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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离歌·木乃伊之谜-第16部分

小说: 离歌·木乃伊之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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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墨蹙眉:“被人发现了就是,算了,把那东西收起来吧!以后别再弄这伎俩了,被人看见还得掀起风波,怎么不动点脑子?”
  “老大,你没看见?”麦杰紧张地指给他看,“这被切断的地方,有血迹。”
  金墨愣了一愣,这才注意到,那黑色的线上确实有几块斑驳的血渍,因为已经粘稠干涸了,显得死黑。
  这是……谁的血?
  何白考虑再三,还是觉得先让仇陆封闭治疗比较好,他已经经常发现外甥神游的状况越来越多了,再如此下去,真难保他哪天会疯掉。夜里他做了一个荒唐的梦,梦中的仇陆是个咿呀学步的幼童,他腿脚不稳眼见要摔倒。何白赶紧伸手去扶他,结果,他抓着自己的手不放,力气之大,远远超过了一个幼齿的孩童。何白抬眼去看,惊得差点呼出尖叫,面前的仇陆早已不再是当年的幼齿,而是个身材高大的青年。何白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声音从喉咙里发出却是一个尖利的女声,细若游丝。他惊恐地睁大双眼,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仇陆伸出干枯的手指,惨白如枯骨,夜色稀薄,凉到骨髓,他一边喊着:“舅舅,救我!”一边伸手向何白身上的衣襟撕扯。那手碰到的地方渗出一片片斑驳的血色,污黑深紫……
  他惊醒,是被身边的老婆晃醒的。她说:“你怎么了?脸色比死人好不了多少。”
  何白说不出话来,头上虚汗下雨一样滚落。他睡不着,披了件白大褂站到镜子前仔细审视自己。镜子里的那个中年男人面色惨白,憔悴得不像自己。入夜的风凄凄,像个哀怨的婴孩儿在哭泣,侧耳去听,又什么都没有,夜深了,静得骇人。他看着面前这块硕大的镜子出神,耳朵动了动,似乎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门外徘徊,再听,又没有了。镜子里面映衬出背后的一片黑影,衣柜旁边距离墙角多出来的空地黑洞洞地向他招手,阴暗处似乎有双诡黠的眼睛在眨动。何白心里一紧,差点眼珠脱眶,速回头,又一片静谧,却已经心里发毛。他的鼻翼动了动,空气中传来一丝诡异的气味,叫人头脑发昏。仔细分辨,那是一种腐肉的腥味儿,何白脑袋一懵紧捂胸口,一块紫黑血沫直喷出去,溅了一镜子血花……

第十四章  四个梦(2)
梦是绵长的,叫人生死不由己。如果说梦境是极不真实的另一个空间,那个地方应该藏着每个人隐晦的灵魂。不为人知的,畏缩惧怕的,与性格相反的另一面,还有预示的将来过往,都藏匿在里面。你若不信,仔细记忆自己的梦,它会有解不开的禅机在里面,揭示着不能道出的秘密……
  这一夜,漫长无际,谁都不好过……
  江南也做梦,这个梦同样让她心惊肉跳。她像个灵魂脱壳的气流,穿过层层障碍回到四百年前的大明朝。四周充斥着浓郁残暴的戾气,像什么不干净的鬼魅笼罩在阁楼上。白衣女子一身素净,背对着檐,虽然没有转头,但是江南认得她。她发髻上挽着的碧玉簪子再眼熟不过,这人是丹珠。门开着,一身酒气的狂妄之徒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他扭曲着身子跌撞到她身上,像只白蚁一样啃噬她的粉颈。她一声惊呼急忙推拒,却被他抱得越来越紧,快要出不来气。“你再放肆我喊人了!”她冲他发怒,厉声尖叫。
  他才不听她的,竟说胡话,一张嘴酒气冲天:“丹珠,你不施粉黛更有姿色,我真不忍心叫那快入土的糟老头子糟蹋你。”
  她厌恶地推他,恨不得狠狠咬他一口:“这混账话可是人说的?你怎么不记得你在这个家吃的用的都是谁供着你……放手!”
  “丹珠!”说着臭哄哄的嘴巴又拱上来。
  “我是你婶娘!”她声调里变了音,焦急地喊人来。楼梯口却没有半个人影出现,平日里那些卑躬屈膝阿谀谄媚的家仆都死哪儿去了?
  他得意得更张狂:“不会有人来的,下人们都被爷打发了,今天没人打搅咱们……”
  “等老爷回来,看不扒了你的皮!”她咒骂,踢咬,都不顶用。他十指纠缠在她身上,像曲折的游蛇捆绑束缚,她根本挣脱不了。
  “今天那死老头去城外的濮员外家不回来了,他家的老娘做八十大寿宴请乡邻,怎么?你还等着他?”他醋劲上来,两只手不规矩地在她素白的锦袍下游移,妒恨得牙根痒痒。
  “你再不滚我告诉他,等他回来把你轰出去,叫你尝尝流浪街巷跟狗抢食的滋味。”
  他横眉一挑,双指端起她的下巴,快要把她捏碎了:“你敢告我?不怕我把你的事儿挑出来告到官府?”
  她最恨他的威胁,那副嚣张的德性让她痛彻骨髓:“你若是不拿这事儿说事儿,或许我还能把你当朋友。”
  “朋友?”他哈哈大笑,笑得筋骨都快散了架,“得了吧!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这聪明的小脑袋瓜里装了什么我还不清楚?你勾引自己的姐夫不就是为了讨个锦衣玉食的生活?绿珠碍着你的事了,你先毒死她,又假惺惺地悲泣凭吊,顺其自然嫁给那糟老头子,成了堂堂潇湘院的女主人。可惜啊!苍天有眼,偏就让我看见你的小伎俩了……”他打了个混沌的酒嗝继续说,“你是拿什么毒死绿珠的?啊?哈哈啊哈……不是我说你,小妇人,你真毒!”他越说越起劲,细缝的醉眼根本没有瞧见丹珠微微颤抖的肩膀,她的恨意滋生强烈,大有排山倒海之势,简直想掐死他而后快。喝了酒的人最怕脚下没根,此刻他颤颤悠悠飘飘忽忽,站也站不稳。丹珠把纤纤玉手放在他前襟上,推着往栏杆处去:“你这不懂情趣的人,这么好的月色不赏实在可惜了。”
  他不懂她的意图,懒懒地仰头看天:“嘿嘿,是好,今晚的月色……良辰美景啊……”舌头打结,醉得厉害。就是这时,她挽起袖袍将早已藏在其中的镇纸举起来,狠狠地砸在他头上……一下,两下,三下……直到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咚咚的顿挫声在寂静的夜里掷地有声。终于,她累了,再也砸不动了,手背上的青筋因为紧张而发紫,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十指,哆哆嗦嗦地垂下来。尽管如此,她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仍没忘记推他一把。这个沉重的黑影像个沙包一样翻下楼梯,一片红浆在他身下四散蔓延出来,像一条条细滑的无头蛇,散乱爬行……
  他死了。
  竟这样容易?!突兀地连一声凄惨的哀泣都没来得及发出……
  丹珠扶着樟木栏颤颤乎乎地走下来,强按住嗓子眼,心跳剧烈犹如擂鼓。她凑近看了眼地上趴的那人,他直挺挺地软在那里,面色惨白如纸。渐渐地,他额上出现一缕深红的血印,就像绛色的胎记长在身上一样天衣无缝。她扶住木栏的手抖个不停,失控地诡笑起来,声音却似在哭,细若柔丝软而无力。哭够了她缓缓地转过身来,月光惨淡映在她的脸上……江南一下子懵了——那丹珠的面目,不知什么时候,已换成了自己的模样……

第十四章  四个梦(3)
她“啊——”的一声坐起,噩梦消失了,却再也不敢合上眼睛,只有盯着天花板听着钟表指针一点一点地走过……
  施乐乐也做梦,这个梦足以让她魂飞魄散。
  荒原上,一个穿着宽松睡袍的小女孩站在草窝上,野草疯长,湮没了她。风声簌簌地吹过,像把剪刀袭过草顶的芒尖。她抱着自己破旧的洋娃娃呜呜地哭泣,盼着有人来陪她玩。可是荒野寂寥,哪有人烟?穹庐压得很低,低得仿佛伸手就可触摸到云层,可是,伸手出去就像插在软豆腐里,湿滑腻软的,没有抓住任何有形的东西。
  天上没有月亮,漆黑一片,小女孩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盏走马灯。风中摇曳,微弱的灯光照在她圆圆的脸盘上,阴影处她的嘴角抿起,闪过一个诡异的笑,发出吱吱的声响。施乐乐傻眼了,看得真切,这小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童年时的自己。她怎么会一个人在这荒野奔跑?施乐乐想叫她,却开不了口,眼见着她跑得飞快,像只蟋蟀一样没入草丛,转眼不见了。
  施乐乐困惑莫名,转眼再看四周,只剩下长大后的自己孤零零地站在杂草堆上,她想移动脚步,寻找那飘渺而过的童年的自己,却根本寸步难行。低下头去,啊——不敢相信眼下看到的景象:那枯黄的草蒲中伸出一双酷似手的草根,像伸开的大剪咔嚓咔嚓地锁住自己双足。蒲草似乎有生命力,一股巨大的漩涡似的力量向下拽扯。她张大嘴巴,被蔓草拖进土中,没来得及叫一声,就如陷入流沙的蝼蚁,生命的痕迹迅速消失了……
  风一吹,枯草簌簌地响,云开雾散,月光重现,草地上再次平静,除了草,还是草,仿佛根本没有人来过……
  这是个深不见底的梦,触手所及处都是无尽的黑暗,似有露水的滴答声,却静得可怕。森绿的梦境像个沉入千年冰封的湖沼,身处泥潭,泡的手脚酥麻。
  这是怎么了?
  她于泥潭中站起,仰头望天。天上飞过一只火烈鸟,发出吱呀的鸣叫。像红色的利箭,只一瞬就消失了。潭底很深,四周嶙峋古怪的石山阴寒耸立,阳光一点也照射不进来。潭底的人是个浸泡了千年的冰雕,于沉睡中不甘,醒来却寂寞地落泪。这清冽的泪水没有温度,她拿手去接,落入掌心就结了冰。森绿嘤嘤地哭,想离开这里,这阴冷的孤苦实在无法忍受。就在这时,头顶一片喧嚣,她抬头,猛一惊,成千上万只秃鹫从头顶飞过,又折回旋转,这些凶物像是饿极了,目光凶狠地盯着潭水上露出的那个肉香的身体,随时准备俯冲下来将她撕碎吞噬。森绿害怕极了,这潭底寂静,没有一个活物,即使求救也不会有人来。心底的恐惧节节上升,无处藏匿。
  怎么办?
  怎么办啊!!
  一声嘹亮的哨音,秃鹫们像是被魔音启动的食人机器,红得像烂肉一样的眼睛全部陡然增大,一齐向下横冲猛撞。
  森绿一声凄厉的惨叫,伸开双臂抱住自己的头,没入水中。没有用的,那些黑压压的利爪满满铺在水面,蛮力相撞水花四溅。只要她露头,就会被撕碎,可是不露出水面,就会溺死。森绿急哭了,一哭眼泪就在水中变成了冰棱,像冰锋利刃直刮脸上的嫩肉,痛得撕心裂肺。忽然,一个信号,像是天籁之音射进谷底,湖面上黑压压的爪子一下子散了,她在水底仰望苍穹,一片晴朗。有道金色的光芒夺目耀眼,连谷底的阴冷都被驱赶。她好奇地钻出水面,果然,那些骇人的鹰爪都不见了,顺着那道光芒寻去,是个炫焰般的凤凰在山顶伫立,像个金灿灿的神物。它对她温婉一笑,转眼一道金光犀利,那凤凰变成了一个人,挺拔俊朗。他的笑容她很熟悉,那不是别人,那张冷峻如美玉的脸,正是司徒丰绵。
  森绿愕然,脸颊两侧飞起红晕,拼命地朝他招手:是我啊!我在这里!司徒快来带我走啊——
  空谷里余音缭绕尾音回转,可那山顶的人好像根本听不见她的呼声,身后张起巨大的羽翼,洁白的羽毛零散地落下深谷,掩盖了水中人的容颜。他腾空而起,飞走了。森绿呼喊着,抓破了胸前的衣襟,他听不到,听不到,她哭声雷动比刚才更撕心裂肺。原来,被忽视比被吸髓噬肉更令她心碎……
  

第十五章  卟啉症(1)
司徒丰绵一个人住三十九平米的小套间,家人早已移民去了国外,临走时将房屋也一并脱手,他回来时只好租公寓临时落脚。晚上回来时已经很晚,他没有吃东西,却喝了半瓶烧酒。胃里烧灼地疼痛,火燎一样挫痛,就是不想睡,脑子格外清醒。他以为不会睡,可梦魇不受他的控制,他拎着酒瓶子坐在沙发前面的地毯上,不觉发出轻微的鼾声……
  影影绰绰中仿佛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向自己走来,只是影子太黑,看不清人脸。司徒还在发怔:会不会是江南?
  呵!他自己提起嘴角嗤笑。这是梦,不是现实。谁说我醉了,我好端端的,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可是,这梦太过真实,很快他就分不清是梦是醒了,真的有人凑近来摸他的额头,那双手温软柔和,除了掌心的温度有点凉,别的感觉都挺好。他还嗤嗤地低语了一声江南的名字。面前的人忽然把手抽了回去,我赶紧抓住:“别走!留在我身边。”话是呢喃的,连他自己都没听清楚。可手背上有更冰凉的东西落下来,湿答答的。他勉强睁开微垂的眼睑,发现她的睫毛是湿的,没在漆黑的阴影里闪闪发光。再打起精神看,才发现是森绿。
  他坐直了身子有点尴尬,梦里不应该有森绿的,因为现实之中已经被追得无处藏身,怎么她又追到梦里来了?他伸手蒙上自己的眼睛,嘴角牵起一丝苦笑,这是梦,不是真的。
  她在他旁边坐下,眼神黯淡:“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不,”他用两只手搓搓脸,准备站起来找个毛巾擦擦脸清醒一下,“如果你不是森绿,应该比现在可爱。”
  “不是森绿?那我是谁?”
  “你想成为谁?”他问她,声音却是晦涩哑裂的,根本是个陌生人的嗓子。司徒丰绵自己也吓了一跳,摸摸脖子,咽喉处哽哽作痛。
  他的皮肤变得暗淡,嘴角撕痛提起,露出可怖的门牙,那上面是鲜红色的曲霉,像瑰艳的血液。
  森绿吓着了,可是没有后退,她跪在地上靠近他:“怎么了?又开始了?”
  司徒的表情异常痛苦,他好像头痛欲裂,十指张开拼命地积压头颅,拇指压在太阳穴上,依旧咳咳地难受。
  怎么办?
  森绿急得要哭了,她站起来直奔饮水机,双手打颤倒了杯凉水递给他。司徒的眼睛变了颜色,也成了鲜红的透明物,像个剔透的玻璃水晶。他啊一声厉叫,一掌掴开水杯,玻璃四碎,散落墙角,他依旧痛苦,快要不能呼吸。
  她来不及多想了,捞起衣袖露出粉白的胳膊,手腕前错落的青筋暴露无遗:“快!司徒!别折磨自己,我受不了你这样……”
  他使尽全力摇头,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可眼神已经阻挡不了贪婪,那白皙的皮肤下流动着他渴望的东西,身体里像千百只白蚁啃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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