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第25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谁指使的?”李匪打了个哆嗦,接着却提高了噪子,“你想在天子脚下胡作非为?”
一声轻笑,凤止从人群中走出,“真是浪费时间,不如我来代他答。”
宁墨淡睨向他,眉头微微一蹙,不言,等他的下文。
凤止慢悠悠地抖开扇子,扇了两扇,见宁墨眼里腾起杀意,才又低低一笑道:“能让宁公子急一把,实在难得。”
宁墨眸色愈冷。
凤止知道宁墨是极能忍的人,但一旦不忍了,那会比谁都下得了辣手,不再激他,道:“前两日,我无意间见到,丞相府里的一个小姐召见张氏,给了她不少银子。当时我正在赏花饮酒,并没留意,不过今天看着这场戏,算是明白为什么那小姐会拿那么多银子给一个霸王的老婆。”
他没明说丞相家的哪个小姐,也没明说给张氏银子做什么,但宁墨和无忧已经心明。
是叶儿暗中拿银子收买张氏,寻机会弄死无忧。
她心如死灰,是谁想杀她,她已经无所谓,不过知道有宁墨在,想死已是不能,反倒沉默下去,对身边发生的事,也不感觉兴趣。
宁墨冷瞥向张氏,目光森冷。
不凡离开丢下那句话,让他看好无忧。
他当时在气头上,未多加留意。
但看着无忧离开,忽然想到什么,忙跟了出来,果然见无忧出事。
这时听凤止一说,已是了然。
扫了怀中无忧一眼,她表面上沉静如水,好象什么事也没有,但那双原本清亮灵动的眼,却死气沉沉,没有一丝生气。
他心底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手心微微发冷,蓦然翻转手腕,金丝在张氏颈间勒过。
张氏双目突然睁大,双手捂向喉间,手指未触到脖子,已经瞪大着眼直挺挺地仰倒下去,半晌喉间有一排细小的血珠渗出。
金丝回到宁墨腕间,不带一丝血滴,人群顿时大乱。
李匪怔了一下,蹲下身一探张氏鼻息,竟已经气绝,脸色惨白,尖叫道:“杀人了,来人啊。”
李匪的手下一拥而上,将宁墨团团围住。
然而,宁墨反手便取人性命,快得叫人根本看不清,他清峻秀美的面庞在他们看来,如同恶煞魔鬼,谁又敢上前。
凤止摇着扇子的手停下,果然是他的性子。
天下不能忍之事,他能忍,但一旦不忍,便如魔似鬼,可怕之极。
无忧也怔住,这是她头一回见宁墨杀人,而他却连眉头都没曾动一动。
她双臂搭着他的肩膀,抬眼向他看去。
他垂眼下来,眸子幽黑,眼光如同一汪柔水,柔声道:“我们回去。”
她不言,只是怔怔地看着,这样的他既陌生,而又熟悉。
他只看她,清冷的声音响起,却是对凤止道:“告诉他,如果看不好他的人,再有下次,休怪我无情。”
不凡固然有提醒他,无忧有危险,而且凤止在这里,必是不凡之意。
有凤止在,就算他没赶到,无忧也不会有事。
但他仍是不能原谅。
凤止抿紧着唇,慢慢合拢扇子,他是谁?宁墨是谁?
他的容貌与不凡如此酷似,当年芷兰皇后有一女三子,其中最小的儿子叫峻竹……
峻竹……墨隐……竹隐……
竹……隐……
凤止惊抬起头,难道他是……
宁墨对他惊诧浑不理会,从分开的人群中走出,仍坐回轮椅。
平儿推着他回走。
李匪抢到前方,将他拦下,“杀了人想走?”
宁墨淡道:“她该死。”
李匪仗着妻子与丞相家带了些关系,在这里称王称霸,转眼妻子被杀,哪肯罢休,冷哼道:“天子脚下,岂能由着你为非作歹,滥杀无辜。”
他刚才见识了宁墨的手段,也不敢上前,只是一味吆喝,想拖延时间,等官府的人来。
宁墨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如果你想随你夫人去,我可以送你一道。”
“你……”李匪脸色大变,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外乡人,就仗着睿亲王的关系,敢嚣张到这地步。
要知道睿亲王才回京城,脚后跟还没站稳,虽然有长宁撑腰,但又怎么能比得了丞相。
睿亲王还得靠与丞相联婚来站脚,而杀无忧是丞相的千金之意,有丞相撑腰,更不必害怕睿亲王。
但他也不敢再激恼宁墨,怕官兵未到,他已经被取了性命。
人群外一阵喧闹,“长公主来了。”
399 凤止的欲望
长宁已经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如果不凡知道,叶儿伤了无忧,必恨叶儿入骨,就算他现在为了大局,不会对叶儿怎么样,日后也会和叶儿算这笔账,叶儿再也休想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
按理这件事对她而言是渔利双收的好事,但当她对上宁墨比冰块还冷的脸,就知道事情不如她想的那么美好。
动了无忧就等于是动了宁墨的命根子。
如果无忧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就算宁墨撒手而去,要去的可就不单单是无忧的命,而是不凡的命。
暗骂叶儿是个蠢货。
王匪听见来的是长宁,而不是丞相府上的人,失望的同时,又暗暗欢喜,长宁和丞相都是穿着一条裤子的,哪能为着一个大夫得罪丞相的道理。
扑上前装模作样地哭道:“公主,可要为小的做主啊。”
长宁皱着眉头冷瞥了他一眼,走到宁墨面前,看过他仍抱在怀中的无忧,道:“本宫来迟,害宁公子和无忧姑娘受惊,实是本宫之过。”
王匪见她当朝长公主,居然向杀人犯赔罪,有些傻眼,“公主……他……他杀了我的夫人,这里所有人都看着的。”
“住嘴。”长宁回身冷喝,“张氏收人钱财,害人性命,本是当诛。张氏是你的夫人,你岂能脱得了关系。”
“冤枉啊,公主冤枉,我夫人根本没有收人钱财,更没有害人性命。公主别听那人瞎说。”王匪脚下一软,跪了下去。
“那人?”长宁冷了脸,“那人是大名鼎鼎的仙巫,仙巫还能诓你们这样的人不成?”
凤止过去大多数日子都是戴着长过膝盖的紫色慕离,绝少素面见人。
所以见过他面止的人极少,这听长宁说是仙巫,纷纷向他看去。
一身淡紫衣裳,而那张脸难辩雌雄,妖艳无比,邪媚入骨,不是传闻中的仙巫,还有谁能长成这模样。
众人面上顿时放了光,想上前搭讪膜拜,但碍着长宁在,只能暂时忍着。
张氏收钱要除去无忧的事,王匪是知道的,张氏被杀,他就感到不妙,但主谋是丞相的千金,出了事,叶儿总得兜着,所以只要拖到相府的人来,就万无一失。
没想到出面做证的竟是仙巫,知道大难临头,磕头道:“公主明鉴,这件事,小的不知道,小的根本不知道我那夫人收了人家钱财,要害人性命……”
长宁现在是要消宁墨的气,哪理他真不知假不知,冷道:“还想抵赖,来人,给我打,四十大板,打完了送往衙门,叫衙门秉公处理,该杀该罚,不许任何人求情,否则以同谋论处。”
王匪虽然是一方霸王,但如何能与皇家的人相比,何况长宁手中还握着兵权,她这话说出来,衙门自然是把他往死里弄。
王匪又急又怕,胡乱叫道:“既然是丞相府里的小姐指使,为什么不去找那个小姐,却在这里打杀小的?”
长宁问:“哪个小姐?”
王匪愕然,如果说出是谁,就把相府也得罪了,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没了,不敢再乱说话,被人按了一顿乱打。
长宁这么做,也是杀鸡给猴看,让这附近的人再不敢乱帮叶儿,不凡的命捏在宁墨手中,无忧动不得。
宁墨冷眼看着,不发一言,朝平儿略打了个手势,“回。”
长宁赶着道:“本宫送宁公子回去。”
宁墨冷答:“不必。”
长宁看着他离开,长松了口气,他肯答她,便说明还没到翻脸的地步。
睨向凤止,“仙巫大人可要回府?”暗庆今天他在这里,要不然,真要出大事。
“在下还有些事没办完,公主先回。”
“也好。”
无忧回到小竹院,从宁墨身上起来,平静道:“我想和凤止谈谈。”
宁墨平视着她的眼,神色是惯有的萧冷,不言。
“我不出去,就在屋后竹林里谈。”无忧知他不言,就是不允。
宁墨这才扫了跟在后面进院子的凤止一眼,点头退开,去一边翻晒药草。
这些活平时都是由平儿和她来做的,他这么做,便是让她知道,有他在,不允许她离开小院。
无忧站在原地看了宁墨好一会儿,才对凤止道:“跟我来。”
凤止笑嘻嘻地跟在她身后。
无忧进屋捧了个茶壶,两个杯子,走向屋后竹林。
屋后的竹子都有碗口粗细,在林中并排绑了网兜,中间架了小竹几。
无忧午后,不时时会躺在吊网上小睡。
她把茶还搁在竹几上,斟了茶,自行捧了一杯,坐上吊网。
凤止往她身边竹上一靠,“想谈什么?”
无忧仰头看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想跟你做笔交易。”
凤止凤眼斜飞,想起初时见她的模样,古灵精怪,刁蛮可爱,而这时……
皱了皱眉,这样的她真是无趣。
手中扇柄轻挑她的下巴,明明是轻挑的动作,却被他做得风流又有情调,“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声音腻人诱惑。
“你想要什么?”她一动不动,没有一点生气。
凤止突然有些说不出来的失落,这真是他想要的?
扇柄从她下巴滑开,沿着她修长的颈项,慢慢往下,略略挑开她肩膀处的衣领,在她雪白的肩窝处留连不去,谑戏道:“我要你的人,你的心,你也给?”
无忧不阻止他的动作,从怀中取出‘今生忘’放上竹几,“我知道,这是你想要的。”
凤止的手停下,眼里露出诧异,继而多了一丝趣味,笑道:“你知道些什么?”
无忧慢慢地喝了口冷茶,“你想我魂飞魄散,是吗?”
凤止低头看着无忧,“我只想要你的一缕魂魄。”
无忧点头,“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拿去便是。”
“就算魂飞魄散,再不能轮回往生,也愿意?”必须要本人自愿,‘今生忘’才能支离魂魄。
无忧淡“嗯”了一声。
“你想要什么?”他紧锁着她的眼,眼一眨也不眨,但面前的这双眼,淡如烟云,没有任何欲望。
他想不出,存着死心的她还能有什么执念。
无忧轻道:“我要看他的真心。”
“什么?”凤止愕然,惊讶地睁大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无忧平静的重复:“我想看他的真心。”
凤止当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他那样伤你,你还想看?”
无忧一点头,“做得到吗?如果做得到,我们就做这笔交易。”
“做不到,又如何?”凤止半眯了眼。
“做不到,你休想在我这里得到任何想要的。”无忧将血玉瓶往他面前一推。
凤止手中扇柄压住她的手,“成交。”
无忧将血玉瓶拈在手中,“只要我看见了自己想看的,自会服下。”
“既然如此,就算我满足了你的要求,仍会让你过完今生,再取你魂魄。”凤止眼里的那些邪气尽去,难得的正经。
无忧嘴角抽出一抹苍白的浅笑,失去记忆,再无奢念,多活一日,少活一日,又有何区别?
凤止望着她嘴角的那抹苍白笑意,心中象乍起无限涟漪,圈圈荡开却化成刮心的痛意,他不知这痛从何而来,也不知如何停止,“这药并不会让你魂飞魄散,不过抽去一魂,对你仍免不了有所损伤,不过若有另一脉魂魄给你,倒可以补回来。”
前院琴声响起,如清风在心间拂过,悠悠柔柔,象是能将心中的痛楚楚一点点洗去。
无忧静静听着,幽幽道:“魂魄之事,我不想任何人知道。”
宁墨的心,她懂,但如今的她实在配不上他,忘记一切以后,有生之年,哪怕只有一日,能全心全意陪在他身边,此生也是足够。
“当然。”凤止眼角邪媚又自化开,诱人之极。
如果换一个女子,只怕早和他滚成了一堆,恨不得将自己腻死在他怀中,可惜无忧没这兴趣。
只攥了他松挽的长发卷在指间,“明日,如何?”
“依你。”凤止满足离去。
无忧绕到宁墨身后,看着他笔直萧瑟的背影,心头五味杂陈。
就算自己把一切都忘了,只要看他一眼,一定会爱上他,一定会希望全心的待他,留在他身边。
琴声嘎然而止,他冷声道:“他就这么让你放不下?”
“嗯。”在他面前,无忧无法否认和欺骗。
“我不会答应。”
无忧微微一愕,走到他身边坐下,伸手轻拨琴弦,虽然没他弹的好,却多少带了些与他相似的韵味,“你听见我们的谈话?”
“不曾。”他看着她的小手,胡乱拨弄琴弦,发出不成调子的琴声。
“那不答应什么?”无忧坐在他身边,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竹香,心宁如水。
宁墨轻声道:“不要与凤止做任何交易。”
无忧勾着琴弦的手停,仰头向他望去,“你如何知道?”
他垂眼下来,回视着她,“我识得他十四载。”
无忧自嘲地笑了,她对他们的认知,远不如他们之间的认知。
400 只要她活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无忧转回头去,仍胡乱弹琴。
他手臂环过她的身体,覆上她的双手,带着她抚琴,“我不会答应。”语气固执凝冷。
无忧笑了,“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比你所想的多。” 宁墨声音淡淡。
“告诉我。”无忧手指在他引导下带出的琴声,再不象刚才那样生涩,悠扬婉转。
“还不是时候。” 宁墨侧脸看着与他耳鬓相摩的俏脸。
“那以后再告诉我。”无忧抬脸起来,近距离地看着眼前的俊美的面庞,等以后忘了一切,你告诉我什么,便是什么,也不错。
他垂眼凝看着她,对于她,他再熟悉不过,从她六岁时躺在他身边,后来在水晶球中看着她一点点长大,长成这般模样。
看过她哭,看过她笑,却从来不曾看过她此时的神情。
以往的她极其固执,属于她的那点想念,她说什么也要紧紧攥住,不肯放手,而这时的她,竟象什么也不在乎。
这样的她,是他陌生的,不是他想所希望的。
“再等一阵,我相信不会太久。”他固然对兄长所为,恼怒憎恶,但他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