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鸩:凤绝吟-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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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小女就算想要接近他也是难上加难啊。”
张海全甩开她,“医仙以为老朽是傻子不成?而今还用这话搪塞于我?”
凤鸳摇摇头,神秘一笑,然后在其耳侧轻轻地说了些什么。
“仙仙,那老混蛋又想做什么?”
张海全走后,花玉容从墙后走了出来,凤鸳挑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我需要你的帮忙。”
。。
登基大典如期而来,昭阳大殿前,抛光的大理石反射着初冬明亮的阳光。
朝臣分立石阶两侧,自下而上蔓延至大殿之内,苏砚身着紫金龙袍循阶而上,额上玉珠明净而通透,幽深的眼平静且淡漠地看向高高的龙椅。
这就是他梦寐已久的皇位。
从跪在污泥里哀求饶命的小儿走到今天这一步,已记不清遭受多少旁人难以忍受的折磨,而今他终于光明正大地走在人前,金缕黑靴踏在华丽的绒毯之上,一步一步地走向最高处。
所以,他应该高兴的,应该大笑的,可这一刻,当两侧无数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的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更加孤独,心中的空虚不断沸腾着,带来更深刻的孤寂。
沈得之站在高台之下,手中捧着由金色丝绸包裹着的玉玺,张海全在旁边端着白瓷酒壶与两只酒杯,他敛首而立,卑敬的姿态掩不了眼底的厌恶。
凤鸳就站在这二人的身旁,看着苏砚踏上龙椅前的玉石阶,然后在小公公的一声“登基大礼开始。。”下,背过身去。
第一拜,拜天地神仙,第二拜,拜仙去祖宗,第三拜,拜江山社稷。
凤鸳将三杯酒一一奉上,苏砚手握玉杯一仰而尽,身后上百臣子静默而视,眼神各异。
第四拜,与朝臣互拜,沈得之饮酒之后恭敬行礼,高呼万岁,众臣子随之山呼,声音响彻大殿。
苏砚又走到张海全身前,嘴角噙满不知意味的笑意。公公从张海全的手中接过托盘,凤鸳从旁走出,提起酒壶将酒杯添满。
“大人。”
凤鸳将其中一杯递给张海全,那么剩下的一杯就是苏砚的了。
他道:“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将军了。”
说罢,便欲接过凤鸳手中的那一杯酒。
第三章 人心难辨爱恨两难 134 一场闹剧
“哎。。原来你们都在这哪!”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从台侧的帘幕后传来,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一个桃粉的身影就挑帘而出。
浓浓的酒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开来,他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半眯着眼睛笑得像只受宠的猫,“苏砚。。嘿嘿,我可终于找到你了……”
他打了个嗝,一把拉住苏砚,勉强撑住身子。
登基大典,怎由得他胡闹?台下众多臣子交头接耳,可花玉容在宫中身份特殊,皇上还没说什么,他们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出言喝止。
苏砚也不由皱了皱眉,就算他平日再怎么嬉笑胡闹,可关键时候是很少出这样的漏子的,而今大白日的喝这么多酒还冲到昭阳殿上,实在是奇怪得很。
侍卫已经从后面冲了出来站在台下,就等着皇上一声令下,苏砚向他们使了个眼色,叫他们将花玉容带走。
“我不走!”花玉容撅起嘴巴,一把将他甩开,转而拉住凤鸳,笑嘻嘻地说道:“还是我的仙仙好,仙仙有酒喝。”
凤鸳茫然地看着他,手里的酒却被他夺去,不由分说便喝了下去。
“大胆!”
张海全愕然瞪大眼睛,惊慌失措地拽住他,与侍卫喊道:“来人啊!快将此人带下去!快!快啊!”
朝堂内一片寂静,唯有张海全突兀的吼声,人们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惹得他突然暴怒,谁料这时候,花玉容突然身子一僵,脖筋青紫,像被什么憋住了似地脸色涨红。
苏砚这才觉得有什么不对,刚要上前扶住他,他却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顺着台阶就滚了下来。
“花玉容!”
凤鸳与苏砚俱是惊叫一声,几乎是同时跃身而下,花玉容停到中间的平阶上,摔得头破血流,而口中却冒着深青色的泡沫。
身中剧毒!
所有人都在这时静默了下来,因为他刚刚喝下的那杯酒,正是给皇上的那一杯。
苏砚眉头竖起,先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凤鸳,而后又向张海全寻去。
张海全已经被彻底吓傻了,他双脚一软,哀嚎道:“皇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皇上。。”
哼,不打自招!
苏砚身上杀意暴涨,“来人,将医仙与张海全扔进地牢,听候发落!”
。。
按照凤鸳与花玉容的计划,将登基大典大闹一番后,对此全权负责的张海全与沈得之必会同时被关进大牢,到时再由花玉容与苏砚解释清楚,沈得之便会无罪释放,这毒害皇上之罪就落到了张海全身上。
谁能想到张海全会被吓成这样,还未开审就主动招了,倒省得再将沈大人从牢里救出来了。
凤鸳被绑在木桩上看着一旁的张海全笑得不知道有多开心,张海全气得脸色黢黑,咬牙切齿道:“这时候你还笑得出来?这计谋是你想出来的,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干系?”
当然是逃得了的,待花玉容将事情一说,她便要和这天牢说再见了,只是想象到时张海全目瞪口呆的摸样,就足够她笑个半天。
“大人不必惊慌。”她神秘一笑。
张海全心弦一扣,“你有办法脱罪?”
凤鸳先是无辜地眨眨眼睛,随后叹了口气,道:“大人想得倒好,我是说,左右都是个死,大人惊慌也没什么用,还不如笑着等死呢。”
“你!”
怒火中烧,那双布满血色的眼睛险些瞪出来,凤鸳得意地挑挑眉头,却没想到事情已然生了变动。
“看来你已经做好砍头的准备了?”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苏砚与两个狱卒走了进来,话语间尽是压抑的怒火,凤鸳表情凝滞,一种不祥的预感随着男子的靠近而愈加强烈,“皇上……”
“皇上!你都听见了吧?这事都是这个女人一手谋划的,老臣只是着了她的蛊惑才做下错事,求皇上饶老臣一命啊!”
聒噪。
苏砚冷视张海全一眼,“闭嘴。”
张海全顿时噤若寒蝉。
“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男子带着一身戾气向自己逼近,凤鸳迎上他的目光,试图寻找掩在其中的蛛丝马迹,但牢中幽暗,她只看见那双眼睛里充盈着的杀意。
究竟是哪出了变故?
她心中闪出个念头,“花玉容他……”他为什么没将实情告与苏砚?难道他出了什么事情?
“他很不好。”苏砚的呼吸加重许多,“这回你满意了?嗯?他可是真心待你的,却被你害成这样,若不是他在意你,你以为朕会留你到现在?”
“他到底怎么了?”凤鸳这回可是真急了,她给花玉容吃的药明明没有任何毒性,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怎么会出事呢?
“哼,你放心吧他还没死,不过,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会让你陪葬!”
冷语回荡于寂静的大牢中,男子的背影迅速消失在石阶上。
“好好照看他们。”
地牢出口,苏砚与那两个狱卒嘱咐道。
他并没有不明就里地为难凤鸳,因为这场闹剧实在发生得太过突然,而且其中有许多疑点没有解开,其一是花玉容为何突然醉扰登基大典,其二是明明中了剧毒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性命之忧,其三是……
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说,这件事也许和那女人无关。
所以,无论是依从感觉或是理智,他都不会轻易动手。
可事情总是在无法预料的地方发生纰漏,地牢门口的两个狱卒在他走后,凑在一起兴奋地讨论起来。
“你说皇上那句‘照看’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笨啊,在这种地方,还能是什么意思?那两人到现在还没招,皇上这是给我们立功的机会。”
发问的小卒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啊,还是你懂皇上的心思,那我们这就照看照看他们?”
两人说罢,贼眉鼠眼地相视一笑。
而与此同时,对此毫不知情的苏砚回到了房中,看着面色恢复常态的花玉容,问太医,“现下如何?”
太医磕了个头,纠着眉毛道:“回皇上,此事实在奇怪。”
第三章 人心难辨爱恨两难 135 地牢受辱
花玉容身上的中毒之状在未服药的情况下消除殆尽,而今尚未清醒的缘由一是额上的撞伤,二是酒意缠绵,故迟迟未醒。
太医说完这些话后便下去准备药方去了,苏砚又仔细看了看花玉容的脸色,确如太医所说一般无二,可他不解,既然没有中毒那为什么方才喝下那杯酒后,会变成那副样子呢?
看来这其中,必有什么蹊跷。
花玉容也不知是昏是睡到了黄昏时候才醒,额头上的痛意传来,他冷嘶一声,都怪他喝得实在太醉了,没想到真就摔下了楼梯,真是,苏砚啊苏砚,为了你这条命我可奉献太大了。
窗开着,天边残阳如血,红光照射进来,晃了花玉容的眼,他突然想起什么来腾地坐起,呀,都这个时辰了,仙仙不会还在牢里吧?
想到这,他也顾不上其他了,连鞋子都没穿就跑了出去,在寝殿、昭阳殿等地方找了一圈,最后终在御书房寻到了苏砚。
“苏砚!苏砚!”
急匆匆地跨过门槛,险些被绊了个跟头,苏砚眼疾身快,迅速跑过来扶住他。
“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差人来叫我?”
“哎呀……那……那怎么来得及……”花玉容抓着他的袖子,气喘吁吁地说:“仙仙……仙仙呢?”
苏砚疑道:“尚在牢中,怎么了?”
花玉容差点被他气得再昏过去,“那还不快把她放出来,快,我们一起去地牢。”
他拽着苏砚就往门外走,苏砚看了看他未穿靴子的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说与我听。”
路上,花玉容急慌慌地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这原是凤鸳与他演的一出戏,登基大典上的那杯酒中确实无毒,而他之所以出现中毒症状是因事先服下了以假乱真的药丸,这药丸是凤鸳给他的,对身体并无害处。
这一切,只是为了骗张海全入网,本想着大典结束之后马上与苏砚解释清楚,没想到突然发生的意外竟让他昏睡过去,到这时才醒。
“那你们为何不在事先就与我说明白?”
苏砚听了这话不由有些生怒,回想起早些时候在地牢中与医仙所说之话,便更是心中烦躁。
“要是早告诉你,你是定不会许我们用这么胡闹的方法搅乱登基大典的,便想着事后告诉你也是一样的。”其实花玉容是在怪自己,好端端的计划就因他的失误而发生变故,若是仙仙在牢里出了什么事,那他是万万不会原谅自己的。
“你也知道自己在胡闹?”苏砚冷着脸说道,地牢入口近在眼前,他缓了缓语气,“不过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没我的命令,没人敢擅自用刑。”
。。
地牢中,苏砚走后,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狱卒突然走了进来。
其中一人拿着鞭子,另一人捧了壶辣椒水,一脸小人得志的摸样与张海全和凤鸳说道:“呵,二位宫里的大红人,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吧?今天,就让我们两个小的好好侍候侍候你们。”
张海全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他吹胡子瞪眼喝道:“你们两个敢?我可是建国的有功之臣,皇上他只是一时生气,过不了多久就会亲自请我出去,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杀光你们全家!”
一狱卒撇撇嘴巴,唇上胡子讥诮地翘了翘,“你吓唬谁呢?这地方向来有来无回,还让皇上请你出去,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更何况,哼哼,这可是皇上亲口说的,要我们好好招待你们两个。”
“招待”二字咬得发狠,凤鸳心头一凉,“这话当真是皇上说的?”
“那还有假?”另一狱卒走上前来,顺手摸了摸她的脸,色笑一声,“哎呦,果真和传言里的一样,滑不留手呢,只可惜这层面纱太碍事,不过,宝贝别急,等我俩先收拾了这老东西,就来好好爱你。”
人渣!
凤鸳冷眸怒视,被铁链绑在木桩后的手慢慢收紧,她在忍,可如果他们真的欺人太甚,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且把这天牢掀翻了才罢。
那狱卒被她这么一看,竟禁不住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退了两步,心下怪道这女人实在诡异得很,还是先解决张海全吧。
那边张海全还在破口大骂,然而牢门还是被一脚踹开,不多时,响亮的鞭声便响了起来,一下一下打在皮肤上,顿时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你个老东西,你再骂一句试试!还不快招?不然,这壶辣椒水就全赏给你了!”
那张海全毕竟是驰骋沙场多年的老将,尽管年事已高,却很是硬气,挺着鲜血淋漓的身子就是不倒,还吐了口吐沫回去,喝道:“招你个爷爷!”
不过如此一来,也就惹得那俩狱卒更加不快,血腥味充斥牢房当中,勾引着人性里最残忍的**,他俩打红了眼,直到张海全奄奄一息,才肯罢手。
鲜红的血液从张海全的脚下一直流淌到凤鸳的牢房中,红彤彤的一片,和着愈加昏暗的光线,让人分不清这究竟是人间还是地狱。
油灯又被点亮了几盏,将狱卒们的脸照得卑鄙且狰狞,凤鸳一面冷冷地看着他们,一面暗暗蓄力,蓄势待发。
“听说医仙姐姐从不让人看你的脸,这张白纱也从不摘下,今天倒给了咱兄弟俩一个机会,好好瞧一瞧这面纱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油灯迫近,晃得凤鸳眼底发酸,可她偏不肯眨眼,反而冷意更重,“别怪我没有警告你,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到时候可别后悔。”
“呵,小妞够烈,我喜欢。”
二人靠上前来,“你放心吧,我俩绝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