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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八点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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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心疼和迷恋。
  哪里是宁墨那样的人,身材颀长,刀刻般的棱角,古铜色的肌肤,可以想象的健壮腹肌,酷酷的表情,痞子的嘲讽式冷笑,有种舍我其谁的气势,就像不死的战神,令人恐惧。
  雾浓浓看到宁墨的第一眼就觉得害怕。
  “宁墨!”雾浓浓嫌贫爱富的母亲热情洋溢地迎上去。“浓浓,快来见过你宁墨哥哥。”
  雾浓浓的青春叛逆期还没结束,听见哥哥两个字就想吐,可惜为了零花钱,不得不忍气吞声。慢悠悠地站起来,龟速地磨过去。
  “宁墨哥哥。”雾浓浓看见自己母亲在宁墨背后指了指她香奈儿的手提袋,低声叫了一句。
  事后,雾浓浓还记得自己怎么向自己的朋友白雪之形容的,“他真是丑毙了!”
  “Brume。”
  卢肃的呼唤把雾浓浓召了回来。好像还是第一次回忆起首次见到宁墨的情景,她以为自己忘记了,哪知道原来还记得。
  “宁墨哥,在我们国内都算得上是金融界的头号人物。”卢肃本着勾女原则中的摆大谱,套近乎的方针脚踏实地地迈出第一步。
  雾浓浓只是微微地笑了笑。她不太喜欢□。
  “怎么翻这么多杂志啊?”卢肃也算伶俐,看出雾浓浓对接下来的话题没什么兴趣。
  “马上要给你们联系认识实习的单位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建筑方面的好的公司。”雾浓浓撒谎也是不眨眼睛的。
  “哦,宁墨哥家的恒元下面就有一个很大的建筑公司,世界建筑十佳设计师,有一个就在他们旗下,不过他们一直拒绝认识实习。”卢域也略表遗憾。
  “嗯——”雾浓浓来了点儿兴趣,跟宁墨有关的就好。
  “宁伯伯退休之前也是个著名的建筑设计师,还拿过国际大奖,恒元的大厦就是他设计的。保特利公园,市图书馆都是他设计的。”这几个建筑在A市非常出名,是著名的旅游景点之一。
  雾浓浓对宁墨的家庭一向不关心,这才模模糊糊想起来宁墨的父亲的确是建筑师,不过离雾浓浓的年代久远了些,所以关注不多,何况在美国的八年,雾浓浓是能不想起跟宁墨有关的事情就不想起的。
  雾浓浓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看来两个臭皮匠就抵过一个诸葛亮了。都说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宁墨那边如今是站在上风,自己再有什么动作,让他看出自己对他兴趣极大,估计事情就不好办了。
  雾浓浓决定晾一晾宁墨,走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
  更何况,她总结的爱情三十六计的第一条便是,抓住一切机会出现在对方的视线范围内,以制造我们很有缘的假象。
  宁家。
  雾浓浓有些紧张地理了理自己的裙摆,简洁素雅,头发也一丝不乱,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雾浓浓深呼吸一口,以前订婚的时候,跟着宁墨见他家长也没现在这么紧张。
  那个时候的雾浓浓采取的是爱情三十六计的“围魏救赵”,假做同宁墨订婚,实乃刺激卢域喝醋发飙,可惜卢域没发飙,结果却是自己泥牛入池塘。
  “雾小姐!”来人是一个五十来岁工人装的大婶。
  雾浓浓反应不过来这是谁,只好千篇一律地微笑。宁墨的家她以前来过一两次,可惜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对他的家人更是没上过心。
  “我是张妈啊。”大婶很热情,而且显然看出了雾浓浓记不起她是谁的窘迫,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眼睛都那么厉害。
  “张妈,好久不见,宁伯父在吗?”

  Chaper 9

  “老爷还没回来,不过夫人在。”张妈很热心地接过雾浓浓手里的袋子。
  虽然是为了别的事情,但雾浓浓总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怒放出笑容向迎面而来的贵妇人甜甜地道:“宁伯母。”
  “浓浓!”语气里满是惊奇,“你怎么会……”
  是啊,她怎么会,一个被宁墨悔婚的女人,对宁家不是该恨之入骨么,怎么还会笑脸上门。
  “呃,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听说你去了美国。”宁夫人显然意识到自己先前的失礼了。
  这好像还是雾浓浓第一次认真地打量陆放的母亲。高贵大方,一点儿看不出是快六十岁的女人,反而才四十出头的样子。脸上有宁墨的影子,估计宁墨一身硬朗气质里的俊雅还要归功于他母亲的美丽。
  “我刚回来。”雾浓浓甜甜地笑着,“伯母一点儿都没变的样子,还是那么年轻漂亮。”
  “谁说的,老了老了。”不过赞美一直都是最好的社交语言,杜若的脸上挂满了笑容,何况她本身就对雾浓浓充满了歉意,为她儿子的所作所为而内疚。“不过倒是你还是那么漂亮可爱,年轻真好。”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雾浓浓才扯入正题:“伯母,宁伯父什么时候回来啊?”
  “你找他有事?”杜若暗自点头,这才对嘛,理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嗯,我现在在A大建筑系教书,学生马上要认识实习了,这之前需要开一个讲座,给大家介绍一下他们从实习里能学到什么,最该学到什么,宁伯父是国内建筑界的泰斗,所以想请他帮我们做一个讲座,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这理由十分的冠冕堂皇。
  其实对于所谓的国内建筑界泰斗雾浓浓是没什么印象的,从她去美国后,在建筑设计方面说她是崇洋媚外也是不为过的,对国内的建筑师她很少去了解,或者下意识里国内的一切她都想遗忘。
  “他等一下就回来,你到时候自己问他吧。”杜若笑得很慈爱,雾浓浓猜测讲座估计是没问题的,枕边风的力量一向强大。
  两个女人不管年纪差别有多大,但爱美之心总是共通的,从修眉毛做脸这种事情一直可以聊到怎么保养脚趾头,如果要细细讨论,估计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所以雾浓浓和杜若很有共同语言。
  正聊到兴头上,却听见有车子驶入大门的声音,片刻后便听见了张妈的声音,“少爷,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啊?”
  “我回来换件衣服,待会儿还有个应酬。”宁墨一边走一边说,推门进入大厅的时候,步伐因为看见雾浓浓而略有停滞。
  “你怎么在这儿?”
  雾浓浓总是会读出宁墨语气里的嘲讽,虽然早做好了厚颜的准备,但骨子里千金小姐的傲气还是有残留的,她只能赌气不说话,实在是给不了宁墨好脸色。
  虽然宁墨才是雾浓浓最终的目标,她也不是没想过要谄媚上前,甚至不惜牺牲色相的,可惜一看到宁墨,她就只想踹他两脚。
  “浓浓来找你爸的。”杜若赶紧出来圆场。
  宁墨不置可否地对他母亲点点头,然后上楼。
  “浓浓,你不要介意,宁墨就是这样的。”杜若很尴尬。
  雾浓浓好容易才挤出笑容,“嗯。”
  为了缓解因为宁墨带来的冷场,杜若赶紧提出建议,“不如去书房看看吧,哪儿有你伯父不少的作品集,看看有没有你需要的。”
  雾浓浓点点头,知道这是杜若的好意。宁家的规矩雾浓浓还记得,除非是特别熟悉的人,否则通常不会被邀请到书房的。雾浓浓因为当初对宁墨并不上心,所以到宁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次都很短暂,她总以为她凭什么要去应酬、讨好宁墨的父母啊。
  宁墨父亲的书房几乎可以说是个小型图书馆了,在二楼占了大约两百平米的地方,三面都是顶天立地的书柜,而且室内有恒温控制,雾浓浓一看那些书就知道收藏得特别好。
  而且难得地是还有宋版的线装书,虽然雾浓浓不爱读,但是这种书的价值她还是懂的。杜若看她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古书上,便道:“这些书是宁墨的,他就爱这些书。”
  雾浓浓咋舌,想不到宁墨还有这种高雅的爱好。不过既然是宁墨的,雾浓浓立马就把兴趣收回来了。
  抬眼望另一边看去,那些架子上放了些作品集,雾浓浓随便抽了一本翻开,居然十分凑巧地翻到了宁家的图片。
  雾浓浓从来没有仔细打量过宁家这个院子,虽然进来时觉得十分雅致,可因为是宁家,她总感觉有些别扭,何况她带着目的而来,并没认真看过风景。如今在这幅图上,却忽然悟出了些什么。
  一看那全局图,雾浓浓就知道一定出自大家手笔,因为是居家的院子,所以并没有那些高大建筑物的醒目,可是在布局和细节处理上别具匠心,甚至可以说巧夺天工。雾浓浓一下就来了兴趣,仿佛是爱酒的酒徒碰上了佳酿一般。
  雾浓浓捧着画册,奔上书房里第二层辟出来的小平台,那里是大幅的落地窗,刚好可以将院子的风景尽收眼底。雾浓浓对照着画册再看宁家,嘴里不断地惊叹。
  从来好的建筑师就一定是好的风水师。这宁家从风水上来看背山面水,横贯A市的静江在宁家面前有一支流,水流缓慢蜿蜒在宁家外的河滩上,正是集财之地,怪不得宁墨的生意做得蒸蒸日上。
  再看这住宅,深谙中国古典文化里的天圆地方之道。再看种种布局,卧室的一门一窗,客厅的一桌一椅都安排得既符合风水学,又符合气候学。夏日正好迎着午后的微风,冬日正好背对着凛冽的北风,空气对流通畅,无一处不显示着设计者的独具匠心。
  至于小巧精致、古典优雅的花园里,一草一木,无一不是安排得恰大好处。
  这些东西说难也不难,可是既要考虑大局,又不牺牲局部,还要符合美学设计,也要应酬风水之道,雾浓浓自问她能做到其中两点,如果要十全十美,估计她还嫩了些。
  如今想来,宁家的设计让雾浓浓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不是她看过,而是她觉得这种设计风格她曾经看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她正要问宁墨的母亲,这是谁设计的,这才想起来她一时忘情,把杜若给忘记了。
  “伯母。”雾浓浓不好意思地理了理耳畔的头发。
  “不碍事,宁墨和他爸爸都是这样的,一遇上感兴趣的事情就什么都顾不得了。”杜若的贴心让雾浓浓对她好感倍增,甚至想,要是宁墨有她母亲一半的待人接物之度就好了。
  雾浓浓正要出声询问刚才的问题,却恰好看见杜若身后那满满一架子的奖杯。
  雾浓浓几乎惊呆了,那其中一个奖杯雾浓浓熟悉无比,正是她梦寐以求,毕生以此为目标的世界建筑大师奖中的终生成就奖。
  得过这个奖的人,雾浓浓几乎可以倒背如流,而这些人里面雾浓浓最最敬仰的那个人的名字正刻在眼前的奖杯底座上。

  Chaper 10

  保罗·所罗门。
  建筑界如雷贯耳的名字。
  “他,他……宁墨的父亲……”雾浓浓激动得张口结舌。
  杜若看了看那奖杯,“哦,那是宁墨爸爸的英文名。”
  所罗门家族在美国是名望颇著的古老家族,雾浓浓想不到宁墨父亲也是那个家族的,她好奇地向杜若询问,才知道宁墨爸爸宁恩的父亲正是所罗门家族的成员,宁恩的母亲是一位中国人,后来两人离异,宁恩选择跟随母亲回到中国,并从此改名宁恩跟着母亲姓。至于家族内部恩怨雾浓浓就不想听了,杜若也不想说。
  雾浓浓这才想起来,怪不得总觉得宁墨身上有一股子美国人开荒时代的那种野蛮劲儿。
  “夫人,雾小姐可以吃饭了,老爷也回来了。”张妈到书房找这两人。
  雾浓浓激动万分地/炫/书/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用手捋了捋自己的衣角,将皱褶压平,即将见到自己的偶像,哪里能不激动的。
  两人到餐厅后,却看见宁墨正和他父亲低头聊着什么。
  “咦,宁墨,你不是要走吗?”杜若有些好奇。
  “哦,约会又临时取消了。”宁墨讲得很随意,仿佛这很正常。可是雾浓浓心里就是觉得他是为了她才留下的,这会儿雾浓浓才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伯父。”雾浓浓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太激动了。
  “哦,是浓浓啊。”宁恩的声音不怒而威,这种特别放下身段的亲近让雾浓浓觉得格外的兴奋。
  “伯父你还记得我啊?”这简直就是傻话了。想她也是和宁墨走入半截礼堂的人,这未来公公哪里会不认得媳妇的,也只有雾浓浓因为太激动才问得出这种问题。
  这问题还真把宁恩给难住了,难道要让他回答,是,因为我儿子悔婚这么大件事所以记得的?
  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因为雾浓浓好容易看到自己的偶像,便一股脑儿地向他问这问那,虚心学习,好在宁恩也特别的给面子,每个问题都仔细回答还附带举一反三的讲解。
  雾浓浓觉得受益匪浅。
  直到用完饭,时间不早要告辞的时候,她还没想起此行的目的来,直到杜若用手肘碰了碰她,给她递了个眼色,雾浓浓才想起来。
  “伯父,不知道你能不能到我们学校给我们建筑系的学生做一个讲座啊,如果他们知道你是保罗·所罗门一定会激动得跳起来的。”雾浓浓觉得杜若实在是大大的好人,她自己都忘记的事情,杜若还帮她记住了。
  只是不知道杜若怎么会这般热心肠。
  宁恩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他的眼神扫过宁墨,再扫过杜若,才缓缓地道:“可以。”
  雾浓浓一颗要跳出胸膛的心这下才归位,她本来以为宁恩要拒绝的,因为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他要拒绝,可也不知道怎么就改变了主意。
  “不过不能告诉他们我是保罗·所罗门,我就以恒远前任总裁的身份讲吧。”宁恩显然是已经金盆洗手了。
  即使这样,雾浓浓也已经高兴得厉害了,“那,请问A大建筑系的学生今年可不可以到恒远旗下的建筑公司做认识实习啊?”雾浓浓是典型的得寸进尺的人。
  “呵呵,这个我可做不了主啰,得问现任总裁。”宁恩将问题抛给了宁墨。
  这正是雾浓浓求之不得的,她缺的就是一个正式的理由去接近宁墨。
  雾浓浓仰头凝视宁墨,后者道:“今天太晚了,你改日和我的秘书约时间吧,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
  这显然就是逐客令了。
  “浓浓啊,你开车来的吗?”杜若出声问。
  雾浓浓摇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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