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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部分

春秋小领主-第356部分

小说: 春秋小领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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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政一翻眼睛,答:“我燕国自八十余年前便于中国不通贡奉,这八十余年来齐国并未干涉我燕国的君位承继……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寡君正等候在临易,自当与贵国君主会盟。”燕国君位继承,这是君主与君主之间的事,你一个齐国小小大夫,惊讶什么?一边去。
  高廌可不是“小小大夫”,齐国四大家族正把持国内一切权力,而高廌则是高氏家族能说的上话的人。听到燕国大夫小看自己,高廌冷笑着回答:“燕事若成,不是小子的功劳;若败,皆吾所赐也。”你敢瞧不起我?嘿嘿,燕国新君继位这件事,如果被我国承认,那不是我的功劳,但我不能成事,难道不能败事?我败事有余啊我,一定把你这事搅黄了!
  孙政翻了个白眼,你能搅黄这事?这事跟霸之国已经沟通好了,你若能败了晋国霸业,那如今你怎么想跟屁虫一样,尾随在晋国身后?
  两人还想争吵下去,赵武幽幽一声叹息:“楚国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赵武说的是楚人,实际上在骂齐国人好好地,来我嘴边抢食,一个大夫也敢在我面前打嘴仗,看来最近收拾齐国人少了,补上!
  高廌年轻气盛,听到赵武这句谩骂,愣住了,正琢磨这话的意味,赵武把话引开了,他说:“最近楚人蠢蠢欲动,借助求聘郑国的事,竟然私自出兵郑国,是可忍,孰不可忍?燕国的事情,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君位继承不过是燕国的家务事,宗主国何曾有权力废立君主?如果宗主有这个权力,我会把天下一半诸侯,换成我喜欢的……”
  赵武的话让燕国大臣喜上眉梢,齐国高廌却从赵武的话里听出点阴森森的味道。猛然间,他想起眼前的这位执政,曾经打得齐国喘不过气来,还曾很没有礼貌的追杀齐人最敬佩的武勇君主齐庄公,也就是哪位“齐国第一奸夫”,如今此人是天下权力最大的人,虽然说话细声细语,但他一发怒,不说流血千里,至少要流血百步。高廌打了个哆嗦,垂下头来,拱手倾听。
  赵武继续说:“身为炎黄一份子,我更看重于打服南方蛮夷,将他们的试探坚决顶回去。在炎黄这面大旗下,在尊王攘夷的目标下,燕国的事,小事而已。转告齐军,快快安定燕国,然后,我们与燕国新君一起南下,会盟楚国。”
  高廌拱手:“谨遵命!”
  望着高廌远去的背影,曾经的齐人齐策深深绝望,他叹息:“齐人!齐人!管仲的国度,齐桓公的故土,怎么会这样?为一只鸡发动政变就不说了吧……四卿的继承人,竟然以“败事有余”而自矜。”
  齐人驱逐庆氏的政变,不是因为最广大人民群众生活于水深火热当中,诸卿基于义愤才决定为民除害的,只是为了一只鸡。齐景公借口庆氏削减诸卿的工作午餐,从原先两只鸡的定量削减到一只鸡,为了这只减少的鸡,诸卿发动了政变,这是一场“一只鸡引起的政变”。昔日的老霸主,诸卿沦落到为一只鸡而奋起抗争,管仲如若复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岂能低估圣人的作用?”齐策的话引起诸人的共鸣,大家都默默点头。赵武闲闲插嘴:“齐国不是无人,还有一位晏婴。原本在我晋国的霸权下,晏婴只要稍稍装作迟钝,燕国就是我们的(附庸)了,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就这么一位齐人站出来,打乱了我们的计划,也改变了整个齐国的战略格局。”
  赵武说完,感慨:“齐景公一直是傀儡,起初受制于崔杼,后来受制于庆封,现在依然被四卿挟持。然而,就这样一位垂垂老国,它的用人机制还是正常的,贤能的人不是受到压制,反而能上来影响国策,看来,齐国还能维持昌盛数百年。”
  赵武这里依旧说的是“阶层板结”问题。齐国四大家族把持权力,但晏婴这个四大家族之外的人却能执掌国政,说明齐国还是存在公平机制的,这样一个公平竞争的国度,虽然存在种种弊病,很不伟光正,但它依然能保持一流大国的地位,并持续很久。那么,为了稳定晋国的东方,还是不要轻易挑起争端的好。也许,这就是晏婴与赵武争夺燕国的目的。
  齐策凑趣:“哦!与齐人相比,楚人权力阶层固化的更厉害,所以,楚人必定在齐人之前亡国……主,不用忧心楚人,公子围篡位,正心中惶惶不安,待元帅大军一到,楚君必然束手。”齐策其实想说的是:原本大好的局面,都被副帅韩起给折腾坏了。明明晋国人可以咄咄逼人的待在郢都城下,监控楚人的动作,但韩起却胆怯了,以至于楚人失控,开始想摆脱扼住喉咙的手臂。
  赵武点点头,表示赞同齐策的分析,转而向燕国使者孙政说:“回去告诉你们燕君,赶紧把齐人搞定,然后收拾行装与我一同南下,会盟天下。”孙政拱手:“寡君派我来,就是告诉元帅,计划一切顺利,齐人已经把简公留在河间,大军孤身而上,准备到临易接受我们燕国馈赠的礼物。嗤,齐人为一只鸡能发动政变,我们燕国馈赠齐国的礼物,能买好多鸡啊!齐人怎能不动心?”众人皆大笑。
  于是,齐国默认了燕国君位的传承,“燕前简公”无奈转回齐国。此后,在齐国安度晚年的燕简公很愤怒,他便以“简”为姓,借此羞辱齐国与燕国。从此,他成为中国简姓始祖。好在燕公子离,也就是燕悼公,还有愧疚感,他送回了父亲的姬妾,并源源不断地供养父亲,由此,简姓逐渐发展,成为齐国大姓。
  众人笑完,赵武指点着附近的土地:“依据协议,易水上游五百里的土地,归燕国所有了。嗯嗯,这里也没什么人烟,所以如今也算是交接仪式,请燕国接受吧!”
  孙政跪到在地,等候晋人呈上易水上游五百里的土地,再鞠躬致谢……转送土地自有一套仪式,这套仪式本来该有晋国国君主持,以显示这是“国家授予”行为,但赵武不知情,在场的晋国诸卿不在意,燕国人只想把东西抓到手,于是,仪式就这样草率举行了……
  仪式结束后,燕国使者赶紧返回燕都,等他回来的时候,会带来大批行政人员,或者小领主。就这样,燕悼公借助一片新增的五百里土地,封赏倾向自己的大臣,由此站位了脚跟。
  至于赵武,在仪式结束后,他挥军慢悠悠的向博野走去,路上,白狄使者在隗无用的引荐下求见赵武,打算敬献礼物以求归附,但因为赵武无心于此,他让隗无用暂且替他招待白狄人的使者,自己带着游山玩水的心情,边走边玩地走入博野。
  现在已经到了夏季,晋国已经进入夏收,但代地麦穗还没有黄,赵武在麦香浓郁的夏日进入齐军营地,迎接他的是齐国正卿鲍国与栾灶。齐国司马栾灶与赵武并不熟,赵武追杀齐庄公的时候,栾氏逃人提前护送齐庄公逃遁,因此双方并未照面。栾灶倒是竭力显示与赵武的熟识,一见赵武,便唉声叹气的说:“咦,又弱一个(意为:又死了一个;或,又一个人倒霉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原来是自取其辱
  栾灶的话让赵武直皱眉头,怎么栾氏无人了吗?竟让这样一位不通贵族礼节的家伙当家族继承人?
  弱这个词,在春秋时代是哀悼的话,意思为丧失,减少……当然,也有幸灾乐祸的味道,比如现在栾灶说话的神态,真是要多幸灾乐祸,有多幸灾乐祸。
  栾灶不应该冲赵武说这话。赵武是谁,天下霸主的大管家,第一执政、天下兵马大元帅。即使一位国君见到赵武,也要恭敬地、用隆重的贵族礼节向赵武问好,等把那套贵族礼仪程序走完之后,双方才能谈正事。没见到一位贵族一上来,用如此玩味的口气,与赵武交谈。他的不恭让随行的齐国使者眉头一皱,也让出迎的齐军正将鲍国脸色沉了沉。
  栾灶这是想显示与赵武的亲热,以此区别于在场的齐国君臣。
  培养一位贵族,真的需要三代。曲沃之乱后,能逃出曲沃的栾氏遗族,都不是什么正经的栾氏嫡系。以先元帅范匄的脾气,栾氏嫡系血脉也不可能逃出他的天罗地网。这年头资源匮乏,一个贵族家族的教育资源肯定要向嫡系血脉倾斜。于是,非嫡系血脉受到的教育程度,也就是比普通人多一点点而已。
  考虑到栾黡本人就是一副讨人嫌的脾气……赵武对栾灶的态度忍了,他冲后者微微点点头。迎上来的鲍国马上呐呐解释:“寡君……寡君……”
  栾灶最快,拍着大腿帮鲍国说话:“我军渡过黄河的时候,子尾(公孙虿)去世了,刚刚我们又接到消息,子雅也去世了,真是悲哀啊!寡君难过的吃不下去饭,因此不能亲自迎候执政……寡君正在大帐之内,等待元帅。”
  齐景公的叔叔子雅(公孙灶)、子尾(公孙虿)就是帮助齐景公发动兵变,驱逐庆封的那两位公孙,没想到兵变刚刚结束,两位公孙相继辞世。自此,齐国君主的血脉变得更加孤单,齐景公既无兄弟,也无叔伯,姜姓血裔只剩下他了。
  赵武马上询问:“子尾、子雅都去世了,齐国国内谁在主持日常政务?”鲍国哆哆嗦嗦的回答:“司徒……司徒犹在……”赵武想知道的是:司徒是谁?
  还是栾灶答话:“陈无宇啊!鲍氏、栾氏、高氏都在此,国内只剩下陈无宇。哦!晏婴出使吴国了。”陈无宇就是田无宇。田无宇先祖曾是陈国公孙,所以也被人用“陈无宇”作为别名。
  庆封出逃的时候,家臣曾劝他说“你这脾气不改,逃到哪里都无法安居”,这句话用来说栾氏,也正合适。栾灶处处插嘴,完毕不顾齐军统帅鲍国的态度,毫无顾忌的将齐国的秘密倾泻而出。看来,齐国还会动乱,下一波动乱,肯定是栾氏灭亡。可怜那位“春秋第一阴谋家”栾书,他要知道自己的子孙如此没有政治家智慧,不知该什么表情。
  赵武跟栾灶不熟,栾氏曾策划“下宫之乱”使得赵武成为“赵氏孤儿”。现在的赵武虽然对栾氏不特别仇恨,但晋国人一向睚眦必报,他身边的赵氏家臣见到栾灶一而再,再而三的插嘴,脸上都有点不耐烦。其中,赵丹年纪最小,平常被人教育的像个春秋人,对栾氏一向怀有正常的晋国式仇恨。他忍耐不住跳出来,挥舞短小的胖手,喝斥:“咄!未见其君,何说(游说)其臣,行人何在,引路!”
  鲍国皱了皱眉,不满地看了栾灶一眼,马上又将不满的目光转向赵丹。赵武赶紧轻声呵斥:小儿辈,退下!”
  鲍国忍了忍,闪开道路,单手一引:“请!”鲍国身子转动的时候,将栾灶遮挡在路边,恼怒的栾灶本想与赵丹理论一番,见到鲍国如此作态,他深深吸了口气,闪到了鲍国身后,附和说:“元帅,请!”
  赵丹虽然人小,他说的确是正理:我们是来与齐国军队会合的,论道理我们该与你们君主相见,然后才与臣下沟通。如今没见到你们君主,一个臣下拦在路边游说不停,是什么道理?外交官来,赶紧上前履行职责,引我们去见你们国君。
  齐国处处想与晋国争雄,如今齐国正卿被一位晋国小孩训斥,不管对方说的是否有理,身为齐国正卿,鲍国都要维护齐国的面子。不过他脑筋迟钝,还没想出驳斥赵丹的话,赵武溺爱的轻声呵斥来了……鲍国只能忍下这口气,为了不让栾灶再跟晋人起冲突,他用身体遮蔽的了栾灶。而栾灶本来就不占理,鲍国的身体语言他领悟后,只能闪开道路,尾随在晋人身后。
  赵武并肩走在鲍国旁边,随口问:“齐国大军倾巢而出,国内为什么只留下陈无宇,晏婴出使吴国做什么?”鲍国呐呐不言,栾灶也不敢乱插嘴了。赵武目光一闪,马上想到了答案:“是为了庆封!”
  吴国国君余昧收容了庆封,并把他封在朱方(镇江附近)。齐国这是仗着与晋国盟国的身份,想跟吴国好好沟通一番,能不能讨回庆封暂且不说,至少不能让吴国被庆封利用。只可惜,吴国的行动不是齐国所能控制的,吴国实际上比楚国更桀骜。
  同一时间,晏婴已经穿越了鲁国,进入钟离,前方不远便是大江(淮河),此时,晏婴也接到了子雅逝世的消息,他发出了与栾灶相同的感慨:“咦,又弱一个!可惜!子雅也不能够幸免。现在真是危险了!姜(齐国姜姓)族全都弱了,而妫(陈国公孙妫姓,这里指田无宇)姓必将昌盛。子尾、子雅存在,国君有所帮衬,田无宇还有顾忌,现在两人一起死了,姜姓危险了,齐国恐怕要变天了!”
  晏婴身边的随从高寮不解:“难道无可挽回了吗?”
  怎么挽回?大灾之年,田无宇在国内四处赈济,民心已经向田氏靠拢。与此同时,国内的贵族却限于内讧,无法对田氏形成制衡。而国君……即使国君想跟田氏争夺人心,国君有这个财力吗?即使国君有这个财力,喜欢穿黄金鞋的国君,有这个慈悲吗?
  晏婴沉默片刻,突然对刚才建议的高寮说:“你回国吧!我不再需要你了”。高寮大惊,问:“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晏婴沉默片刻,回答:“我是个不中用的人,正如弯曲的木头需要墨绳来取直,斧头来砍,刨子来刨,才能作成有用的器具。高寮你在我身边三年,虽然做事谨慎小心,从未犯过错误,但你看见我的过错从来不说,这对我有何用?所以你走吧!我辞退你了。”
  随从一片默然,高寮等了一会儿,看到晏婴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他跪下叩了个头:“主,吴人一向自大无礼,如今新胜楚国,恐怕愈发傲慢,主此去吴地,穷山恶水,臣下不能伺候你了,请主多保重。”于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例“老板炒鱿鱼”的先例出现了,高寮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被辞退的员工。
  高寮走后,有随从建议说:“寮本是高姓旁支,跟随主上三年,知道不少隐秘,比如主上刚才对田氏的担忧……现在主上辞退了他,我恐怕他会向田氏告密。”晏婴淡然回答:“若田氏因此警惕,我齐国姜姓也将拖延灭亡的命运,这不是很好吗?”晏婴猜错了,高寮并没有返回齐国,又羞又愧的他走到一条不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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