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禁-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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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有本齐奏……”
终归是七日不早朝,偌大一个龙灵王朝,已经堆积了许多事物,所以这早朝一开就直到了中午。
日上三竿,才听那昏昏欲睡的小公公浑身一震,尖着那公鸭嗓子高亢道:“退朝!”
众朝官又拜倒高呼:“监国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龙三面无表情起了身,任由众人拜倒着,施施然下了石阶出了朝堂,顷刻无踪⌒心人自然能感觉出,今日的太子颇为迥异。朝堂上便时常走神,这还能从丧母之痛上去言说,但太子离开时,看似沉稳与往日无异,可形色比往日略有些匆匆,这便明显与丧母无关了。
一众朝臣们待龙三走远了,才缓缓起身,三两成群悄声交换着意见,散乱地出了朝堂。一大群朝服外套着黑纱衣的朝臣们鱼贯而出,倒很有些壮观。
礼部尚书皱着眉头,低头思量着衣冠冢该是怎么搭建,方能显现皇家威严。自古皇家多凉薄,他甚至不敢去猜测其中的玄机,不敢去探究皇后的死因,不敢对皇后遗体现在何处追根究底,只能冥思苦想如何解决这件事情,这件头疼又不得不办的体体面面的事情。
出了朝堂,毕大学士与厉太尉相互隐晦地交换了一个眼色,无人能够察觉。他们依旧在各自党羽包围之中,面容沉痛,低声赞颂着皇后在世时的贤良美德。
闲闲散散出了南天门,私底下又是无数堪称隐晦或暧昧的眼神,虚空里穿来穿去,接着又是无数了然的隐晦眼神传回去,这才相互寒暄几句,各自上轿子离去。
国丧期间,举国哀悼,无大事便是城禁,朝臣之间更是严谨,更需在家静香守灵,随皇家哀悼七日。虽然党羽之间暗中自然有渠道传送消息,但也不如当面沟通更来得清楚。
如今国丧七日已过,又多了许多疑窦,自然要相互探讨交换信息,免得哪里触了礁石,说不得就是一场血光之灾。
为人臣子,实在大不易啊。
朝臣们回了府邸,沉下心情进餐,又静心等待半响,才低调踏上轿子,朝目标行去。
厉太尉府邸的一道暗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影闪了进去,那小小木门随即禁闭。
那人影犹自惊疑不定地回头感觉了片刻,又压低几分斗笠,才随着前面的青衣小厮低调前行。
厉太尉府邸曲径幽深,回廊折转,甚是复杂,那开门的小厮急步引路倒也不奇,奇的是那戴斗笠的人,也是轻车熟路的紧紧尾随着。
待九转十八折之后,两人终是到了厉太尉的书房。小厮低头开了房门止步不前,待那腆着肚子的斗笠男进去,小厮又轻轻关上门,随即平凡的脸上两道精芒一闪,竟爆发出超一流高手的气势。
尾随着那斗笠男而来的两道黑影隐藏在屋顶,迟疑了片刻,方才依撤去百米,彻底放弃了监听。虽然明知道两个朝中大梁私下会面,绝对会有许多情报,可那小厮竟是超一流高手,被发现的他们也无可奈何了。
他们是皇家的影子,可以秘而不宣的跟随朝中各位大臣,这是众位大臣都知晓的秘密。所以影子们可以肆无忌惮地跟随目标,也可以明知道被府邸里的暗哨发觉,依旧探知各种秘闻。
可是当那超一流高手释放气势,就是一种警告,也是暗示这是皇家能够允许的不可知谈话,所以两名影子不再执着。
小厮眼眸里精芒消散,束手低头守在门外,浑然一个二十多岁的青涩男子。
书房里,斗笠男轻舒一口气,这才拿下斗笠,自然是朝廷泰斗毕大学士。
“值此国丧之际,影子们如此紧张也实属正常。”魁梧的厉太尉轻声笑笑,倒了杯茶给毕大学士以示压惊。
毕大学士坐下,浅尝了口茶,才皱眉道:“实在是多事之秋,皇后忽然病逝,太子正式接位,吾皇神龙见首不见尾,皇家之事啊……”
模样莽撞的厉太尉摇摇头,低语道:“自古皇家多凉薄,皇后不见遗体,吾皇有召不见人,唯有太子得以上位,你说吾皇是不是也已经……?”
毕大学士惊诧地瞟了一眼这看似鲁莽的太尉,也急忙低语道:“不可乱语!不可乱语!”
厉太尉神色复杂地低叹一口气,喃喃道:“不管真相是何,但如今看来,国母三年丧期过后,太子登位已是必然了。”
毕大学士肯定地点点头,正待再说什么,忽然门外那小厮敲了敲房门,房内两人忽而一惊,迟疑片刻还是厉太尉起身开了门∠大学士侧头看着,但见那小厮凑过头去,在厉太尉耳边轻声低语了句什么,厉太尉粗眉隐晦的一挑,可见对消息很是诧异。
房门又关上,厉太尉折身坐下,皱眉沉思∠大学士也不出口询问,静静喝着茶,不骄不躁。
“太子下了朝,急匆匆去了公主府,至今未回府。”
毕大学士闻言也是一惊,低声问了一句,“公主府不是关了有十年了?怎么?”
厉太尉那两道粗眉几乎并到了一起,低声道:“三日前,公主府门前已然挂了黑纱,显然里面有人吊丧。”
两人各自猜疑着其中奥妙,品着茶沉默不语。
半响后毕大学士叹了口气摇摇头,自承无法参悟此事诡谲,又觉着能让太子下朝便急匆匆赶去,绝不该只是单单一个云依公主回归,该是另有玄机,怕是有些事情难以知晓了。
难以知晓,便难以想出最得体的方式应对,实在是大大不妙。
可是此刻两人呆坐着也不是个事,毕大学士起身告辞,拿起斗笠戴上后不由得又叮嘱一句。
“定要常沟通消息。”
厉太尉急忙起身抱拳,沉声道:“一定。”
待毕大学士出门随小厮离去,厉太尉复又坐下,两道粗眉几乎拧到一起。纠结苦思中,茶水下了一杯,又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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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节 无非几年如梭
被许多人暗中惦记着的公主府,在江湖纪元6719年4月18日,也就是国丧八十一日后出来一顶挂黑纱的轿子,猜测归来许久的云依公主,低调的着素衣参加了国母下葬的祭典。除此之外,再没有人见过云依公主。
不是没有人下了拜帖想要觐见,那禁闭的公主府门却没有为谁开过≥帖被一个小宫女启开门收了,然后娇声嫩气地道:“府内有丧,不宜见客。”
除了如今权倾朝野的龙三太子,再没有谁进过门内。
于是一批又一批的黑衣探了进去,也分不出究竟属于哪家的刺探,但无一例外的,进去的黑衣只有几种结果,无非知趣的退走,就是远远盯梢,更多的却是一去不复返。
黑衣们各自的主子们早已震惊,暗叹这时的公主府戒备森严比过皇宫。难以计数的影子们牢牢围住了公主府,他们从未见过听过,皇家如此大规模的出动珍惜的影子。
怕是皇宫之中,也绝没有如此数量的影子保护。要知道这些个影子,最低修为也是江湖一流以上,皇家这批死士,培养实在不易。
有不死心的依旧死命派遣手下暗中探入,可换来的不过是第二日清晨,公主府后门的牛车上又多数袋垃圾。
人命薄如纸,人命也重愈金』有人舍得这样没有回报的投入,于是敢于深夜潜入的刺探渐渐稀少,最终消无。也有心思灵巧者,遣了些看似背景清白的少年男女想打入其中当做细作,可惜最多不过一个星期,便会被人遣送回来。
两个月内,竟无哪家能够探寻到公主府的秘密,哪怕是再清白的身世,也无法在公主府里待得长久。那公主府里的下人,后来居然尽是宫中调配▲刺探们,也无论再高身手,只要进去了,都化作第二日扔出的垃圾,被牛车拉去城外乱葬岗丢弃。
偌大一个公主府,好似铁桶一般,毫无罅隙可言。
公主府有些秘密也情有可原,可怪就怪在龙三太子。这龙三太子自打稳坐龙椅之下起,只要有了闲暇,必要跑到公主府中盘桓许久。如此怪异之事,怎能不让朝中大臣心生疑窦。
越是查探不得,越是显得诡异,也更是让人不得安宁。
朝官们心痒难耐之下,已然动了重金请出意境级高手查看的心思。事实上也真有人这样做了,刑部李尚书私财万贯,又结识许多绿林好汉,耗资五千万两,寻着友人指示请到了必应的一名意境级高手,暗想这一夜后必然真相大白。
哪想直到第二日早朝,依旧毫无结果。李尚书疑惑丛生,也只好穿戴整齐去上早朝。
待监国太子到来,脸色阴沉得骇人。
“监国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也不说着众臣起身,忽而怒吼一声:“来人!”
门外两个三大五粗浑身金甲的带刀侍卫急忙折身进殿,单膝跪下抱拳喝道:“在!”
“给我将刑部尚书拿下!”
李尚书一颤,他身旁官员们急忙爬开些,两名带刀侍卫呼啦啦奔来将之扣劳,拖入朝中。
官帽险些滑落,李尚书被两名侍卫夹着半拖于地,连跪也跪不下去,只好连声高呼:“老臣冤枉!老臣冤枉啊!”
太子龙三冷哼一声,沉声问道:“冤枉?罪臣李志为,昨日遣江湖人士夜袭公主府,欲图刺探皇家机密,形同谋反!吾可曾冤枉你一点一滴?”
李尚书一个激灵,竟挣脱两侍卫,兀自跪下梆梆磕头,惨然道:“老臣……一时糊涂!老臣知罪!老臣知罪!望太子责罚!”
龙三又是一声冷哼,“好在公主府戒备森严,那江湖人士未惊扰公主,已被侍卫当场斩杀。念你多年为吾朝操劳,立过汗马功劳,便从轻疵。”
那跟随太子身畔的年轻公公立马尖声宣读。
“太子令:原刑部尚书李志为,欲图刺探皇家机密,罪同谋反!念尚书劳苦功高,于社稷有功,故不及家眷,免诛九族!尚书李志为,斩立决!钦此!”
李尚书呆愣了刹那,疯狂拜谢道:“谢太子鸿恩!谢太子鸿恩!”
一朝官员不觉浑身一冷,方才感受太子与皇上的差别。太子方才掌权,已露出铁血之势,与皇上相比,让众臣不由怀念皇上的仁慈。
龙三挥了挥手,两侍卫托起李尚书,向外拖去。那李尚书犹自高呼:“谢太子鸿恩!谢太子鸿恩!谢……”
年轻公公偷偷瞥了眼太子,见他面色兀自阴沉着,连忙高声喝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朝下静了片刻,又回复本来的模样,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自此之后,众朝臣对公主府已是噤若寒蝉,无非再派些细作,围绕整个公主府,仿佛在府外又加了一层保护。至于刺探或是奸细,却是提也不敢再提了。连派出意境级高手,都惨死在公主府中,还有何等量,能够探得玄机?
时日久了朝臣们便发觉,这公主府也甚是奇 怪{炫;书;网} ,一应细软米菜,宫中按时送来,从不见公主或是何人出府,唯见过太子频繁出入。
朝臣早有猜测,莫非这太子竟……喜 欢'炫。书。网'上了自己的亲妹妹?
何等光怪陆离之事,但凡发生在皇宫,人们也是见怪不怪了。礼部尚书自国丧完后便开始琢磨,与部尚书终日往来,研究该怎么修改律法,才能让公主晋升皇后一事顺理成章且可成礼法—这件大事,两位尚书实在伤透了脑筋。
……
三年匆匆而过,江湖在不知不觉中,变化了许多模样。早已没有许多人记起,当年叱咤风云的人物里,有一位末世剑派掌门暮晨,也有一位海角剑派掌门媱曳,或者还有一位创立了江湖第一帮派的故宫宫主王故▲那位必应的领头人吴沾衣,更是甚少有人挂念。
悄无声息的,末世剑派上层变更不少。
掌门杜鸳鸳上位三个月后,将掌门位子传给了红楼香,然后人影全无。再两个月后,红楼香将掌门位子传到自己师父手上,亦是与莫**一起消声灭迹。
而当红楼香的师父,天涯三长老回过神来时,愕然发觉自己再也找不到这**人。粗线条的三长老,这时才察觉事情大条了,赶忙通知天涯阁内。
哪想到消息才发出,已然见到一脸阴沉的二长老急急赶来,指着三长老劈头盖脸一阵大骂。三长老自知理亏,挨了骂也不敢多言。等到二长老气头稍降,才腆着脸讲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二长老叹了口气道:“这事情,如今我也管不了啦,师父叔师伯们稍后就到。”
三长老倏然一惊,整张黑黄老脸立马垮了下来,一个劲地唉声叹气。
正待这时,一声响天震地般的暴喝炸响。
“孽徒!”
三长老虎背熊腰登时一战栗,方才抬头便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好不实在,生生将三长老如熊般的魁梧身材扇飞,半空中三长老还未回过神啦,又是一巴掌没躲开,接着居然停在半空里被来人暴打一顿。
那人一个侧踢,狠狠将三长老踢得沾在墙上下不来,轻轻落了地,重重喘息着犹自怒气未消。
三长老撞到墙时已然清醒,一见来人急忙翻身下来,动作利索的溜到来人身后,双手攀上那人肩膀,殷勤地捏着一面露出两排大黄牙,嘿嘿傻笑着叫出来人。
“师父……”
那人须发刚直,黑白夹杂才略显老态,见三长老表现尚算懂事,重重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二长老此时早已沉默的站到一人身后,他不似三长老那般耿直过头,揣摩着面前十余位辈分过高的紫衣男女,心中便明白了几分。
从未见过天涯阁中人如此大规模出动,名义上是追捕叛逃弟子,实际情况恐怕只有天涯阁阁主墨者自己心里清楚。
天涯阁总有贪恋红尘、权势或江湖的弟子,不愿谆寻门训回归天涯,此一类皆以叛门论处。数千年下来,这类叛门弟子数以千计,一经确认必是严惩不贷。
但每一次执行处罚,无非便是派出三五名当代长老,入世发出追捕令追杀之。可是这一次原本与往侈异,但单单此刻出动的各代长老人数,已经大大超出往常。
三长老正恭声给各位长辈又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