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美人香-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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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思婷看着眼前的酒杯，她已经没有任何思绪，来到这里仅此短暂的两年之余，她没有留下多少留恋，唯独让她带离的只有遗憾。
她后悔当初不该选择皇宫，哪怕是不能将美甲店续开下去，她完全可以换个地方生存，唯独选择了进宫，彻底改变了她的命途，而她遗憾的是，清白一身的来，却带着一身的冤屈离开，然而这些冤屈，在这杯酒喝下后，即将永远成背负在她的名义下。
时间总是无情的流逝，一双双深邃的目光，都犀利的注视在她身上，让她有种不自在的拘束，她想早点结束这种沉闷压抑的气氛，所以她伸出洁白如玉的手，在还没有触及到酒杯时，殿外一声悠远细长的叫声传来“皇后娘娘驾到~”
莫思婷玉手顿了一下，她居然把皇后这位救星给忽略，虽然她从来都没有指望得到皇后的救助，却没想到在关键时刻，还是这位最高权威者及时前来，尽管她不知道皇后此来何意，但一定与她的事有关。
所有人都将目光转移在殿门口，所有人的神情中，都带着惊讶和疑惑，但是也没有人敢怠慢，他们全部起身相迎，只见皇后一身暗红色宮服，头顶凤冠，以一副明显亲和的笑意，从殿外走进。
“哟~”皇后故作惊讶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弄得跟公堂似得。”
“臣等参见皇后娘娘。”除了李建成和李世明是拱手示意，其它人都纷纷叩首在地。
“都平身吧。”皇后依旧是温和淡柔的语气。
众人随即起身，退在一旁，这时李建成说道：“母后，您今天怎么得空来儿臣这里，可是有什么指教？”
“怎么？”皇后略微有些不快的说道：“本宫无事，难道就不能来看看自己的儿子吗？”
皇后一边吐露自己的不满，一边走进殿里，略过莫思婷时，她用眼角的余光，瞟了她一眼。
“母后误会了，儿臣不是这个意思。”李建成也紧随在皇后身旁说道：“儿臣的意思是，母后大驾前来，应该事先通知儿臣一声，儿臣也好前去接驾。”
李建成比任何人好奇皇后的来意，皇后从不随意在皇子的宫殿出没，而在这特殊的日子，紧要的关头，一位本是从不来往的人，却莫名其妙的前来，未免有些令人费解。
“本宫只是随意走走，不劳太子殿下接驾。”皇后边说，边在主位上坐下，她瞟了眼殿内还跪地不起的莫思婷，又转眼说道：“不过，本宫今日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让母后见笑了，儿臣和二弟正在提审一名宫人，眼下已经提审完毕。”李建成又仰头吩咐道：“来人，把其犯人带下去，择日定罪。”
一旁的宫人颔首领命，但皇后却及时说道：“慢着！既然已经定论为犯人，不知此人所犯何罪？”
李建成本来就对皇后的到来感到惊疑，所以他当然是避免皇后过问太多，于是他颔首说道：“只是些违反宫规的过错，所以不劳母后您操心。”
皇后比起李建成等人，她早已是有备而来，所以她的处境，要略胜一筹，但是为了不表现的过于明显，她还是谦和的说道：“本宫今个心情好，不知太子可否卖本宫个面子？”
“母后言重了。”李建成心里微感不妙，但还是颔首说道：“母后有何吩咐，不妨直说。”
皇后又意味深长的说道：“太子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李建成仔细想了一下，还是颔首说道：“儿臣愚昧，还望母后指点。”
皇后将一脸笑颜，转变为严肃而郑重的说道：“今个被名为一年之中的积德行善日，本宫方才才从寺院祈福回来，所以便来将这个好消息告知大家。”
李建成不明皇后葫芦里卖什么药，所以他恭敬的说道：“母后菩萨心肠，实乃我大唐之幸。”
皇后面露一丝笑意，随即又温和的说道：“太子就别奉承母后这把老骨头了，母后此次前来，还有一事昭告。”
“母后有话不妨直说，儿臣定洗耳恭听。”
皇后抿了抿嘴角，她突然起身，又附有一定威信的说道：“本宫在此宣告，凡是今日初犯宫规，且带罪之人，都一律赦免，这是本宫对积德行善日的尊重，本宫希望你们也能尊重这样的日子，并做好积德行善的寓意。”
“母后。”李建成刚想开口婉拒，皇后却及时截断他的话，又冷言冷语的说道：“怎么？太子难道不想为我大唐积德行善吗？”
李建成怎能让煮熟的鸭子，就这么被皇后一句话放飞，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莫思婷一个不起眼的宫女，竟能连皇后都为她出面求情，看来她确实是个关乎大唐基业的重要人物。
莫思婷越是倍加受庇护，李建成越是不能轻易让她从手中丢失，且不管她和皇后之间的关联，他先要试探出，皇后决心保莫思婷的心到底又多坚决。
于是李建成也慎重的说道：“儿臣当然想，只是积德行善乃是个人心理素质之内的事，如若因此赦免所有带罪之人，儿臣怕是有失皇尊，还请母后三思。”
由于莫思婷一直是掺和在，李建成和李世明之间的源点，为了以除后患，皇后其实并不想保下莫思婷，但也正是她不明确的方位，让皇后在深思熟虑后，决定再将她纳为己用，起码可以利用她得知李建成和李世明之间的暗斗，相信莫思婷经过此事后，也会对她誓死效忠。
皇后主要是认为，莫思婷一个小小宫女，要她死是随时随地的事，但失去一个可信的细作，那么就是她一大损失，况且莫思婷既能求助到她，想必也有她自己的打算。
皇后意义绝，所以她也无心在此多言，于是她又淡淡的说道：“那么全当本宫今天心情难得大好，所以特来向太子索要一份孝心，不知太子可能满足本宫一份小小心愿？”
李建成当然是不甘心，就这么让莫思婷逃脱罪行，如若如此，他费尽心思得来的结果，将全部付诸东流，但是皇后又以孝道来逼问他，他又不能当众回绝，让自己做个不孝之子，所以他有些为难在此。
李世明早已在旁寻得适当的机会，所以他这时站出来说道：“大哥 母后年事已高，且难得过问后宫之事，今日又是积德行善之日，我等理应以孝道为先，积德为善，所以依臣第之见，不如先将其赦免，日后再对其表现进行待定，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不管莫思婷是不是加害莲珠的凶手，李世明都不忍对她见死不救，而刚才是被情势所逼，眼下有皇后打头阵，他当然是来个顺水推舟。
李世明趁机附和，也在李建成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李世明不仅是掺和，且还是以孝道为由，而体现了他的仁孝之心，李建成就算是就此答应，也被他抢占了风头。
李建成压制着内心的不满与不甘，就算他不给李世明颜面，也要顾及皇后的尊威，所以他还是勉为其难的说道：“二弟仁孝两全，本宫实在惭愧。”
第297章 三十七天的报答
李建成又转眼向皇后说道：“既然母后这么说，儿臣绝不敢有任何异议，一切全凭母后做主。 ”
“太子如此以孝道为尊，本宫实在欣慰不已；”皇后再度流露出一脸笑意，她又转眼正对殿堂说道：“此事就此下达照办，传本宫懿旨，凡所在今天犯错的宫人，一律赦免罪责，取其后期表现，可再做从轻处罚。”
“皇后娘娘宅心仁厚，实乃我大唐之幸，臣等在此叩谢娘娘体恤。”众人边说，边又是一个深深的叩拜。
皇后温和一笑，又说道：“旨意已下达，你们也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随着音声即落，众人又纷纷颔首退了出去，莫思婷也一同跟着退了下去，虽然逃过一劫，但她心里并没有感到那么庆幸，因为皇后的心机，不是她所能想象的深沉。
经过莫思婷的是件后，太子…宫里的宫人，都显得有些人心慌慌的感觉，莫思婷虽然被赦免，但也被贬低为普通宫人，每天除了清扫园院，就是做一些琐碎的重活，虽然如此，她每天还是过的很安逸。
“莫姑姑 莫姑姑 ”莫思婷正在清扫花枝下的枯叶，却被传来的叫喊所惊扰，她闻音看去，只见一名小宫女匆匆忙忙的朝她跑来。
莫思婷放下手中的扫帚，也迎了上去，小宫女气喘吁吁的说道：“莫姑姑 原来您在这啊，真是让奴婢好找。”
莫思婷笑了笑，她一副淡然的说道：“如今我已不是一等职位，小萱不必再唤我姑姑，叫我小莫就好。”
“我就是习惯了。”小萱傻呵呵的笑了笑。
“对了，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
“哦，我差点忘了。”小萱重重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又谨慎的看了看四周，随即才神神秘秘的说道：“皇后娘娘派人过来召你过去一趟，你赶紧收拾一下过去吧。”
“皇后娘娘？”莫思婷一脸惊疑的看着她。
小萱点了点头，由于都知道，莫思婷是被皇后所救，所以她对皇后召见她的消息，并没有感到意外。
莫思婷若有所思的思索着，皇后突然召见她的用意，自从被赦免罪行后，已有一个多月，她不仅没有再见过李世明，就连李建成见到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所以皇后不应该有什么发现才是。
小萱见她久久出神，她又提醒着说道：“被傻愣着了，赶紧去吧，不然又要挨罚了。”
莫思婷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她看了眼还没扫清的枯叶，又对小萱说道：“那麻烦你帮我把这里清扫一下。”
小萱一边推着她，一边随和的说道：“放心吧，这里交给我来打扫。”
莫思婷被她好意推走，连一句谢谢也没顾得上说；她在简单的梳洗后，便匆匆忙忙的来到凤仪宫，而这里的宫人，貌似是已经知道她会来，所以在她到来时，宫人很熟悉的将她带到皇后所在的地方。
皇后并不是在凤仪宫的主殿，而是在一旁的偏殿内，她略显慵懒的靠在软榻上，对着手中的一本书籍翻阅。
莫思婷走进行礼下跪说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看了莫思婷一眼，随即放下手中的书籍，并起身坐直了身体，但她并没有及时理睬莫思婷，而是很悠闲的端起一旁的茶盏，慢慢悠悠的抿了一口。
皇后放下茶盏的同时，也不温不热的说道：“知道本宫为什么召你过来吗？”
“奴婢愚昧，还望皇后娘娘明示。”
“你还记得，距离你被赦免罪行有多久了吗？”
莫思婷有些不明皇后的问意，所以她还是淡淡的说道：“回娘娘，至今已有三十七天整。”
“这三十七天里，你可有想过拿什么报答本宫？”
“娘娘大恩大德，奴婢此生无以为报，如若有来世，奴婢还愿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很好。”皇后很是满意的说道：“先起来吧。”
莫思婷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便起身。
皇后又一脸严肃的说道：“本宫不会让你等到来世那么久，所以眼下本宫有件事要交给你来办，如果办得好，本宫不但有奖，且还连以往一切都既往不咎。”
莫思婷早就知道，皇后不会平白无故救了她，且还轻易放过她，看来皇后只是缺乏一个合适的时机，然而这个时机，也许已经临近。
由于早有心理准备，所以莫思婷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就算皇后救她是另有目的，但被救就是被救，她不会忘记这份恩情，于是她真诚的说道：“娘娘对奴婢如此赏识，乃是奴婢之幸，奴婢定谨遵皇后娘娘之命。”
皇后对莫思婷的态度，还算是满意，起码她不像是那种造谣生事的人，这点很符合她的要求，而后她又深沉而忧重的说道：“眼下有一场战事，本宫不知你知不知道？”
有关朝政之事，后宫之人都不准许议论，莫思婷就算有所耳闻，也不敢明着说自己知道，于是她颔首说道：“国事机密，奴婢不敢倾听。”
“这场战事虽不大，但是关乎着两位皇子的兵力权势，所以本宫很重视这场战争。”
皇后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也让莫思婷对这件所谓的战事，不得不加以重视，可她的印象中，往后并没有较为特大的战事，起码历史上没有记载。
“有关国家政事，奴婢一介女流，实在是无能为国家效劳，但只要奴婢能尽一份心意，奴婢定不惜生死为国效力。”
皇后有些有感而发的说道：“如果人人都有你这份心，我大唐不愁兴旺发达万年，只可惜人心难测，你有心护卫国家，有人却只有意争权夺利，皇宫就是一个布满陷阱的金殿，你会被它绚丽的外面所吸引，同样也会陷入它丑陋的险境中，这就是皇宫里的人，为什么不得不计划在步步为营中。”
莫思婷发现今天的皇后，显得特别忧郁，甚至还有种心力交瘁的疲惫，想必真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但是皇宫里的事，又岂是她所能过问的事，她暗自感叹的同时，也语重心长的说道：“皇宫虽然陷阱重重，但也要看人怎么去走，奴婢始终相信，一步一个脚印，总会走出一条坚实的路途，即便是走错，起码还可以回顾自己在哪一步失足。”
皇后有种被莫名点醒的感悟，也许是心神忧虑所致，她第一次佩服一个人，能把人生看得如此淡然透彻，莫思婷的沉稳，是她所做不到的淡然。
“本宫倒是从来没有发现，你原来是个如此沉稳的人。”
莫思婷浅浅的抿了抿嘴角，也淡然一笑道：“娘娘过奖了，奴婢只是看淡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看轻那些生命中无缘的人，这样不会让自己活的太累。”
皇后黯然一笑，她的神情中显得有些恍惚，一个平凡的人，也许可以做到看淡一切，但她本部平凡，所以对于平淡的东西，只能是可望不可求，不过莫思婷能不惧尊卑，且跟她心平气和的说这么多，倒是一般宫人做不到的一点。
“来，过来陪本宫聊聊天。”皇后示意她自己一旁的位置。
伴君如伴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