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爱爬墙-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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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即使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李清逸那双凌厉的眼睛永远透着正义凛然的清澈视线,“御史台掌握的资料,即使不能将你连根拔除,至少你不会再有现在的好日子!只要皇上下令,成为阶下囚的就是你敬安王!”
面对来自李大青天的威胁,朱梵一笑置之。
李清逸明白前者的从容,现在只差当今天子的一个点头!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少年天子就是不批准!
洛水仙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包棉花糖,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场戏。
第一大青天和第一大贪官的命运此刻就掌握在少年的手里,只要少年一个点头或摇头,其中一人必将失去。
问题就在于少年的贪心,哪一个都不想放弃。
天牢外各怀心思的大臣们,已经纷纷准备好一切,等待着走出天牢的人——最后的胜利者。
时间一点一滴的逝去,天牢内幽邈光线中,少年始终没有做出决定。
“既然皇上难以抉择,微臣不劳皇上费心了!”
牢狱之灾令李清逸耐不住性子了,眼神一凛,踢起脚边的一根木棍,笔直的朝着敬安王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收入袖中的匕首被甩出,准确无误的从中劈开,劈成两半的木棍倒在被偷袭者身侧。
“木头,你犯规!小皇帝还没决定呢!”
洛水仙刚开口调侃,就变了脸色,只见李清逸不紧不慢的拾起了刚才飞过去的匕首,他的目的是这个!
当机立断的把站在原地不动的猪头伸手拉了过来,李清逸刺了空,小皇帝的惊叫吞了回去。
“木头,杀人要偿命的!”洛水仙游刃有余的开着李大御史的玩笑,李清逸智取匕首出其不意的那一招虽然不错,但真刀真枪打起来,外行还是敌不过内行的。
“果然你是站在那一边的!”
“在小皇帝没决定前,你们两个可不能私了~本公子可是很尊重你家主子的哦~”
闻言,李清逸动作一滞,洛水仙看准时机夺回了自己的匕首。
“好孩子还是不要玩这么危险的东西~”
“……”朱梵无语的看着说漂亮话的人,其实这家伙根本就是玩得不亦乐乎!
“够了……已经够了……”轻不可闻的声音却意外的让三人都把视线聚焦到了少年身上,稚嫩的语气终于被逼出了绝望的帝王之血,“朕已经决定了!”
此时。
京城一座白墙红瓦的府邸内,轮椅上的男人静静的仰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是吗,那孩子已经十四岁了啊……当年还不到我的膝盖……能平安活到现在,都是敬安王在背后保护吧……”
“您真爱说笑。”赵太医笑容可掬的搭完脉,边整理药箱边笑道,“王爷这些年欺压的太后和皇上可厉害了,京城里谁不知道王爷的霸权,就差没个正式的称谓了。”
“说笑的是赵太医吧,敬安王和太后之间的那点事,我还是知道的。不过恐怕现在知道的人也没几个了,为了保住地位那个女人势必要抹煞威胁自己的过去,赵太医一路糊涂过来,也真是辛苦。”说着,男人轻咳起来,捂至嘴边的锦帕多了一痰腥血,波澜不惊的眼底有的只是一片无止境的温柔,一片让人一眼看了就泥足深陷的温柔。
闻到那股浓重的腥味,赵太医摇头。
原以为那个聪慧温柔的人没有死是上天额外的仁慈,却无奈还是天妒英才,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您这次回来,是为了当年的事吗?”回忆起十年前的腥风血雨,又是声声叹息在心中。
“只是来找你看看这身子,还能维持多久。”自得知身患肺痨的那一天起,这张释然的笑容从不曾消失。
这个人已经视死如归了啊……作为医者,面对如斯病人,心中总是有无法填补的遗憾,“您也太抬举我这个老头子了。如果只是要一个时间,您不会冒险回来。”
“真是的,干嘛要拆穿我呢……”男人突然换上了沉寂已久的孩子气,旋即又恢复了那份安静从容,“我欠一个人一个真相,要在死前告诉他。”
“那您现在为什么不说呢?”
“因为我不想活着的时候被他讨厌嘛~”
“您这性格,还是跟十年前没变啊……”
第三十四章 活着的故人
“守皇陵?”有余惊讶的看着在房中收拾行礼的人,一脸被发配边疆充军的惨状,“皇上派王爷去守城郊守皇陵??”
“御史台的证据不够充分,朝中又有一群大臣联名替王爷求情,念在王爷昔日为国鞠躬尽瘁的份上,就派去城郊守皇陵,一年之后,如果得到皇上认可,就可以恢复王爷身份,但恐怕也只是一个虚名而已了。”年年一脸轻松的说着,丝毫没有从云端跌落谷底的悲愤。
“是吗,这样一来,李大人也不用死了。可是,朝廷里那些嫉恨王爷的人,会这么容易放过王爷吗?”
“这是皇上第一次在早朝上发表自己的立场,何况御史台也承认了这个处罚,就算他们不肯善罢甘休,也不能明着跟皇上干!”
“不能明着……也就是说……”有余夸张的瞪大了眼睛,旋即又泄气的挎下了肩,“算了,反正以前刺客也不少……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有人会联名替王爷求情哦……”
“白痴,你以为王爷失势后,那些见风使舵的大臣还会跟着王爷吗?是皇上做的手脚!”
“不会吧!以前皇上撒谎都不敢正眼看别人,那些狡猾的大臣会相信吗?”
“当一个一撒谎就不敢视线相交的人,从善如流的看着你的眼睛跟你讲话,你知道那是谎话吗?再说了,现在王爷失势,谁会去质疑皇上,巴结还来不及呢!”
“年大哥,为什么我觉得你对王爷被派去守皇陵这件事很开心呢?”
“因为,可以结束了啊……”
“啊啊啊,那是我的钱,我的钱啊啊!不是那个贪官王爷的啊啊啊,你们还给我——”
“荷花,你冷静点!”
“这是御旨,王府内所有东西都充公了!”
“可那是我积攒的钱啊啊,我辛辛苦苦用劳动换回来的啊啊,凭什么充公——你个昏君,还我钱来——”
“荷花,小心说话!”
“会杀头的!!”
昔日金碧辉煌的敬安王府如今成了人人指手画脚的饭后话题,前来观摩王府被抄的百姓对着搬出来一箱箱的金银财宝痛恨不已,难听的谩骂充斥着耳畔。
看着岁岁平安艰辛的把抓狂的荷花从那贴了封条的箱子上扒开拖回来,年年无语的摇了摇头,遣散了王府的下人。扫了一圈前来围观的百姓,他走到了站在墙下冷眼旁观的人身边,后者的表情反而像是在看别人的家被抄。
本来,这些囤积的金银财宝,全都是那些官员搜刮的民脂民膏拿来贿赂自己的,如今搬入国库,某种意义上,也是取之于民将用之于民了。对朱梵来说,不痛不痒。
“王爷,有余去牵马车了,一会儿就到,您再忍耐一会儿。”
“习惯了。”
是啊,这些不堪入耳的谩骂,这些京城百姓的怒意,这些积攒下来的仇恨,这些痛恨的唾弃,早就已经习惯了。
正说着,随着一阵吆喝喧哗,两翼排开的百姓中走出了一队官兵,为首的是面无表情的李清逸,喧哗声则来自他旁边被押着的洛水仙。
“干嘛抓我,本公子又没犯法!你们欺压良民!!”
“老实点!”押解的官兵受不了洛水仙怒骂更像娇 嗔的行为,恶狠狠的训道,把人粗暴的丢向了敬安王一席人。
“喂!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御史台都是你这种人,所以你们的老大才那么木头!!”狐狸眼暧昧的瞪了眼不动声色的李清逸,故意忽视掉了围墙下的那个人。
朱梵此刻懒得去跟这家伙计较‘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行径,抬起的视线缓缓对上了那凌厉的双目。
来炫耀胜利吗?你李清逸不该是这种人吧!
“皇上说了,敬安王及王府亲信都必须一同前去守皇陵!这个人在出城的时候被发现,本大人奉命行事,抓回来给你,以后请看好自己的东西。”
“喂!木头!熟归熟,你乱讲话,本公子也会生气的!再说了,本公子凭什么也要去那个尿不拉屎的地方守猪头家的坟!”
“这是皇上的命令!!抗旨不尊,杀无赦!”李清逸的语气中没带多少的欣喜,这样的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却是皇上给的答复!
拂袖离去的李大御史笼罩上了一层莫名其妙的怒气,尽管周遭的百姓在欢呼在喝彩,他完全不觉得有任何高兴的地方。
默许那四个侍卫继续跟随敬安王,根本是为了后者的安全考虑。
御史台和敬安王府之间的平衡打破了,却没有赢家。
有余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弄来了马车,艰难的从故意为难的人群中走了过来,一身的汗。
朱梵抬头看那朱红大门上的封条,扯了扯嘴角,回头,把还在申辩‘小皇帝公报私仇’的洛水仙拎上了马车,还在纠结于血汗钱的荷花也被强制搬上了车。
车轮碾过京城的街道,徐徐离开。
“我还以为会有百姓扔鸡蛋,特别准备了伞呢~”有余遗憾的说道。
年年笑了笑,恐怕有个人即使颁下了旨意还是心存希冀愿意去相信,而在暗地里做了手脚,至少让他们离开得有个尊严。要做到抑制百姓的愤怒,想来也是经过了一段难眠的时间。如果想做的话,就能做到,不是吗?
在各种视线的包围下出城后,年年拉住缰绳,马车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停靠。他把缰绳交给了岁岁平安,撩起车帘,随即朱梵便下了马车,有余早有准备的给主子递上了伪装的衣帽。
见马车停下就要逃的洛水仙被年年出其不意的一掌劈晕,昏过去的他把随后喊着‘我的钱’的荷花压趴在车厢内。
朱梵默不作声的披上衣帽转身离开,四人换眼神后年年有余便跟上了前者。
岁岁平安拉起缰绳,马车又重新上路。
行驶一段距离后,岁岁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平安,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别吓我,前面就是皇陵了!”
“要吓你,我也等天黑啊!我是说真的,真有什么声音。”
“刺客?”
“没有杀气。”
“别玩了,还是快点赶到宅子,安置好洛公子,收拾好东西等王爷回来!”
“可是真的有……”
岁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回头撩起车帘,果然,只见荷花四肢被捆嘴里塞了衣角,正发出‘唔唔唔’的叫声。两人赶紧停下马车,给人松了绑。
“洛公子呢?”
“半路早跑了!”
“跑?他不是被大哥打晕了么?”
“晕你们的头啊!!他晕了还能绑我?”
“糟了……”
叫本公子去看坟,门都没有!难不成去找那些孤魂野鬼吗?曾经是君主王侯也没用!
用圣旨压本公子是吧,哼,大不了不在你们眼皮底下混咯~山高皇帝远,本公子回自己的地盘去!
而伪装的朱梵一行三人来到了一座白墙红瓦的府邸前,看守的门人被年年有余轻易打晕,悄无声息的关上了大门。
三人走进院中,环顾四周,寻常无异。
这时,一个挽着双髻的女孩迈着愉悦的步伐,手上拿着一朵刚摘的鲜花,从三人眼前经过。
这女孩正是不日前来王府偷盗天山雪莲的黄莺,派岁岁平安前去跟踪没有错。年年当下有不好的预感,为什么这个女孩以及她口中的‘主人’会借宿在赵太医家,难道真是那个最坏的打算?
念及此,年年想要出声阻拦,却被朱梵洞悉先开了口。
“年年,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是本王离开前的最后一件事!如果还活着的话……”后面的话朱梵没有再说下去。
入府最晚的有余并不懂这俩人谈话中的前因后果,但是这个时候,他总觉得自己能理解为什么年年说出那句‘因为可以结束了’的话时,会露出欣喜……
三人远远的跟着女孩跃动的身影,一步一步。
“主人~你看黄莺刚摘的花~好香的~赵爷爷家里的花园里有好多好多漂亮的花,黄莺好想和主人还有洛哥哥一起去看~”
女孩怀着单纯的快乐向梧桐树下的男人奔去,因为赵太医说主人的病也许还有救。虽然她并不知道,这是温柔的男人为了安慰她而撒的一个小小谎言。
“是吗?既然莺儿那么想的话,下回等水仙回来后,我们一起去看。”
年久的咳嗽使得原本圆润的嗓音变得错乱般暗哑,轮椅上的男人用他那瘦骨如柴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女孩的脑袋,突然,他被阳光刺到了双目,眨了眨,眼角里,院门口那三个拉长的影子逐渐清晰起来。
真的,还活着……
参与过十年前那场腥风血雨的年年一眼便认了出来,十年的岁月给这个男人烙印的除了这一身痨病,还是那个当年温润如玉被誉为第一才子的五皇子。
“原以为看完病就可以离开,却没想到他口中的‘猪头’是你,莺儿又误打误撞的去了王府偷雪莲。有他在,事情总是会有变数呢……”他笑了笑,早已预见到这样的见面,“你说是不是呢,七皇叔?”
第三十五章 王爷守皇陵
“怎么办,要是王爷回来发现我们把洛公子弄丢了,这回可要去哪里找啊!!!”岁岁平安两人急得原地打转,满头是汗。
他们所在的这宅子装饰朴素,桌椅均是竹子所做,屋后那黑压压的竹林里,便是埋葬了数个帝王的皇陵。
“你们现在应该关心的是你们主子的生死吧。天都快黑了,他们还没回来。”荷花一反白日哭天抢地的行为,平静的坐在竹椅上。要是敬安王死了,说不定他可以去盗皇陵,谁让那个昏君没收他的积蓄。就算怪罪下来也是一个已死之人的过失,他两手一拍走人!
“小余我们不敢保证,但是有大哥在,王爷不会有事的。”两人如是说道,接着又去烦恼怎么向主子交代某人装晕溜走的事了。
荷花扫兴的撇了撇嘴,开始计算盗墓活着出来的成功率有多高。
日落西头,终于有脚步声响起在沉寂的宅子外。
“王爷/王爷!”岁岁平安两人互相挤着上前迎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