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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毛-泽-东简传要义-第2部分

小说: 毛-泽-东简传要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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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者贤达,这不是小道消息。这是那位颇具圣贤资质的朱德将军底由衷之言啊! 
   
  「权瘾」如「毒瘾」 
     
    在朱德的眼光中,蒋毛二公何以都变成「最自私的人」呢?朱老总有所不知,天下哪有不自私的政客呢?在激烈的政争之中,其客观情况,一般都是「劣币驱逐良币」的。有为有守的好好先生、正人君子,在这种夺权市场,是无法生存的。因此政客地位愈高,愈急于「抓」权,也就愈无原则、愈自私了。--尤其是在「转型期」中的近代中国的政治市场里。在这儿我们的道德标准、法律制度、价值观念通统都是朦胧不清的。社会舆论和人民的眼睛,也拿不出标准来,聪明人就会善加利用了。朋友,哪一个政客,尤其是超级大政客,不是聪明绝顶的呢? 
    或问,领袖诸公青年时期,不都是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青年吗?何以老来自私若此呢? 
    答曰,君不见活烈士汪君精卫乎!精卫少年时在死囚牢中,自期「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何等壮烈!何以年已知命,还卖国求权呢? 
    余尝问知汪极深的高宗武先生,以汪在中国历史中的地位,何以甘心沦为卖国汉奸? 
    高说:「押宝嘛。」 
    读者诸士女大多与在下一样,无权无位,固不知嗜权嗜位之有瘾也。「权」者,鸦片烟、海洛因、番摊、沙蟹也。一朝嗜权成癖,亦如嗜毒、嗜赌也。张汉公曾告我:「戒毒的痛苦如脱胎换骨一个人能够戒毒,则没甚么事他不能做的」实是经验之谈,亦见戒毒之难也。其实戒赌、戒权,其难亦不在戒毒之下呢!--一个瘾君子,为着毒瘾,他可以杀人放火,售妻鬻子,无所不为。同样的,另一种瘾君子,为着权瘾,国家民族也就管不得许多了。--此一代才人汪精卫,为押错宝而遗臭万年也。 
    汉代的政客主父偃说:「臣结发游学四十余年,身不得遂,亲(父母)不以为子,昆弟不收,宾客弃我,我阨(音鄂,受鸟气)日久矣。且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耳。吾日暮途远,故倒行暴施之。」 
    其实主父偃并不是个突出的例外。他只是一种型态。古往今来的英雄好汉,多半如此。汪精卫和蒋毛二公基本上也都是这种人。 
   
  自私心与责任感 
     
    当然写历史的人,也不能一竿打翻一条船。其实「自私」(Selfishness)从另一角度来透视,又何尝不是一种「责任心」(Sense of Responsibility)呢?在中国历史上,自古以来的大英雄大豪杰,不都是以天下为己任吗?蒋公在一九七五年「崩逝」之前,还不是以国家兴亡为己任的写了一副绝笔对联?那位「且看今朝」的毛主席,在蒙教主恩召之前,以不同词句,表达相似心情的纪录,不更是多不可数?--甚至那位「老有大志」的「中国脊梁」梁漱溟先生,不也说过,他如死掉则民族就要遭殃,文化就要灭亡?抗战期间,在敌机空袭之下,抱头鼠窜的刘文典教授,不也是说他在「替庄子跑警报」? 
    其实这种心理现象,不能以「自私」一语了之(如朱老总之所言),它在心理学上叫做「自我中心」(Egoism)。自我中心和「牛皮主义」(Egotisms)以及「绝对自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之间的关系却稍有不同,虽然他们原是一母所生的骨肉兄弟! 
  既然这些酸溜溜的老儒、迂夫子都还有这种心理现象,我们又怎能错怪蒋氏毛氏那种盖世英雄之「朕即国家」的观念呢?俺一身系国族安危,能不善自珍重?更何况生为领袖,「抓」就是他们的天性呢?--「抓」,也就是自私的基本功也。 
   
  转型期中,按理就不能出牌 
     
    「抓」无伤也。上帝不仁,创造了生物,就是叫牠们去抓的。为着自身的生命,为着将来生命的延续,上帝本要训练牠们去「抓食」、「抓色」。可是在一个「文明」的社会里,「抓」总得要「按理出牌」。大家公平竞争,轮流坐庄,打它四十八圈麻将。看谁的技术高、手气好;「赌奸、赌猾,不赌赖」,以决胜负,以定输赢,以看谁「坐庄」、「霸庄」。--如此守住四人的根本大法,法治民主,输赢之间,心平气和。君子绝交,不出恶声,老子今朝犯了错误,「手气不好」,受了你的鸟气;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下次再来「翻本」。--此鲁迅先生之所谓「费厄泼赖」,公平竞争也。 
    不幸的是在我国近百年的「转型」期中,我们只能打四人一桌的小麻将,我们却不能打四万万人、甚至四十人合打的大麻将!因为我们没个打大麻将的规矩。没个众赌徒都一致遵守的「赌规」,那我们打起麻将来,那就既「奸」又「猾」、更要「赖」了。一「赖」就没有「费厄泼赖」了。斯之谓「无赖」。--以无赖的手段来处理国政,那就要天下大乱了。 
    你看:「反右」期间,毛主席不是分明说过,「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吗?为甚么后来那些大嘴巴先生甚么葛佩琦、储安平等等,被整得那样惨呢?大家责问毛主席「言而无信」,对人民搞「阴谋」。毛公不但脸不红、皮不皱,他老人家反而笑容可掬地说,这叫「阳谋」,叫「引蛇出洞」! 
    朋友,这就叫「耍赖皮」了。耍的人就叫做「无赖」了。费厄泼赖也就扫地了。 
    孔二先生不说过,治民可以「无兵」,可以「无食」,但是不能「无信」! 
    毛主席把中国搞糟了,简单扼要的一句话,就是他犯了我民族文化上的大忌:「无信于民」!--这是毛公搞法家,搞到走火入魔的结果! 
    崇毛的读者,阅拙作至此,可能误以我为亵渎圣贤,在天安门大像上泼油漆,诬蔑毛公。非也。治宏观史学者,立巫山之巅,看滚滚三峡。洪流浊浪之中,个人行为,藐不足道也。鄙不言乎,一部中国近代史,转型史也。转型中途,江流石不转,浪全转船半转;汪转蒋不转、不转邓转,有啥法律可讲?道德可依?章法可循?王安石说:「天命不足信!人言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你干你的,我干我的。各是其是,各党其与。啥叫「按理出牌」? 
    老实说,在这改朝换制的转型期中,四不像时代,英雄豪杰们,志在天下,按理就出不了牌,出牌就不能按理。此笔者所谓没有「赌规」,尚无「定型」也。 
  干无赖勾当,不按理出牌,毛公只是千百个赌徒之一耳,亦有其不得已之苦衷也。贤者不免,奚足深责?只是他和孙殿英一样,袖里藏牌,本事通天,为其它赌友所不及而已。时势造英雄,时代如斯--奚足深责,奚足深责?我辈但秉笔直书之而已。 
   
  抓要先从内部抓起 
     
    总之,毛公这一「抓」,首当其冲而张目结舌者,不是旁人,正是他卧榻之侧的「毛派」首要--他的老上司朱德、周恩来也。朱德者,红军之父。国民党悬赏二十五万元人头榜上之所谓「朱、毛」也。微朱德,何以统军? 
    周恩来者,红军主力黄埔系之「老师」也,军委之前主席也。党中高干主力,法国留学、勤工俭学之总头头也(国民党高干主力为留美学生;共产党高干主力为留法学生。读者不妨参阅才女毛毛的大着《我的父亲》十六至十九各章,尤其是第十九章〈党的锻炼〉。兼阅金冲及着,一九八九年中央文物出版社出版之《周恩来传》第七章〈青年团旅欧支部〉)。 
    微恩来,何以驾驭军中飞扬跋扈之黄埔系(包括叶剑英、徐向前、左权、林彪)?微恩来,何以团结党中之留法高干(李富春、聂荣臻、王若飞、邓小平),何以对抗那群朝圣镀金的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和他们背后那批「国际」中的大小头目呢? 
    建立「毛派」(在海外叫做Maoists,现在拉丁美洲还有好几万)而无周、朱,则粪土也。有周、朱,则无攻不克、无坚不摧也。然周、朱断不可有「实权」;有实权,则尾大不掉矣。所以周公鞠躬尽瘁数十年,死而后已。做了一辈子外交官甚至特工首长,却未尝插一指于党的「组织」部门也。 
    朱德、玉阶者,命大官大之福将也。从瑞金开始就干上「红军总司令」。总去总来,接着就是「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总司令」;接着又是中华民国国军「第十八集团军总司令」,四年内战,人民开国,又变成「人民解放军总司令」。正官正印,干了一辈子「总司令」--不折不扣的「总司令」。 
    但是总算「红卫兵小将」有见识。在文革期间,他们贴了无数张「大字报」,印行了无数份《井岗山》、《红旗》等等红卫兵小报。在批斗朱老总专栏里,他们说:「朱德当了一辈子总司令」,却「一天也没有『总』过」!另外还加他个「老混帐」的封号。 
    四人帮搞历史,一贯是三真七假的。但是在清算朱总司令这笔账上,倒是百分之百的真历史--遵义会议之后,我们的「朱总司令」,真是「一天也没有『总』过」! 
    朋友,明乎此,你怎能怪朱总司令在太行山上,愁眉不展! 
   
  内战外战中的推磨战略 
     
    在「世界近代史」和「当代中国史」一类的大学讲堂里,老师免不了要问的主要课题之一,便是战后中国何以走上共产主义。学生对这一问题的回答,是千奇百怪的。但是在总的趋势上,很少学生会把国民党的「军事失败」,看成为共产党成功的主要原因--愈是自作聪明的学生,愈会冲淡「军事决定论」。在他们的时髦幻想里,认为如把国共之争的成败,归之军事,是笨伯之言也。--在头角峥嵘的「大学生」之中,「笨伯」自是绝对的少数。 
    可是大智若愚的老师,在这种热烈的讨论里,往往却是一位笨伯--他们认为国共胜败,固然是原因万千,可是双方决定性的因素却是军事指挥。--国民党是被共产党「打」败的。共产党如果不是在战场上把国民党「打」败了,它纵有千百种其它的致胜之道,要想把国民党赶出大陆,也是做不到的。 
    共产党怎么能在战场上把国民党「打」败呢?「没有毛主席就没有新中国」,历史家不能不归之于卓越的毛泽东打烂仗的军事思想。毛主席不是说过,「在战术上重视敌人,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枪杆子出政权」! 
    在这场史无前例的国共内战中,「内战内行」的毛泽东战略思想,是要使我们翘起大拇指的。--简言之,就是「打推磨、不打长征」。 
     
  长征的教训 
     
    须知一九三五年一月毛泽东在遵义的崛起,那是红军长征的最低潮。在这低潮期,那位一向恃才傲物、百夫所指的毛泽东再度被推出山,是(且引一句诸葛名言)「受命于败军之际」的。 
    「长征」这个没有后方、也没有固定的前方,没有补给后勤,也没有固定兵源粮饷,随处裹胁、就地打粮,钻隙流窜、拖死追兵的「流寇主义」,可把为当时中共党内一批小资产阶级、志大言夸的知识分子拖惨了。 
    才女毛毛最近在她底名著中,引毛伯伯之言,歌颂「长征」说:「长征是历史纪录上的第一次,长征是宣言书,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长征是以我们胜利、敌人失败而告终。」(见毛毛着《我的父亲邓小平》,页三二五) 
    毛毛,这是毛伯伯在吹牛呢。其实长征的功用,只是蒋介石的一条狼犬。长征之初,蒋叫牠咬何键、咬陈济棠、咬李宗仁、白崇禧。咬得何陈李白棍棒交加,落荒而走。一九三四年冬,红军入贵州。贵州地方军头,省主席王家烈,登机送蒋委员长回南京。蒋对送行人说:「王主席你和我一道去南京吧。」王说:「报告委员长,不行呢。我还有要公要处理。」蒋说:「秘书长他们会替你处理。」王又说:「我还未带换洗衣服呢。」蒋说:「到南京去买新的。」 
    飞机登空了。红军也替「南京中央」,「收复了贵州」! 
    蒋委员长又叫红军去替他收复云南和四川。龙云和刘湘都着了慌,严阵以待。红军完成不了委员长交代的任务,乃「钻隙」,学石达开逃到大渡河边,铁索桥前。委员长希望他们到成都去争霸。否则蒋公只要送来一小组中央工兵,弄他个「千寻石柱沉江底,大渡桥空铁索无」,你还有甚么「红军三烈士、七勇士」甚么的「攀索而过」呢?过了桥红军还是完成不了任务,委员长再叫他们翻大雪山、过草地,去打西北马回子,或东去帮忙解决那些「杂牌」西北军、东北军。 
    蒋委员长太聪明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张杨二将军太笨了--笨人要吃笨人亏。 
    如此这般,才搞出个西安事变来!天不亡共产。不到长城非好汉,诸好汉牛皮大大的,他们之能免于石达开(凌迟处死)的命运者几希?治史者为他们捏把汗也。纵使如此,诸好汉最后不是改装易服,服从蒋委员长,打方腊立功以免祸,有啥「我们胜利、敌人失败告终呢」? 
     
  梁漱溟「头脑开花」 
     
    想起长征来,乖乖,一身冷汗,教训太大了。毛泽东再也不敢搞第二次了。以后同蒋介石再打仗,就不打长征打推磨了。 
    推磨者,建它七八十来个当年「苏区」式的「根据地」。军事各自为战,化整为零;政治统一领导,化零为整。蒋介石如再来「围剿」,他吃掉一个,我就转入二个。吃掉二个,我就转入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他吃掉三个四个,我再从五个六个,转回一个二个跟你来个推磨大战,团团转,八阵图。不把你反包围通统吃掉,不算好汉! 
    抗战前,蒋介石为围剿一个赣南「苏区」,动员百万、历时四年、围剿五次,还落个「西安事变」和一个「捉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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