离,向上翻
转,把血肉模糊的下层组织暴露在外。 

“露钩!”手术护士递过来,露西放上去,把切开的肌肉钩
住,露出下面一层组织。她让实习医生把住露钩,自己再往深
里切,透过第一层四头肌。 

“我们就要切到股动脉了。在这里——先是股静脉。”当
露西指出的时候,两个医科学生俯身注意看着。她一边继续
作,一边沉稳地讲解着:“我们尽量把血管往上边多剥离一些,
然后拉下来结扎,让它缩回去,让开残肢这个部位。”手术护士
递过针来,露西飞针走线,灵巧地把血管缝好。把大血管结扎
两次,让它们牢固地封闭好;这个部位不能让它出血,否则病


人会出危险。然后,她伸手接过剪刀,把通向小腿的主要动脉
剪断。这就为截肢作了无可挽回的一步准备工作了。 

她很快地把其他动脉、静脉管也同样剪结好,然后又向肌
肉里边切入,直到把向下走的神经暴露出来。当她戴着手套的
手摸着神经的时候,费雯的身体在手术台上突然动了一下,大
家的眼睛都很快转向手术台头上站着的麻醉师望去。他点点
头让他们放心。“病人很好,没有问题。”他一只手摸着费雯的
面颊;她脸色是苍白的,但呼吸很沉稳,节奏正常。她眼睛睁
着,但没有视觉;头向后边仰着,没有向左右偏移,眼窝里包着
泪水,是在无知觉之中淌出的。 

“我们用同样方法结扎神经,和动脉、静脉一样处理——
拉下来,尽量靠上边结扎,然后割断,让它缩回去。”露西的话好
象是不用考虑自然流出的,随说随作。这是教学习惯养成的。 

她接着又沉稳地说:“在截肢手术中怎样处理神经末梢问
题,外科医生当中一直有很多议论。目的自然是避免造成手
术以后残肢疼痛。”她灵巧地结扎了一支神经,向实习医生点
点头,把线头剪断。“试验过很多种办法——注入酒精;用电烧
灼器烧神经末梢;但是,今天我们用的还是最简单、最广泛使
用的方法。” 

露西看一眼手术室墙上的挂钟。九点十五分——手术已
经进行了四十五分钟。她回眼看了看麻醉师。 

“还行吧?” 

麻醉师点点头。“情况很好,露西。她是个很结实的姑娘。”
他故意诙谐地问道:“你肯定这是那个要锯腿的病人吧?” 

“没错。” 


露西一向不喜欢拿躺在手术台上的病人开玩笑。但是她
知道有些外科医生从一开刀一直到结束,玩笑话说个没完没
了。也许有的人表面上的诙谐是为了掩盖内心的同情,也许不
是那么回事。反正她宁愿换个话题好。在她开始切开大腿背部
肌肉时,向麻醉师问:“你家里都好吧?”露西停一下又用了一
个露钩钩住新打开的肌肉。 

“都好,我们下星期要搬新房子了。” 

“噢,真的。在哪儿?”她对实习医生说:“高一点。尽量拉
开,让出位置来。” 

“索姆塞特高地。北头一个新地段。” 

大腿背部肌肉已经差不多剥离了。她说:“我好象听说
过。你的夫人一定很高兴吧。” 

现在可以看见骨头了,整个切开的地方张开着血红的大
口子。麻醉师回答:“她上了七重天了——在买地毯,选窗帘,
还有别的东西。就是有一个问题没解决。” 

露西用手指围着股骨摸,把周围的肌肉捋上去。她对学
生们说:“注意我把肌肉尽量推开。这样我们可以把骨头往上
锯一些,等一会儿把肌肉放下来,就可以完全把骨头包住了。” 

实习医生用两把露钩在勾那些重叠在一起的肌肉,有些
弄不过来了。露西帮助他弄了弄,他嘟囔着:“下回我得带三
只手来干这个活。” 

“锯。” 

手术护士已经准备好了,把锯把递到露西伸出的手里。她
又接着刚才的话问麻醉师:“什么问题没解决?” 

露西把锯齿尽量往上放,起初用短促的节奏一推一拉。在


锯齿咬进骨头时,发出喀嚓嚓的单调、钻心的响声。麻醉师回
答刚才的问话说:“付款问题。” 

露西笑了。“我们得让你忙一些——多作些手术你就有钱
了。”她已经锯了一半了;年轻人的骨头硬一些,比较难锯。突
然她产生一种想法:这是悲剧的时刻,可是我们却在随便谈
着一些最普通的家常话,甚至还在打趣。再过那么一两秒
钟,这条腿就断了,这个年轻的女孩子,还不过是个娃娃
呢——将永远失去了她的生活的一部分。她再也不能象其他
人一样自由地奔跑了,再也不能跳舞,或者游泳,或者骑马,或
者无拘无束地作性爱动作了。即使她过一定时期可以做一些
这样的活动,费一些力气,借助一些机械性的工具,别的活动
或许也可以做;但总是和先前不一样了——永远不会象先前
具有旺盛青春,完整躯体时那么高兴、那么自由、那么无忧无
虑了。悲剧的核心在于:她太年轻了。 

露西停了一下。她那敏感的手指觉出快要锯到头了。突
然,喀哧一声,在快要锯断的半截腿的重量的压力下,最后连
接的骨头折断了。断肢脱离躯体,落在手术台上。露西第一
次抬高声音叫道:“接住,快!” 

可是已经晚了。那个实习医生抓了一下投抓到,断肢从
手术台滑落到地面上去了。 

实习医生忘了自己是进行了无菌消毒的,弯腰要去拣。露
西叫了一声:“别动!让它去吧,”实习医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直
起腰来。 

另一个护士过来,拾起断肢,用纱布和纸包起来。以后这
条断肢将和其他手术标本一起由勤务人员收集起来送往病理


科。 

露西对实习医生打着手势说,“请把残肢抬起来。”实习医
生绕过去,抬起残肢。露西接过手术护士递来的一把锉刀,摸
到折断处的骨头棱角,仔细锉起来。她又对学生们说:“记住
要把骨头断端锉好,确保没有骨尖突出。因为如果有的话,这
些骨尖就要增生。是会非常疼的。”她没抬头问:“时间怎么
样?” 

麻醉师回答:“已经七十分钟了。” 

露西把锉刀递回去。“好,”她说,“现在我们可以开始缝
合。”手术即将结束了,她心里在想着大厅那边外科休息室里
等着她手术完了喝的热咖啡。 

 

迈克·塞登斯在费雯动大手术时一直在冒汗。费雯的父
母还留在伯林顿,并且准备再待一些时候。塞登斯和洛布顿
夫妇一起走到给手术病人家属留的一个小房间里等着。今天
一大早,医院刚刚开始有人活动的时候,他就把那老两口带进
了费雯的病房。可是,费雯注射了麻醉剂,已经晕晕乎乎的
的了,没有什么话好谈。费雯似乎也不太知道他们在她身边。
随后,也就是在他们来了几分钟之后,她就被推到手术室去了。 

他们三个人待的这间偏僻的屋子没有什么陈设,只有一
些不舒服的皮椅子和漆木桌子。现在谁都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亨利·洛布顿的个子又高又大,稀疏的头发已经灰白了,多年
的户外劳动使得他的脸上布满皱纹。现在他站在窗前往下面
的街道看着。迈克·塞登斯可以猜到,费雯的父亲过一会儿
就会从窗前走回到一张皮椅子那边;再过一会儿,又会站起来


走回到窗前。因为这位老爷子在过去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总
是遵循这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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