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纪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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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两人的身份不一般,旁边围观的客人,竟没有一个敢上去拉架的,这两个男子看着年纪都不大,绝对不会超过十八岁,而且一边打还一边骂骂咧咧,看架势似乎是认识的。
两个半大小子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扭打,就差动牙齿了。“啊哈哈哈!简钰!你竟然想跟我斗!也不看看你自己那小胳膊小腿的,就那么点三脚猫的招式,也敢使出来!”两少年其中一个稍稍健壮一些的骑在另一个身上得意的大叫着。
被唤作简钰的少年脸涨得通红,却怎么都翻不过身,被死死压在下面,一张脸气得青紫。“啊啊啊啊!”一声大吼,简钰鼓足吃奶得劲抓住身上的男子就推,那男子立刻回防,两人生龙活虎,再次扭打起来。
“两位小公子快别打了!”司青青此时正站地远远的,被珍儿护在身后,一脸苦相地劝着。珍儿亦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就怕扭打的两人会不小心伤及无辜。
陆晥晚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叫简钰地被压着打的模样,实在是目不忍视,心想着这少年姓简,再细看少年眉眼,陆晥晚的眼睛微微亮了亮,心神一晃,莫不是他!?待她再细细瞧了一会儿,已经确定了眼前少年就是她前世认识的那人,却是没想到他少年时竟也有如此荒唐的一面,面上忍不住想笑,心中已是打定了主意要帮他。
陆晥晚轻手轻脚地往两个少年逼近,手里攥着一包药粉,这药粉是她从孟飞扬那里顺来的,因为只是些无关紧要的痒痒粉,所以孟飞扬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陆晥晚身形瘦小,目标相对隐蔽,很快就逼近了扭打的两人,找准机会,就把一包药粉都吹在了压着简钰打的少年身上。
那少年只觉得眼前忽然飘来一阵白蒙蒙的粉末,然后身上就像是突然爬了千万只蚂蚁一般,奇痒难耐,再也顾不上身下的简钰,“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哀叫着翻滚起来。
简钰愣了愣,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也不傻,麻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翻滚的少年就是一顿胖揍,揍地眼睛都红了,也不愿意停手。
陆晥晚可不想看到教坊里头出人命,立马上前拉住简钰,并在他耳边低声恐吓道:“你是不是也想尝尝痒痒粉的味道啊。”
简钰显然一惊,猛地抬起头来,看到身边的陆晥晚,面上顿时满是疑惑,但手上的动作却是停了下来。正好这时春妈妈带着一群龟奴从门外走了进来,立马就将简钰和另一个少年拉了开来,春妈妈看着两个鼻青脸肿的少年,立马赔笑道:“简小公子,君小公子,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吗,怎的这般大火气呢!”
第二十六章 后续
君子莫方才被简钰揍了好几拳,再加上浑身痒地不行,看向君子莫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地骂道:“简钰,你小子竟敢使阴招,太不要脸了!”
简钰看君子莫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是中了方才那人口中的“痒痒粉”,冷笑一声说道:“我就阴你了,你能拿我怎么着,信不信小爷再打的你连爹都不认识!”
君子莫要不是全身痒地难受,肯定就立马冲上去再跟简钰大打三百回合,这小子太气人了,这仇算是结下了。
“哎呀,两位小公子,咱们来教坊玩不都是为了快活,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就大动肝火呢,这要是传出去了,对两位小公子的名声也不好啊。”春妈妈知道世家子弟们向来是最重名誉的,便笑呵呵地说着,希望这两个小爷不要再继续闹下去了。
简钰和君子莫听了春妈妈的话,心中倒真是有了些顾忌,只是谁也抹不开面子,便只是僵持着不说话,最后还是君子莫妥协了,他身上痒地受不了,想着要赶快去找大夫瞧瞧,便撂下了一句狠话,“简钰,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说完就带着仆从急吼吼地离开了,脸上那纠结痛苦的神情,看地简钰直想大笑。
春妈妈见君子莫离开了,也总算是松了口气,这两个小爷,她可都惹不起,便又笑呵呵地与简钰问道:“简小公子,今儿是咱们教坊招呼不周了,妾在这儿给您赔不是了,您看,要不要给您找个大夫啦?”
“不用了,不过就是些皮肉伤。”简钰只是烦躁地挥了挥手,眼睛就看着屋中各处,似是在找什么人,但片刻之后他就失望了,没有看到方才拉住她的那个小丫头,刚刚又只是惊鸿一瞥,只听到她的声音,脸长相都没有完全看清楚,不过那丫头会出现在这里,就一定是教坊里的人,简钰相信若是再见到她,一定是认得出来的。
简钰知道自己今儿的事儿闹的有些大了,先不说君子莫那小子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他老子要是知道他在教坊里闹了这么一出,定是也不会让他好过,当务之急,还是先去姑姑那儿躲一阵子的好,至于那个神秘的丫头,等这阵风头一过去,再来慢慢查也不迟。
这般想着,简钰也急匆匆地离开了,春妈妈自然亲自送了她,包厢里的客人看热闹也看完了,便也都陆续离开了,惊魂未定的司青青和珍儿这才送了口气,招呼着粗使们整理东西。
一直偷偷躲在包厢外头的陆晥晚这时候才敢探出头来,她在春妈妈带着人进来的时候,就趁乱出了包厢,她可不是个傻的,要是一直待在包厢里,肯定会让那简钰逮个正着,要是让春妈妈知道她阴了两个身份尊贵的小公子,那她的小日子可就算是过到头了。
陆晥晚走进包厢,装着才刚刚赶来的模样,小跑到珍儿和司青青的面前,焦急地追问道:“这事儿怎么了啊,我方才看到春妈妈带着一群人从这儿离开……”
“别提了,真是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了!”珍儿哭丧着一张脸,郁闷地说道。
“行了,咱们先回去吧,我头都疼死了,怎么会惹上这两个小祖宗,珍儿,扶我回去。”司青青的脸色也极不好看,单手抚着额,心有余悸地说道。
珍儿应了一声,就给陆晥晚使了个眼色,让她先回房去。陆晥晚回房间等了一会儿,珍儿才喘着粗气回来了,一进房,就瘫在床上,唉叹道:“唉~~~~今天真是太倒霉了!”
陆晥晚好笑地看着珍儿的模样,拍了拍她的背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倒是与我说说。”
珍儿这才翻了个身,苦着一张脸与陆晥晚说道:“你来的时候看到青妈妈离开,可有看见她身边的少年?”
“好像看见了,但没看清楚。”陆晥晚装着凝神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回道。
“那少年的身份可不一般呢!”珍儿啧啧几声说道,“你原先也是官家小姐,可知道那武安侯?”
“听说过一些,但也并不是十分清楚。”陆晥晚点了头随口说道。
珍儿这才立即往下说道:“这武安侯是世袭的爵位,咱们大周开国的时候就有了,本来经过好几代,已经有些慢慢没落了,但这一任武安侯帮着皇上继位,自是又被皇上重用,现在风头正劲呢,今儿你看见的那少年就是武安侯府的嫡长孙,武安侯世子的长子,若是没有意外,他就会是将来的武安侯世子。”
陆晥晚做出一付恍然的模样,而后又不解的问道:“既然她的身份这么尊贵,那他点了娘子的牌子,该是好事儿啊,怎么会……”
“哎!倒霉就倒霉在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竟是有两个贵人一起点了娘子的牌子,另一个你应该没看着,是君家的少爷。”珍儿苦笑地长叹道。
“君家?是皇后娘娘的那个君家?”陆晥晚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问道。
“除了那个君家还会有哪个。”珍儿撇了撇嘴,“那君家也着实好运气,本来也不过就是个二流世家,却是因为出了一个皇后而鸡犬升天,现在都快赶上那些老牌世家了,气焰着实嚣张呢!今日点了娘子牌子的就是君家的三少爷,皇后娘娘嫡亲的侄子。”
陆晥晚没有说话,她对君家的印象不是很深,但对皇后君绮姗却是很有些印象,在前世仅有几次的见面中,君绮姗似乎永远都是端庄大气,贤良淑德的,不管李琰宠幸**嫔妃,还是她们这等官家女妓,她都不会有一句微词,当真是大度的紧,就连当初她被李琰落罪的时候,君绮姗还好心地劝过几句,但她总觉得这个女子可以坐稳皇后的位子,不可能如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宽容大度,只是她暗中究竟有什么手段,陆晥晚便不得而知了,而君绮姗的娘家君家虽然因着这个皇后扶摇而上,却也并没有因此而飞扬跋扈,失了理智,君家的子弟倒是有许多成气候的,并都约束的挺好,君家能发展地这么快,也并不是全靠君绮姗一人。
第二十七章 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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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晥晚倒是知道这武安侯府与君家向来不和,毕竟武安侯府可是老牌的勋贵世家,而君家只是一介新贵,且并没多少底蕴,在武安侯府看来自然就如暴发户一般,定是瞧不上眼的,而简钰和君子莫又都自诩少年英才,一旦对上,自是互相看不顺眼,只要稍稍几句不对盘,定是要大打出手的。
珍儿此时已经说明了此次事件的导火索,“也怪咱们娘子倒霉,竟是遇上这俩不讲理的霸王,一个要看霓裳舞,一个要看绿腰舞,两人谁也不让谁,不管娘子怎么劝说,也就是死命不松口,到最后两人吵红了脸,便打起来了,凭着他两人的身份,旁边竟是没有一人敢劝的,最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陆晥晚却是听着只想笑,明明不过就是两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就已经学着大人模样争风吃醋了,到最后竟还大打出手,说出去可真是丢世家子弟的脸面,看来这时候的简钰和君子莫都是浑人,不过念在他们年纪小,年轻气盛,倒也可以理解,君子莫陆晥晚不甚了解,但这个简钰,可并不是个简单人物,在过个五六年,他便会大有一番作为,只可惜英雄少年最终也落得一个战死沙场的结果……
陆晥晚的面上浮出几抹苦涩,若是他那时没有死,自己后来的命运是否又会有不同呢,这念头只在她脑海中一闪而逝,便没有再多想,上一世的事已经过去,再怎样也不会改变,她只有牢牢抓住这一世,或许还能够改变那些命定的人与事。
珍儿把这其中曲折与陆晥晚说完,便困顿地睡着了,但陆晥晚却没了一丝一毫的睡意,前世那些熟悉的人慢慢出现,她是否也该加紧脚步了呢?
简钰与君子莫在教坊里大打出手的事很快便传开了,倒是让司青青的名声越来越响,只是这其中也有许多诽谤之词,说她水性杨花,红颜祸水,一下子勾引了两位世家小公子,才会让两位小公子为了争抢她打架。
司青青为了这事儿也着实苦恼了一阵子,但流言这种东西向来是来得快去地也快的,很快教坊里就有另一件新鲜事儿盖过了司青青的这样绯闻。宜春院头牌诗诗,竟是有了入幕之宾,而这幸运男子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秀才。
诗诗向来性子高傲,教坊中人都是十分了解的,寻常时连那些高官她都不一定会给好脸色看,更别说是还未有功名的穷学子了,所以这绯闻让教坊中人均是十分称疑,珍儿与陆晥晚说起的时候,也满是不信的,还十分恶意地揣测,若不是那秀才有了诗诗什么把柄,才会让一向眼高于顶的诗诗屈就与她。
陆晥晚却是知道,恐怕诗诗对这个秀才是另眼相看的,前段时间诗诗脸上生了红疹,蜗居在屋中数月不出,好不容易脸上的红疹褪去了,重新挂牌,名声却是弱了许多,全因司青青在这段时间爆红,她为人又比诗诗亲切可人,此消彼长之下,官人们都是要看舞,自是更乐意去寻司青青,毕竟人家美貌不输诗诗,还更加年轻,也不会一直甩冷脸,更让人舒心不是。
诗诗只靠着一批死忠的旧客撑着门面,却已是风光不如从前了,诗诗虽然暗恨司青青,但现在的她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找司青青的麻烦了,只能关上门来独自生闷气,又是虐走了好几个女使,让吴妈妈大为头痛,却也不像以前那般尽力地帮她寻找女使了。
陆晥晚前世多少也听说过诗诗这个入幕之宾的事情,那人虽只是一介布衣,但却也是个有才学的,今年秋闱之时便一举中了举人,来年的春闱也考中了一甲探花郎,当真是风光无限,只是那人后来似乎迎娶了礼部侍郎家的嫡女,立马就飞黄腾达,前程似锦了,而诗诗也差不多是在那个时候得病暴毙的,陆晥晚现在想想,也未免觉得太巧合了些,恐怕诗诗的死与那秀才脱不了干系,只是其中曲折秘辛,也并不是她所能探究的,只叹欢场女子,多有痴傻,轻信了男人的诺言,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反而害了自己的卿卿性命。
因着上次雪地罚跪之事,陆晥晚与诗诗也算是有仇怨,但那孟飞扬也算是已经帮她报了仇,她现在对诗诗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想着一代名妓就要为了一个忘恩负义的贱男人身陨,她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的,但她也不会自讨没趣地去提醒诗诗,她可是十分明白一旦陷入男人情爱陷阱里的女子,大多是没有什么理智可言的,旁人的规劝一概听不进去,直到真正尝到了苦头,才会幡然悔悟,但往往到了那时候,却早已经是晚了。
诗诗的事情陆晥晚也只是听过就算,但也打算好了,将来若是有机会,最起码救下她一命,或许这便是同为女妓的同病相怜感作祟吧。
教坊到了清明的时候,生意总会教平常差上一些,毕竟一到清明节,各家都要进行祭祖,男人们自然不能每日往教坊跑了。
陆晥晚忙过了这一阵,总算是清闲了下来,本想着去孟飞扬那里跟他好好联络一下感情的,没想到他竟是又玩起了失踪,只给她留了一句言,说是有事要办,半个月后回来,陆晥晚又失望又无法,却是对孟飞扬的神秘身世愈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