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梦见他-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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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昂起的头颅底下是分明的冷厉和决绝——她要做什么?她想要明白什么?溟澄不在,所以她才会这么放肆……万一,她想要把我怎么样……不安,局促。仓皇中,我站了起来。我略带惊忧地看向一旁,虽然只一眼,却不免让我更是心寒:这是顶楼。摔下去,必死无疑的!那么,她到底要明白什么?是要弄明白,我和他之间的关系,还是……我闪烁了一下眼神,故意壮起胆子。“问吧。我知道的话,一定都说给你听。”可我自己知道,我已经输了一大截。“你知道,他这三个月,到底去做了什么吗?原来是这个问题。不由得,我放松了一些。比我想象中的,似乎要简单许多。“我也不知道。应该,就是要去找一个人的。”“你说过的,要去加拿大。可是,这三个月,他没有任何的出境资料,更没有去过加拿大!他一直就在国内,对吗。”“这个……”我也不知道。你问我,我也实在无从知晓。于是,索性,我直言开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他本来和我说,要去找一位我以前的学姐。那位学姐,据我所知一直都在加拿大,没有回来过。可至于他为什么没有去加拿大,我就真的不清楚了。或许,是我的学姐什么时候回来而我不知道,又或者,他根本就不需要去加拿大——你知道的,我毕竟不是他的女朋友。不可能所有的事情他都会告诉我的。何况,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清水我都一概不知,就连和他一起离开清水的王麟都失去了他的下落,那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可是,她锋利的眼神正在逐渐逼近。我需要一个人,来拯救我。那个人,该是谁……“对了!”终于,我即时地想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乌鸦,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这个人,可是我有一次见过,是一个叫做乌鸦的人在帮他查那个女生的下落。而且,他们走的那一天,好像乌鸦也发来过消息。所以,是不是,只有乌鸦才知道他的下落呢?”“乌鸦,呵呵——”她分明冷笑,不信。“乌鸦……你觉得,乌鸦会对我们有所隐瞒吗?他是我们情报网中的一个人。你认为,乌鸦会背着溟澄在外面和他暗中勾结?”她凄厉地摇着头,各种嘲讽和鄙夷。可是,我说的就是真话,大实话。你不信,我又能够怎样。索性,我僵硬在那里。横竖,你都是不信我的。那么,我就站在这里,接受你的侵犯吧。我平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巴掌上前。只是,她却突然一阵忧伤,低垂着头坐在了一旁,眼泪横飞。“你真的,这三个月,不是和他在一起吗?”“我不知道他在哪里。”终于,我想明白了她冷对我的意思。可是同时,我相信,她也猜到了些许端倪:我不可能是和他暗中私奔去了。是王麟找回的我,是王麟铁证如山地告诉她,乔飞和我并不在一起。所以,她有些失望,有些难过,也有些彻底的绝望和无助。可是,为了彻底打消她的疑虑,我必须再次重复一遍。“其实说来也巧,他突然不告而别,我也有想不通透。于是,我就决定一个人出门去静一静。我去了云城,以为可以宽心一段时间。可是没想到,不到一个月,王麟就来了。他说乔飞失踪了,所以我也回来了。本来,我是想帮忙找他的。可是,你们的情报网都没有消息,又何况我呢。于是,我就待在家里,一个人安静我的时光。可没想,你们一直都没找到他。而等到他回来,他却已经……”我到底算什么呢?你浪迹天涯的时候,我行走在异地他乡。中国不大。可对于你我而言,却广袤的没有任何相遇的机会。我遥望云穹的时候,你在看什么?
是月亮,是星星,是白云,是枯叶,还是,永远安宁常年青碧的南方都市?阿狸到底成熟,很快就收起了颓色。她微微一笑,浅声,“罢了。既然猜不透,我也不就不猜了。反正,我们早已分手,不再是彼此的另一半。他不和我说,我也不能强求他什么。倒是你。”她忧伤地看向我,平和的面上,更多的是羡慕,没有恨。“刘嫣。你知道吗。”“什么?”她故意停顿的时候,真要人性命。“他,爱上你了。”“是么。”可我不会兴奋。因为,他已经离去。即便战败了她,也根本就没有多少意义。何况,我也是最后一个才确认他爱上了我的人。“其实最初我是不信的。我在想,你到底凭什么呢。你单纯,你天真,你幼稚,你愚蠢,你冲动,你做事都不过脑子……我仿佛只看得到你的缺点。可是现在,居然就连溟澄都想要提拔你了——其实我不是嫉妒,我只是弄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在一瞬之间仿佛都喜欢泛滥他们的同情心。我不觉得你有哪里好!”她似乎有些控制不住了。我能够理解。可是,难免,我仍旧惊慌,忐忑不安。
END。07
“阿狸姐。”我看着她微微颤悸的眸子。里面的微光竟是那样薄弱。我知道,其实她并不想表露她的脆弱,她更不想在我的面前表现她的狼狈。她是那样机警聪慧的一个人,怎么甘愿在一个胜利者的面前再次被击垮,被嘲笑?
所以,我不能,一刻的炫耀,都不应该存在。“如果,他真的爱上我了,我想,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阿狸姐。我可以向你坦白。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的确非常渴望得到他的垂怜。可是你最后也看见了。我们,是带着怨恨分离的。既然是仇恨,我相信,他一定已经后悔爱上我,他更加不愿意再爱上我——所以啊,到最后,他不是回到你的身边了吗。而我又在哪里呢?呵呵,我根本就不会脚踏实地的跟着他——我要的未来,他给不起。明知道他会死,你认为,我还会让自己陶醉于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体吗?我不会。你们总以为我傻,我笨。可是,和一个快死的人产生爱情,真的很美好吗?生活,不是琼瑶剧。所谓牺牲、烈妇什么的,看看戏就好,没必要太在意。这么说吧,这个世界,除了我的父母,我不相信任何人会对我产生感情,最多,也只是迷恋。这个时代,就是一个薄情寡义的时代。连我的哥哥都恨不得我死,你认为,我会相信,他爱上我了吗?你我,都要看清这一点。”既然,决定了要撒谎,要背叛,那么索性,就把这坏人的角色扮演得最彻底吧!
“他曾希望你不要留恋他。所以啊,到如今,我一样,不会再看上他一分一毫。”听着,她不免有些难过,有些狐疑,有些震动,还有些虚弱。而更后的,却是尴尬与苦涩。她信我几分,我不知道。可是我相信,她不需要再将那些事情放在心上。过去就是过去了。分别就是分别了。人都已经死去,即便再争抢到,又会算谁赢呢?我们唯一确认的是,他曾爱过你,又不小心,爱上了我。他死了,那两份感情也就随风飘散,不复存焉。所以谁赢谁输,重要吗?不重要,一点儿,都不重要。久久,阿狸笑了一声,她转过头,慢慢地站起来。她似乎想哭,却又在极力地压制。我目送着她的背影渐渐折返回她的办公地点。有一瞬,我有些可怜她。只是,就在那心中一颤的时刻,她竟是突然停顿下来,手扶在门把上,回头冷冷地哼笑一声。“阿狸……”我小声的惊愕,不敢惊动她——难道,我刚才那么冷酷的说辞,还是伤到了她?可我,只是想要表明我不再和你争他,仅此而已。“你愿意吗。”什么?我没听明白,却不敢抬起声音问她。她又嗤笑一声,静静地昂起头。她似乎想要收起眼底翻涌上来的浮花浪蕊。“为了你,他做了那么多事情。连我都不得不承认,我是真的不服气过。尤其,是你来找我的时候那副贸贸然的样子让我更加火大!哼,你居然质问我和他到底什么关系,你居然问我他是不是患了白血病——你都已经得到他了,为什么还要来嘲笑我!我本来以为那是嘲笑。可是我后来就明白了。其实,你根本就不确定他对你有几分心思。老实说,当我看穿这一点之后,我还以为你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的。我放宽了心,越发觉得你不会是我的对手。只可惜,后来的事实证明,男人,有时候的确喜欢一个鲁莽的惹祸的小捣蛋——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重新营造出年轻时候爱情的味道。不像我们,早早就到了七年之痒的岁月。不再因为一些小事而争执,不再为对方的改变提出异议,仿佛,我们的生命中,已经有个人永远地熄了火。你们真好,年轻真好。吵一吵,闹一闹,真好……”她哭嗓地垂下头,眼底的泪花像极了开启阀门的广场音乐喷泉。“阿狸姐。我不知道我还要说什么才能够让你宽心。我和乔飞……就算他和你说过他喜欢我,可事实上,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必须提醒她这一点,我必须,让我自己能够从小三的困境中解脱出去。“我当然知道你们不可能。就算你们可能,就算他也还活着,可我又能够怎么样呢。从一开始,我就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就凭这一点,我就不可能战胜你的。呵呵,年轻真好,真好……”我开始分辨不清她那颤巍巍的表情和落寞的声音底下真正的情愫。她是恨我吗,还只是恨她自己?“阿狸姐。还有一件事情,你必须知道。从一开始,我喜欢的那个人,他是朔然白首,不是皇甫乔飞——你必须知道这一点!因为,我等候的,我痴迷的,我想要得到的,从头到尾就只有那样一个人。如果不是乔飞来清水,如果他从来都不曾不小心地泄露朔然白首的身份,我相信,我对他不会有任何感觉——你能明白吗?”我希望她能明白,放过我,也放过她自己。可是,她似乎还在纠缠,嗫嚅。“我相信你,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不相信的,就只有我自己而已。他突然说分手,让我实在看不懂他,也猜不到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或者,是我已经没有那份心情再和他玩什么猜谜的游戏了吧——人哪,一旦在爱情里开始不愿意陪着对方猜谜,游戏,那么一切的关系,都会凝结至冰点。我真的,已经不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激情这种东西,你说有吧,好像没有,你说没有,却好像还留着那么一点。以前我不懂那一点到底是什么。可现在我懂了:那一点,就是他的领土管辖权。如果没有人和我争,我会放任他不管。可如果有人和我争,我就会激情澎湃,想要战胜那个女人。我一直瞧不起你。可没想到,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我做什么,你们所谓的爱情就已经分崩离析。我有一点可怜你们,可又何尝,不想取笑我自己呢。我们的爱情,一样已经凋零。无非,只是根还没有烂。我期待它可以再度开花结果。可是我知道,他需要,被嫁接到另一棵树干上才能重演生机。所以,你被他选中了。他陪你一起,肯定做了很多很多事情。要不然,他不会在那个晚上哭着和我说,他伤害你了,他不应该伤害你……”“阿狸姐!”我能说,我已经热泪盈眶,被挫败了吗?那是我真挚的爱情。可它来得并不是时候。我期待,自己可以是他的独一无二。可我终究知道,年少的我,是他拿在手里渴望平静的白玫瑰。窗外,一朵妖冶的红玫瑰正静静地站立风中。她在摇摆,她在炫耀,她在骄傲,她在挥舞。她做的所有一切,就是为了映衬我的苍白和小气。可是,命运,没有让她称心如意。到最后,他渴望握住的,始终都只是我而已。白玫瑰,击败了红玫瑰。可是,真的是白玫瑰的胜利吗?
不对。决然不对。因为从头到尾,用来决定的人,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他说喜欢红玫瑰,白玫瑰就输了。他说爱上白玫瑰,红玫瑰就哭了。从来,他才是我们的主宰者——可是啊,时光迁移,如今的时刻里,那个决策的人已经魂入黄泉。那么我们,这花朵的一生,要该如何继续?我深深地叹了口长气,擦干面上平静的泪水。我静静地看向她,报之一笑,用着我认为最大方的声音和手势。“阿狸姐。到此为止了,可以吗。他人都已经去世。无论你喜欢他多少,也无论我曾经如何地迷恋他,对他而言,都已经是过去时了。其实啊,我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他。我们最爱的,永远都只是我们自己。有人说,真正的爱情,应该是无私的,是要看着对方好,而无关自己。可是我们呢?我们并不一样。我们付出多少,就渴望被回馈多少。所以啊,我们所拥抱的,根本就不是爱情,而就是一场交易,一场,披着爱情外衣的交易而已——你敢说,不是这样的吗?你敢说,只要他过的好,过的幸福,无论他和谁在一起,无论他拥抱谁,无论他和谁生了孩子,你都能够不介意吗?我们都不能。所以啊,我们的爱,其实都是自私的。自私,所以输了也不可耻。因为,我们从来都未曾高尚。”于是,阿狸轻轻地抬起了眼。她惊讶地看着我,久久。她突然不置信地嗤笑一声,摇头。她冲着我,愕然。“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也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呵呵。我原本不信,不相信他看你的眼光,不相信他对你的判词。可是我现在相信了。谁都可以变得成熟,谁,也都可以在黑暗中挣扎地长出最坚韧的根系和茎叶。”最后,她冲我嫣然一笑。那眉眼,说不出来的亲切和怜惜。“谢谢。”“对了。溟澄,是去出席他的葬礼。你,要去吗?我可以……”“不用了。”我眨了眨眼,低下头。我知道,其实我想去的。至少,是想要见他最后一面的。只是,我发觉自己不可以。于是,我佯作镇定地低下头,静静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我拿起笔,看向身前那一沓早晨提交上来的汇报表。“我想,还是先把我的分内工作完成再说吧。何况,我根本就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深爱他。”最后的一句,我终于心情平静,于是,我抬起了头,看向她同样安宁的眸子。“那好,我也去做事了。有问题,叫我。”“好的。”阿狸平静地离开,不带走一番烟尘。只是,我却突然泪如泉涌,绝望中挣逃出那个地方。我近乎扑着一般跑到窗前,我遥望远方,却只见着那一栋又一栋高高耸立的楼房。他下葬的地方,在哪个方向?他说他爱我,那么,他的爱,到底,又会是哪一种呢?
END。08
当误会被解除,当一切都已成为过往,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渐渐地开始变得和谐,友好,甚至于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