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剑 奇 情 录-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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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两个喽兵吃力地抬出一件似枪非枪的兵器,长丈余,刃部呈蛇形,铁皮裹身,饰着兽纹,锃亮发光。“小子,你看清楚了!这就是桓侯所用的丈八蛇矛,由先祖传到了老子手里!”
马芸仍是冷笑:“丈八蛇矛?哼,谁知是真是假!”
朱勋道:“张寨主,这神兵可否让朱某一观?”
张黑虎气呼呼地道:“朱公子难道也识得它?你可瞧好了!”伸手抓起蛇矛,径直掷过来。
朱勋赞道:“好臂力!”随手一抄,便将蛇矛稳稳拿住,在手中掂量掂量,略微挥了两下,再注目细观。一会儿,朱勋抬起头:“这确实是桓侯的兵器!传说桓侯用的蛇矛重约一百二十斤,刃部为精钢打造,柄部为玄铁,舞动起来会发出微弱的颤鸣,而且,柄身镂有十二个人头图案,那是丧生在他矛下的十二名上将的头像。”
刘若风凑前一看,果如朱勋所言。
张黑虎昂起了头:“怎么样?老子说的不假吧!”
朱勋却笑道:“凭这,还不能证明寨主的身份。”
易图名道:“依公子所见,要如何才能证明?”
朱勋看看蛇矛,瞧着张黑虎道:“朱某还听说,桓侯的蛇矛有一套独门的套路,名为‘魔哭杖法’。张寨主既是桓侯的子孙,不会没练过这套杖法吧?”
“哼!让尔等开开眼界!”张黑虎走到朱勋旁边,抢过蛇矛,步出大帐。众人全都跟出,来到外面空地。
张黑虎摆个姿势,催动蛇矛。沉重的蛇矛在他的手里,就如一根木棍般轻灵。但见他步伐沉稳有序,闪展腾挪,进退有方,杖影重重,寒芒闪闪,并能隐隐听到蛇矛发出如古铮的低音一般的颤鸣!围观的众喽兵一边不住地叫好,一边胆怯地往后退,使当中的场子越扩越大。
蓦听一声大喝,青光一闪,三丈外的一株松树上松针簌簌而落。定睛看去,只见蛇矛插在树中,碗口粗的树干被蛇矛穿透,杖身仍在微微颤动。张黑虎赶上去,抓住杖柄,发一声喊,竟生生地将蛇矛从树身内拔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黑虎粗豪的笑声响彻凌霄山顶。
掌声、喝彩声四起,马芸也不禁叫了声“好!”
朱勋上前抱拳道:“张寨主果然是将门之后!失敬失敬!”
张黑虎却没有忘记刚才的事情,喝道:“叫那小子出来,老子要把他撕成八块!”
“恐怕你还没这个本事!”话音未落,马芸的身影已飞向方才被张黑虎击中的那株松树,一脚猛踢,那松树应声而断!马芸稳稳地立在剩下的半截树桩之上,脚下如胶泥粘着一般。风吹衣袍,飘飘如仙!四下喝彩声一片。
马芸从树桩上飘身而下。蓦见寒光连闪,只见光影,不见招式!光影乍停,马芸落地、收剑,走回刘若风身边。
朱勋赞道:“马兄真是高招!佩服!佩服!”
黑虎寨众人却不明所以。看那树桩,仍立在原处,完好无损,马芸究竟做了什么,让朱勋如此赞赏?
周安不解地说:“你们,你们别唬弄人!”
朱勋笑道:“三寨主,你过去看看吧。”
周安疑惑地走近树桩,却看不出异样。他伸手去摸,刚一触着树皮,岂料这树桩竟倒向一侧,而着地之后,四处飘散开去,全成了如桑叶般又轻又薄的木片!周安、张黑虎及黑虎寨众人皆瞠目结舌,为之色变!
虚无子回过神来,赞道:“马少侠神功盖世,我等钦服!方才张寨主只是一时戏言,请马少侠不要介意!”
张黑虎怔怔地望了马芸一会儿,方说道:“小子,你有种!老子就不跟你计较了。”扛着蛇矛,返回帐中。朱勋与刘若风耳语几句,也跟入大帐。
张黑虎猛喝几口茶水,而后说道:“老子是草莽英雄也好,是山贼也罢,都与你等无关,只要快活就行!你们走吧,不要再多说废话。”
刘若风道:“张寨主,你既是汉桓侯之后,就不应辱没了他的名头!请你加入我们的队伍,不要让桓侯的子孙再背上贼名。”
虚无子道:“咱们张寨主虽然占山为王,却是劫富济贫,从不为害乡里,在百姓中有很好的口碑。只是咱们野惯了,恐难以适应军旅生涯。”
刘若风:“寨主、道长,这点你们不用担心。加入我们之后,你们兄弟仍可在一起,不会把你们分开,张寨主仍是你们的大哥。”
张黑虎不耐地道:“他娘的!老子听得心烦!去去去!黄金一齐带走!”
朱勋摇着折扇,走到张黑虎面前,作出神秘之态,问:“张大寨主,你知道这位刘公子是谁吗?”
“他娘的!我管他是谁?他是谁关我鸟事!”
朱勋笑道:“还就关你张寨主的事!”
张黑虎打量着刘若风:“有这种怪事?他是谁?说来听听!”
朱勋望一眼刘若风。刘若风趋前几步,道:“禀张寨主,我是桓侯的兄长——汉昭烈帝之后、南召王刘勇之玄孙!”
“你说什么?!”张黑虎瞪大了一双豹眼,紧紧地瞅着刘若风。
黑虎寨其他人也尽皆动容。
周安问道:“口说无凭!你有何凭证?”张黑虎也说:“说得是!你们有啥凭证?”
刘若风自怀中取出玉玺,交与张黑虎。虚无子、易图名、周安等人都围拢观瞧。
察看了好一阵,虚无子道:“寨主,这枚玉玺是蜀汉的传国玉玺!既然玉玺在刘公子手中,他说的话应当非虚。”
朱勋道:“张兄,我们此次举事,就是要兴复汉室,刘公子现在是我们的少主,将来如若成功,刘公子就是我们的皇上!请张兄念在先辈的情谊上,率众兄弟助刘公子完成兴汉大业!”
刘若风也道:“刘若风诚邀张兄相助,共创伟业!我会象先帝对桓侯那样,竭诚相待!”
张黑虎环顾左右。虚无子道:“当年,刘关张桃园结义,生死不弃,美名流芳!身为他们的后辈,理应承其遗志,致力其未竟之业。”易图名道:“大哥,我看这三位公子都是当世的英雄人物,咱们与其埋名山林,不如跟随诸位英雄放手一博,或能留名青史!”周安小声道:“大哥,依小弟看,他们出手不凡,一定财雄势大,若跟了他们,众家兄弟应是衣食无愁,当比在这荒山野岭的日子强。”
“也罢!”张黑虎从座上站起,拽住刘若风双手,逼视着他问:“公子,你说的可是实话?你当真是刘玄德的后代?”
刘若风道:“张兄,我绝无半句虚言!”
朱勋一旁道:“张兄放心,朱某已经考察过刘公子,他确实是大汉皇室之后,货真价实!”
张黑虎放开刘若风,拜倒于地:“张黑虎拜见大哥!请你收下小弟,从今后,我张黑虎跟着你,哪怕刀山火海我也向前闯,绝不皱一下眉头!”
朱勋笑道:“张兄,刘公子现在是咱们的少主,咱们要顾及他的身份,维护他的尊严,所以称他‘少主’为宜。”
张黑虎把眼一横,叫道:“他娘的!咱们就不能效仿咱们的先人,结为兄弟吗?”
第六章 暴动
朱勋:“当然可以结为兄弟!不过不必急在一时,等以后张兄和少主再多一些了解,建立起情谊之时再行结拜,不是更好吗?”
刘若风扶起张黑虎:“张兄请起!张兄但放宽心,不管是否结拜,我都会把你当生死兄弟看待的!”
张黑虎高声道:“他娘的!也罢,少主就少主!来来来,大家一起参见少主!”当先跪了下去。黑虎寨众人跟着跪倒,口呼:“参见少主!”朱勋也作了个半跪的姿式。
刘若风赶紧道:“众位义士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哈哈哈哈……”张黑虎一串大笑后,朝管事肖禄道:“肖管事,吩咐下去,叫兄弟们大摆宴席,庆贺这个好日子!”
黑虎寨杀猪宰羊,酒肉飘香。帐外帐内,到处摆满了桌椅。众人猜拳行令,好不喧嚣!
酒过三巡,朱勋问张黑虎:“张兄,你们寨中有多少人马?”
“八……八百健儿!”
虚无子道:“禀少主和朱公子,咱们黑虎寨中有弟兄八百余人,不过,还有几百人是附近的村民,他们亦盗亦民,若把他们算上,约有一千多号人。”
易图名道:“少主、朱公子、马公子,这一带除了咱们黑虎寨,还有四个较小的山头,他们一向是以张大哥的马首是瞻,要争取他们过来,应不是难事。”
刘若风道:“太好了!易兄,明日就烦你带我们到几个山寨走一趟吧。”
张黑虎听见这话,吼叫起来:“他娘的!哪用少主亲自跑路,叫他们自个来见少主!周安,你马上派出几个人去将他们叫来!”
周安:“大哥放心,误不了事!”
酒桌上你来我往,黑虎寨这一场酒筵,直闹到夜半。
次日,四个山寨的寨主——五柏山天狼寨李斩、金灵山朱雀寨屈大力、烟霞山仙风寨蔡九、鼓锣山银枪寨钟二秃子,先后来到黑虎寨。张黑虎以命令的口吻要他们加入,再经朱勋、刘若风、虚无子、易图名等人一番说辞,四个山寨顺利入盟。
刘若风、朱勋与众寨主等议定举事的细节及联络方法之后,告辞下山。他们此行不虚,收服黑虎寨等处人马计三千余众,在川北重镇巴西郡布下了重要的一个棋子。
刘若风一行回到成都,进行着更紧密的筹划工作。后来,干脆在武侯祠左近租了一幢房屋,作为联络和指挥机构。厉特、厉雄兄弟是这儿的常客,木家堡少堡主木修,杜家庄庄主杜仁,雷火堂堂主何千秋,还有成都西城的守备唐英,也到这里来过。
其间,朱勋教给刘若风一项技艺:制造诸葛弩。诸葛弩是蜀汉丞相诸葛亮所发明,是一种借助机械来操作、可以连发的劲弩,是军中利器,通过一代一代传承,把这独门技艺传到了朱勋手上。这件事,让刘若风对朱勋更为信任。
这年九月二十五日,木家堡和杜家庄率先树起反旗。在朱勋的策划下,两家合兵一处,猛攻绵州。同时,绵州城内的两千流民趁机举事,骚乱四起,官军军心动摇。流民进而包围了府衙,绵州城岌岌可危!
益州都督府内,都督孙承和刺史邝涓正在商议应对之策。绵州方面已经接连三次送来求救急报,邝涓主张赶快发兵增援,可孙承却迟迟不敢下这个决心。
“孙都督!兵贵神速,请都督尽早出兵,迟则绵州不保!”五十来岁、满脸油光的邝涓焦急地绕着孙承的身边转来转去。
都督孙承不到四十,一身戎装,貌甚威武。孙承道:“邝大人,我的主要职责是保卫成都,若是兵发绵州后,成都有所闪失,你我都担待不起!我手中的兵力不足两万,有人报告,成都流民有闹事的迹象,如今情况不明,咱们不宜妄动!”
“流民闹事,那只是传闻,岂可当真?可是,如果贻误时机,丢了重要城池,使反贼做大,我这颗人头要落,你孙都督的人头同样不保!将军,别再犹豫了!”
孙承想了一阵,无奈地道:“好吧!先驰令绵州附近各县的守备军往援绵州,我随后再派五千精兵援助。”
“不行不行!五千太少,至少一万,一万!”
“邝大人,这个责任可是不小哇!”
“先救燃眉之急,有什么事,我邝涓顶着!”
“那好!”孙承喝声:“来人!”一名裨将进来:“大人,有何吩咐?”“赵信将军!你带一万精兵,即刻启程,驰援绵州!一旦危机得解,迅即回师!”“遵命!”
那时,朝廷的军队有三个档次,郡县守备带的兵是杂牌“地方军”,都督的兵才是精锐的“中央军”,此外,还有各个王国的军队,其战斗力就无法一概而论了。赵将军的一万中央军一到绵州,判军即不战自溃。绵州地方官员迎赵将军入城,大摆酒宴,犒劳三军。
而此时的成都,爆发了大规模的起义!
二十八日黎明,两万余流民在朱勋、厉特的组织指挥下,以一小部攻益州府衙,以大部攻孙承的都督府。事起仓促,官军不住败退。仅一个时辰后,府衙告破,邝涓被俘。城中流民纷起响应,砸开官仓,分发粮食。义军队伍迅速壮大,他们乘胜攻占了城内主要街区。西城守备唐英归降,率两千守备军夹击孙承。
岂知这孙承也是一员骁将,在最初的溃退之后,很快指挥官军稳住了阵脚。他收缩队伍防线,让士兵筑起街垒,布下箭阵,阻住了义军的进攻。并用骑兵进行了几次反扑,给义军造成重大伤亡。而在绵州的赵将军得消息后已火速回师,附近的郡县军队也闻讯来援。
义军临时都督府里,刘若风、朱勋、厉特等接到战报,无不忧虑。
刘若风道:“我们低估了孙承!”
朱勋却笑道:“少主,看来是老天护佑我们。”
厉特不解:“朱兄,此话怎讲?”
朱勋轻展折扇:“我最担心的是孙承的骑兵。不过,他的骑兵虽然厉害,却只有八百骑,而且是在狭窄的街巷之中作战,限制了骑兵的施展。若是他有一两千精骑,又处在旷野之上,只怕咱们这支队伍早就被冲得溃不成军了!”
刘若风:“有理有理!只是我们面临的形势依然危急,必须尽快决断!”
朱勋:“少主但放宽心,我自有办法。来人!火速传雷火堂何堂主带他的人马进城!”转对厉特道:“厉兄,咱们到前线去看看。”
刘若风:“且慢!朱兄、厉兄,咱们一起去!”
朱勋劝阻道:“少主!你是万金之躯,不能涉险!”
厉特也道:“少主,你就留守这里,以作策应。”
刘若风却是不依:“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我要和将士们一起作战!请你们尊重我的选择。”
马芸道:“风哥,你是少主,你的行动还受别人限制吗?”
朱勋道:“马兄,我们都是好意,你别误会。少主当然可以自己决定去留了。你要注意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