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十七岁-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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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到了这个时候,看到杜若的模样,他和麦影西一样心知肚明:她一定是吃了亏了,而且,是吃了男人的亏。甚至于……不止一个男人。
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的,像杜若这样漂亮的女人,难免会被很多人觊觎。
她又一直不注意。
“杜若,没关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会给你讨回公道。”顾延卿的表情很凝重。
杜若还是在哭,手臂抱着枕头,蜷缩成一团,哭得不能自已。
顾延卿将被子拉上来,为她盖好,轻声道了一声:“好好休息”,也随麦影西走了出去。
客厅里,麦影西已经与锦夜通了电话,锦夜也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依稀记得杜若昨晚参加了一个名流派对,开派对的人,是B市的一个很有名的二世祖,家世渊博,与会的也都是B市的名门贵族。
照理说,他们不至于对杜若怎么样才对。
挂断电话后,锦夜表示她会马上赶过来,麦影西向顾延卿说了昨晚派对的情况,顾延卿闻言,却满面忧思。
“我知道那些人。”顾延卿沉声道:“他们的风评并不好,经常会以开派对的名义,邀请一些女星去参加,酒里会下迷幻药……那是典型的性-派对。”
麦影西怔了怔。
“他们从前不敢动杜若,因为杜若还是宋氏的女主人,现在,她没有了靠山,他们到底对他下手了。”顾延卿的声音越来越沉,拳头也缓缓地握紧。
麦影西很少在顾延卿的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愤怒,阴沉,决然。
她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
“我出去一趟,你在家里等锦夜,你们好好安慰杜若。”顾延卿豁地站了起来,在休闲服外面套上一件外套,就要出门。
麦影西连忙拉住他,“你还感冒呢,先别冲动。现在你没证据,找到那些人,也是白找,我们先去问问杜若,到底是谁,事情的经过是怎么样,我们可以通过法律渠道……”
“不能通过法律渠。”顾延卿摇头道:“她以后还要见人。”
杜若一直属于优雅恬静的形象,即便现在负面消息不少,可底子在那里,可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她的前途便算彻底断了。
杜若已经一无所有了,她那么努力才有今时今日的事业,他必须为她保住。
“可你又能去做什么呢?他们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有他们这么做的资本。参加那个派对的每个人都是有背景的,不能盲干。延卿,先不要那么冲动,我们可以先弄清楚再去为杜若讨回公道。”麦影西还是拉着顾延卿,不准他离开。
她总觉得,如果她此时松手,放顾延卿走,顾延卿一定会遇到危险,她不能看着他出事,更不能让他去冒险。
“影西,就像你也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我一向过于理智,总想求得大全,可是事实总非人愿。我不能带给你们任何一个人幸福,你也好,杜若也好。偶尔,我也想冲动一次。”他静静地看着麦影西,轻而坚定道:“我们都各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我很快回来。”
“你还有璇玑,璇玑永远是你的女儿,她永远不会从你身边被带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麦影西第一次,从顾延卿的口中,听到了这样自暴自弃的话,她顿时有种刀搅般的痛意。
顾延卿没有应声,他转开脸,淡淡地将最后一句话重复了一遍:“我很快回来。”
麦影西终究没有留住顾延卿,她也不能跟着他一起出去,家里一团乱,杜若还在房里,璇玑现在也抓着门,躲在房里偷偷望外看。她眼睁睁地看着顾延卿摔门走了出去,厨房里的香气还阵阵袭来,麦影西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和平时一样,免得吓到了璇玑和月嫂。她换上笑容,转过身,招呼着璇玑,“璇玑,过来,让妈妈抱抱,不要怕,爸爸只是去工作了,很快就会回来。”
璇玑咬着指头,迈着小腿跑到麦影西的怀里,眨巴着大眼睛,望着杜若现在待着的客房,“那个阿姨,不喜欢。”
她说话还不利落,全意应该是,她不喜欢杜若。
麦影西愣了愣,随即拍了拍她的脑袋,温柔地嗔怪,“小孩子,哪里有那么多喜欢不喜欢。”说完,麦影西便叫月嫂抱着璇玑去公园,等会锦夜来之后,又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情。大人世界里的混乱,她还不想让小孩过多看到。
等月嫂和璇玑出去后,麦影西敲了敲杜若的房门,里面没有声息,她推门往里面看了一眼,杜若似乎已经哭累了,侧卧着,非常安静地躺在床上。
她松了一口气,重新将房门掩上。回到客厅,麦影西下意识地看了看客厅的挂钟。雷皓天昨晚说今天下午过来接她,现在已经是两点钟了,皓天随时会来,而局面却已经变成了一团乱。
锦夜正在赶来的路上,方才她又打了一个电话,说十分钟后到。
73、寻仇
可是,才刚刚过了五分钟,门铃便响了,麦影西慌忙去开门,外面那个人,却并不是锦夜。雷皓天穿着白色的衬衣,黑色西装裤,衬衣前面的两粒扣子微敞开着,露出里面用红色丝带系着的戒指,他仍然戴着它。
“可以走了吗?”他淡淡问,“或者,你又反悔了?”
麦影西摇摇头,让开进屋的路,“不是,我家发生了一点事情,现在还走不了。”
“什么事?”雷皓天追问。
麦影西摇头。
“你还是反悔了?也对,你现在的生活那么美满,又怎么会为了一个故友,抛下他们呢?”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原来炙热的眼眸却在慢慢地冷却,他向麦影西靠近了一些,唇角勾起的弧度魅而淡漠,“算了,我先走了。”
说完,他真的转身就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麦影西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皓天。”
他依旧不肯真正地信任她,她的任何一点退缩,都会将他重新推开。
雷皓天斜斜地睥睨着她,那双清冷如星辰的眼睛,静而妖娆,可是,最深底,却又有一种刻骨的寂寞与孤单。
“我现在真的不能离开,再等我一天,可不可以?”她低下声音,静静地说。
雷皓天并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警觉地朝屋里看了一眼。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他冷不丁地问。
麦影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雷皓天却转回身,越过麦影西,大步朝杜若现在的房间走了去,麦影西阻止不及,只能小跑着跟在后面,雷皓天走得很快,他的表情也越来越沉,待终于走到门口时,他推了推门,大门竟然从里面上了锁。
这一次,麦影西也觉得奇怪了,她分明记得,自己只是将房门虚掩上的。
“杜若!”她使劲地敲着门,屋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雷皓天将麦影西推到了一边,“我来开门。”说完,他转头从盥洗室里拿出一条毛巾,快速地叠了一下,然后,回到房门前,这一次,麦影西很清楚地看见,他手中多了一把小巧而森冷的手枪。
雷皓天竟然会随身带手枪?
麦影西还在诧异中,他已经用毛巾裹着枪头,对着锁头,叩响了扳机。
门应声而开,因为毛巾的缘故,动静没有闹得太大。
麦影西快速地将门推到最大,她朝屋里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屋里全是血,整条床单,已经被血濡湿了。
杜若还是如方才那样躺在床上,她的手腕无力地垂在床边,有鲜红的血,从她的手腕处汩汩流出,渗过掌心,漫过床角,又淅淅沥沥地流在地上。有一缕血,已经蜿蜒到了门口,雷皓天低下头,看着那股鲜血,踩在自己的黑色皮鞋下,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苍白,比麦影西更加苍白。
麦影西根本无暇去顾及雷皓天的表情,她连忙跑过去,用布条将伤口使劲地扎紧,大概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杜若已经昏迷了,麦影西不敢挪动她,正想出去打电话叫救护车,锦夜也在此时堪堪赶到。
大门是敞开的,锦夜直接走了进来,她走到房门口,看到这里的情形,同样骇得面色无血。
“将她扶到我的车里,我送她去医院。”锦夜到底比麦影西冷静,她走过去,很快地看了看杜若的情形,拿起床头的毛毯,将杜若小心地裹好,“我带了朋友来,把她交给我吧。”
说完,锦夜打了个电话,将留在车里的朋友叫了进来,他们一起将杜若抬进了锦夜的车里,锦夜走在后面,见麦影西也跟了过来,她转过身,朝麦影西身后望了一眼,“你不要一起去了,在家里等消息吧。”
“可是……”麦影西的心跳还没缓过来,如果杜若真的有了三长两短,她一辈子都会不安。
“你回去看看皓天吧。刚才那副情形……应该和当年他母亲过世时一样。”锦夜深深地看了麦影西一眼,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麦影西愣在当场。
看着锦夜的汽车离开,麦影西终于转过身来,她担忧地朝屋里看了一眼:雷皓天果然还站在门口,他低下头,很专注地看着自己脚边的血迹,他的脸色真的很难看,好像失了魂一样,白若金纸。
“皓天。”她走到他身边,将他手中的抢慢慢地拿了下来,放在身侧的茶几上,“你没事吧?”
雷皓天摇头,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让自己镇定一点,但不知为何,他的手有点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他几乎有点站不稳了。
麦影西眼睁睁地看着他顺着墙壁滑下来,手扶着额头,那么虚弱无助。
童年的那段记忆,对他,也是铭入骨血的噩梦。
“都过去了。不要想了,皓天,都过去了。”她讪讪,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能陪在他身边,终于忍不住,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抱着他的肩膀,将他搂进怀里。
雷皓天很安静,那种奇异的颤抖,也慢慢地平息下来,他安静地靠在麦影西的怀里,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两人都没有说话,雷皓天终于缓和了过来,他松开麦影西,想移开,可是抬头间,却撞见她担忧而有点哀伤的目光。
心莫名地一涩,他突然情不自禁,低下头,吻住她。
非常温柔的吻,羽毛一样,在她的唇间浅尝辄止,然后,倏然离开。
“抱歉。”他道着歉,就要站起来,麦影西却在此时反手拉住他,身体一抬,反而吻住他,她却不如他那样轻柔,麦影西的吻,如上一次在休息室一样,激烈而绝望。
雷皓天愣住,正不知怎么反应,她也松开了他。
“没事了,都没事了。皓天,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无论你要去哪里,都请带上我。”她的手依旧抓着他的衣角,他方才转身时的冷漠与决然,让她心悸。
“知道了。现在告诉我,她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你刚才说家里出了事,又是什么情况?”雷皓天也冷静了下来,他的气场不再如方才那样猜疑而疏离,他望着麦影西,轻声问。
麦影西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又提到了顾延卿。
“他现在去找那些人算账,我很怕他会出事,这个时候,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顾延卿已经去了那么久,却没有一点回信。开派对的那些人,每个人的背景都很深厚,同气连根,枝蔓相连,这也是顾延卿根本不需要去问杜若,那些糟蹋她的人是谁的原因,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一起的,动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就必须动他们所有人。
雷皓天默默地听完,他沉吟了片刻,然后,拿起话筒,向锦夜拨了一个电话,再递给麦影西,“先问问杜若的情况吧。”
锦夜很快接了电话,杜若现在在手术室,不过,医生说了,因为发现得很早,杜若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精神上受了很大的创伤。
听锦夜这样说,麦影西才算真正放下心来,她刚把话筒放下,人已经被雷皓天拉了起来,她刚想问他想去哪里,雷皓天已经率先开口,“走,带你去见顾延卿。”
麦影西不知道雷皓天要将自己带去哪里,可是他的动作那么专断,也根本没有给她反抗的机会。他说要带她去见顾延卿,可是,难道雷皓天知道现在顾延卿在哪里吗?
但是,他的表情很笃定,将车开得很稳,一直驶向市中心的一间私人会所。停了车,他依旧牢牢地牵着麦影西,方才的软弱已经看不见一点踪迹,那张英俊如神祗般的脸,白皙,冷峻,生人勿近。
“请问,先生你有邀请卡吗?”外面的侍应生看见客人,并没有像其他的餐厅一样,摆出一副欢迎光临的姿态,他们的表情甚至有点警戒。
雷皓天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金卡,递到侍应生的面前。
侍应生看了他一眼,又探寻地看着麦影西。
“我女人。”雷皓天淡淡解释。
麦影西扭头看了他一眼,先是一怔,随即,唇边漾开水一样的笑容。
她下意识地靠近了雷皓天一些,手也缠上他的手臂。她突然很安心,只要在雷皓天身边,无论会遇到什么事情,都没关系,她都可以安安心心地去接受。
见状,侍应生这才没有追究。
雷皓天带着麦影西,大步走了进去,这间私人会所,与其说是营业场所,不如说,它就是一个隐匿在市中心的小宫殿,这里的房子已经炒到了八九万一平米,可是从大门进去后,麦影西还是看到了一大片花园,宛如从前大户人家的庭院,简直……浪费至极。
在穿过中间的林荫小道时,麦影西问:“你怎么会有邀请卡?”
“每个身价过十亿、或者父辈在部级以上的人都会有一张这里的邀请卡,他们会根据每年的财富排行榜派发。不仅我有,顾延卿也有这里的邀请卡。昨晚的派对,也是在这里举行的。”他淡淡解释道。
听雷皓天这样说,麦影西才算明了:这才是真正非富即贵的场所。
而这样的场合,也无异于龙潭虎穴,所谓官官相护,同一个阶级的人,会互相维护,杜若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