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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新乱世佳人-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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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想,他们或许根本就是为对方而生的,他们的气质、脾性都这么相像,两个人当中换了任何一个,都不会有他们之间的丝丝入扣。 
  今晚的联欢会上没有看见之诚,思玉马上觉得一切都味如嚼蜡。她知道如今的之诚常常会拒绝欢乐,那么他一定躲在什么地方抽闷烟。她在影影绰绰的光亮中跨过一双双胡乱伸开去的士兵的腿,焦急地寻找之诚。 
  冷不防一双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抓她的人惊喜地叫道:“哈,找你半天,你跑哪儿去了!” 
  思玉一扭头,发现这人她不认识。诧异间,抓住她的人拉起她就走,嘴里还说:“快点,首长等着见你。” 
  长官就是长官,为什么别别扭扭叫什么“首长”?长官干吗要等着见她?是她过去认识的人?思玉一时间云里雾里,胳膊被人拉着,脚下被一双双横七竖八的腿磕着绊着,根本也无法细问。 
  好不容易走出人堆,思玉松一口气,马上对面又来了一小群人。抓住思玉胳膊的人慌忙放开思玉的胳膊,双脚立正,啪地一个军礼:“首长,她就是您要见的小董!” 
  思玉此时恍然醒悟:她是被新四军的官兵们误认作姐姐绮玉了!这也难怪,原本就是一胞同胎所生,又都是一样的军装,两边的军队混在一处看戏,黑夜里认不分明也是当然。思玉明白过来之后就想解释。还没开口,一个戴军帽的中年人已经大步上前,热情万分地握住了她的手:“好啊!早就听王千帆说起过你了!一个剥削家庭出来的娇小姐,锻炼成了坚强的革命战士,不容易啊!” 
  思玉只觉对方的手厚实有力,热呼呼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刹那间从手上流到心里。思玉从来没有尝过跟“首长”握手的滋味,她相当感动,冒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就这样,阴差阳错地,思玉从“首长”口中得知绮玉将要被新四军总部嘉奖,因为她在部队装备最困难的时候搞到了日军出城扫荡的情报,使新四军拦在国民党部队前面打了一场漂亮的伏击战,缴获的轻重武器解了大家的燃眉之急。旁边的人并且插话说,国民党四十九师漏掉一块到嘴的肥肉,还一直以为情报失误,被日本人的奸细耍弄了。 
  此时思玉又惊又怒,蓦然明白了那次之诚布置的埋伏落空是怎么回事。她一言不发,回身便走,连夜赶回海阳城中,找到绮玉,劈头盖脸将她指责一通。绮玉自然不能服气,认为反正都是打日本人,谁打了不都是打?新四军替国民党打在前面,是替对方作了牺牲,国民党该谢谢他们才是。思玉反驳说,若不是之诚指挥部队顶住了通州日军的增援,武器有那么好到手的?之诚的腿说到底是害在绮玉手上,绮玉对不起之诚更对不起烟玉。姐妹俩大吵一顿,弄得王千帆在一旁拉都拉不开来。怨仇由此结下,以后两个人再相遇的时候,双方就有点意气用事了。 
  绮玉思玉都没有想到,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最感伤痛的却是心碧。很长时间以来心碧不能原谅烟玉,就因为恨她帮日本人弄出这个假情报。烟玉为爱明月胜而舍身饲虎,这是烟玉的糊涂,可是她昧了良心替日本人做事,这就不是“糊涂”两个字能够解释过去的了。心碧怎会想到整桩事情是一个冤案,烟玉偷出来的情报被绮玉截走,她做娘的跟着别人冤枉了女儿!若非如此,烟玉会把自己送上绝路吗? 
  心碧神情恍惚地把自己关在烟玉房间里,不吃不喝地呆坐了一整天。想到在烟玉最伤心悲惨的时候自己没有为她说一句话做一件事,心碧就懊悔得肠子都疼!她是烟玉的谁呀?是烟玉喊做“娘”的人啊!娘又是什么呢?是大树的树根,孵鸟的老窠,避风的水港,是天生要为儿女们担惊受怕、遮风挡雨的人呀!儿女有难的时候,娘没拉过来护着,反倒不分黑白地推她到绝路,烟玉她怎么能不伤心去死? 
  当天晚上,细心的小玉在灯下发现娘鬓边的头发白了一片。 
  语嫣勾引克俭,是从诱使他抽白面开始的。 
  那时候,传统的鸦片青子在上海滩上已经不时兴了,有钱的小开们嫌那东西抽起来费事,劲头也小,白耽误工夫,于是改抽白面。将绿豆大小的一点点粉末裹进香烟,吸上一大口,再喷云吐雾,那份美气劲!派头、快活、方便,一口烟中全都齐了。搂女人,赌牌九,谈生意,开车兜风,什么都不耽误。外国人真是绝,世上的好享受都叫他们发明了。 
  语嫣斜倚在床上,涂着红色蔻丹的细长的手指灵巧地活动着,将裹进白面的香烟重新卷好,姿态优美地叼在口中,朝克俭噘起双唇。 
  克俭坐在一旁正看得发傻,忽见语嫣噘了嘴唇朝他探过头来,吓得身子一缩。语嫣伸手取下烟,夹在手里,“噗”地一笑,拿烟的手举起来,对他轻轻一扬。克俭这才意识到对方是要他帮忙点烟。好像外国电影中男人对女人都是这样的。克俭脸红起来,觉得自己在语嫣面前太乡巴气了,任什么都不懂。他慌忙拿过桌上的打火机,笨拙地连打了几次,才算打着火。他习惯地用手掌挡着火苗,不无紧张地送到语嫣面前。 
  语嫣深吸一口烟,含在口中,头仰靠在床栏上,闭目不动。片刻之后,她微启樱唇,嘬起一个圆圆的小洞,将含着的那口烟徐徐吐出。青烟如一条活泼泼的小蛇,围着她的粉脸和秀发袅袅起舞,翻卷环绕,一时间把克俭看得呆了。 
  语嫣睁开眼睛,对克俭又是一笑,慵懒而满足地将身体在床栏上一弹,坐直起来。此时她的皮肤开始发亮,瞳仁如两滴颤颤的水珠,周身的每一个关节里都弥漫开一种动人的韵律。她把手指间夹着的烟递给克俭,示意他也来上一口。 
  克俭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接过了那支烟。烟的一头沾了淡淡的口红印子,完全是语嫣嘴唇一部分的轮廓,这使得克俭心谎意乱。他眼睛看着语嫣,又好奇又紧张地将那烟狠狠抽了一口。比普通的烟味要香,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大特别的。他有点不服气,再次狠抽一口。浓郁的烟味令他呛咳,五脏六腑都开始翻搅,他脸色苍白,难受得冷汗一下子冒出来,不得不拿手捂住嘴,强制自己把涌到喉咙口的东西咽回去。 
  语嫣哈哈地笑倒在床上,边笑边滚来滚去,眉毛鼻子都错了位置。她一手捂住胸口,一手软软地指住克俭,断断续续说:“小傻瓜……你真是……小傻瓜……” 
  克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是翻江倒海地难受,头也疼得如同炸裂。他想他下次再不上语嫣的当了,谁说这玩意抽一口会上瘾?根本就是受罪嘛! 
  可是到第二次,他坐在语嫣面前时,身不由主地又接过了她递来的香烟。他这回不再莽撞,学了语嫣的样子,嘬起嘴唇,小心地、悠悠地吸了一口。香味徐徐进入他的身体,沿血管四处扩散,他忽然感觉四肢飘浮起来,像被一股温柔的暖流包裹着轻托着,有白色的精灵样的东西在他面前飘来闪去,发出奇妙的、若有若无的声音。朦胧中语嫣不知为何已经坐到了他的腿上,鲜红的嘴唇在他眼前晃动着,吹气一般地说:“快活吗?嗯?快活吗?”克俭不想说话,生怕自己的呼吸会冲走这种透明的曼妙,他只是微笑点头。 
  语嫣坐在克俭的腿上,胸脯紧贴住他的身体,不慌不忙、从容老练地开始吻他。她从他光洁敞亮的额头吻起,慢慢地移下来,到眼睛,到脸颊,到嘴唇、耳根、脖颈。她嘴唇柔软,舌头温热而潮润,使克俭头一回尝到女人的销魂。她的手在同时摸遍了克俭的全身,最后隔着衣服停留在克俭的腿根处。克俭“啊”地一声大叫,惊慌地推开语嫣站起来,心中狂跳,迸出一头一脸的汗水。 
  语嫣不说话,靠上来抱住克俭的脖子。克俭浑身发抖,几乎是身不由己地带着语嫣倒向了床上。他就在这样的迷狂状态中第一次尝试了做男人的滋味。 
  克俭并不知道,其实这一切都是堂兄克勤的筹划。他故意地把克俭推给语嫣,目的不仅仅在于方便地猎取绯云,而是为了实现他向心碧报复的计划。他知道克俭是心碧唯一的儿子,毁了克俭就等于毁了心碧未来的寄托,对于这个聪明要强的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儿子的堕落更令她伤心欲绝的了。 
  进入农历十月,富足的江海平原上照例有一段风和日暖的日子,人称“十月小阳春”。家家户户都在这样的日子里忙着缝制过冬的被褥衣物,腌晒白菜萝卜,存下足够多的柴草,把木格子窗户糊上透明的皮纸,甚至替鸡呀狗的砌好一个暖和的窝。忙忙碌碌地做完这一切,不定哪一夜西北风呼呼一刮,气温便会骤然降到零度以下,莲花池里结了薄冰,青石街面冻得泛出白色,人们鼻尖红红的缩在新做的棉袄中,心里庆幸着亏得家里人手脚快,该忙的都忙得差不多了。 
  冬天十分漫长,而且比北方人想像中的江南冬季要寒冷许多。北方的冷是干冷,最重要的是屋里生火,有烧得滚烫的火炉和火炕,无论人们在外面冻得多么邪乎,掀开门帘进屋,马上就到了另一个温暖如春的天地。海阳人可就没有这样的福气了,本地一不产木柴二不产煤炭,有钱的人家至多在屋里生个炭火盆,凑近了烤烤手脚什么的,没钱的人家只好用芦花编几双“毛窝”在脚上套着,只盼着天晴出太阳,好端个小凳子坐在墙根处晒暖。若逢上下雨下雪天气,那种潮湿湿的、从脚底升到头顶、阴到人骨头缝里的寒冷,会令任何一个北方来的汉子都大叫“受不了”。 
  外地人受不了可以拔脚就走,本地人却是无处可逃。所以冬季来临之前,王千帆和他的县政府必须紧急筹到一批救济用款,用于购买棉花棉布之类东西发放下去。穷人是无论在哪个朝代都会有的,海阳县城被日军蹂躏了整整八年,穷到一贫如洗甚至无家可归的人又比往年更多,这是王千帆亲自带着县府工作同志们城南城北跑了一遍之后得出的结论。毫无疑问,救助这一大批人度过严冬是共产党政府不可推卸的责任。共产党开宗明义是穷人的党,是为天下穷苦人民谋幸福的,如今穷人有难,共产党不管谁管?王千帆把这个问题重重地砸在他的同志们面前。 
  济仁托付给王掌柜的那一匣黄金,自然是不能指望政府在短时间内能够如数归还了。王掌柜深知儿子的难处,他多少回鼓足了勇气想提,又小心翼翼把话咽了回去。儿子收拾起海阳这个破烂摊子也不容易啊,何况这钱是用在公家的事情上,儿子自己没享受过一分一毫。儿子至今脚上还穿着从日军尸体上扒下来的军靴,因为鞋不合脚,老茧变血泡,血泡变老茧,不知道重叠过几回了。王掌柜能拿还钱的事去烦他吗?这不是明摆着自讨没趣? 
  好在董太太心碧一直没有对王掌柜提过用钱的事。太太她真不简单,凭一手绣花活儿,凭她里里外外的操心算计,竟也把一家子的吃喝用度撑下来了。要放在从前,这样能干的女人是要被皇帝老儿立牌坊褒奖的呀! 
  县政委王千帆自然不会为理家有功的事去褒奖他的丈母娘,相反,手上正有一件关系到董心碧的事令他为难。 
  共产党接管海阳之后,在农村实行的政策是减租减息、分田分地、斗地主分浮财。城里没有田地可分,但是大户人家的房子却是连片成套的,家中藏下的金银铜器也不在少数,再加字画古玩,木器瓷器,珠宝首饰,狐裘绸缎,价值比困地之类更加可观。这一大笔财产统统都要查抄出来充公,弄得好,全县的财政开支就有了着落,冬季救济用款也用不着东抓西挠的四处求人了。 
  问题是具体查抄哪些人家,这里面有个政策问题。该抄的不抄,是立场不对,姑息养奸;不该抄的抄了,打击了朋友,违反了统一战线政策,也同样会吃不了兜着走。四十年代党的干部水平都不算高,遇到这类事情往往抓瞎,也就是大差不离的凭感觉办事,大家碰头作个商量罢了。 
  白纸黑字的一张本城富户名单摆在王千帆案头上,等他用红笔勾出哪家该抄,哪家该免。其中有他的岳母大人董心碧的名字。王千帆握着毛笔的那只手悬在半空,迟迟不能决定。 
  按理说,被抄的人家必须是有人当过汉奸的,做过土匪恶霸的,有过血债民愤的,或者为官多年盘剥鱼肉百姓臭名昭著的。董家似乎哪样都不能靠上。董济仁做官年头不短,可他一直混迹在外,回乡之后就规规矩矩吃点老本,再说人都已经死去多年,再追究他的是非总不合适。董家的四小姐烟玉跟日本人佐久间有过一段不干不净的来往,出奇的是佐久间最后是被烟玉亲手毒死,以此来说烟玉还是个英雄,这事已经成了本城的一段奇案。据说烟玉生前爱慕过兴商茶园里一个叫明月胜的戏子,可惜烟玉死后这人就莫名其妙失踪了,谁也不知他的生死下落,有关烟玉的一切也就无从打听。这样说起来,把烟玉定为汉奸无论如何不合情理。 
  王千帆为他的岳母举棋不定的时候,绮玉来替他一锤定了音。绮玉说:“她若不是我的娘,怎么抄家也是轮不到她的;可她既生了我这个女儿,她就逃不了这个劫数。” 
  王千帆于心不忍地说:“你娘守寡这么多年,养大你们几个不容易。” 
  绮玉苦笑道:“谁让我爹从前买下这么多房子的呢?站在莲花桥上往南一看,董家的房子最高最惹眼。董家要是放过去了,别人可不要说我们共产党人做事存了私心?那些被抄了家的又如何能心服口服?” 
  绮玉便拿了千帆的笔,自己动手在她娘的名字下打了勾勾。千帆扭头去看绩玉的眼睛,以为她是忍了眼泪的,却不料绮玉的脸色异常平静。千帆心里就想,女人也真是怪,心软如泥的是她们,心硬如铁的也是她们,时软时硬叫人好难捉摸呢! 
抄家名单未曾在县政府门外张榜公布,怕的是被列入名单的人家连夜转移钱财细软之类。奉命执行抄家任务的战士们分作几个小队,采取突然袭击的方式,不经通报问上门去,把盖有县府大印的抄家令朝主人手上一塞,立刻有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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