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禁-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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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来数去,华山之中能与那五人一比高低的,同一辈唯有大师兄一人而已,谁知道他居然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叛派出去,去寻什么虚无缥缈的诡异剑法,实在让人扼腕叹息。
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时候,在许多人快要遗忘他的时候,他又莫名其妙的的回来了,更是以如此张扬高调的方式回归,却没有人再能猜到他这次回来的意图。
被拉出圈子的小三终于不再挣扎,只以淡漠鄙夷的目光冷冷看着梦明,在他心目中,梦明也成了那些势利小人,仰仗掌门鼻息的人物。
梦明站定后松开了攥紧小三手腕的手,眼中各色变换,目送拥挤的人群朝山门行去,他知道身旁的年轻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却不想解释,只幽然在心中道:“他是一个消……”
在青色圈子的最内围,这样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不时有像小三一般热血冲脑的年轻华山弟子对着那猩红名字底下的青年拔洁向,大声怒骂讽刺,均是被身旁年长些的师兄师姐们很是坚决的拦了下来,然后这些师兄师姐们面色复杂地瞟了一眼场中心的那青年,才将冲动的人拉出了圈子。
他们沉默的看着青年,没有人上前质询,他们却需要解释。他们想上前问问,一年之前为什么要悄无声息的叛派,这一年的时间又是去了哪里,既然走了一年后的今天又为何要回来,他身上的街去了哪里?……
他们想问他的太多太多,却又很有默契的一味沉默,因为映像中的他打小就不爱讲话,更不喜去解释,即便是他们问了,也应该是得不到解答的。
事实也是如此,当每一次有年轻弟子出声质询谩骂,他仍旧是一贯的沉默,只以均速却执着的步伐向前跨着。或许他是不屑于解释,他无所谓这些人怎么看他,就像从小到大的那样,他不需要别人的看法,只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情。就像他早早脱离父母幼友在江湖闯荡,就像他决定离开华山,就像他时隔一年顶着鲜红的华山叛徒的名头回到华山。
到了山脚,前面的人终于让开,让他直对着山门,他抬头子山门上那巍峨苍劲的华山二字,跪了下去。
很是虔诚的一拜,然后起身,悠然跨进。
他没有说为什么要拜这山门,或是这华山两字,他身后的有些人猜测他是愧疚,或者祈求救赎,或者就像他不解释一样,有不想给旁人知晓的涵义。可是所有人都看见他拜了下去,对很多人来说,这就够了。
圆形的圈子没有保持,很多自山道下来的华山弟子不懂形势,直面这身无渐红字的青年背后跟了不知有许多的门人都会呆滞一下,分不清形势也只能悄悄融入青年背后的队伍。他们形成了一个长方形,跟在这个青年一人背后行走在他们走了不知多少岁月的青石板上,朝山上前进。
这时候已经没有人站在青年的前面,他可以直面时隔一年没有见过的华山美景,可他依旧朝前看着,目光投向了所有人的看不到的远方。
正气堂前,他又一次驻足,看着那古朴的殿堂,堂门里光线昏暗,导致他看不清楚,他眯着眼看面前那熟悉的殿堂,看那门风凌然的正气二字,又一次跪下去。
第二拜,依旧虔诚无比,以头触地,掷地有声。
起身要进,倏然从正气堂里传来一声清叱道:“叛徒之身,怎能进我华山正气堂?”
声音虽轻,却传进了在场所有华山门徒的耳中,心灵为之一颤。
那青年闻言点点头,似乎也极为赞同,他抬起的脚又缩了回来,再次跪下去,以头触地。
这一拜却再也没起来。
“华山叛徒谢末,望归门派,请掌门应允。”
深幽幽不见内容的门里沉默了片刻,才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既然那时选择离开,这时候又为何还要回来?”
谢末以头点地,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该学的学了,还需要些没学到的,我需要华山,华山也需要我,所以回来。”
他的声音十分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可说出来的内容听到旁人耳中,偏就觉得这人不止是狂妄二字能够形容的了,他需要门派,自然是贪妄门内的上古绝学,可门派又几时需要他了?
堂门里的人是怎么觉得的,门外的华山弟子谁也猜不到,因为里面又一次的沉默,在外面的人感到时间忽然被拉长了,这次沉默似乎过了千万年,事实上时间只是打了个哈欠,片刻后那苍老的声音清清淡淡道:“都散了吧,围那么多人作甚?”
无数青衣做鸟群散,那苍老的音调又道:“你便在这里跪着吧。”
说完堂内再无声息。
正气堂门口正对华山下山的羊肠小道,华山刚好是最欣欣向荣的时候,每日里总有无数青衣来来往往,不管来的还是往的,到了正气堂门口总要朝那里瞟上一眼,看一看门口跪着的雪人。
这小雪小虽小,人人都以为很快就会吐,可是谁也没有料到这小雪居然如此坚强,一下就是七天七夜。从开始的触地便化,累积到淹没人的膝盖。
谢末自那日跪下后就再没有动过,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清灵只觉得心疼,这个跪着的男人先是被融化的雪水渗透了全身,然后又不等水汽消散,新的小雪再次洒满他的肩头、背脊和头后骨,那些个来不及消散的水汽怕是结冰了吧?因为连他整个人都已经被雪覆盖了,怎可能还有热的地方?
清灵只是想想就觉得冰寒刺骨,哪怕她包裹了厚厚几大件棉袄,也突然之间抱紧了双臂。可是他怎么不动呢?他怎么这么倔强?
她想上前帮帮他,可是手却怎么也伸不出,所以只好站在那里陪着他。除了出任务,其余的时候她都这样。
直到小雪渐渐停止了,谢末头顶上的猩红名字像是这小雪般缓缓消散在空中,堂内才传出一个谢逸颇为疲倦的声音。
“去思过崖面壁思过吧。”
第五章 所谓名门 第十九节 白灰红黑(上)
海角剑派不远的小山谷之中,有一段时间只有云依一个人坐在那里自修。
原本生长在深宫大院里的她,虽有修习剑法心法,那时候属于顶儿天的绝学,剑法是天涯阁的圆月剑法,心法是天涯海角都通用的无,本也不差。奈何大家子弟,无甚性命之忧,武功不过自便足矣,所以剑法心法修的均是一般一般。
寻王故而入江湖,却被圆圆拐来了海角剑派,这一呆就是近十年,终日隐于山谷身穿明世套装自修,以自己本事入状态,解禁字,十年功夫,成绩斐然。
自打上古武学出世,圆圆就被派了出去,据说是去了龙灵王朝以西,那些野蛮人在的地界,云依本以为她会很快回来,可是她没有想到圆圆这一走就是两年多。
朵儿是跟着她们的师父媱曳出去的,大约两年以前,那时候正是名门系统开启,在云依看来这个时局正是海角最难熬的阶段,傲立江湖数千年,倏然一朝滑落,光芒与天涯一起被新成立的名门联盟彻底压了下去。可是她们的师父,海角剑派的当家媱曳,依旧不温不火的,反倒是为三人的武学奔忙不停。
送走了朵儿,云依一个人总有些孤寂之感,所幸师父很快又回来了,拿来了两本武学秘籍,只叫她好好练,然后就又离开了,来去不过一刻时辰。
一个人,总要寻些事物才能排解寂寥,云依的人生一直很单调,她只有一个男人用来想念,只有一个深宫偶尔怀念,大多时候却是在发呆,这些发呆的时间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所以为了避免自己少些发呆,少些无聊,她拿起那两本武学秘籍来一页一页仔细翻阅,第一本古古怪怪,名字叫《北冥神功》,可以吸人内力化为己用,甚至可以把从别人那里吸来的内力转化成北冥神功的等级熟练度,云依看着看着觉得很是有趣,于是状态下又多了一门内功开始自修。
这心法好玩是好玩,可就是云依在的地方没有别人,只有她自己,所以再好玩也无用,她只好就这样挂着自修,心想等圆圆和朵儿回来的时候,或许就可以把这好玩的内功等级修高一些,更厉害一点,便可以逗她们玩一玩,或是吓她们一大跳。
云依太单纯,以至于从未听说过北冥神功的名头,也无法从内功与其他内功的迥异上察觉出这内功的变态强大。她见过的内功太少,所以理所当然的以为师父是拿了门极好玩的内功来让她解闷儿,强大?或许吧,因为毕竟是上古绝学,可云依压根儿就没有朝这方面去想过,只觉着师父拿来的武功必然差不到哪儿去。在她心目中,这只是门好玩得很的内功,有些特别,但与战斗无关,与强悍无关。
那泛黄的秘籍从她手中消散,她觉得手里可能掉了灰尘,所以很用力的拍了拍,直到她觉得满意了才罢手,这才拿起另外一本依旧泛黄老旧的武功秘籍翻了起来。
那是一本古朴的书,书皮上用极好看的行书写着《一阳指》三个字,云依愣愣的看着那三个字,小脑瓜一个劲儿的乱想,然后呵呵兴两声,对着朵儿师姐常坐的那块青石比了个兰花指,纤细圆润的食指遥遥一点,想象中那青石就“啪”一声四分五裂,坐在上面的朵儿师姐呆了一下,跌了个狼狈不堪。
想着好笑的画面,云依就不由得脸上挂起了小月牙,心想这也是门极好玩的武功呢。
于是她翻开了秘籍,一页一页很是认真的阅读。这讲的是一门运功后以右手食指点穴的功夫,出指可缓可快,缓时潇洒飘逸,快时疾若闪电,但着指之处,讲究的是分毫不差。当与敌挣搏凶险之际,用此指法既可贴近径点敌人穴道,也可从远处欺近身去,一中即离,一攻而退,实为克敌保身的无上秒术。
云依一面看一面很是满意的点头,觉得这门武学的确有趣,居然是点穴的功夫,既可以用作近身,又可以用作远攻,只是不能像她想象中那样指气脱手飞出,稍微减了些乐趣,但云依仍旧很是满意,觉得等圆圆朵儿回来的时候也可以吓她们一跳的。
所以当系统提示响起,询问她是否要学习上古绝鸦阳指的时候,她想都没有想,就闭眼点了确认。
又一本寻常人万金难求见都难见到的上古绝学,就这样消散在云依如温玉青葱的漂亮小手上。她又怎知,她觉得极为好玩的两门武学,是怎样惊世骇俗的无价之宝?
云依很是满足,她觉得师父对她真是太好了,知道她太无聊,于是就拿来了这么好玩的两门武学让她解闷,于是她双眼迷茫的一面开始修习两门新学习的武鸦面发呆,她在想王故这时候又在干些什么呢,圆圆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呢,朵儿又去了哪儿,师父又要隔多久才会来看她呢……
她只是想想,却从不去打扰这些人,她想着他们总是在忙,谁都不像自己一样没有事做,胡乱由着性子打扰他们,这样不好。
她是一个深宫里出来的公主,最不缺的就是礼节,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被司仪调教过。怎样做才不至于让人反感,怎样做才能博取别人的好感,云依早早就十分清楚。她是个极聪明的女孩子,学过的东西就会牢记,并且灵活运用,所以无论在何时何地,她总是能最快得到别人的赞同与喜爱。
她这小半辈子做过的最出格的事情,就是离家出走,而且是为了一个男人,一个连感情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男人,这的确是件谁做了都可以说是出格的事情。可是毕竟她骨子里就是个柔顺的女子,不懂得蛮横无礼,不懂得依照自己的喜好做事,不懂得像寻常女子一样释放自己的情感。
所以哪怕是再想他们,她依旧不敢哪怕是发条信息骚扰一番,即使她再想告诉王故我想你了;或是跟圆圆祈求你快点回来;抑或询问朵儿你去了什么地方,她还是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一个人坐在空无旁人的山谷里面,傻傻的怀念那个离开了很久的宫殿群落,愣愣的想着那些爱她和她爱的人。
她总是先把别人放在第一位,其次才是自己,所以圆圆常常抚摸着她柔顺的青丝叹气般的呢喃:“真是一个傻得让人心疼的孩子……”
江湖纪元6718年的一月份,万物开始复苏的时候,圆圆和朵儿终于陆续回来了。
朵儿在1月20号回到了山谷。
“我去了哼。”
朵儿一直有些不喜云依,或许是因为王故,或许是因为云依的天赋,可两个人毕竟师出同门,加上同坐这山谷也不知多少岁月,自然亲近些,所以在进山谷之后淡淡解释了一句,才坐到她坐了许多年的那块青石上。
云依好奇的打量这位极少交谈的师姐,总觉着与去之前有些不同,可一时却也评价不出,直到朵儿说话时与她直视,那灰色的双眸才彰显出许多事情。
朵儿的刀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脚上没有鞋子,光着脚丫走进来,一身如海水般湛蓝忧郁的裙衫。
疼时,云依被震了一下,原本稳固了的状态忽然莫名其妙的停了一下,连心跳都似乎漏了两拍,心底深处倏然升起一股让她难受疼痛的情感。
朵儿只看了云依一眼,云依看到她的双眸不知为何变成了灰色,有些深邃之感,内中不知蕴藏了多么深厚的哀伤,直叫人看着打心底里心疼她。
想起朵儿说她从哼来,云依这才反应过来,海角剑派本就临海,朵儿这哼两字囊括的范围太广,实在太模糊,于是云依比手势问道:“你去哪个哼?”
“我也不是很清楚,师父带我过去的,去学武功。”
云依歪头想了想,又打量了一下朵儿的装束,接着比手势问:“你的鞋呢?”
“扔了,哼用不上。”
“你的刀呢?”
“新学的武功用不上了。”
云依又偷偷瞟了一眼朵儿灰色的眼珠,终于问出了她最感兴趣的问题:“你的眼珠怎么变成灰色了?”
朵儿抬头,以她灰色的眼珠瞟了云依一眼,那一眼很是清淡,却依旧止不住散发出来的深邃到如漩涡的忧伤,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