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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帝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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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是闫二郎,还可强硬压制。闫王氏搀和进来,当真是添乱。
  闫大郎用力咬牙,将即将爆发的怒火压回去。耐着心,将事情掰开揉碎讲给两人听。
  “娘,二弟,不是我不想为爹报仇。只是事情掰扯开了,咱们一家都要栽进去!”
  “怕什么,不是还有京城闫家?”闫王氏哼气道,“我就不信,咱们出事,他们敢眼睁睁看着。到时候,族里的口水都会淹死那对父子!”
  闫大郎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话都白说了。
  二弟不开窍,娘也是一样。
  “娘,若是京城闫家肯帮忙,爹如何会被拿走?”闫大郎顿了顿,加重语气,“就算不能救人,提前送个信总能做到。”
  “这……”
  闫王氏愣住了。
  “娘,闫桓在朝为官,又是佥都御使,消息定是灵通百倍。刘典史被锦衣卫抓走,至今已有不少时日。期间未必没有风声透出。假若肯帮咱们,为何不在锦衣卫来之前遣人报信?就算力有不及,救不了人,也算尽了族人的情谊。”
  自送信的家人返回,闫大郎就有了担忧。
  同爹说,爹偏偏不信。
  如今看来,他想的半分没错。闫桓父子是打算舍弃涿鹿本家,似壁虎断尾求生。甚者,会寻机上言,在自家背后狠狠踹上一脚,捅上一刀,博个“大义灭亲”的名声。
  “娘,这事您要听我的。二弟,你敢背着我胡闹,我必请出家法!”
  “你敢?!”
  “爹不在,我便是家法!”
  闫大郎瞪着双眼,本欲彰显威严。可惜被酒色掏空精气,眼底压着两团散不去的青黑,削减了大半气势。
  闫王氏依旧是哭,却不再如之前嚎啕。
  闫二郎梗着脖子,仍是不服。被闫大郎恶狠狠的瞪了两眼,终究不敢再顶嘴。
  片刻,又听闫大郎问道:“这个主意是谁给你出的?”
  其心阴毒,分明是欲致闫家上下于死地。
  “我自己想的。”
  啪!
  闫大郎猛的摔碎茶盏,“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
  闫二郎终究有些怕了。
  “是红姐儿。”
  “我就知道!”
  闫王氏突然叫道:“那个扫把星,丧门星!去把她给我叫来,我倒是要问问,闫家到底哪里对不起她?给她吃,给她穿,像个娇客一般待着,她竟敢这么害二郎,安的什么心!”
  “娘,红姐儿不是这样的人。”
  “你还为她说话?那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她娘也是一样,整日家妖妖娆娆,必是狐狸精投胎!亏得早死,死得好!”
  闫王氏的声音越来越高,骂不解气,更叫婆子去把红姐儿主仆绑来。
  未想婆子白跑一趟,红姐主仆早已离开。
  “走了?你休要诓我。”
  闫王氏不信。
  婆子指天发誓,更说加中多数仆人丫鬟均知,生怕闫王氏将火气撒到自己身上。
  “走的好!饿死在外边,被最下等的私窑子拐去,看她还怎么硬气!”
  听红姐儿离开,闫二郎急得坐不住。闫大郎却是神情一变,吩咐丫鬟婆子伺候好闫王氏,将闫二郎拉出正厅。
  “当时红姐儿怎么和你说的,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的说给我听。”
  闫二郎缩缩脖子,丝毫不敢隐瞒。
  “大哥,我没说假话。”
  “谅你也不敢。”
  闫大郎唤来仆人,问明刘红离开时的情形,立即皱眉。
  “去找人!红姐儿身上没有路引,必出不了城。找到人,必要好言好语的劝回来。”
  “是。”
  家人领命,立刻分散去城中打听消息。
  以为闫大郎也对红姐儿起了心思,闫二郎生出几分不快。
  “大哥,红姐儿可是我……”
  “行了。”见闫二郎压根不晓得事,仍惦记着红姐儿,闫大郎很是腻味,“回房去,这些日子少出来。”
  闫二郎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声,离开之前留了个心眼,特地让小厮盯着闫大郎,一有红姐儿的消息立即禀报。
  酉时末,城中宵禁,家人陆续返回,均一无所获。
  接下来几日,闫家人费力在城中打听,连刘典史的两处宅子都去寻过,更向刘氏族人问过,都没寻到红姐主仆的踪迹。
  到第四日,有晋王府着官牙采买奴婢女乐。
  因晋王府给的买身银不少,消息传出,不少贫苦人家都送女进城。涿鹿县的牙婆四下活动,都想捞一份油水。
  一时间,豆蔻年华的少女村姑随处可见,闫家更找不到人。
  目送打着晋王府旗帜标徽的大车离城,闫大郎预感到,红姐儿恐怕是再也找不到了。一口浊气压在心里,不得纾解。突闻家人来报,闫二郎被押入县衙。
  “什么?这么回事?!”
  “有人往衙门投递状纸,状告杨家四郎斩衰赶考,丧德败行,不亲不孝,犯欺君大罪。状纸包裹石头,趁夜投入县衙,上面落的是二郎的名字,衙门核对过字迹,也极是相似。”
  “他、他竟敢……”
  “大郎,二郎被人押走时,大声争辩不是他。”
  “不是他?”
  闫大郎匆匆返回家门,不见闫二郎。想要问得明白些,却被闫王氏拉住。
  “快、快想法子救你弟弟!”
  “娘,二郎已被押入县衙。”闫大郎硬声道,“儿实在没办法!”
  闫王氏面色赤红,双眼翻白,一口气卡在嗓子里,竟是生生晕了过去。
  县衙中,闫二郎矢口否认状纸是自己所写。
  县令根本不信。儒学同窗为证,笔迹一模一样,更有落款印章,不是你是谁?
  猛的一拍惊堂木,县令厉声喝道:“本县面前,岂可诳言!状告今科探花欺君,你可有实据?”
  “那小畜生……”
  在家中骂顺了嘴,闫二郎猛然意识到不对,想要改口,已是来不及了。
  “民告官,是其一。辱骂今科探花,是其二。来人!”县令掷出木牌,“打!”
  左右皂吏齐喝一声,当先走出两人,一杖击在闫二郎背部,将他打趴在地。哀嚎声未出来,又被架起,狠狠一掼。
  啪!
  “二十杖!”
  闫二郎顾嘶声喊道:“我乃童生!身负功名!”
  “打!”
  县令压根不理他,皂吏更不会留情,扒下闫二郎的裤子,水火棍抡起来,挟着风声呼呼落下。
  堂上再不闻闫二郎的争辩,只有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
  二十杖打完,闫二郎已是声音渐低,晕在堂上。
  有皂吏取水来,要将他泼醒。堂侧的书吏突然朝县令使了个眼色,道:“大令,小的有话。”
  迟疑片刻,县令起身离开大堂。至堂后,方询问道:“何言要讲?”
  “敢问大令,这闫二郎,大令欲如何处置?”
  县令皱眉。
  锦衣卫接连上门,涿鹿县衙上下已是风声鹤唳。
  府衙和镇守太监滥发徭役,早晚都要挨刀流放。杨家是苦主,杨瓒蒙圣上钦点探花,闫二郎这个时候递状子,是自己往铡刀下伸脖子。
  闹心的是,状纸递上来,他不能不问。否则科道御史就能让他好看。
  这是个烫手山芋,偏偏还不接不行。
  之所以由二堂移至大堂,上来就是一顿棍棒,多少也是因为火气难泄。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回大令,这事瞒不住。”书吏压低声音道,“二尹那里,怕已有了抄录。”
  县令一把手,县丞二把手。
  彼此之间,不生龃龉也不会多友善和谐。
  听完书吏这番话,县令眉头皱得更深,恨不能再给闫二郎几十杖。
  “大令,依小人之见,这事瞒不住,也不能瞒。不如暂将闫二郎押在县衙,遣人看住闫家,再将实情抄录上报,交由刑部大理寺处置。”
  “但杨探花……”杨家死人可是实情。
  “大令,杨氏出事之后,棺木一直安置在祠堂,不久前才发丧。这事,里中皆可为证。”
  “你是说?”
  “杨家不发丧,有九成可能是要瞒着杨探花。就算有往来书信,也不会写明此事。”
  县令不言,神情略变。
  “无丧不立草庐,无墓何能斩衰麻服?”
  峻法尚容人情,且不知者何罪?
  “好。”
  书吏一番话说完,县令眼中凝色顿解。
  当日,闫二郎被打完板子,收押县衙。
  理由很好找:民告官,先行杖再流放千里。这条律例旁人不知,闫家上下必是一清二楚。毕竟,当初闫家一个仆妇都敢指着杨家的鼻子骂。
  翌日,县令亲自抄录文书,并状纸送往京城。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轻飘飘开始落下。
  于此同时,红姐儿主仆正坐在晋王府的一辆大车中,行向太原。
  “我名良女,红姐儿是幼时的乳名,莫要叫错。我父为走街串巷的货郎,五年前病故。”
  想起破庙里那场大火,丫鬟尽量缩着身子,靠在车壁上,颤抖着点点头,不敢对上红姐儿的目光。
  若不是留着她还有用……
  红姐儿微微眯起双眼,偶感车厢震动,必是下车更衣的女孩子们回来了。当即半垂下头,显得温婉无害。
  京城
  托客栈掌柜的关系,书童杨土寻到一个可靠的官牙,每日在城内奔走,寻找宅院。
  杨瓒告假的条子已递送到吏部,正等着批复。
  因他被选弘文馆讲学,三日轮值,修史的工作自然轮不到,抄录的工作也十分轻松。入户部观政要等省亲归来,竟是比殿试之前还要清闲。
  内官监掌印陈宽动作很快,圣旨下达两日,工匠已被安排妥当。
  按仁宗时留下的章程,一应摆设器皿分毫不差,空置许久的弘文馆渐渐恢复往日风光。
  竣工之前,谢大学士上言,可先选便宜偏殿,供三人同皇太子讲学论经。
  “善。”
  谢阁老的提议,天子自然应允。
  依序,谢丕为先,顾晣臣为中,最后才是杨瓒。
  经过恩荣宴,杨瓒已然了解到,朱厚照的性格,万不能用常理来考量。给太子讲学,恐非易事。
  果然,谢丕和顾晣臣满怀激情奔赴讲台,课程结束,都是一脸的复杂。
  面对朱厚照这样的学生,打不得骂不得,话轻不得重不得,尺度当真不好把握。况且,太子殿下也不是不好学,只是有点“作”。
  谢丕顾晣臣执手相看,不约而同四十五角望天,叹息一声: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啊。
  两位才俊的感慨,杨小探花自然知道。
  临他入值,被内官引至殿前,没急着进殿,而是整了整衣冠,深深吸气。
  “殿下,臣翰林院编修杨瓒请见。”
  如谢丕般阳春白雪不通,似顾晣臣般语重心长无用。
  杨瓒仔细琢磨,选择循古人之言:操履严明,心气和易。操身心却不谗言媚阿,师严明却不疾言厉色。
  简言之,无论皇太子怎么作,哪怕爬柱子上房梁,他坚决不生气。好话可以说,但不能流于谄媚。教学必须严,打手板与否还要考量。
  太子殿下能否接受?
  杨小探花肃然表情,无论如何,总要试上一试。
  只可惜,想法很好,现实却给了杨瓒当头一棒。
  看到端坐殿中,捧着一本“论语”,读得津津有味的朱厚照,杨瓒嘴角抽了两下,当真想说:殿下,就算要看闲书,至少书皮换一样。
  论语多厚,凡是读书人,闭着眼睛都能摸出来。
  太子殿下手里这本,杨土都能瞧出来不对。
  看到杨瓒,朱厚照笑着放下书,书页正大光明摊开,半点没有被发现的觉悟。
  “杨编修。”
  看着笑呵呵的朱厚照,谢丕和顾晣臣的无奈,杨瓒终于有了切身体会。
  
  第二十七章 杨瓒教学
  
  朱厚照年不过十四,不好经义典章,爱看闲书,喜观内廷卫士演武。在后世人看来,这实在算不得大事。
  十几岁的少年,正是爱玩好动坐不住的时候,能一本正经如“杨小夫子”,才是当真奇怪。
  然地位决定言行。
  在朝中士大夫看来,这种好动的性格,恰好是太子“行为不端”的证据。谢丕和顾晣臣都是少有才名,勤奋好学之人。对朱厚照这种性格,自然有些接受不能。
  杨瓒完全可以想象,两位才子遇到当下情形,会是何等反应。
  无奈,必须有。
  愤怒,也差不离。
  尤其太子看的是《莺莺传》,满篇才子佳人,私相授受,负心闺怨,更会引来谢、顾两人不满。
  杨瓒同样不满。
  非是针对朱厚照,而是将此书偷渡进宫之人。
  朱厚照的年纪,正是形成人生观世界观的重要时期,加上有些叛逆,极容易被人拐带。敢给他看这样的书,安的是什么心?
  继承杨小举人的记忆,自然也晓得当下读书人的主流思想。如《莺莺传》一类的书籍,必是不能让家中孩子看的“禁书”。
  打个比方,若是谢丕看这类书,一经发现,清风朗月的谢大学士也会勃然大怒,闹不好就要腿打折。
  视线从书页上移开,杨瓒眉间微拧,慢慢扫过立在朱厚照身侧的几名宦官,越看越觉得不顺眼。
  太子手里的书怎么来的,根本用不着仔细揣摩。
  “杨编修。”
  朱厚照心宽,感觉却不迟钝。
  看杨瓒绷着脸,半晌不说话,低头看一眼摊开的书页,下意识手一翻,合上了。
  “殿下。”
  见朱厚照不是真正的没心没肺,杨瓒暗暗舒了一口气。
  还好,知道脸红,还有救。
  不是他穿越了就有老夫子思想,换成后世,家长看到孩子桌上摊开一本小X书,会是什么反应?
  他不敢自居为太子家长,除非不要脑袋。
  但天子命他轮值弘文馆,与太子论史讲经,见到太子看闲书却不管,传出去,非但天子不喜,阁臣对他的印象也会大打折扣。
  见太子行为不端而不劝止,反顺其所行,佞臣一流!
  “杨编修可是认为,孤不当看此类书?”
  朱厚照并非善言之人,否则也不会在皇后哭时无法应对,还要向李东阳求救。
  杨瓒暗中咬了咬腮帮,放松表情。
  十几岁正是叛逆之时,如刘阁老一般过于强硬,太子必畏之如虎,见之绕道。甚者,旁人说什么都要反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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