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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爱与乐的彼岸-第30部分

小说: 爱与乐的彼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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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

他借着阳光轻轻吻了她的脸,他微笑地想,他还是喜欢吻她的脸,因为她的嘴唇是那么倔强。

他准备完行装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出门了。他依旧在九点到达公司,开了两个简短的会议之后才去的机场。他在飞机起飞前两小时就已经安然地坐在候机室里翻着财经杂志,他总是喜欢给自己多留一些余地,尽管有时留得太多。

他拿出手机,怔怔地想了一会儿,第一次尝试发信息给书璐。看着空白的屏幕,他好像有很多话要告诉她,又无从说起。他嘱咐她睡觉之前检查水电煤,出门时检查门锁,空调不要对着吹……他想说的太多太多,但其实只有一句,那就是要照顾好自己。

最后,他想了很久,才告诉她,当他回来的时候,这件事情终究要做一个了结。这种折磨对他来说已经到了一个极限,是她让他看清了这个彩色的世界,也同样是她把他推回到一个黑白的世界。他终于明白,他爱的,是那个坚强、快乐、自信、善良的书璐,尽管有时她也任性、倔强、自卑、敏感,但既然爱了,就应该接受她的一切、以及她的选择。

他可以是他的良师益友,可是他最应该成为的,是一个爱护她的丈夫,一个无论何时都尊重她的男人。

十六个小时的旅程把他带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大洋彼岸,可是,他们之间心的距离却已缩短。

周二早晨,家修终于感到自己又适应了时差,他住的酒店就在下曼哈顿,离公司不远,可以步行去上班,四周都是坚硬而高大的写字楼,街上人来人往,却毫无风景可言。不像以前,他住在皇后区,有时会搭同事的车去上班,同事最爱从布鲁克林桥去世贸大厦,当迎面看着这座钢铁森林的时候,他反而觉得它变得可爱起来。

纽约是一座神奇的都市,当上海迅速变化的时候,她的改变并不多,然而每一次都让人觉得这是一个新的纽约。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姐姐带他去帝国大厦的瞭望台,在那里,他第一次看清了这座城市。可是后来每一次,当登上那座尖顶的地标式建筑后,他发现他看到的都是一座不同的城市。现在,他苦笑,大概已经很少有人会去帝国大厦登顶了吧。

姐姐一家和父母前年搬到了波士顿,纽约,终于又变成了一个陌生的纽约。然而人生往往就在这熟悉与陌生中交替进行着,他依然记得某一个报摊、某一家咖啡店、某一间精品店,他好像只是离开了一天,而不是几个春夏秋冬。

他在星巴克买了杯拿铁,收银员问他要不要来一份吞拿鱼三明治,他想了一下,微笑着点点头。或许,这依旧是他熟悉的纽约。

家修把装着早餐的纸袋放到办公桌上时,看了一下墙上的钟,时间还早,不过已经有一部分同事到了。他去前台拿了一份报纸,然后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边喝咖啡边看起来。昨晚他又发了一封电子邮件给书璐,尽管她依旧没有回复,但他心情却好了不少。

他忽然痛恨起这次出差,甚至后悔没有在飞机起飞前编一个理由来取消这十天的行程。他苦笑了一下,不,他最应该后悔的是没有在那次争吵后吻住她,那么或许他们两个都会少受点折磨。

他想到书璐那张倔强的小脸,他可以肯定她已经不再怀疑了,可是,她还在生气吗。她过的好吗,睡觉之前有没有进行安全检查,出门有没有记得锁门,晚上还在吃泡面吗,脚有没有伸出被子……

他再一次知道,思念也会是一种病。

旁边的同事忽然惊叫起来,他走过去,跟他们一起看着对面,那是南楼,正冒着滚滚的浓烟,大家都惊呆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同事们纷纷开始报警,可是手机打不出去,有的人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家人和朋友。

家修看了看墙上的时钟,8:56,上海已经是10点左右了。他忽然觉得坐立不安,他想给书璐打个电话,不管有没有睡着,也不管她想不想接。他只是,想听到她的声音。

有同事呼吁大家离开,一些人开始收拾东西,另外一些却觉得这样做有点大惊小怪。家修拿起自己的包,跟着同事们向电梯走去。他们在高区,要花很多的时间等待电梯,同事们仍然在打电话,家修也拿出手机拨了家里的电话,可是就像其他人一样,他也打不出去。他忽然觉得,自己没有比这一刻更想听到书璐的声音了,于是他对同事说,自己要去打一个很重要的电话,便又回到办公室。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打起来,过了十几秒,电话终于打通了,可是却是录音电话。他想,一定是小丫头偷懒,到家了也没有把答录机关掉,于是他继续等,等待她接起电话。然而,她并没有。

他放下电话,猜想她去了哪里,或者,他应该打她的手机,尽管他能够想象到当她明白这是一个美国打来的长途时,是多么惊惶失措地提醒他要在一分钟内结束通话。但这都没关系,他只是想听到她的声音,就算只有一分钟,也已经满足。

就在他拿起话筒的时候,整个大楼忽然猛烈地摇晃起来,灰尘和灯具从头上砸下来,就像地震般,耳边是爆炸的巨响已经同事们惊恐的喊叫声。只是一瞬间,大楼开始燃烧起来,家修跟着同事们向走廊奔去,然而走廊中是一片灰黑的烟雾,什么也看不见。有人大喊“消防通道在这里,快走!”。

他被人群推着向前走去,终于看到了散着荧光的标志,忽然一团火焰窜上来,走在前面的人大喊爆炸了,于是大家又退回到走廊中,打算找另一个消防通道。然而过了一会儿有人发现另一个消防通道外也是熊熊大火,大家的脸上浮现出绝望的表情。

“我相信消防员已经来了,我们应该保持镇定,尽量不要让烟雾进来。”一个大个子说。

同事们找出各种毛巾和衣物,淋上水塞到冒烟的地方,尽管大家心里都很慌张,却还是互相安慰。家修和另一位男同事扶着一位扭伤了脚的老太太坐到沙发上,老太太神色温和地道谢,然后说:“我并不担心我自己,只是担心我丈夫会着急……”

大家又开始纷纷打起电话来,家修回到座位上拨了书璐的手机,却怎么也拨不通,他苦笑了一下,小丫头究竟在干什么,难道她不知道他现在想她想疯了吗。

浓烟伴着燃烧又一次席卷而来,大楼在摇晃,同事们绝望地灭着火,有人开始哭起来。大家忽然明白,死亡就在眼前。于是有些人奔进燃烧的消防通道,另一些则喃喃地开始祷告。

家修和几个男同事一起安慰那些害怕的女同事,然而连他们自己也知道,情况很不好。仍然有人冒险走进消防通道,但大家听到那里不断传出哭喊声,是一种痛苦而绝望的声音。

他终于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接受这个事实——他们,或许是无法离开这座燃烧着的大楼。他再一次拨了书璐的手机,却仍然是忙音,他放下电话,毅然拨了另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依然传来了答录机的声音,那是他的声音:“你好,我们现在可能不在家,请你在听到提示音后留下你的口讯,我们会在第一时间回复,谢谢。”

接着是那轻轻的“嘟……”的一声,那是书璐的声音,他们曾经录了很多种,最后挑了这个。他忽然笑起来,笑得那么温暖,他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

大楼又开始摇晃,人们惊叫起来,他不得不扶住桌子才能让自己不发出绝望的喊叫,过了一会儿,他抓起电话,那一头是一片寂静。

“喂?……书璐,是我。”

这一刻,他忽然平静下来:“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但是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我曾经宣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旁保护你支持你,但是我却忘记了自己的誓言,只想要你按照我认为是对的方式生活,我是一个老顽固,如果让你觉得痛苦,请你原谅我。

“还记得我答应过你,会比你晚走吗……恐怕我要食言了,对不起。但最重要的是,即使没有我,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如果忘了我能够让你活得更好,就试着那么做吧,这是我的心愿。”

大楼摇得很厉害,爆炸声不断传来,家修握着电话的手指有点僵硬。然而,他仍然忍住悲伤,用一种温暖而快乐的口吻说:

“最后,我想告诉你——我爱你,非常爱你,你就是我的一切……再见。”

他挂上电话,泪水从眼角滑落。终于,他不是范柳原,她也不是白流苏,他们只是一对即将分离的平凡男女。

如果最后他的命运是死亡,那么,他不要她听到命运来临的那一刻。

《爱与乐的彼岸》春十三少 ˇ番外ˇ 

“直播终于接近尾声,很感谢大家今晚、以及七年来许许多多个夜晚的陪伴。这一期的告别语,我不会说‘下周见’,而是要跟大家说一句:再见。因为,这是我的最后一期节目。”书璐把面前的稿子整理好,轻轻地放在一边,声音异常平静。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小曼告别的那一期,我哭地很厉害,尽管在最初的日子里我并不太喜欢这个搭档,然而当她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她陪伴我走过了很多崎岖的路。”

“你们还记得吗,当时小曼并没有哭,我想,她是如此坚强。但原来,走出录音室后,她却坐在走廊的长凳上狠狠地哭起来……”她顿了顿,“很可爱不是吗,她就是一个这么率真的人。”

书璐递了一张面纸给旁边默默流泪的乐乐,帮她把散落的头发夹到耳后。

“今天,我终于体会到了小曼当时的心情。但我像她一样,不会哭,因为这一刻,我的心是温暖的,我仍然跟你们在一起。”

书璐看向隔着一面玻璃的老赵和其他同事,他们的眼眶都有点红,老赵缓缓地背过身去。

“‘书路漫漫’就像是我们整个节目组的孩子,我们看着她长大,同时又从中学到了很多。今天要离开她,离开收音机前的你们,我很舍不得。但,我们终究要学会长大,学会获得、也学会放弃。

“我感谢所有的同事,还有小曼,感谢在无数个宁静的下午忍受我的聒噪的图书馆阿姨,感谢当我写稿到半夜十二点仍然愿意为我送外卖的餐馆老板娘,感谢不厌其烦地帮我们整理听众来信的传达室老大爷……同时,也要再一次感谢各位收音机前的听众,谢谢你们。”

书璐转过头去深吸一口气,用愉快的口吻说:“终于到了说再见的时刻,下一期开始将由乐乐主持,在一切都发生了改变的时候,还有一样东西没有变——那就是我们的节目仍然叫做‘书路漫漫’。或许今后的听众不会知道这个名字的由来,但是,我想,总会有人记得的,不是吗。今天的直播就到此结束,各位朋友……再见!”

书璐走出录音室,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乐乐还在用面纸擦着眼睛,书璐拍了拍她:“干吗,我又不是去北极再也不回来了。”

乐乐摇摇头,笑了:“我本来也以为自己不会哭的,小曼走的时候我就没哭。”

“哦,”书璐学着小曼那肥皂剧式的口吻说,“我想小曼听到这话会高兴的。”

跟同事们一一告别后,书璐就拎着包走出了办公室。告别饭一星期前就吃过了,那顿饭上老赵喝得酩酊大醉,还手舞足蹈,大家笑了整个晚上。走廊上的灯很亮,大多数办公室都是黑的,书璐走到门口,回头深深看了广播大厦一眼,便向路边走去。

她坐上一部黑色旅行车,绑好安全带,轻快地说:“走吧。”

“遵命,小婶婶。”雅君俏皮地眨眨眼睛。

车子驶向徐家汇,书璐看着马路上飞驰的车辆,有点感慨地说:“半夜十二点还有这么多人在外面闲逛吗。”

“如果现在载你去衡山路,你就会发现,生活才刚开始。”雅君说。

书璐怔了怔,原来,生活才刚开始。车子驶上高架,向浦东开去,她的飞机在凌晨4点起飞。

“谢谢你,这么晚还载我去机场。”书璐说。

“什么话,”雅君佯装恼怒,“你这样说,好像很见外。”

书璐笑了,裴家的男人都是外冷内热。

雅君去年大学毕业,做了建筑设计这一行,毕业的时候,她陪他去买了一副平光镜,因为他说戴眼镜看上去专业些。书璐惊奇地发现,他戴上眼镜后,轮廓跟家臣竟然很相似。父子,有时候或许真的不是通过血缘,而是通过感情来维系。

家臣仍旧在做他的急诊室医生,这份在别人看来忙得团团转的工作,他却做得有声有色。或许就像惠子说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他们现在是一对感情好得不得了的父子,或许,当失去的时候,人们才更看清了自己的感情。

心宜也仍在美丽的非洲草原上工作,每次回上海都要跟她碰面,她曾经把心宜当作假想敌,现在心宜却像是她的姐姐。

书玲和建设的孩子尽管有先天性心脏病,但他们活得依然安乐,书玲说,她和建设会像爸妈爱自己那样去孩子。书璐高兴地想,她们的父母是伟大的,因为她和书玲从他们身上学会什么是爱。

唯有阿文,大学毕业后执意去国外工作,她有时会联络书璐、家臣或者心宜,唯独漏了雅君。书璐和家臣很有默契地从不在雅君面前提起阿文,就好像,他们很少在她面前提起家修。

家修,书璐看着窗外默默地想,你看到了吗,这几年大家都过得很好,你放心了吧。

“姑姑的手机和家里电话你都留好了吧。”雅君一边踩着油门一边说。

“嗯。”

“要是掉了的话你可以想办法联络我。”

“好。”书璐点点头。

“拿行李的时候一定要数清楚几件,还有托运的时候都要记得上锁。”本书由炫书网提供下载

“哦。”

“还有——”

“——裴雅君先生,你怎么跟你小叔一样罗唆。”书璐忍不住说。

雅君腾出一只手摸了摸鼻子:“我们裴家的男人就是这样的了……”

两人相视而笑,没有再说话。所谓投缘,大约就是这样吧,心宜曾一脸嫉妒地抱怨:“阿文和雅君三句话不离‘小婶婶’。”

“你好像……开朗了些。”雅君忽然说。

书璐看着他的架着眼镜的侧脸,他没有回过头看她,甚至她都怀疑起刚才是不是他在说话。

“我本来就很开朗。”书璐坐直了身子,看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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