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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明恋-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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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遥既然说关永平知道我们关系是有人告密,告密的人我用膝盖都能想到,是凌蓝秋。
  找她好找,这女人最近总有点蔫,整天呆在房间里。
  我敲门的时候,齐楚在里面,大概是在跟她排行程表,桌上一堆文件。
  齐楚开了门,眼神冷冷的在我脸上身上瞟了将近四五秒钟,才让在一边,让我进去。
  他自己就走了。
  即使不回头,我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真正地如芒在背。
  凌蓝秋坐在椅子里,一桌子文件也不盖一盖,招呼我:“找我有事?坐……”
  “我等会还要出去,不坐了。”我兴师问罪:“你为什么要和关永平说我和涂遥的事。”
  “你觉得是为什么。”
  “我知道你不是拿这种私事作梗的人,要真想害我们,直接告诉秦染就是。”
  秦染是聂家上一辈最小的女儿,嫁了个比自己大三十岁的老导演,我不查还不知道。
  “行,你聪明。那何必来问我?”
  “我知道你不放心涂遥,以为关永平给点压力他就会放弃。”我耐心跟她讲道理:“其实你没必要这样计划,我不是傻子,我自己的事……”
  “你懂个屁!”凌蓝秋忽然发飙,一把文件直接摔到地上:“涂遥的手段,玩死十个你都绰绰有余,你当老娘愿意一辈子给你当情感顾问,就冲你和我抢角色那凶狠劲,我巴不得你早点栽在涂遥手里,情商和智商不匹配的傻逼!”
  我被这女人突然翻脸弄懵了。
  我刚退两步,她又抓过一大叠文件砸了过来。
  “带着你满脖子的草莓滚吧!傻逼!”…
  出了关家,海阔天空。
  我其实还是不愿意让涂遥开车,但是他心情好,也不好打落他的兴头,事先和他约法三章,从速度到车型全部事先说好,最后他开着一辆宝蓝色敞篷车,带着我出了门。
  秋天的树林简直漂亮过春天,这边大概不流行砍树,树都长得超乎想象的高大,遮云蔽日一样,在道路两旁站着,满地颜色好看的树叶子,连道路的边界都模糊了。
  涂遥难得有车开,一路踩着油门过去,我都看没怎么看清楚。
  我早上起得早,困得很,跟涂遥打了声招呼,缩在座位上补觉。
  醒来的时候,听见海鸥的叫声。
  一睁开眼,阳光很亮,已经是中午了,脸上盖着涂遥的帽子,他见我醒了,凑过来亲我:“大叔睡觉的样子真好看。”
  我有点恍惚,像是以前也有谁对我说过这话。
  但是我无暇多想。
  眼前的景色,是真正的海天一色,银白沙滩,没有椰子林,但是阳光很好,海岸线很长,远处有码头,有海鸥在海面上盘旋。
  “先歇一会儿,我再带你去坐船。”他伸手过来,揽住我肩膀:“等到家再吃中饭好了。”
  我有点懵:“家?”
  “是啊,我家。”灿烂阳光下,他眼睛像黑曜石一样,专注得像是要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我带你去看我长大的地方,要不要看?”…
  坐船,站在船舷边看浪头,好像伸手就能碰到海水一样。
  涂遥揽着我肩膀,陪我站在船头吹海风。
  “等到了家,我教大叔游泳好了,我家有海滩。”他眯细了漂亮眼睛,十九岁的少年,笑起来的时候,整张脸比玉雕出来的还好看。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游泳?”我有点被算计了的不甘心。
  “那天晚上,我看大叔坐在泳池旁边,很落寞地看着别人游泳,就知道大叔不会游泳了。”
  不愧是被打了一巴掌,果然记得深刻。
  “你那时候还有功夫看我?”不是和关莹莹她们玩得那么开心吗?
  涂遥笑了起来。
  “不管我走到哪里,在做什么,我都能看到大叔的。”他笑着,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很认真地,用手指戳了戳自己心口:“我这里,一直在看着大叔的。”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好。
  “啊,到了。”他也不等我回答,语气欣喜地提醒我,然而他看着前面的眼神,复杂得让人看不懂。
  那是个岛。
  一整个的,不算大,但绝对算不上小的,岛。
  岛上只有一栋巨大的城堡。整个岛,就像一个只会出现在那种除了当礼物没有别的用处的,圆玻璃球里面的微缩景观一样。
  我有点被吓到了。
  “这是你家?”
  “是啊。”
  他波澜不惊地回了一句,大概也知道语气太生硬,勾了勾唇角,扯出一个笑容。
  大船不能靠岸,我们上了小船。
  岛边的码头,白木板铺成的,直直的一条路。
  涂遥先上了码头,伸手握住我手,带我上去,然后放开了我手。
  这座岛,空气都像有千斤重,一踏上码头,涂遥就好像被看不见的压力压在肩膀上,他身上那种张扬的,有时候近乎跋扈的意气,在一瞬之间褪了干净。
  我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时光是这个世界上最沉重的东西。然而它们没有形状,只会依附在某件东西上,比如一件陈年的衣服,一张照片,或者,一个承载了所有记忆的岛。
  我至今不敢回我高中学校,我怕那里生长茂盛的樟树,怕篮球场的看台,怕宿舍楼前面的六角形石砖地。
  我爸就死在那里。
  然而涂遥回来了。
  他还是自己主动地,回来了。
  这个不知名的岛,海这样辽阔,天这样高,大得毫无必要的城堡,这样阴森。
  码头尽头,是岛上的沙滩。
  涂遥快要踏上沙滩的时候,我叫住了他。
  我握住了他的手。
  算鼓励也好,算牵手也好,此时此刻,我只想和他尽可能地靠近一点。
  这世界如此肃杀,人群如此繁华,我们只是沧海一粟,百年之后,灰飞烟灭。
  但是我正好在这里,你也正好在这里。
  还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88城堡

  岛上没有熔岩;也没有怪兽;水清沙白,树影婆娑。
  从沙滩走上去;阶梯旁边两旁种着不知名的热带花卉;因为不是在热带;所以开得不甚热烈,恰到好处。阶梯顶端像所有城堡一样,有花坛;有绿草坪;有雕像有喷泉;石板的广场;最夸张的是,还有一堆人。
  我迅速地缩回了手。
  公共场合;我只能是他的经纪人。
  管家是个花白头发的老头,穿着中式衣服,和这西式城堡说不出地违和,一堆人,男女老少都有,涂遥告诉我:“他们里面至少有一半是用来维护这房子的。”
  果然是涂娇娇的作风。
  还好她也知道城堡住起来并不舒适,所以除了高度,这栋房子内部没有和正常房子相差太多,装修大概经过大修大改,看不出原来主人是个女人。
  涂遥给我介绍房间的用途。
  可以充当宴会厅的大客厅,小客厅,茶室,一楼的衣帽间,有着壁炉的书房,一间间看过去。装饰不是华美型,但很精致,还没入秋,已经都铺了纯毛的地毯,
  “我的卧室,一直是在楼下的。”他带我去参观他的卧室,精致得很,是给十四五岁青少年布置的房间,单人床,家具一应俱全,浅色调,象牙白的桌椅,他推开门,自己也笑了起来:“本来还想今天和大叔睡这里呢。”
  我不解地看着他。
  他已经轻车熟路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拿起床头拜访的铁灰色士兵雕像来看,笑起来:“原来这东西还在……”
  “你有多久没回来了?”我反手带上门,在他身边坐下来。
  我直觉,现在的涂遥,和平时的他太不一样。
  很难说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只是觉得,这时候坐在他身边会比较好。
  涂遥把那士兵放了回去,笑了起来。
  “我妈死了之后,我就没再回来过了。”
  轻描淡写,若无其事。
  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好了,估计大叔也饿了。”他一脸轻松站起来:“先去吃饭,等会再带大叔去参观其他的房间好了。”
  好吧,原来的涂遥又回来了。
  我并不觉得轻松,而是有点不知所措。
  我心里知道,整天戴着面具生活,绝不是开心的事。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解他,我只能踌躇又踌躇,犹豫再犹豫,一句话在舌头尖打了几个转,却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平素和人勾心斗角的那些嘴皮子功夫,一瞬间全不知道飞到哪里,一句能安慰他的话也说不出来。
  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恨过自己的低情商…
  中饭摆在饭厅里,饿过头了,反而没什么食欲,涂遥也没吃多少,都是中餐,清淡得很,我问那厨师:“我可以到厨房煲一道汤吗?”
  涂遥笑起来:“大叔要做菜?我有口福了。”
  他笑得眼睛弯弯,我也分辨不出他是不是真的想吃。
  厨师大概是看我是客人,敢怒不敢言,带我去厨房。涂遥也跟过来看,我看了看厨房里的食材,准备炖个排骨汤。
  涂遥本来站在我身后看,我刚把排骨撇了血沫,回头一看,涂遥不见了。
  我心里跳了一下,问厨师:“他去哪了?”
  厨师一脸无辜地摇头。
  我扔下菜刀,还不能显得慌,急匆匆洗了手,往外面走。
  我不知道我哪来的担心。
  找过了饭厅,小客厅,一直找到他的卧室,都没有,找到管家,管家一脸欲言又止,我不再问,往楼上走。
  管家追在后面:“肖先生,肖先生,楼上除了小少爷谁也不能上去的……”
  这城堡最当中是一个可以用来开宴会的大客厅,一楼和二楼是打通的,有着精致栏杆的大理石楼梯从二楼一直下来,水晶吊灯从二楼一直照下来,我沿着铺了地毯的楼梯往上跑。
  二楼的房间很漂亮。
  我推开一间,看见各种华丽衣物,大件的貂皮大衣,雪白的狐肷披肩,各种高跟鞋子,晚礼服……是夸张得过分的衣帽间。
  美容室,健身房,日式的大浴室,不知道是裁衣服还是女主人做一些刺绣什么的地方……我一间间找过去,推开一扇扇门,一间间地看完了涂娇娇隐居这二十年的人生。
  我不知道我在慌什么。
  我小时候不算开朗,放学很早回家,一个人坐在房间做作业,老式的书桌很高,我趴在桌子上,对着外面渐渐黄昏的天色看书。
  我爸要带课外辅导班,我妈要打牌……他们总是很晚回来。
  有时候等到天黑下来,我一个人做着作业,忽然开始胡思乱想。
  我总是想,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是不是死了。
  这念头总是时不时地冒出来。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懂这念头从何而来。
  但是那时候,我确实是实在地担心,我担忧得那样逼真,连我自己长大后都想不通。
  后来因为要和华天的填词人白毓合作,看过他的书。
  他说,相爱的人,总是要打无数个电话,确认对方在哪里,在干什么?如果对方音讯全无,就会开始胡思乱想,想他是不是遇到什么意外。
  他说,这世界多危险,一辆醉酒的司机开的车,一段没有护栏的弯道,一块从二十五楼上掉下的砖头,都有可能让一个人死于非命。
  而爱,总让人想到死。
  我已经很多年,再没有犯过这莫名其妙的担心。
  我十多岁的时候,我父亲死了,长大后我知道,原来我妈不喜欢我。
  我曾经很喜欢齐楚,他皱下眉头,我就万死不辞,从他身上,我知道古代的昏君,为什么能那样离谱。
  爱一个人,不是蒙住你的双眼,让你错下去。
  而是你清楚地知道,你错了,还是要这样做。
  只是后来就渐渐磨得没有了。
  再没有这样的惶恐,这样的急切。
  推开一间房,又是一间房,全世界都不懂这份担忧,全世界都在困惑我的慌张。
  推开那个小房间的时候,我没能第一眼看见涂遥。
  那间房间很暗。
  没有窗,可能以前有过,然后被钉住了,很小,像是临时的禁闭室,与我刚刚经过的那些房间,像是天壤之别。
  然后涂遥站在那里。
  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他靠在墙上,像是在看着什么,他对我的到来并不惊讶,而是伸出手,朝我走来过来。
  我跑得气喘吁吁,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他一把勾住肩膀,紧紧抱住了我。
  他抱得那样紧,想要勒碎我的肋骨,刻进他胸膛里,但是他的语气这样轻描淡写,像是在说着一件早就意料到的事。
  他的声音像是叹息一样:“你来了啊。”…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的下巴靠在我肩膀上,我偏过头看他,我背后的门缓缓关上,那些从走廊上照进来的光,一点点消失在这房间里,这房间又回到一片黑暗中,就像从来没有过光线一样。
  他抱得我那样紧,我却总觉得他在瑟瑟发抖。
  我有点担心地叫了一声:“涂遥……”
  “嘘,”他按住我的嘴唇:“你听得到吗?”
  “听到什么?”
  “小时候的我,在哭。”
  这样黑暗房间,这样空荡房间,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但是我竟然不怕。
  大概是因为抱着我的这个人是他吧。
  明明该快点出去的,也该制止他的异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也觉得,就这样和他抱着站在这里,也没关系。
  “对不起,本来想让大叔看到一个什么都不怕的我,”他贴着我脸颊,下巴枕在我肩膀上,声音里满是歉意:“大叔一直不信任我,也是应该的,我本来就是一个没什么用的人……”
  “不是这样的。”我打断了他的话。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该有一些事,是你怎么跨也跨不去的坎,是你无论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
  错的不是你,是时间。
  你在最脆弱的时候遇见的那些东西,其实都做不得数,不是趁你年纪小,趁你脆弱,掐住你软肋,你就该一辈子受制于那些东西。
  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该成为你一辈子的负担。
  就算你挣扎,就算你疲惫了,沾了一身肮脏泥土,但你总会学会放开那些东西,心甘情愿走出来。就算你走不出来,也会有一个人,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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