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陀圆通梦-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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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救拔我兄弟之恩！”又说：

　　“刘海老弟；现有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赦旨在此；命你同金蟾立即回转天廷复职去者；不得有误！”

　　刘海跪在尘埃道：

　　“领旨谢恩！”

　　遂与金蟾跳在空中云上；回头向菩萨再拜曰：

　　“菩萨；后会有期了！今后如有用得着我等时；尽管说话！若数目不是甚大；吾等只须见您三寸纸条；便。。。。。。”

　　观世音菩萨见三位财神副史天官远去；即于小龙女、韦驮等护法众神继续赶路；不多时；佛驾来到方诸山宫门外；见东王公率领紫府州才库宫、客学宫等众仙排列在两旁出迎。菩萨上前施礼问曰：

　　“师兄；吾今早才决定来紫府州一访；而未事先通知于你；汝怎知本座此时来耶？”

　　东王公笑曰：

　　“菩萨；吾今早一起床时；便觉心里一动；即以为汝必来访紫府州也；真可谓：‘心有灵犀一点通’矣！”

　　二人俱大笑。东王公遂让观世音菩萨于碧梅阁。菩萨下了莲台；让小龙女、韦驮等在阁外候着；遂与东王公进门；分宾主落座；左右童儿献上茶来；菩萨用茶毕；开口问道：

　　“前日；‘酒中八仙’与杜甫白乐天等；到敝舍紫竹林作客；不知可畅快否？”

　　“多谢菩萨关照；他等回来以后；俱欢喜异常；非常满意；只是多有打扰；给您添麻烦了！”

　　“哈；都是自家人；师兄何必客气。不知那诗仙李白最近可好？”

　　“师弟；那李白于第二天便回天宫交旨去了；我欲留他；可未曾将他留住。”　

　　菩萨抬眼观瞧；见迎面墙上又换一幅锦绢条幅；上面用斗大的行草写着四个字：“尚武精神。”菩萨便道：

　　“师兄；闲来还有此雅兴！近来可有什么新创不成？”

　　东王公爽朗地笑道：

　　“都这等年纪了的；谈甚新创；只是忆那幼时所学；每日里复习复习耍子；取乐而已！”

　　菩萨道：

　　“汝不提起；吾倒忘了。前约千年；本座见那大师兄。即如来佛祖的大弟子须菩提解空第一；竟然变化为一个须菩提老祖；在那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授徒；那时；他所授；小到五禽之戏；大到三十六天罡；好不玄妙。但；在他弟子孙悟空大闹天宫之后；他就突然隐身而去；遍寻不见。可前些日子；我在金陵江岸；见一老和尚；　在那岸边上踌躇不前；待我仔细看时；原来竟又是他。我随即变化成一老婆婆给他一粗壮些芦苇为具；他这才“一苇渡江’　划过江去。过了长江之后；就见他寻到嵩山山麓边上的少林禅寺；起名为达摩祖师；便以面壁为由；在那寺里传习<；易筋经>；法；后又繁衍出来少林七十二般绝艺传世。头几年少林寺因习武至精；竟有十三棍僧救秦王之功。　这十三位僧人是：上座善护、寺主志操、都维那惠场、大将军僧昙宗、普惠、明嵩、灵宪、普胜、智守、道广、智兴、僧满、僧丰。我就不明白了；他菩提老祖本已在天界授过百名与天同齐的高徒散于四方了；为什么还要将武术传于中土？难道他就是为了想在天上和地上两处；以武术为基业；来一个留芳百世、万古传名不成？”

　　东王公道：

　　“师弟；汝所说的；自有一番道理在里面；但椐我看；他也不仅仅如此。依我之见；中土武术要兴起也！”

　　菩萨问：

　　“怎说？”

　　东王公道：

　　“师弟；　武术兴；在于理；而不在于打。所以然者何？　比如；在此前；各朝各代武者不乏其人。秦时；有楚霸王项羽；汉时；有虎牢关独战三英的吕布和战宛城的虎贲大将军许禇；隋时；有唐国公李渊的三太子李元霸和天宝大将军宇文成都；；后唐大顺年间；有十八骑袭取长安城的第一猛将李存孝等等；这些人都是了不起的搏击能手；杀人如撵死个蚂蚁。但是；世面上武术并不兴盛。原因；就是这些人依仗着的都只是‘一力降十会’；但那算个什么能耐？　社会本身并没有研究过‘力巧破千钧’的理；所以；那不叫武术。如果一个身材弱小；手无伏鸡之力的人；打败了一个五大三粗、力大无穷的壮汉；那就是‘学问’了。现在；凡尘人等；就是要讲究一下‘力巧破千钧’的其中奥妙！；这样；武术不就兴起了？”

　　菩萨又问：

　　“师兄；那样的话；武术故然体现了‘学问’；但武术与仙家、佛家的法宝、法力比较起来；那就等于没有根本学问一样。试想；你若用少林的点穴法来点那仙家；还没等到得那仙家的跟前；便被那仙家的定身法给定住在那里动弹不得。再让仙家用九龙神火罩罩住；就只好化为脓水了；你想；那凡尘武术的学问岂不是误人子弟？倒不如；　只是一心一意学好那修真养性的为好！”

　　东王公笑道：

　　“师弟呀；理倒是这么个理；可凡人就是凡人；凡人要成仙成佛就必须要有成仙成佛的机缘。但谁有机缘；谁没有机缘；哪个能知道？凡属那凡人；当一问到此关键处时；总是听到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到时自知’的话被搪塞了过去；凡人当中；有百万分之九十九修行的人；心里一点底数都没有；到头来；他还是他；即没见什么圆寂；也没见什么羽化；更没见升天成仙、立地成佛；倒叫那些算卦、相面、跳大神的骗子们挣足了银两。”

　　又道：

　　“再说；凡间是个有血有肉实打实的地方；不比那神仙佛圣玄等之又玄；神仙佛圣们没血没肉；没有臭皮囊；只有一丝灵魂；他们打仗；不靠法宝、不靠法力靠什么？　所以；神仙佛打仗；就跟变戏法儿一个样！可凡人；如也象神仙佛圣打仗一样的话；一两万人的军队被太乙真人一个九龙神火罩罩住；再化为脓水？那该多省事呀！可战斗过后；那空阔无垠的大地；就只剩下太乙真人一个神了；哈！这多么没意思！这个只能是神界。所以说；人神有别；凡与天不能混淆了！”

　　菩萨又问：

　　“师兄；汝对那中土武术要兴起；有何看法？”

　　东王公大笑道：

　　“菩萨；你知我是个玩世不恭的人；中土有如此好的机缘；怎么能没有我来掺和？但；我要掺和；保证不杀生；同达摩老祖一个样；只是喧教武术；研究武术。我既然决定要掺和掺和；那我下到凡界；就得闹出个明堂来！哈；椐我想象；其结果；比那少林寺的达摩老祖也差不了哪去；这么说吧；只比他强；不比他差；师弟你就看好吧！好啦；　好啦！咱们现在就不提这个啦！”

　　菩萨道：

　　“师兄；你知本座今天来；我会给你带些什么礼物来？你猜猜看；尽管漫天猜来！”

　　“好；本王就猜上一猜；啊可能是与紫竹林有关吧！”

　　“唷哦！　师兄真好恼力；果然猜得*不离十！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菩萨从怀里取出紫竹石递给东王公；便将六月十九日当天；竹林七贤来南海要去紫竹林里饮酒作乐；与如来佛祖亲领女娲娘娘和七菩萨来巡视南海落迦岩紫竹林；在时间上发生冲突的事；及前前后后的经过；详详细细地叙说了一遍；听后；东王公哈哈大笑；道：

　　“菩萨；活该你那紫竹林与紫府州有缘；今后；凡要捡些紫竹石就到南海普陀山去捡；凡要看紫竹林就要到紫府州便了！”

　　说罢；二人起身就往中岛阆苑而来。须臾；来在阆苑亭假山石边；有一片靠九曲桥旁的幽静之地；东王公指着这片地谓观世音道：

　　“师弟；此处可好？可幽静？哈；这里正缺一个紫竹林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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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回　观世音五棋三胜　短姑道龙女救饥
第一百零三回　观世音五棋三胜　短姑道龙女救饥

　　菩萨赞道：

　　“好福地耶！比我那后山景色强百倍也！今紫竹林安在此处落脚；也不枉了它在那南海落迦岩显赫一场！”

　　遂从东王公手中接过紫竹石向空一抛；那石；随即化成一片紫竹林；那林夹在阆苑亭和假山石及九曲桥中间；有山、有水、有桥、有亭、有风、有竹、显得更为幽雅闲静。东王公随即与观世音菩萨步入阆苑亭内。有仙童“扫云”献上棋来；摆在亭上石桌上面；菩萨一看；见那棋竟是白金和黄金打造而成；每个棋仔大约重有十斤；如同酒杯大小。东王公指着棋盘说道：

　　“师弟；此乃‘龙凤二日棋’也；这么着吧；咱俩以五局为限在此对弈；如能赢贫道我三局；我便将那‘龙凤二日棋’赠与菩萨；如何？”

　　菩萨用惊异的眼光看了东王公一眼后；便从容不迫地说道：

　　“谢谢师兄！我正想跟师兄学上两招；如此甚好！”

　　东王公随即吩咐　“扫云”“摘星”二仙童摆棋侍候。待棋摆好；　东王公也不谦让客气；先自在主位上“金方”坐了；　观世音随即也在客位“银方”上落了座。只见东王公不假思索；　起手先使了个“仙人指路”，待菩萨以卒底炮后，东王公再架中炮。

　　菩萨知道遇上劲敌，不敢稍存懈怠；他的棋风刚柔相济、剽悍强劲；焉地杀出了一招“仁贵征东”攻势咄咄逼人；　东王公通过左闪右移，调换次序等一系列奇诡手段，至中局已似牢牢控制局面，不免手捋长髯面露得意。　

　　观世音见他棋的着法细密，以稳健见长，守势如铜墙铁壁，双炮功夫尤为老辣；遂棋路一转；排出了“二龙出海”。　东王公心里一惊；暗道：“不好！想不到这后生竟懂得南北朝的运筹帷幄之法！？”再仔细往“银方”左中路上观之；哈！见银车贪功心切；竟忘却了马饮楚河；　东王公转忧为喜：“哦！真乃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遂移金车杀马；逼银方回銮。谁知；那观音如同视而不见；竟悠然自得的直捣他的紫禁城。就听观世音吟道：

　　“二国争强各用兵，摆成队伍争输赢。马行出路当先道，将守深营戎远征。

　　乘险出车收散卒，隔河飞炮下重城。等闲识得军情事，一着功成定太平。”

　　待十步棋过后；　东王公忽然想起；菩萨银方使的这诡异招术是《象戏格》中著名的“弃马十三招”时，而为时已晚。自己老驾已然被擒；只好认输作罢。

　　这第一局双方鏊战虽各有千秋、精彩纷呈；但其中诸多风云变幻让人诡密难测、出人意料。第二局一开始；东王公就提出；为节省时间干脆只摆残局；　观世音爽快的应道：

　　“好！就依师兄；请师兄摆局！”。　

　　东王公便在棋盘上随手摆了个车兵残局里凶狠的“七星聚会”　；随即问菩萨道：

　　“师弟；可识得贫道所摆棋局？”

　　菩萨连眼皮都没抬脱口答曰：

　　“此乃‘七星聚会’是也；只记得是唐王李世民在梦中所创。”

　　东王公点头道：

　　“可破得此局？”

　　观世音道：

　　“破得！只是胜负难判！”

　　东王公道：

　　“愿闻其详！”

　　菩萨道：

　　“此局是师兄所摆；按理；在下应得先局执金先走；若此；十七步后我胜；若师兄得先局执金先走；十六步后此局即和矣！吾之言可立验之；若咱双方就此对弈；无论是谁得先局；其结果真如贫道所说；就算我赢；可否？”

　　东王公道：

　　“喏！那我就不客气了；师弟可饶吾先一步试之；如果应验；贫道则认输也就是了！”

　　说毕；便抬手执金卒先行。　观世音紧随其后持银方左冲右突；走至二十余步后；果分不出胜负；　因有约在前；东王公只好握手言和。随即朗声吟道：

　　“象棋在手乐悠悠，苦被七星一旦丢。兵卒坠河皆不救，将军溺水一齐休。马行千里随波去，士人三川逐浪流，炮响一声天地震，象若心头为人揪！咳；王某服输；菩萨真高棋也！这第三局就请师弟来摆仔吧！”

　　菩萨道：

　　“感谢师兄让盘与吾；在下有幸借手谈求教于师兄；真三生之幸也！”

　　说毕；径自捡那《棋势》杀谱中的残局；摆了一个银二金三的五仔梅花图于那盘上；随即笑问东王公道：

　　“师兄；请看这金银梅花图有多么漂亮！虽是残棋；但屈尊师兄雅赏；望不吝赐教于在下！”

　　东王公往盘中一瞥道：

　　“菩萨；此残局乃是出自那《棋势》谱中的‘五仔梅花’是也不是？”

　　观世音道：

　　“没错！师兄好学识！啊；此局是在下所摆；理应饶一步先在前；　今师兄既已识得；就请施招夺擂吧！请！”

　　东王公听了；竟不谦让；以先声夺人之势执卒就拱。　菩萨满脑子精灵古怪，这次他借迟行之便；立意要后发制人；于是他见招拆招、毫不逊色；更发挥出了剽悍的棋风；出手皆是险招、狠招；不足十合他便棋走蹊径；抢占要津；致使东王公的卒子进退维谷。　东王公由于一着失算全盘受制；行棋的速度也就渐渐慢了下来。在这关键时刻；就见观世音伸出大拇指冲东王公一举道：

　　“多谢师兄有大将君子之风；故意试探在下棋艺棋德的品层；是也不是？”

　　东王公纳闷道：

　　“怎么？”

　　菩萨笑道：

　　“师兄不必再装了；方才你故意错过了弃车进兵取胜之机；就是要看看我到底能不能觉察得到您的用心。我如暗自窃喜直下此城；您能真的心服口服？现此局已到了不出三步便显出胜负结果的地步；难道您非要加愚昧无知于在下吗？哈！哈哈哈。。。。。。”

　　东王公听的明白；急拧目往盘上看时；“啊！可不？方才自己如若真的弃车进兵的话；那取胜必成定局。看来这菩萨确实给了自己取胜之机；只是自己没有及时看出步来。”想到这；　东王公竟惊出了一身冷汗；暗道：“看来；观世音非一般棋手可比；我不如也！”于是；径自不说破；故意与观世音一起仰天大笑；就此似乎默认了菩萨方才所发的一番猜测之言。

　　其实；　观世音那一番言语才是故意作态哩！他早已看出东王公并不识“五仔梅花图”的破解之法；便在盘中；虚与其反复周旋；待大局已定、胜负将明之时；竟不直言捅透；反假托言东王公有大将君子之风；故意在试探自己棋艺棋德的品层云云等一番话；以此来终结此局。实则是有意给那东王公留下一个冠冕堂皇的台阶；不使东王公面子上陷于尴尬的境地。

　　一阵笑声过后；　东王公忽然兴致大发；只见他；顺着当时天界甚为热门的棋坛九大门派；和广为流传的《象经》名谱话题侃侃而谈；半日不倦；每凡说到战例；他口似悬河；滔滔不绝；尽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