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灵-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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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苓抬眼欲要斥责他的醉翁之意,却不防看进他眼里,心里一跳,到忘记要说什么了。
“‘关关雎鸠’是什么意思?”云霄却是听不明白之下,马上就不耻下问。
“怎么?这样的好书好诗,你娘竟然没有教给你?”展御宸见紫苓避开自己的眼,不由又笑:“昔日孟母为子三迁,你娘大概也没有教你吧?”
紫苓瞪着展御宸,他是在指责她不能教好云霄吗?她自然也知道凭自己浅薄的才学,不能让云霄学业有成,但是他呢?
“养不教,父之过,今日云霄对这些名诗句一无所知,实在是我才疏学浅,不过也有他那九五之尊的父亲太忙着大展满腹治国之论的缘故。”紫苓冷笑。
“朕还是给云儿找个太傅吧。”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云霄虽然现在叫他一声爹,到底他不是有养不教之过错的皇兄,那么就给云霄找一个不会懒惰的太傅,略尽为人父之责吧。
紫苓苦笑,她知道一个皇子的教养是多么的严苛,而展御宸选的人,定是学富五车的老学究,而这样的人通常视礼教如命,可以想见,将来云霄与她之间相依为命的母子之情,将会被阻隔在“君臣有别”外。
“太傅是什么?”云霄莫名。
“就是夫子。恩,再选几位大人家里的小公子们进宫给你侍读。”展御宸看紫苓眼里闪过愁闷担忧,不由勾唇轻笑,自己心里又盘算着,这样一来,无论将来如何,朝臣便不能以“皇子无人教养”为名将自家的女儿、侄女、孙女什么的硬塞入他的后宫了吧?这也算是未雨绸缪。
“夫子?娘,我又要换夫子了,他会不会接着教我抚琴呢?”云霄可是对紫苓抚琴的模样向往不已。
“抚琴?那是女人家才爱做的事,你要学的是治国之论、安邦之计、君臣之礼。”展御宸眯着眼,也许他该亲自教云霄骑射,让他以后不会重蹈皇兄的覆辙。
“你那庄严肃穆的礼,束缚了多少美丽,不学也罢。”紫苓想到宫里动不动就下跪求饶的太监宫女,心里真是一阵阵的悲哀,他们那里还有人的尊严?礼教吃人果真不假啊!
“人在朝堂,身不由己。”展御宸摇头失笑,虽然他也很是不屑于宫里的规矩,但是它再不好,做为皇子,还是要明白才行,至于要不要遵守,全看他自己高兴,且再让紫苓教他些什么“人无尊卑”“万物平等”之类的,只怕将来朝臣参拜云霄时,那几个食古不化的老顽固会被吓出病来,到时候他的耳根子又不得清净了。
人家入乡随俗,她就让云霄入朝随礼吧。紫苓轻笑,难道她还想自不量力的改变什么?她真是无事自寻烦恼,说不定这里的人都会把她当怪物异类看,那里希罕她的忧思!
“启禀皇上,御膳已经准备妥当。”这时候,贾公公小声在外禀报。
“恩。”展御宸应了一声,起身道:“该用午膳了。”
一时三人出去用饭不提。
却说那柳如风,自宫中回到家里,匆匆用了饭,到柳太夫人与柳孤峰之前将紫苓近况说了一番,又劝住想即刻入宫的柳太夫人,才想着要再去那郊外小屋看看,便有家童来报,说有侍卫来见,于是便将那侍卫引如内室。
细谈了近一个时辰,柳如风出门来,急急的拉了马来,要出门去。
“柳如风,你和展御宸把紫苓怎么样了?”不想他才出门,转角处就窜出个一身红衣的女子,拦住他大声质问。
原来这是那施红螺,她自从在茶楼与紫苓一别,并不知道紫苓出了什么事,只是找不到她,心里很是闷闷的,怎么说紫苓也是她在京城认识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心里格外牵念,这几月不见,更是担心,忽然想到在茶楼里的展御宸和柳如风,找不到紫苓和展御宸,这柳如风她却是常听父亲说起,于是便到将军府来打听紫苓,才要进门,便见柳如风骑马出来,不假思索的便拦住他的马,追问紫苓去处。
柳如风在马上眯起眼打量她一番,才想起来她是谁,知道这丫头的莽撞不一般,不想理会,打马要走。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没有礼貌,我好好的问你,你却不答,莫非变成哑巴了?”施红螺看他不说话要走,心里气不过,又拦住他。
“你这那里来的野丫头胆敢拦我家将军的马!”那将军府的守门人见柳如风受阻,忙上前来,看是个姑娘家,只当是哪个不长眼的小丫头缠着将军,门卫怕柳如风生气,忙呼喝。
“你才不知死活呢,将军府的人一个一个都坏得很,脾气臭、嘴巴又最讨厌,一定是你们把紫苓藏起来了!”施红螺怒火一起,双颊通红的指着柳如风骂:“你今天不把紫苓交出来,我就把你打下马来!”
柳如风示意守门的门童不要理会她,自己也转头打算绕道而行。
施红螺这下可真是气得不轻,出门时为了躲着她爹爹,剑又没带在身边,怒火攻心之下,随手扯来路边的树枝,追上去狠狠的在马屁股上抽了几下:“混蛋柳如风,叫马摔死你!”
那马受了惊吓,嘶叫着立起身子,返把红螺唬得忙退开了去。
“有你这不知死活的丫头,施丞相的家教还真是叫人不敢恭维!”柳如风三番被拦,怒气便有些起来,冷冷说完便策马而去。
“啊,你还骂我爹爹!下次我一定拿剑来和你拼个你死我活!”施红螺愤愤的甩着手上的树枝,恨恨的看着柳如风远去。
柳如风策马奔腾,一边又细细想着紫苓云霄被追杀之事,先前没有确定紫苓母子是否活着,展御宸是怒火攻心,催得很紧,现下紫苓入宫,他表面上只淡淡问了几句,暗地里却让元方元正一刻不缓的追查,眼看渐渐有了些眉目,只怕这一说,展御宸又会大开杀戒,不如先见见紫苓。
如此想着,柳如风一进宫门,便直往华阳宫去,宫内侍卫自然是不敢阻拦,虽如此,他还是尽量避开人,一路畅通无阻,眼看要进华阳宫,却远远见展御宸走出来,忙避开。
紫苓才与展御宸用了午膳,本以为他会吃完便走,那知他却说什么云霄才进宫,昨夜没有陪他,今日要与他说说话,这话一说,就说了半个时辰,看睡惯了中觉的云霄昏昏欲睡了才作罢离开。
紫苓哄着云霄休息了,无趣的呆坐:“真是人越呆越懒,也许我该找点事来做。”
一堆宫女守在门边,看她自言自语,正要说话,却见柳如风未经通报,便自行入宫来,脸色一变。
“谁敢叫出来,本将军就结果了她!”柳如风见众宫女脸色惊慌,开口要喊,便先威胁道。
紫苓转头皱眉:“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可是皇宫内苑,嫔妃公主的居所,除了宫女太监,朝廷大臣未得允许胆敢擅自闯入者死罪。
“公主是微臣的胞妹,微臣进宫探视有何不可?”柳如风躬身见礼道,满朝文武都知道紫苓是他的妹妹,名义上的公主,不是展御宸的嫔妃,他就是入内宫来,别人也传不出什么难听的闲话。
“说的也是,这礼就免了吧。”紫苓笑着起身:“我正无聊呢,你不如带我回家看看奶奶。”
“公主,微臣进宫是有要事相告。”柳如风看了看众宫女。
“你们下去吧。”紫苓见他脸色严峻,只当是柳太夫人或者柳孤峰身体有什么不好,忙将宫女都遣走。
“是。”两个大些的宫女无奈的对视一眼,与众宫女走了出去,关上门,却紧贴着门站着。
“是不是奶奶出了什么事?还是展御宸又为难爹了?”紫苓见她们退出去,忙问道。
“他们先前的小病经过调养已经没有大碍了。”柳如风皱眉:“微臣今天来,是想问问皇上有没有问过公主花朝节刺杀的事?”
紫苓脸色一变,愤愤的坐下,拍着桌子道:“他还要问什么?如今除了我,所有知道柳如姐秘密的人,若不是他的人,便都已经死绝了,难道他以为我与云霄要刺杀他不成?!”
柳如风忙道:“公主不要误会!皇上说过不会再追究烟儿的事。微臣问的,是公主被刺杀的事。”
紫苓看着他摇头:“哦,这他到是没有问过,怎么,你还没有查出来是谁?”
“刚才进宫前,收到一些消息,已经知道是何人所为。”柳如风道。
“那你不用告诉展御宸吗?”
柳如风看着她:“微臣不想生灵涂炭。”
紫苓莫名:“什么意思?”
“公主,将军,请喝茶。”柳如风正要细说,一宫女端着茶进门来。
“你们都挤在门边上做什么?也不嫌热!”紫苓看到门外那一堆人,皱起眉头。
“公主恕罪,奴婢们怕公主叫了听不见,所以。。。。。。”那端茶的宫女见紫苓不悦,忙双膝一曲,跪倒在地。
“去去!”紫苓心烦的挥挥手:“还不告诉展御宸去,在这里偷听有什么用!”
“奴婢不敢,奴婢知错,公主饶命!”那宫女吓得直叩头。
紫苓抚着头:“我头疼,你能不能不要吵了,你们爱听就听吧,再敢借故进来,吵醒东哥,小心我打你!”
“是是!”那宫女爬起来,慌慌张张的退出门去。
柳如风冷眼看着紫苓,心里疑虑更难解:为什么皇上会派人时刻监视她?而她明明知道,却是半点不放心上?若她真与皇上有过一段情,为何听到皇上将她远嫁,却无半点反抗?
“刚刚你说什么生灵涂炭?”紫苓却是心里记挂这事。
“公主不知道,参与刺杀的不是平常人,皇上一但得知真相,必定会为公主主持公道,但是。。。。。。”
“不是平常人?是朝廷重臣吧。”紫苓笑,想也知道,否则谁人能调动官兵。
“微臣的意思,现在还不是惩治他的时候,以免打草惊蛇。”柳如风道。
“你能想到,展御宸应该也会想道,又何必特地来说与我听?”
“若被刺杀的是别人,皇上或许能忍,但是这关系到公主与小皇子,只怕皇上一时怒气不平。”
紫苓仍是笑:“那人是谁呀?统御百官的丞相,还是手握重兵的权臣?”
柳如风漠然不语。
“你大可不必担心,他那样城府的人,便是打草惊蛇也自有目的,并不是为我与云霄。”紫苓冷笑道。
柳如风只是皱眉。论城府,只怕他这位名义上的妹妹也差不到那里去,否则也岂敢与展御宸下什么赌注?
“你该走了。”紫苓想到柳如烟,便对柳如风心有怨怼。
柳如风点点头:“微臣告退。”
展御宸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满脸阴鸷:“他们都说了什么?”
“回,回皇上,奴婢只听到什么生灵涂炭就被公主喝了出来。”那宫女战战兢兢的道。
“皇上,抚远将军要见公主皇上早上才许过,怎么将军会去而复返,还私自潜入华阳宫?”贾公公在一旁道。
展御宸冷冷的瞥了贾公公一眼:“都下去!”
“是!”贾公公见展御宸动怒,忙拉起那宫女,一并退了出去。
一声低笑扬起,展御宸火大的将手边的茶杯丢了过去。
“皇上既然吩咐微臣要‘私下’去见公主,怎么还迁怒微臣?”柳如风轻笑着闪过茶杯,移步到展御宸右侧落座。
“朕要你私下去,也没叫你关起门来,孤男寡女的与紫苓共处一室!”展御宸咬着牙,瞪着柳如风。
“不这样,要怎么让人相信臣与公主有‘私情’?”柳如风仍轻笑。
“你若真敢与她有什么私情,就别怪朕对你不客气!”展御宸怒声道。
柳如风轻咳一声:“皇上生气也要控制一下,否则臣私自入宫不就是白费劲了?”
“朕应该给爱卿你指婚才是。”展御宸冷笑:“皇姑奶奶准会喜欢朕这个主意。”
柳如风脸色一变,再笑不出来:“皇上既然容不得她喜爱别人,又何苦逼她远嫁?”
展御宸一听,怒火又起:“她是为了保全你!”
“不可能,臣可从来没对她和颜悦色,她可不会对臣有好感的!”柳如风连忙撇清,瞎子都看得出来,现在皇上是醋桶打翻。
展御宸怒目而视:“如果她有,那朕就给你指婚,这绝对不是玩笑!”
“那,皇上何不改让女子女扮男装去‘私会’公主?”柳如风道,这样,他就不用乱吃飞醋了吧!
展御宸皱眉,不说话。
“臣看,皇上再不将事实与公主说明白,公主心里只会怨恨皇上。”柳如风看得明白,展御宸会将紫苓带回皇宫,又让她与云霄入主华阳宫,只怕早已打定主意要紫苓此身出不得皇宫了。
“她认定柳如烟是朕所害,再多说无益。”展御宸无力的靠着椅背,让她恨也好,只要她心里时时想着恨他,便也无暇去想他那早早过世的皇兄了罢?
“皇上难道要让公主像烟儿一样误会你?”柳如风神色一暗。
“柳如烟因为不明真相,才在刺杀中丧命,你不怨朕吗?”展御宸闭着眼,他决不允许紫苓与柳如烟一样,在他的眼皮底下被杀害。
“是臣自己无能,多年来都没有找到她,才让奸孽有机可乘。”柳如风双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