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途之农女倾城-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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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就是在等,在等那个男人找上门来,然后,他会当着他的面,狠狠折磨他最疼爱的女儿!他要他亲眼看着,要他慢慢感受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秦晚秋放下勺子,拿帕子轻轻擦拭了一下嘴唇,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眼里压抑的邪恶疯狂,心中感觉颇为复杂。
琅邪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头,神情温柔甚至带着些许宠溺,“妹妹,没几天了,别怪哥哥,下辈子哥哥一定好好疼你。”
绿衣莫名打了个寒颤,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温柔宠溺的样子竟也能这般骇人,就像一条毒蛇缓缓缠上了身一样,那种滑腻腻冷冰冰的感觉,叫人不禁心底发毛寒毛倒竖。
“主子,我们……我们怎么办啊?”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绿衣声音微微颤抖着问道,她总感觉那个人在打什么很恶毒的主意。
秦晚秋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等。”
他在等,她也在等,等着她父亲的到来,她知道,即使父亲他们找不到这里,那个人也一定会想办法将他引过来的。
事实上她身怀空间,里面有无数她平时捣鼓出来的各种各样的药丸,只要她想,她随时就可以拿出解药解除散功丹的药力恢复内力,但是她不想就这样逃离,琅邪是条毒蛇,既然如今已经现出形来了,就必须抓住机会将他拿下,否则等他再重新潜伏回到暗处,日后定然不能安生。
而这两天通过她的观察,这里的人虽然不多,但一个个却似乎功夫都挺古怪的,琅邪更加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对手,加之她虽然没有感觉到周围暗地里还有别的什么人,但考虑到先前被人诡异的屏蔽了感知甚至都没发现有人近身这件事,秦晚秋对此还是保持了怀疑的态度,谁又知道,暗地里是否还隐藏着多少和那个人一样诡异的存在。
若换做往常她当然不怕,但是如今她怀着身孕,却不想冒这个险,尤其琅邪似乎知道她擅长音攻,早已将她的玉箫取走了,真要动手,她也只能赤手空拳,如此无疑会受制于人,既然眼下安全无虞,不如索性安安心心等她父亲还有黄衣紫衣他们找来,届时她相信只要她能保住自己不受琅邪威胁,凭父亲的本事,定能将琅邪拿下。
秦晚秋和琅邪都知道董天麟一定会来,但谁也没想到,他竟会来得这般快。
“妹妹,义父已经找到这里了,大概马上就会来了,看来他还真的是非常重视你呢。”琅邪意味不明的笑道,似是感叹,又似是嫉妒,大抵是想到马上就要和董天麟面对面对峙了,脸上竟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兴奋。
“妹妹走吧,我们到院子里迎接义父可好?”说着,便抓着她的手臂强制将她带了出去,动作看似温柔,但秦晚秋敢肯定,她的手臂一定已经青紫了。
秦晚秋一直被他扣在身边,绿衣满脸紧张的紧跟着在她身后,而院子里此刻俨然已是一派严阵以待,以琅邪和秦晚秋、绿衣为忠心,所有人都一脸肃穆警惕的围在他们周围,呈保护状态。
当董天麟带着黄衣紫衣等人悄然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形,顿时明白了,对方根本就是有意一直在等他们的到来,而且他们的所有一切行动都时刻在对方的监视下。
“囡囡!”董天麟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女儿,黄衣他们也是满脸掩不住的焦虑担忧,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确定她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接着,董天麟的目光就不由的转向了秦晚秋身旁控制着她的人身上,瞳孔骤然一缩,“琅邪?!”
“琅邪见过义父。”一身红衣,绝代倾城的男人笑意盈盈的给他行了一礼,姿态一如既往的恭敬,只是脸上的那笑容却是说不出的古怪。
董天麟紧拧着眉头,“是你抓了她?”显然,他还有些不敢置信。
琅邪道:“琅邪听闻义父还有一个亲生女儿,心中实在好奇,这才亲自请了妹妹来做客小聚,让义父担心了。”
这话说得好听,但就他那明晃晃绑架的行为,还有眼前这阵势,谁会相信他是请人来做客的?分明来者不善。
董天麟目露寒光,“你找死!”怒火几欲喷薄而出,眼中已是流露出了杀意。
琅邪目光微闪,嘴角的笑愈发邪肆了,“义父不要太激动,琅邪生性胆小,万一被义父吓到了,这手不小心一抖,这刀子却是不知会扎到哪儿了。”说话间,手中一把闪烁着森冷寒芒的匕首状似无意的在秦晚秋身上比划着,一时是脸,一时是脖子,直看得董天麟等人心惊肉跳。
“你到底想干什么?”董天麟暗恨咬牙,他是真的不太明白,为什么一向对他言听计从尊敬有加的义子会突然做出这种事来,莫非是被他的某个仇敌策反了?还是说,是他的身份暴露了,上面那个脓包要对他下手了?
“琅邪并不想做什么,只是想问一问义父,究竟在义父心中,琅邪是个什么?”
董天麟闻言一时有些不明所以,只听琅邪继续道:“曾经是义父救琅邪于水火,抚养琅邪长大成人,教育琅邪成才,琅邪一直很感激义父,将义父当做亲生父亲般崇拜敬爱,可是为何,义父却又能狠心将琅邪亲手推入地狱?是否琅邪在义父的眼里,从来就只是一颗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一个可以随便利用的工具?”
云淡风轻的语气,听不出一丝一毫的质问,仿佛只是在说着旁的毫不相干的人的事,只有秦晚秋知道,扣着自己的那只手究竟有多用力,力道之大几欲捏碎了她的骨头般。
董天麟怔了怔,猛地想到了十年前那件事。
他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外来者,没有靠山没有背景,有的只是一身的功夫和满腹的心机谋略,想要在罗刹国站稳跟脚又谈何容易,不过只是刚刚冒出点头,便遭到了旁人毫不留情的打击,当时可谓是腹背受敌四面楚歌,险些功亏一篑连自己这条命都要搭上。
他要成功,他要为自己惨死的妻儿报仇,如何甘心失败?如何能失败!所以最终他还是狠心将容貌绝色的义子送到了那脓包色鬼的身边。
义子琅邪生得绝色又聪明伶俐,与他比起来,那个什么下贱的庶子根本就不值一提,定能帮他度过危机,事实证明他的确成功了,不仅保住了自己进而成功反扑将敌人踩在了脚底,更成功入了那脓包的眼皮子,这才叫他的本事得到了真正完全展现的机会,可以说,爬到如今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琅邪的确功不可没,起码若不是当时牺牲了琅邪,他怕是连自己的命能否保住都是个问题。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手段的确是太阴狠了些,说是不择手段也不为过,但是他不后悔,只要能成功,只要能报仇。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他一向自以为心机城府俱是无人能及,却不想终日大雁竟也有被雁啄了眼的一天,原来这个义子一直以来都深深记恨着他,却从未露出半分,恭敬忠心一如往常,只安安静静潜伏在他的身边,寻找着给予他致命一击的机会。
这一刻,董天麟看着琅邪的目光不禁变得有些讳莫如深。
不得不承认,这个义子的确很优秀,这是他一手教育培养出来的,却成长得比他预期的更加优秀,若不是琅邪牵扯到他的女儿,他怕是真的会很欣赏他。
可惜,他恨他,想报复,他可以理解可以接受,但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对他的女儿下手。
“琅邪,你我之间的恩怨我自会与你解决,你想要如何我都奉陪到底,但是小晚是无辜的,那些事与她没有半分关系,放了她。”董天麟微眯着眼,冷厉如刀的目光毫不留情的射向琅邪。
“原来义父也有这般天真的时候。”琅邪笑弯了腰,眉宇间刹那风情魅惑人心,“我知道妹妹是义父的心头肉,就算我杀了你也不及在她身上割一刀更能叫你痛苦,义父你说,我怎么能放了她呢?”
“你!”
显然,他根本不打算放过秦晚秋,董天麟又怒又急,却又投鼠忌器根本不敢轻易动手,只能另想法子。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秦晚秋突然给他使了个眼色。
董天麟心中一动,他的女儿向来冰雪聪明,本事不输他这个爹,想来她定留有什么后手能够脱困也不一定。
于是,董天麟迅速做出了决定,想着法子开始拖延时间转移琅邪的注意力。
听着他一直在说过去的种种,琅邪以为他是想打亲情牌,也未曾起疑。
而就在他的注意力被转移的这一刹,秦晚秋飞速往身旁的绿衣手中塞了个东西,然后佯装不经意抬手摸了下唇。
攥着手里的东西,绿衣愣了愣,旋即很快反应过来,在她的身子的遮掩下,悄然将那东西送进了嘴里,很快,她便感觉到自己空空如也的丹田中开始有了丝丝暖流流动,很熟悉的感觉。
绿衣登时一喜,心中那个敬仰之情简直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有如黄河之水泛滥成灾。
果然不愧是主子,连发丝都被搜过了竟还能藏住东西!
绿衣强压着兴奋,不动声色的静静等待着,很快,她便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已经全部恢复了,心中知晓,时机已到,遂更加紧张的注意着秦晚秋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一时不慎便拖了后腿。
果然!
下一秒便见秦晚秋突然手腕一拧,滑溜得跟泥鳅似的挣脱了琅邪的手,同时另一只手运起八成内力一掌劈了过去。
琅邪早就命人将秦晚秋和绿衣浑身上下所有的衣物都换了个遍,身上的荷包什么的所有东西都被搜走了,连发簪也给全换了,为的就是防止她们身上藏有什么毒药或是别的什么东西,自觉已万无一失,他的警惕心自然下意识就降低了,谁想却愣是被钻了空子,一时不察非但秦晚秋挣脱了他的桎梏,反而还挨了火辣辣的一掌。
也幸而琅邪本身功夫就极好,虽然一时不慎,却也反应及时,险险的避过了那一掌,只擦了个肩,却也是一阵火烧火燎的疼。
秦晚秋并不多与他纠缠,一掌劈过去成功逼退他后便立即纵身飞向董天麟,身后绿衣紧紧跟随。
董天麟等人亦是反应极快,几乎是在秦晚秋方一出手的同时便也齐齐出手了,霎时整个院子刀光剑影乱作一团。
“囡囡,你没事吧?”董天麟一把将秦晚秋拉到自己身后,一边应付着扑上来的虾兵蟹将,一边紧张的问道。
秦晚秋道:“我没事,你不用顾忌我,去将琅邪给抓了,别让他跑了。”
董天麟心中犹豫,却也知道琅邪此人心机深沉,生性阴险狡诈,既然他已经起了这个心,就绝对不能再放跑他,否则他便会隐匿在草丛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会窜出来咬一口。
很快,董天麟就做出了决定,将自己的萧拿出来塞进秦晚秋手里,“囡囡你自己小心,绿衣,保护好你主子!”说罢,便纵身一跃直扑琅邪。
秦晚秋有了身孕,不方便近身作战,自己的玉箫却又被琅邪给搜了去,眼下有了这支萧却也可以轻松些了,随即,秦晚秋便展开了音攻,而绿衣则警惕的注意着周围,一旦发现有哪个漏网之鱼近身便提剑砍了去,二人配合一时倒也轻松。
琅邪的人比秦晚秋他们这边的要多不少,且一个个武功也是极不错的,原本应付起来黄衣紫衣他们还稍显吃力,不过有了秦晚秋的音攻协助,一时却是省了不少力气,风向渐渐一面倒。
而琅邪和董天麟那边,虽说琅邪的武功极好,武功路数又诡异,但与董天麟相比起来,却还有着实质的差距,毕竟董天麟并非真正将他当做亲子养,怎么可能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绝技都教给他?加之又有秦晚秋的音攻协助干扰,琅邪很快就被打得节节败退。
又是一掌被狠狠打在胸口,琅邪顿时一口鲜血喷出被打飞了出去狼狈的摔在地上,脸色煞白竟是仿佛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足以见得方才那一掌力道之凶猛,竟是叫他的心脏都似被生生震碎了般。
“义父当真好狠的心。”琅邪轻轻的笑着,嘴边那一抹殷红更衬得他如妖似魔般邪魅妖冶,一双多情而魅惑的桃花眼眨也不眨的盯着董天麟,微微闪烁着,叫人分辨不清眼底的情绪。
董天麟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拎起,冷厉的目光毫无感情的看着他,“我知当初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你恨我想报仇我亦无话可说,但你不该碰我的女儿。”
“呵呵……”琅邪轻笑出了声,似是不解道:“莫非血缘真就那般重要?先前你于她未曾多相处一天,却一相认便对她掏心挖肺视之重若性命,而我却是你亲手抚养长大的,一直以来在你跟前承欢膝下的是我,伺候陪伴的也是我……十几年的相处,就算是养一条狗也该有感情了,为何你却能对我如此狠心?为何?”
董天麟不语,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不错,十几年的时间,就算是养一条狗也该有感情了,他对他,真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不见得,否则以他的心狠手辣,又怎会在那件事之后还一直留着琅邪在身边?即使琅邪伪装得很好,从未流露过一丝怨恨,但他向来是心思深沉生性多疑的,很多时候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而琅邪还能一直完好无缺的留在他的身边,确是个意外了。
然而不管怎么样,不管有没有感情,还是那句话,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对他的女儿心存歹念,既敢有,他便留他不得!
没有等来一言半语的回答,唯一感觉到的,便是脖颈处那愈发疼痛窒息的感觉,刹那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破碎了。
琅邪缓缓弯起嘴角,笑出了声,说不出的讽刺讥嘲,却又透着股莫名的心酸。
“琅邪素来对义父言听计从,可是这一次,琅邪不愿再遵从了呢。”
话落,一阵骨头咔吧咔吧作响的声音,紧接着,董天麟便感觉到自己手中一下子空了,却见原本一个七尺高的成熟男人竟变作一个十一二岁的纤细孩童迅速逃离了,转眼间就不见了那小小的身影。
缩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