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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先祖请出洞-第6部分

小说: 先祖请出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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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背对着背,有些大家心里都清楚却从未拿出台面上的东西突然被翻了出来。彼此思绪如麻,想法却背道而驰。
  许久花梅令才平静地开口,“我来找你是有事相求。” 
  “哦。”东阳白凤应了一声。
  花梅令又道,“我想向你要雪域活泉。”
  东阳白凤注视着地上的那团宣纸木讷道,“出门右转五十米就……”
  花梅令没有立即答话,他盯着外面的树苗看了许久才忽而笑道,“不能劳烦城主带路吗?”声音温文尔雅如一缕清风。
  东阳白凤的心一颤,指尖都忍不住抖了抖,但很快他便冷静下来,沉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东阳白凤承诺今生不踏出房门半步,说到,做到。”
  说完他一拂袖子走到了窗前,花梅令抿着唇看了他半响才终于挂上笑容走到他身旁柔声道,“那你指给我看好不好?”
  东阳白凤见他如此忍让的样子叹了口气,转身从屋里拿出一个木质的水瓢。
  “看见那个湖了吗?湖心有个泉眼,一定要取泉眼处的水才算雪域活泉。”他说着把水瓢塞到花梅令的手中笑道,“有没有一种‘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感觉?”
  花梅令闻言恍然惊觉,他看向东阳白凤,白衣翩翩,如画般美丽的男子。他不是一直认为这人才是他的真爱吗?他追逐了东阳白凤七年,七年,这是花梅令从未在任何人身上有过的长情,甚至连初见的光景都历历在目。
  但如今,有什么要动摇它了吗?动摇?
  东阳白凤被他看的好奇,身后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问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花梅令忽然笑了,伸手用力将水瓢扔向窗外,木质的把手转啊转,猛的扎进湖中,惊起半米高的水柱。
  东阳白凤的目光随着那水瓢落到窗外,又转头看花梅令,却见他忽然开怀的笑了,如诗如画般的美少年。
  只见他笑盈盈的靠近自己,轻声道,“那我花梅令就只取你这一瓢如何?” 
  动摇?似乎不应那么重要吧!控制不了的感情,他向来不需要。
  三日后,花梅令和白抚赤手而归。明明到手的雪域活泉花梅令却偏偏放弃了,白抚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但花梅令却很清楚,好戏看完了,戏子就不再重要了。
  两人骑马赶回梅令山庄,适才放下马走到门口就见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道,“庄主庄主!不好了!浮尧公子和一名刺客打起来了!”
  “刺客?”花梅令一皱眉。
  那小厮慌忙点头道,“是啊!那刺客武艺高强的很,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两人斗了半天,已经打到房顶上去了!”
  “斗了半天?”
  这普天之下还有人能和剑宗神刃斗上半天?花梅令和白抚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忽的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黑煞!
作者有话要说:  小花花,你要早日认清你的心意呀

☆、世人多险恶

  
  花梅令脸色一变,蹙眉略一想,便点了点白抚的胸膛道,“封住脉门,走过去。”
  可他虽这么说,自己却拔腿便跑,飞毛腿似的直跑的气喘吁吁一溜烟儿便到了后花园。
  那两人已经打到房顶上去了,浮尧虽然双目失明可出手却丝毫不含糊,黑煞被他步步紧逼已然退到了屋檐上。花梅令见他望过来便偷偷地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此时白抚也到了,黑煞又假意和浮尧角逐了一番然后一个侧身跳下房,三两下便蹿到了花梅令的身后。
  浮尧自是不肯,且看他剑尖在房顶上轻轻一划整个人便如疾风利刃般刺了过来。花梅令忽的莞尔一笑,开口道,“我有公务,今个先不打了。”
  浮尧闻音倏地收起剑锋,漂亮的眉毛拧在一起,轻巧地落在花梅令面前。他站了半响才道,“是你?”
  “不然呢?”花梅令调笑地勾起他的下颚道,“你觉得还会有谁?”
  浮尧的面容绷的紧紧的,周身寒气逼人,花梅令几乎可以想象到那黑布之下是一双怎样冰冷的眸子。
  “你的扇子呢?”他问。
  花梅令拍了拍腰间,“在这。”
  浮尧又是皱眉,但很快他便突然倾身而上将花梅令抱进了怀里,一只手抚上他的胸膛。花梅令只觉大脑“嗡”的一声响,淡淡的体味瞬间侵占了他的嗅觉。
  但浮尧却面不改色,在感觉到那剧烈撞击着手心的心脏后更是面若冰霜。花梅令只是愣了一瞬,他早就想到浮尧会看他的心跳来确定刚才和他打斗的人是不是自己,只是他没想到他用的竟然是这种方法。
  花庄主不自觉地挑了挑嘴角,尽管现在这个体位他并不喜欢,但无疑,对于这样的反应他很满意。
  浮尧抱了一会便拧着眉推开花梅令又转而去摸白抚的胸口,白抚此刻也明白了刚才花梅令让他封住脉门的用意,然而浮尧摸了他的心跳后便一步跨到了黑煞面前。
  白抚的心倏地揪了起来,眼看着浮尧的手向黑煞伸了过去,花梅令也敛起了笑容,黑煞更是惊出了一头冷汗,如鹰般深邃的瞳眸紧紧地盯着那正靠近自己的手指。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不只是刚才的比武,还有此刻的紧张。他看了花梅令一眼,花梅令也正在望着他,黑煞很清楚有些秘密如果浮出水面会引发多大的波澜。
  浮尧的手突然贴上了黑煞的胸膛,几乎是同时黑煞一咬牙硬是屏住一口气顶向丹田,瞬间强制封住了自己的周身大穴,丹田因承受不住而气血翻涌,只见他紧抿的唇一抖,一道血迹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但他还是挺直背脊,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颤抖的拳头正是忍受内力冲撞的证明。
  白抚暗自攥紧了拳头强迫自己不要转头,不去看,不去关心,这是他对黑煞一贯的态度。
  浮尧摸了半天,愣是和前一个人一样,感觉不出半点刚刚运动过的迹象,终于收回手问道,“这人是谁?”
  黑煞的身子顿时向后摇晃了一下,但他还是稳住了身形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庄里的仆役罢了!”花梅令答得轻巧,“你们找我何事?”
  白抚连忙作揖道,“庄主,府衙的张大人求见。”
  花梅令抬了抬眼皮,煞有介事的样子道,“不见,本庄主忙得很,让他改日再来吧!”
  “是!”白抚应了一声带着黑煞便退了下去,花梅令想了想又叫住了他,“白抚,别忘了到酒窖去开酒。”他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黑煞一眼,黑煞果然亮起双眼,阳光下朝他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洁白的牙齿向雪一样白。
  花梅令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他转过头看浮尧,“我们到屋里歇息一下吧!”
  浮尧冷哼一声转身便走,这几日他已适应了山庄的地形,走起来轻车熟路也不用人扶。花梅令只是笑笑跟上前,没走几步就看见周旭站在门前朝他挤眉弄眼,口型隐约能看出是“雪域活泉”几个字。
  花梅令一皱眉有股不好的预感,他让浮尧先进了屋,自己则跟周旭走到了一旁。
  “雪域活泉呢?”周旭焦急的问。
  “你已经给他用药了?”
  “那当然!”
  “你为何不等我回来再用药?”花梅令蹙起眉,他本来已打算放浮尧一马,决定不用这个方法治疗了,可谁知周旭竟然在他去北岛孤城这几日已经给浮尧用了药!
  “这眼睛上的毛病能耽搁吗?再说了,就你家那位……”周旭一瞪眼睛用手做刀状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一下,“我敢拖吗?”
  花梅令的眉头更紧了,“我没有取来。”
  “什么?!你……”周旭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花梅令却伸手打断了他的话,“你擅自行动,死马当活马医吧!”
  说完气呼呼的一甩袖子便走了,周老拄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气的两撇白胡子都吹了起来,他掐腰低声骂道,“什么叫死马当活马医?你给医一个瞧瞧啊!臭小子!”
  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花梅令没有去浮尧的房间而是将手背到身后一摇一摆的便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梅令山庄似乎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笙歌帐暖、歌舞升平。一直很受宠的小荷又每日进出主屋,花梅令倒是学起了东阳白凤每日闭门不出,但从屋内传来的嬉戏打闹声却听的人直摇头。
  主屋内十余个翩翩佳人正在跳舞,她们赤着足踩在地毯上,大红纱裙转的浑圆,红纱飞扬如盛开的玫瑰。
  这出跳的是《琉璃碎》。琉璃碎,鸳鸯醉,是江南的名曲,舞女必须身着红纱、半露酥胸,袒着后背,赤脚跳出七百二十步,一百八十圈,算是十分香艳的舞蹈了。
  但榻上的人显然并没有关注这些,两个身影上下交叠在一起。小荷双手勾着花梅令的脖颈,早就被那妖美的面容勾的丢了魂儿,此刻更是双眼迷离,红唇微启沙哑道,“庄主……”
  “花梅令!你出来!出来!”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叫喊。
  屋内人却充耳不闻,纤细的手指探入怀中人的衣服,小荷嘤咛一声抱住花梅令的脖子道,“这周老也真是的!天天在门外喊,喊得人心烦!”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又喊,“臭小子!出事了!”
  花梅令微微一顿,小荷连忙用力将他拉向自己,“庄主,周老对您出言不逊?!这么不懂礼数就让他在外面叫吧!”
  花梅令却笑了,“小荷,你可知今天是第几天了?”
  “第几天?”小荷一愣,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庄主您说什么第几天?”
  “是第七天。”他温柔的笑,手指拂过小荷的面颊,可那笑容却多了几分惆怅。
  是的,他明明日夜旖旎风流,脑子却偏偏将那人毒发的日子记得清清楚楚一日不差!从来没有什么事能让花梅令想这么久,倒不是多上心,可每日总是会突然想起,然后在自己的呵责中忘记,周而复始。
  “花梅令!”门外又是一声叫喊,几乎是同时大门突然“嘭”的一声炸裂开来,一股寒气迎面袭来,花梅令才刚跳下床一个尖锐的东西就突然刺进了他的肩膀!
  舞女尖叫着跑了出去,小荷怵在一旁惊恐地瞪大了双目,却看见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绝美男人。那人虽然蒙着双目却仍然美的如夜空中的皎月,那绝不是谁都能模仿来的气质,恍若高山流水般的清肃。
  只是那人手中拿着一把剑,而剑锋已经没入了花梅令的身体!
  “哟,神刃怎……”
  “治、好、我!”浮尧立刻打断了花梅令的话,他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字一顿,颤抖着嘴唇,杀意十足。
  如果不是疼痛难忍,浮尧就是堵上自己全部的尊严也绝不会再跑来找花梅令。近几日他的眼睛越来越疼,日日夜夜就像有烈火在灼伤,又像几十只虫子不停地啃咬着他的眼球,那难以忍受的疼痛让他几欲亲手挖掉自己的眼睛。就在这时他突然偷听到周旭提起“雪域活泉”。
  花梅令笑的和煦,目光下垂便看见浮尧攥紧的左手不住地颤抖着,指甲几乎已经陷入了肉中。
  “周老不是在治?”
  “雪域活泉。”浮尧说的简明扼要,花梅令却皱了皱眉看向门外的周旭。周旭连忙比划着示意他不是自己说的,是浮尧偷听到的。
  完全不给花梅令思考的时间,今日的浮尧似乎格外的心急,他的剑又微微用了用力大喊道,“快给我!”
  他这一喊,几道鲜血立刻顺着唇角流了下来,并不多,那是他痛得咬碎了牙。
  高手绝不会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人看,所以浮尧即便是咬碎了牙也绝口不提疼,这一点花梅令自然看得出。
  周旭曾说过,此方法治疗必疼痛难忍,若是没有雪域活泉,任何一个人都难以忍受以毒攻毒的疼痛。
  “呵……”花梅令看着他轻笑一声,他骤然伸手握住剑锋向自己身体里一插,一口鲜血立刻从口中吐了出来。
  周旭连忙跑进屋,浮尧却绷着脸不动声色。门外,白抚早就带着一干人将主屋围了个水泄不通。
  花梅令握着剑刃高声道,“梅令山庄上下都听好了!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将雪域活泉交给他,更不准告诉他有关雪域活泉的任何消息,违者,诛杀无赦!”
  浮尧的拳头攥的“咯咯”响,花梅令却笑了,笑的甚至有几分得意,“任何人,都别想着威胁我。”
  鲜血顺着剑锋流下来,浮尧突然一把拔出剑,花梅令来不及闷哼便被人抱起猛的冲破屋顶飞了出去。
  浮尧带着他一跑跌跌撞撞地逃到了郊外的祠堂,祠堂中的人看见这么两个浑身是血的人冲进来立刻一哄而散。浮尧也实在是体力不支,将花梅令扔到了上香磕头的垫子上,自己则在他身后坐下来勒住他的脖子。
  浮尧早已疼的视线模糊开始轻微地抽搐,花梅令却偏还要气他,“怎么?疼的连剑都拿不住了?”
  浮尧却只是紧紧地勒着他的脖子,将下巴紧紧地卡在他的头顶,冷声道,“你既然答应了救我,又为何出尔反尔?”
  花梅令的笑容顿在脸上又慢慢消失,“因为我从不是君子。”
  “世人多险恶。”浮尧忽然这么说了一句,因为他已经说不出第二句话便痛的晕了过去。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紧紧地抱着花梅令,紧的能听见骨骼的收缩声。
  花梅令却忽然被他这句“世人多险恶”夺了心神,脑中闪过无数个片段,一句“世人多险恶”隐隐地戳中了他的心。看着那垂在肩头的脑袋,花梅令忽然叹息道,“不是我心狠,是你不得不防啊!”
  一只蓝色的翡翠顺着窗户飞了进来落在了花梅令的腿上,接着祠堂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浮尧此时已经痛的听不见这么多了,他紧紧地抱着花梅令才克制住自己恨不得自挖双目的冲动。
  随着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浮尧终于体力不支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花梅令才从浮尧的桎梏中抽出身来,下属将痛晕过去的浮尧架了起来,花梅令整理着衣服,周旭跑过来问,“他怎么办?”
  花梅令闻言转过身,浮尧虽然已经晕了过去,可疼痛显然还没有放过他。他的身体不住地抽搐,眉头紧锁,双手更是已经攥出了隐隐的血痕。
  外面忽然又下起了雪,鹅毛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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