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网游竞技电子书 > 血色浪漫 >

第92部分

血色浪漫-第92部分

小说: 血色浪漫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钟跃民没有回头,他低声回答∶“我知道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晓白给钟跃民打来电话,说有人送了她两张音乐会的票,是柏林爱乐交响乐团来访华演出 的贝多芬的《第九交响乐》,指挥大师祖宾·梅塔担任客座指挥。
  周晓白问钟跃民有没有兴趣听听。
  钟跃民当然有兴趣,柏林爱乐可是世界一流的交响乐团,更何况还是大名鼎鼎的祖宾·梅塔 担任指挥。
  第八篇 《血色浪漫》第二十四章(5)
  (更新时间:2005…2…12 17:39:00 本章字数:2306)
  周晓白的父亲周镇南于八十年代中期以大军区正职的职务离休,他的家搬进了干休所的一座二层的小楼。周家的子女大都在外地工作,只有最小的女儿周晓白在北京工作。在周家众多的子女中,周镇南最宠爱的还是小女儿周晓白。他在位的时候动用职权把周晓白从野战军调入北京的总部医院,对此,周镇南毫不隐讳∶老子年纪大了,调回个子女照顾一下又怎么啦?谁爱说闲话就说去,老子听不见。看来周晓白被提升为大校副院长,这里面也有周镇南操作的结果。别看他已经离休,没有了权力,但他在军队的余威尚在,他的老部下遍布全军, 老头子说句话还是有一定份量的。
  周晓白的两个哥哥都是六十年代中期从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毕业的,一直在军队服役,如今都已官拜少将,成了某军事部门的负责人。这似乎是个惯例,象周镇南这类五五年授衔的中将,子女中出现几个将军也是正常的,周晓白出身于这样典型的军人世家,父亲是中将,哥哥们是少将,她这个最小的女儿军衔也最低,肩章上是两杠四星的大校军衔。
  这些日子,周晓白的二哥周淮海在北京开会,他便带着秘书和警卫员住回父母家。钟跃民如约来找周晓白时,正遇见要出门开会的周淮海,他是个英俊的中年人,长得和周晓白很相象,眼睛很大,双眼皮,肤色白皙,显得有些文弱。他穿着一身毛料将官军服,肩章上佩着金灿灿的将星,正要往“沃尔沃”轿车里钻,看见钟跃民走进院子便直起身子问道∶“你找谁 ?”
  钟跃民客气地向他点点头说∶“我找周晓白。”
  周淮海上下审视着钟跃民问道∶“你是哪个单位的,找她有什么事吗?”
  钟跃民有点儿烦了,这个人什么毛病,上来就查户口,有什么事,难道没事就不能来吗?他故意回答∶“我没有单位,是个体户,今天我有点儿时间,来找周晓白聊聊。”
  周淮海其实没有无礼的意思,他不过是当领导干部时间长了,养成了首长的习惯,话一出口就不自觉地带有居高临下的口吻。但钟跃民的回答也很牛气,看他的意思,是他今天好不容易抽出点儿时间,来找周副院长聊聊,他以为自己是谁,组织部长?这是什么话,晓白从哪里认识这么个个体户,周淮海真有些生气了,他不屑和这种人一般见识,便沉下脸道∶“周 晓白不在家。”言外之意是希望钟跃民马上走。
  钟跃民却不识相∶“不对吧?她说好了等我,怎么能言而无信呢,看来只有两种可能,或是 周晓白缺乏诚信,或是你没说实话。”
  周淮海的秘书正把手挡在汽车门框上,防止首长碰了头,他一听钟跃民的话便恼了,连忙喝 道∶“嗨,你怎么和首长说话呢?”
  钟跃民不卑不亢地回答∶“我是个老百姓,又不归你们首长管,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首长,您别笑话,我们老百姓不认识你们肩牌儿上是什么,我有个表弟刚从军校毕业,他肩牌儿上也是一颗星,我记得他说过,凡是挂一颗星的都是少尉,也就是排长,排长能 算首长吗?”
  周晓白这时站在二楼的露台上正饶有兴味地听钟跃民胡诌,她早看见钟跃民走进院子,还没来得及招呼他,就见钟跃民已经和二哥冲突起来,她索性不说话看起了热闹,钟跃民可是很久没耍贫嘴了,这家伙一旦来了情绪往往是妙语连珠,气死活人不偿命。周晓白就喜欢听他胡诌,别管心里有多烦,一听钟跃民胡侃,心里的烦恼马上就烟消云散,当她听到钟跃民故 意把少将当成少尉时,周晓白忍不住在露台上放声大笑起来。
  正待发作的周淮海和秘书见露台上的周晓白乐得前仰后合,心中便疑惑起来,周淮海问道∶ “晓白,你傻笑什么,这是谁呀?”
  周晓白捂着肚子笑道∶“二哥,你赶快走吧,再不走,你连少尉都当不上了,也许就是列兵 了,哎哟,钟跃民呀,你可乐死我了,我的肚子……”
  周淮海和秘书苦笑着钻进汽车开走了。
  钟跃民走进客厅抱怨道∶“侯门深似海呀,一个个体户要见周副院长怎么这样难呢,那个少 将是你二哥,他打过仗没有?”
  “好象没打过,他是搞技术的出身。”周晓白忙着给他沏茶。
  钟跃民说起了风凉话∶“在我眼里,只有五五年那批将军才是货真价实的,那是打出来的, 哼,现在……什么少将?跟黄酱差不多。”
  “行啦,你嘴上积德吧,再说下去,你的损话就全来了,我替你说吧,我爸是‘钟匠’,我 哥是‘黄酱’,我是‘两毛四’,行了吧?”
  钟跃民气儿正不顺,张嘴便教训起人来∶“晓白,你这个大校差不多就算了,别再让你爸走门路晋将了,要是象你这种连枪都没怎么摸过的女将军再多几个,咱们军队的脸往哪儿放呀?再说了,就算是将军世家,也不能一窝一窝的出将军,我看你们家快成‘酱缸’了,‘王 侯将相,宁有种乎?’当将军可不能靠遗传基因,你是医生,就老老实实当好你的医生, 非去当什么副院长,还真事儿似的挂个大校的牌子,起什么哄呀?”
  周晓白被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憋了好一会儿才还嘴道∶“钟跃民,你这混帐东西,嘴还这么损?我二哥得罪了你,我又没得罪你,你怎么就会欺负我?这辈子碰上你算我倒霉,年轻时你就欺负我,这半辈子都过去了,你还欺负我?哼,除了你,还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话。
  我忘了是谁说过,宁可被挂在悬崖上,也别挂在钟跃民的舌头上,那可了不得,绝对是场灾 难。“
  第八篇 《血色浪漫》第二十四章(6)
  (更新时间:2005…2…12 17:40:00 本章字数:2386)
  钟跃民又想起了周淮海,嘴上便越发恶毒起来∶“你二哥倒是挺气宇轩昂,尤其是让那身将官服一打扮,就象个金丝雀,漂漂亮亮的,他该去指挥仪仗队,那才体现中国军人的风貌呢,外国元首一看,以为中国几百万军人都是这种飘逸俊秀的小白脸儿,能不能打仗单说,至 少是一支英俊漂亮的军队,漂亮得让敌人都舍不得打你。”
  周晓白讨饶道∶“行了,行了,你饶了我们一家吧,我替我哥向你道歉,你嘴下积德吧。”
  钟跃民觉得自己已经说痛快了,便住了嘴。
  周晓白叹了口气道∶“其实,你要是不转业,现在也该是大校了,咱们这些老朋友里,只有你最适合当职业军人,如果再有几场战争,你还真能成为将军,你有这个潜质。你呀,真是太可惜了,无论如何,一个本来有希望成为将军建功立业的人,现在却成了小老板,这真是 浪费人才。”
  钟跃民最不爱听这种话,他反驳道∶“这是俗人的想法,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可不是为了建功立业。首先他是不得不来,因为他没有选择的权利。既然来了,那就要选择一种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快乐地度过一生。如果你二哥认为当官快乐,那是他自己的事, 但谁也没有权利要求别人认同自己的价值观。”
  周晓白自知不是对手,便息事宁人地说∶“我是俗人,行了吧?你这个小老板已经训了我这 个副院长半天了,总该歇歇嘴了。”
  “晓白,你不要净往脸上贴金,谁说你是俗人了?你有这么好吗,我看你象个专制者,万幸的是现在权力还小点儿,只是个副院长,要是你当了总后卫生部部长,那还有别人的活路吗 ?”钟跃民刻薄地挖苦道。
  周晓白气得端起水杯要泼钟跃民∶“你还有完没完了……”
  “跃民,你来了。”袁军从书房里走出来向钟跃民打招呼。
  钟跃民随袁军走进书房,见书房里摆着一个很大的沙盘,上面摆放着一些坦克和火 炮模型,钟跃民笑道∶“倒底是当副师长的人了,在家里还玩沙盘作业。”
  袁军显得有些疲惫,他用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说∶“要下部队了,得熟悉一下业务,当年在装甲兵指挥学院我的成绩还算不错,后来调到总部工作,我觉得专业用不上了,也就慢慢荒 疏了,这两天我在临阵磨枪,不然到了部队非招人笑话不可。”
  周晓白说∶“你早干吗去了?这么多年在总部就是混日子,别的本事没学会,就是吃饭喝酒 的水平见长,都是让下面部队给惯的。”
  钟跃民仔细看着沙盘问∶“这是装甲集群师进攻的队型?看着满象那么回事嘛。”
  袁军笑道∶“玩坦克战术你可是外行,最好不要发表评论。”
  钟跃民象玩玩具一样摆弄着沙盘上的坦克模型道∶“咱们来一场不对称的红蓝军对抗演习怎 么样?”
  “好啊,你说怎么玩?”
  “你为红军,是一个齐装满员的甲种坦克师。我为蓝军,是一个特种侦察大队,我率先攻击 ,你认为我首选的攻击点应该在红军什么位置上?”
  袁军不屑地笑笑∶“小儿科嘛,这还用问?特种部队擅长偷袭,他的攻击点应该选在我的指 挥系统,通讯和信息处理系统等要命的地方。”
  钟跃民说∶“我费那个劲干什么?找个管道工把你们驻地附近的自来水管道弄开,把巴豆水灌进去,顶多是费几百公斤巴豆,剩下的事就是看热闹了,一个师的人在同一天一起拉肚子肯定是非常壮观的景象,要是我高兴,再把你们驻地的污水管道堵死,让粪便从厕所里漾出 来,不出一天,这个坦克师就成了臭哄哄的大粪场……”
  袁军想了想承认道∶“这倒是个歪招儿,你这个人总能想出点儿歪门邪道来。”
  周晓白已经换上了一套蓝色的毛料裙装,一副白领职业妇女的装束,她走进客厅说∶“恶心 死了,这是钟跃民式的特种战,只有他才想得出这种歪招儿。”
  袁军认真地说∶“你可别小看了这个主意,这是真正的智慧,关键在于思路的灵活多变,不 以固定的思维去考虑问题。”
  周晓白笑道∶“这里有个规律,凡是从小安份守己的好孩子,打死他也想不出这么多歪招儿来,反之,能想出这种歪招儿来的人,小时候肯定是个狗都嫌的孩子。”
  袁军表示同意∶“没错,钟跃民小时候的确不是个好孩子,我可 以证明。”
  周晓白催促道∶“跃民,别侃了,咱们该走了,音乐厅有规定,迟到者必须等到幕间休息才 能进去,咱们可别晚了。”
  钟跃民不好意思地对袁军说∶“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不然多不礼貌。”
  袁军摆摆手笑道∶“音乐厅是你们这些情趣高雅的人去的地方,我可不敢到那儿去充数,晓白说过,对于高雅音乐,不怕你不懂,就怕你明明不懂还要装模做样,自命风雅,你们去吧 ,我这个人品味太低,不喜欢交响乐。”
  周晓白亲昵地挖苦道∶“我们袁军就这点好,绝对是有自知之明。”
  钟跃民和周晓白走进剧场的时候,灯光正好暗了下来,紫红色的丝绒大幕徐徐拉开,指挥大师祖宾·梅塔身穿传统的黑色燕尾服,背对着观众举起了指挥棒,钟跃民和周晓白在黑暗中不停向人道歉,摸索着找到自己的座位。他们刚刚坐稳,舞台上的灯光骤然发出一片光明,祖宾·梅塔银色的指挥棒在灯光下划出一道闪电,笫一乐章开始了,引子在震音背景的衬托 下展开……
  第八篇 《血色浪漫》第二十四章(7)
  (更新时间:2005…2…12 17:41:00 本章字数:2225)
  周晓白在钟跃民耳边轻声道∶“来得真是时候,仿佛有神示,祖宾·梅塔就象是在等咱们。 ”
  钟跃民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轻声嘘了一下,他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展开的笫一乐章之中,这时笫一主题已经出现,他感到贝多芬那逝去一百多年的灵魂在今夜又回到了人间,那傲岸不屈的气概表现出不畏强暴的性格,这真是个极有个性的男人。随着笫一主题的展开,一股雄性的 气息扑面而来,钟跃民瞬时感到血液在周身激荡,激情在黑暗中迸发……
  钟跃民合上眼睛,仿佛已经睡去,在这个世界上,何谓光明,何谓黑暗?人人都认为自己在寻找光明,以为自己找到的就是光明,这才使这个世界复杂起来,这是人性使然,人性将这个世界对立起来,这个世界才有了光明与黑暗,善良与邪恶,对于这种种对立的事物,究竟谁才具有评判权呢?罗曼·罗兰曾做出这样的判断∶“要是一个人,听了器乐美妙的和弦,或是听了温柔的歌声,而不知道欣赏,不知道感动,不会从头到脚地震颤,不会心旷神怡, 不会超脱自我,那么这个人的心是不正的,丑恶的,堕落的。”
  钟跃民冷冷地笑了,罗曼·罗兰先生,此言差矣。一个邪恶的人也可能被音乐所感动。历史曾留下这样一个瞬间,当纳粹军队占领华沙时,一个温文尔雅的德国军官下令处决了一批波兰市民,当行刑队的枪声响过之后,这位军官在尸体堆旁弹奏起钢琴,弹奏的竟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据目击者说,这位军官的演奏水平极为专业,对乐曲的理解非常深刻,以一种柔情蜜意的处理手法细腻地表现了贝多芬的情感,如梦如幻的钢琴曲在华沙的街道上回 荡,而受害者的鲜血已经汇成了一条红色的小溪……
  在这个世界上,何谓善?何谓恶?不同的种族和意识形态由于立场和角度的不同,导致了结论的大相径庭,在这个多元的世界上,存在着多元的真理,当真理与真理发生冲突时,人类便不可避免地陷入惶惑,不同的理念和立场在冲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