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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重生为后不贤-第6部分

小说: 重生为后不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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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着青瓦屋檐上斑驳的痕迹,陈婠知道,也许他们陈家不会在此地停留太久。

    因为很快,她就在赏花宴上攀上了东宫的高枝。

    从巷尾小宅,到中街府邸,乃至后来良田千顷、宅邸万亩。

    犹自回神间,老管家刘庸开了门。

    妾室王氏和庶出的弟弟陈秉也跟着迎门接风。

    陈夫人只是淡淡地赞她们辛苦,便叫退下,各自相安。

    论起粉饰太平的气度,陈婠自认输于母亲太多。

    从前皇上身边有宠的妃嫔,她都觉得刺眼无比,乃至后来,但凡对她后位有威胁之人,她必要除之而后快。

    这种扭曲的心理,是从她明白帝王能给自己的宠爱,一样会给别的女人这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开始的。

    那年秋菊夜宴上,她本以为自己就是万花丛中那抹独特,本以为自己是帝王心头的那点朱砂。

    现下想来,可笑至极。

    还有年少不更事时错付的情肠。

    傍晚用膳完毕,已经入夜。

    庭院中芳草错落有致,墙边一排翠竹幽幽,有小池将前后堂分隔开来,池中几枚荷花映日,宅子的原主人倒是有几分雅致韵味。

    父亲仍未归家,管家说从老爷入京述职起,便一直如此。

    户部省里事务繁忙,掌管天下赋税财政,非是沧州太守可比。

    王氏和庶弟陈秉坐在下首,才刚饭毕,陈秉忽然道,“母亲,秉儿今日还未去汤池沐浴…”

    话音未落,王氏连忙将他打断。

    陈夫人恍若未闻,陈婠已经放下茶杯,敏锐地觉察出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陈秉不过是总角小儿,口无遮拦。

    汤池是何地?那是府中唯一专供沐浴的地方,唯有家主和主母才可使用。

    妾室和下人,只可在自己房内的浴室中沐浴,无权使用汤池。

    “秉儿的顽话,夫人切莫当真。”王氏笑了笑,轻轻将一枚桂花酥放到陈秉口中。

    陈婠对她如此作为,自然是心生不满,但碍于母亲的面子,便没深究。

    可本以为就此作罢,谁知刘庸将她引至内院,才发现这里并非主房锦园。

    母亲与父亲合住于正房秀园,陈婠身为嫡女,自然是仅次于正房。

    经问刘庸才知,锦园却被王氏母子占用,只给陈婠留了间偏位的玉园。

    王氏来时,大约知道了因由,但想到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侍奉老爷这么多年,一路入京,膝下有子,即便是挑个好院落也无可厚非。

    如何回应,她早已想好了的。

    一抬头,就见陈婠娉婷地立在玉园门前花架下,眉眼如画,面色温婉如夏末的风儿,却没由来地令她猛地心惊。

    在王氏的印象里,嫡小姐陈婠一直是个少言寡语、温婉顺从的女子,只是为何…

    她正欲开口,陈婠却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姨娘,这玉园靠北,多生阴凉,我身子刚好,却是住不惯的。”

    王氏亦跟着笑答,“我们母子二人若在玉园怕是不够住,况且,这也是老爷的意思。”

    陈婠捻了朵竹叶在指尖把玩,“怎会不够?玉园和锦园厢房是一样的,而且有了这般阴凉之地,秉儿也不必再去汤池沐浴纳凉了。”

    一听汤池,王氏心头一跳,再看陈婠笑吟吟的,亦不像心存歹念。

    “这还是要请示老爷的。”

    陈婠已经招呼安平过来,“父亲事务繁忙,此等小事我做主便是。明日,咱们便搬入锦园,安平你尽早安排下人帮姨娘收拾好东西罢。”

    “大小姐!”王氏想要阻拦,陈婠却徐徐望过来,“怎么,姨娘还有疑问?父亲朝堂忙碌,家中万不可再添麻烦,想来姨娘服侍父亲许久,这个道理是明白的。”

    一席话说温和得体,却堵地王氏无法辩驳,眼前这个大小姐,倒比她母亲厉害许多。

    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就见陈婠着碧青色烟罗裙,清荷细纱袖下隐约可见一节藕臂,站在台阶上的树荫里指点下人们做活,时不时扇着手中团扇,自有中温婉婀娜的韵致。

    “哦,现下倒还有一事要说给小姐,”王氏抬了抬眼,“家侄女来京投亲,也住在咱们府上,就在锦园别院,明儿小姐搬进去,还望加以指点才是。”

    陈婠半晌才嗯了一声,眼波柔和,“我素来喜静,无事莫来扰我。”

    王氏悻悻而归,纵使满腔怨气也不得发泄。

    但她自是有分寸的,也不会蠢到当真去请示老爷。

    回头望了一眼,心下想的却是忍字当先,日后再见分晓也不迟。

    当晚,院中蝉鸣,月色袅袅,就着一池荷香,陈婠坐在窗边修书一封发往西北天河城。

    些许日子过去,夏日就见了尾巴,到了夜间凭白添了些凉意。

    安平垂头端来香膏凝露,一声不发地摆放着,陈婠正在沐浴,隔着菱花缎锦的帘子,她问,“怎么,仍是没有回信么?”

    安平摇摇头,“奴婢每日都去催过,银子也打点到了,可那边却说西北镇守重重,一封信件要经许多关卡,送到的日子也没个准信…”

    这意思,陈婠自是明白,但她担心的是谢家姐姐能撑到几时。

    然而世事便是如此,没等来回信儿,倒是等来了旁的。

    瑞王府要行赏花宴,夏荷盛放,秋菊初绽,的确是赏花的好时节。

    只是京城名贵趋之若鹜的赏花宴,在陈婠眼中,无异于噩梦。

    旖旎而惨淡,轰烈而残酷——

    暮夏时节的皇城内苑,草木错落在宏伟的殿群中,已见天高云淡。

    重华宫在九重宫阙的最东面,亦分为五宫六殿,乃太子居所。

    皇宫内所有成年皇子都被分往封地或是王府,唯有重华宫内一位。

    鹤足鱼尾玉骨鼎旁,着姜黄色宫女装的两名女子正垂着头,一丝不苟地候在冲着鼎内的冰块扇风儿,丝丝凉爽沁人心脾。

    消暑所用的冰块都盛放在鼎内,因为时近入秋,这几日内务府分派各宫的分量已经渐少,唯有这东宫里的分例足够。

    自然是要足够的,因为这重华宫的主人,日后便是九五至尊的帝王,怠慢不得。

    太子在书房阅卷已有两个时辰,侍书的宫女乃皇上御赐,太子便随手给了封号,封为最末等的奉仪。

    但自从来到东宫,太子却只让她们做些文墨功夫,从未碰过一个指头。

    两个时辰的时间里,换了三次熏香,读书时用龙脑香,明神静气最合适不过。

    两位奉仪时不时抬眼望向书案,仿佛在期许着太子的目光能有一次落在自己脸上,莫要辜负了花容月貌。

    只可惜,太子始终闲适地翻着书,半靠在乌藤木编织的翻角靠榻里,衣袍散漫,修长有力的手指偶尔会扣在白玉石桌面上。

    太子读书时,不喜外人打扰,唯独两人可以例外。

    一位是太子太傅,另一位是从幼时便跟在身边的小黄门宁春,如今的东宫黄门侍郎。

    宁春轻手轻脚地进来,捧了一册纸卷,左右乜斜了眼,两位奉仪便识趣儿地退了出去。

    “给孤念一念,”太子终于抬起头,神态漫不经心。

    宁春翻了首页,“回太子殿下,此是瑞王府赏花宴的邀请名册,瑞王爷特地吩咐奴才,务必要请您过目的。”

    封禛好看的唇角扬了扬,道了一句“难为皇叔有心”,便接过手里翻看。

    每三年一次的赏花宴,却是第一次邀请太子去。

    还记得三年前那次,是父皇御驾亲临,日后不久便封了两位贵人回宫。

    封禛冷冷一笑,在清俊的脸容上一闪即逝。

    左中丞家的小女儿,尚书家的外甥女…一页一页看去,他脸上的笑意渐消。

    他的母亲周皇后,当真是费了心思的,竟能连同瑞王一起,替他张罗。



第8章 莫负好宴须尽欢

    “既然皇叔如此费心,”封禛执笔沾墨,挥毫往最后一页洋洋洒洒添上了几行字,“那孤更不可负了他的好意。”

    宁春站在下首,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如他们这般在帝王前侍奉的宦官,早已练就了一副好面孔,在何种场合,该用何种表情,都是极准确的,错不得。

    便如此时,宁春虽在笑,却不能笑的谄媚,而是应该诚恳。

    将名册扔给宁春,封禛复又靠回藤椅中,“宁春啊,你看这瑞王赏花宴像个甚么?”

    宁春嘿嘿干笑两声,捧着名册道,“奴才眼拙,瞧着这阵仗是要将殿下选妃的场合搬到瑞王府呐。”

    封禛收住笑意,原本温润俊秀的脸容,平添了孤寂之意,“整个东宫里,也就你能说几句实话了。”

    宁春又将身子欠了欠,心道太子此刻的心情并不算好。

    生在帝王家,家事即国事,半点不由己。

    想要多少的尊荣地位,便要经得起百倍的代价。

    因为选妃的事情,皇后娘娘已经数次下令,更在去年将自己的外甥女若禾郡主赐给太子做正妃。

    往年的瑞王府花宴,太子是不去的,在宁春的印象里,太子对于女人的兴趣,远不如那些个将军兵营、封土边疆。

    在治国的理念上,太子和他父皇,实乃相去甚远,南辕北辙。

    文惠帝韬光养晦,求太平天下,而太子自成年后,便对军政有着非同寻常的触觉。

    任重的臣子,武官占了多数。

    虽时有父子不和的传言流出,但宁春看来,太子的所有作为,当今圣上是默许的。

    但天下大势,分和难定,文惠帝休养生息,亦是在给太子铺路。

    思量间,太子已经敛衣起身,用玉缨绦抹额随意束了发,凤目微垂,“走吧,随孤去明玉宫探望太子妃。”

    在宁春,乃至东宫所有宫人的眼中,太子似乎天生就带有绝情清欲的气息,那些攀龙附凤之流,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但这份清冷中,却含着说不尽的风流之态,这风流,亦是高华至极。

    太子妃自嫁入东宫,便久病,几乎不曾主持事务,彤史上记载的侍寝次数更是少之又少。

    不过太子倒是时常去明玉宫留宿,对外相敬如宾,天下大同。

    宁春一路跟至明玉宫外,站在游廊下候着,在缭缭绕绕的药香味中,他斗胆瞧了一眼名册的最后一页。

    一行行,皆是武官的名字。

    看到最末处,宁春一顿,那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名字:虎贲校尉之妹,陈氏。

    跟在太子身边数十年,经他宁春耳边所过的朝政变迁、宦海浮沉数不胜数,但他皆是过心不过嘴。

    可这平白冒出的陈氏,却从未听太子提过分毫。

    更难以理解的,这虎贲校尉只是一个区区六品的武官,论资格,似乎欠了点火候。

    他合上书册,望着明玉殿清雅奢华的环境,举头望向湛蓝天幕,微微一叹——

    母亲来询问时,陈婠只是淡淡地推辞,说是不喜欢那样的场合,并未多言。

    陈夫人语重心长,“论官品,你父亲乃四品侍郎,许尚不足以能获得邀请,若婠儿你有心赴宴开阔眼界,择良木而栖,为娘便是拼了全力也要搏一搏。但你既然不愿,为娘也不会勉强。”

    陈婠款款上前,跪在小榻上替母亲仔细捏着肩儿,“娘亲果然最懂我的心意。”

    慈和的笑意挂在嘴角,陈夫人反手拍了拍她柔软的小手,“那秦将军与你可有书信往来?”

    陈婠只觉得心头一跳,微微用力一捏,嗔道,“好端端的提他作甚?我与秦将军萍水之交,不过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罢了。”

    “为娘是过来人,”陈夫人拉着她坐过来,促膝而谈,“那秦将军一表人才,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却瞒不过娘的双眼。”

    陈婠百口莫辩,索性就不去分辨,左右先过了瑞王宴这一关才是要紧。

    晚膳前,陈婠差小厮去信使那又打听了一回,天河镇的回信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秋霞卷着云彩,落在青瓦屋檐后头。

    陈婠才进了闺房,就瞧见檀四角方桌上多了一方精致的紫檀盒子。

    安平拿起来,上头镂花雕刻细致,便能猜的所装之物想必更是华美。

    外院的婢子连忙进来,说这是偏房王姑娘赠予小姐的见面礼。

    思绪绕了一通,陈婠才想起,这位王姑娘想来就是王氏的侄女。

    此人是谁,陈婠一星半点也记不得,上一世根本没有这出戏,她很快就聘入东宫,回府省亲的机会不多,对王氏印象浅淡的紧,更遑论这表亲了。

    安平打开,先是闻到了一缕幽香,然后一枚淡青色的坠子潜在其中,色泽温润流转。

    “绿碧玺,”陈婠神情淡淡的,对着光照了,石头里面光晕袅袅,“此乃江南独有的玉石,常年由温泉水打磨而成,许多王公贵族都喜用此物做配饰,价值不菲。”

    安平皱了皱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显然对王家的人,全无好感。

    陈婠轻轻合上盖子,“送还给王姑娘,替我谢她好意。”

    话音刚落,门前便突然传来一道软糯的女声,“王惠儿见过陈婠姐姐。”

    屋内两人闻声齐齐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和声音很是相称的圆脸儿,那女子衣衫素净,青的像江南的烟雨,提着裙角从台阶下走来。

    安平打量了她一番,道,“王姑娘的好意我们家小姐心领了,您拿回去吧。”

    王惠儿展颜一笑,杏眼圆圆的,十分可亲,“既然送人,自然就没有要回的道理,此乃江南特产的玉石,陈家姐姐莫嫌弃才是。”

    安平见自家小姐神情有些不寻常,目光落在那王惠儿脸上看了许久,旋即款身儿上前,将盒子递过去,“绿碧玺我不喜欢,太艳了些,配王姑娘倒很合适。”

    安平没想到平素温婉的小姐竟如此直接行事,但瞧着王惠儿捧着盒子若有所思。

    “天色已晚,王姑娘早些回房歇息吧。”安平往前微微福了身,按礼数来讲,这王惠儿不过是妾室的外戚,在陈府并无地位可言,更可谓寄人篱下。

    但不知怎的,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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