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风水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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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易虎道,都装在口袋,萧棋,这味道……味道蛮冲的,是什么东西,不会是什么……
我实话实说,是晒干的牛粪。不过不是装在口袋里面,是要含在口里面。我尽量解释清楚一些,等下我们要挖开的一棺坟墓,可能有些棘手,含在嘴里是保护自己。沈易虎点点头,命令地说道,等下大家都记住了,就吞进去吧。
沈易虎下了命令,几个要把牛粪干扔掉的人才悻悻地牛粪干放在口袋里面,我看他们一个个看我的样子,心中已经把我骂了无数遍。
哪里来的神棍?
到了白敬仁的墓穴,已是十二点五十五分。我找沈易虎要了一根黄鹤楼,自从肺病养好后就再也没有抽过,停在十米外,抽了两口,我问道,白大爷,白敬仁之前就是葬在这里吗?白广德老人捏着牛粪干,把烟杆插在红色腰带上,刚才还没见到的,肯定回村子叫人来的时候,换上辟邪的红腰带,我本来告诉他,换上红腰带之后遇到一些喜欢红色的干尸一类的,直接就扑上来了。要是是些好色的女尸,怕您老受不了……
白广德道,大外孙啊,什么时候喊吞牛粪干你叫我,……那个不是,之前还是好的,有一次炸山采石方,把半边山给炸了。
我心中暗想,一般看过几本杨筠松书的风水先生都不会如此糊涂,果然是后期的地形变化造成了墓穴变成一个凶地。
我把烟蒂丢在地上,看了一眼身边的十几个人,摸了摸三把剔骨尖刀,叫道,走。
几个专案组的专家早就不耐烦了,跟着我。大胆叔嘴里又抽起了四块钱一包的白沙烟,我要了一根,火辣火辣的,差点又要把我的肺给咳出来。沈易虎压在中间,把一个诺基亚的老式机拿了出来,又开始打电话。沈易虎后面的是白广德叫来的几个五六十岁的村民,脚蹬着清一色的解放鞋,走在最中间。
吴振估计是亏心事做得太多,领着派出所几个狗腿走在最后面,不知道为何,吴振总觉得身子骨发冷,大中午的如同掉在冰里面。
到了白敬仁的墓前,我吩咐大家把牛粪干含在嘴里,虽然味道不好闻,但是避免直接晕倒。牛粪干已经晒干,其实已经没有了臭味,就如同含着一块晒干的木屑,大家心理起作用,才觉得味道不好闻口感不好。
我从布包里面拿出两捆红线,在坟墓的四角的位子个插上一根筷子,缠上红线,算是把白敬仁的四肢绑住的意思。
沈易虎幽幽地问了一句,萧棋,需要人开骂吗?
我被沈易虎的话弄得莫名其妙,我以为沈易虎也是个深藏不露骂人高手,点点头道,可以啊,最好骂一骂白敬仁为什么死后还不安分守己。
沈易虎嘴角微微上扬,对着老式诺基亚手机说了几句话,老婆,有件事情我跟你说一下,昨天不是下镇上办案子,后来有个叫白敬仁的找我打牌,我输了三十块钱。
沈易虎说完,把诺基亚按了个免提。
沈易虎,你个败家子,老娘信了你的邪……出差就好好出差,打什么牌,白敬仁是吧,名字好听,还仁,仁你家大爷,拉人家打牌……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面,沈易虎手机里面传来了轰炸的声音。是个彪悍的女人,沈易虎算是给我帮上大忙。
我开始动手,另外专家组专家带着白手套开始动工。几把铲子和锄头同时动工。
很快,今天挖的第二棺坟墓露出了棺材盖。
第12章 乡村爱情故事
看到了露出棺材,我发现白敬仁的棺木是椿木做成。一般香椿树做的棺木,属于做工上乘。多半寻常小康殷实的家庭都用椿木来做千年屋。我们当地不把棺材叫做棺材,一般称呼为千年屋,大概意思是死后要在里面住很久时间。香椿因有淡淡的香味,可以驱虫,木质坚硬而且在南方容易生长。还有的是用松树和柏树、杉树。最好的是楠木,故事一般只有帝王可以用,寻常百姓用了,那都是要杀头。而最差的是白杨树。白杨树常见生长快因此廉价,穷苦人家就会打一副杨树棺木。人死后一切皆空,又何必用棺木分出个三六九等。
白敬仁的坟墓露了出来,上面漆上的红色油漆已经起泡,失去了原先光泽。
空气依旧沉闷。
几个专家很快就把棺木挖开,很完整的棺木,其中有个刚从警官学院毕业的陈荼荼的女警官,是负责鉴证科法医一块的,脸色黑的可怕。
旁边同事嘴里面含着牛粪干,问道,荼荼,你的脸怎么回事,黑的可怕。陈荼荼用白手套的背面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很黑吗?
我闻着他们对话,一看估计陈荼荼是个女法医,女孩子怎么愿意把动物的粪便含在嘴里,又冲在最前线,所以吸入了少量的尸气,中招了。
红色尸气在白天不会很凶猛,算是弱了七成,不会要人性命,一般人吸入也要躺床上休息个把星期。我上前喝道,到一旁去,把牛粪干含在嘴里面。
陈荼荼小声骂道,装神弄鬼,但身体已经告诉了她出了点故障。瞪了我一眼,才墓穴里面爬上来,到了高地,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牛粪干含在嘴里面。
我看了一眼陈荼荼,觉得有些古怪,为什么她吸入少量尸气只是脸黑,没有晕倒过去。
棺木四周完全被挖空。在棺木的头部果然看到了两个很小的孔,两只骷髅虫从里面爬出来,我拿去打火机,兹兹一声给烧死了。又从布袋里面把一个纸包拿出来,把蒸好的糯米封住了棺木。堵住了口子,空气里面的尸气才不会流出来。
用铁钩子下到棺木底部,然后绑上绳索,和两根长木棍穿过去。
一根木棍两边站两个人,一共八个人。大家准备好了,我叫道,起坟。八个人齐齐用力,憋红了脸。杭育杭育地含着一二三的调子,沉闷的发出声音。可是白敬仁的棺木一动不动。
可能是入殓的时候的石灰放多了吧。在一旁围观的吴振悻悻上前帮手。
还是没有抬起来。邪乎了。看样子,白敬仁是跟我耗上了,不肯挪位置。堵住了他的尸气后,有些怨气也是正常的。我把腰间的三把剔骨尖刀解下来。
咚咚咚……尖刀应声落在盖子上,钉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铜钱那一把锃亮锃亮……
头上,几只该死的乌鸦嘎嘎地叫着。一股无名的幽风吹袭着。尖刀落地后,我暴喝了一声,老实点,别给脸不要脸。大家见我如此凶悍,心中都有了底,他们可能不知道,我的后背心和脚底板已经被汗水湿透。
张大胆叫上一声解放鞋粗野用力地猛地踢在了白敬仁的千年木上……
一二三……大家一起用力。
四根红筷子抖动的厉害……
终于,在大家齐心合力的作用下,才把白敬仁的棺木从墓穴起来了,往前面挪了几步,放在一旁的水平地面上。
沈易虎笑道,老婆刚才我是骗你的,没有打牌,办案需要人骂街,然后把诺基亚手机收进口袋里面。
白广德问道,龙家外孙,现在怎么办?
我说,别急。怨念没有解开,他是不会安心再埋回去的。你看,站在此处可以看到什么。白广德眯眼往白水村一看,那不是疯子的破院子吗?
边说话的时候我的手没有闲下来。将布袋里面的红线全部拿了出来,绕在棺木上,缠了十八道,把所有的红线全部用光。又把老式秤砣拿了出来,压在棺木的头部。秤砣压千斤,把白敬仁压在棺木里面出不来。
“你给我老实点。等下再下来收拾你。吴所长,派两人守着。沈警官,现在可以抓人了。”我忙完了手上的活。
吴振脸色乌青,这,大师……别啊,别让我留这里……
我笑道,有秤砣和尖刀,你放心没大问题。张大胆把白沙烟点燃一根,淡淡地说道,没事,你们去,我在这里跟吴所长一起吹吹山风看看风景……
沈易虎道:“吴所长,辛苦你了。大家现在马上出发。”陈荼荼的脸色刚才是乌黑,现在已经变白了,把口罩摘下来,看得出是个秀美的女孩。
我就想,如此秀美的一个女孩,如此有灵气的一双手,为什么要从事法医取证这种话,娶她的男人,如果知道,这么一双手天天摸着死尸,会是一种什么感受,还敢跟她睡一张床吗?
沈易虎关心问道,陈警官没问题吧?陈警官冷冷地回了一句,没事,好多了。
白广德和村民都飞一样下山,我从后面看,从没见过跑得那么快的,要不是我碍于大师的面子,跑起来应该比他们还快。沈易虎身边的专家组成员都哇哇地吐着口水,把含在嘴里面的牛粪干全部吐出来,一脸舒坦的表情。
沈易虎走在身边,盯我半天,你怎么没有把牛粪干吐出来。
我脸一沉,我说最开始说错了,不用含在嘴巴里面,放在鼻子处闻两下就可以。沈易虎黑着脸,砂锅一样的拳头忍了许久才没有打过来。
到了白水村,穿过村子,嗒嗒的皮鞋敲在石板上,传来急促的声音,人们呼吸声,家家户户把狗都系紧不让乱叫。
我边走边想,冰箱,棺材一样的冰箱,黄氏消失不见了,莫非是疯子白敬仁把自己妻子的尸体挖了出来,想了这一个关节,着实把我自己吓了一跳。
我喊道,最后问一件事情,谁能告诉我白敬仁这个疯子一个月的电费是多少?沈易虎道,等下,我去看一下。
陈荼荼走了一会,运动开来,呼吸了新鲜空气,脸色已经红扑扑的了,我看得有些入迷。陈荼荼恶狠狠地说道,再看把你眼睛挖下来。
我连吐舌头,忽然鼻子闻到了一股奇怪的臭味,连忙叫道,陈警官,等等我,去去就来。寻着臭味找去,矮木屋里面一个皮肤皱得枯树皮的老人正把刚做成的豆腐干,往泔水里面放,看样子是要做臭豆腐。老婆婆年纪虽然大,但眼前还是明亮,一看就是精明持家的夫人。
我看着老泔水,也是眼前一亮,老婆婆,把泔水借我用一下。
老婆婆笑道,龙家外孙吧。我这泔水是举世无双的珍宝,从我奶奶那辈子就传来的,专门用来制作臭豆腐的。我想传了有上百年,看全部要过来不可能,指着窗台旁边的罐头瓶子,哀求道,给我倒半瓶吧,我给你十块钱。
老婆婆眼睛眯起来,龙家外孙,不卖。我抽出二十的印着桂林山水的票子。老婆婆狡猾地笑道,既然如此,给你倒点吧。收起桂林山水,老婆婆把小盆子小心端起来,生怕洒下了一点,给我倒了半瓶,再也不肯倒了。
从老婆婆屋子出来,差点绊了一跤,差点又白费了一张二十。和沈易虎接上头,他很奇怪地说道,上个月疯子家里用了差不多一百块钱的电费,奇怪了,他一个人住,不用电饭煲,不用电视,怎么会用那么多电。
心中最后的疑问解开了。
我豁然开朗地说道,这一切是一个爱情故事,乡村爱情故事。
陈荼荼和沈易虎两人齐齐看着我,乡村爱情故事?
疯子白敬水家已经被围住,孩子们被家长拉回,狗被关进了家门,在外面溜达的鸡鸭也回家去了,村子一下子就安静下来,连放个响屁大家都听得清楚。
沈易虎把配枪从随身的黑包里面拿出来。自从王寡妇脑袋被劈下来后,疯子白敬水再也没有从家里出来过,只是黄昏和清晨的时候,可以看到炊烟响起。
他似乎等人把他抓走一样。沈易虎准备了三套抓捕方案,其中一套就是让白广德去找疯子出来。白广德喝了二两白酒,手心不断冒汗,声音颤抖,头发凌乱,心脏跳得有点快。
靠近了白广德的家里,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之前在疯子白敬水身上的赶到煞气,没想到他家里更严重。
下午三点一十三分钟。
一轮弯月忽然出现在白日的天空上面。
我说,沈警官,不用大叔去叫门,把疯子家的电线给剪断了,他自然会出来的。
第13章 下午的月亮和女尸的红衣
下午出现月亮是很正常的现象。夏天的时候,因为白天时间太长,月亮出来的时候太阳还没有下山,日月通天常有的事情。光是月亮出来,说明太阳被云遮住了,而月亮那一块却没有云挡住。
可今天,月亮出来得不是时候。
白广德大叔巴不得采取了剪断电线的方案,手心捏着汗水,按理说政府抓捕杀人犯,没必要把自己拉上来,几个儿子都在外面打工收入都不错,孙子孙女聪明伶俐……万一自己被斧头劈掉脑袋,不好……白广德没有再往下面想……
沈易虎犹豫了一下,点头道,那就剪电线吧。白广德如释重负,整个人松了下来,驾着长梯飞快跑去剪电线。
沈易虎习惯性地想点一根烟,还是强忍住。
电线被剪断了。屋里面只是传来咳嗽的声音。过了一会,门才打开。疯子白敬水衣服穿得整整齐齐走了出来,长发也好像道士一样扎了起来。身子僵硬,眉头紧锁弄气冲冲,心中充满了怨念。嘴角位置还能看到一缕奇怪的口红。
我拉上一把沈易虎,迎上来走出来的疯子,笑道,大叔今天在家啊。沈易虎的夹克下就是手铐和手枪,两边的专家组成员都缩着头露出眼睛等待时机随时冲出来。
白敬水瞪了我一眼,谁是你大叔啊,我今年才二十九岁,叫大哥才好。说话的时候,口齿伶俐,丝毫没有之前的疯态,脸上露出因为咳嗽憋出的殷红。
沈易虎忽然开口说话,我们已经查明是你杀人凶手,跟我们走一趟。我脑袋一蒙,全身发凉只觉大事不妙,疯子白敬水始终把手别在了身后,我连忙大喊,沈警官,小心他身后的斧头。
白敬水说时迟那时快,背后的斧头一抡。沈易虎往旁边一躲,躲过了斧头。白敬水朝我看过来,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我,你个狗东西,一定是你让他们把电线给剪断了吧,老子现在就要把你脑袋给劈了,你和外公一样都不是好人。
院子两边躲着的专家组抓捕人员从四周跳上来,有几个手中拿着警棍和电棍的兹兹地电流流动。
我年纪轻,步伐灵敏,左右躲闪,白敬水几下斧头落空,你老婆已经死了,还动个鸡巴手啊?老子就是要坏你好事,你能把我怎么样?现在警察抓你,你活该。
白敬水被我激怒,这人一发怒,手上的动作就容易乱,我躲过第一波的劈砍。
沈易虎沉稳地拔出了手枪,喝道,站着别动,不然我开枪了。白敬水停在小院子中间,反而叫道,有本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