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茂侯门-第3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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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唉,这些小娘子家,一个个都知道五郎风流得紧,可每次都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好吧,五郎也是说她们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的,这话也没错,他要不是觉得新鲜又何必寻她们?可新鲜过了……嘿!之前的程氏就是个例子!”
卓昭节尴尬的笑了笑,慕空蝉这样的自嘲大约也只能在自己这样的闺阁好友跟前说一说了,若是回娘家说,慕家之前就被她气得不轻——以慕空蝉的才貌什么人嫁不到呢?偏就对时采风这么死心眼,如今听她说着时采风的为人再没有更清楚的,可她就是舍不得放手,何况这会鸿奴论起来都三岁了,娘家再厚道定然也是劝她守着儿子好好过日子罢。
不过对于慕空蝉提到傅青娘的事儿卓昭节还是很领情的,她明白慕空蝉不可能同情傅青娘——舍不得怪夫婿,慕空蝉不恨外头的女子还能恨谁呢?白子谦也没那能耐叫慕空蝉真的挂心,到底是转着几个弯的关系了,别说慕空蝉要对付的是傅青娘,就算她要对付的是白子谦,她和宁摇碧、卓昭节的关系比白子谦近多了,卓昭节是不会为了白子谦的遭遇去责怪慕空蝉的。
实际上慕空蝉是考虑到了傅精乃是游炽等人的老师,如今游炽等人虽然都回了原籍参加秋试,然而秋试毕后,都定了明年下场试一试会试的。在这眼节骨上几人的老师家里出了差错……难免会影响到他们。
两人又说了些琐碎事情,看看辰光也差不多了,再回到正堂,却见阿杏阿梨都不在外头,进去一看——时兮墨跟前放着点心茶水,正皱着眉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阿杏和阿梨垂手侍立在后——卓昭节有点意外,看了眼慕空蝉,慕空蝉也吃不准这大姑子这个样子到底是想开了呢还是想不开了呢?
卓昭节问阿杏:“这是?”
“时娘子说是饿了,让婢子们取些吃的来。”阿杏禀告道。
慕空蝉满脸狐疑,勉强笑了一下,道:“四姐你觉得饿了?这可真不容易,这两日你都没胃口来着。”
时兮墨将一块点心咽下,擦了擦指尖,淡淡的道:“是啊,之前一直糊里糊涂的,总也不觉得饿,可这一会儿,忽然就清明了起来。”
“那可真是太好了。”慕空蝉沉默了数息,微笑着道。
卓昭节蹙了蹙眉尖——这四娘子想通的这么快?虽然这是两人都期望的事情,可当真看到时兮墨这平静的模样反倒是不敢相信了。
可两人把阿杏和阿梨打发出去,旁敲侧击的问了又问,时兮墨始终是一个意思:“我是动了不该动的心,可你们也看到了,我之前可有透露出来?我也不是不知道这样不好,虽然留了那口箱子,可要不是五弟妹你下了药,也未必就能够打开的。再说我好好儿的活着有什么不好?你们也说了,高寅对我是真心的,他是宰相嫡幼子,论出身比我这宰相庶孙女还要高些,又对我一往情深,嫁给他,好好的过日子,为什么不选这条路,反倒去折腾得谁也不好?”
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可这本来应该是旁人这么劝她的,如今倒叫她自己全部说完了,卓昭节和慕空蝉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顿了片刻,慕空蝉道:“你真的想开了,我是谢天谢地。”
卓昭节也道:“谁没有糊涂的时候?可改过了也就是了。”
因为时兮墨想的这么通透,又把该劝她的话都说了,慕空蝉和卓昭节虽然口齿都伶俐得紧,这会也只能随便说两句。慕空蝉便领了时兮墨告辞而去。
等她们走了,卓昭节自然是叫来冒姑,把傅家小娘子的事情告诉了她,让她回一趟卓家转告游灿:“……如今慕姐姐也不晓得白子谦对那傅小娘子到底是什么心思?若只是同情傅精不擅长治家,使她正值韶华、青春年少却落魄拘束,那就让表姐提醒白子谦索性离这傅青娘远一点;若是有意,还是尽早设法提亲的好!”
冒姑答应了一声,不免要说上几句:“这白家,怎的就是和麻烦脱不了关系呢?早先还以为就个四娘子难弄,如今这白家六郎君也被卷进是非来,这一家还真是的。”
卓昭节叹道:“长安就这么大,什么麻烦转上两个弯会不沾点儿关系呢?只不过咱们未必要理会罢了。若非这傅精是三表哥他们的老师,我也不想多这个事情,横竖那傅青娘也不过请过她一回罢了。”
正说着,宁摇碧跨进门来,道:“要请谁?”
卓昭节就对冒姑道:“姑姑你去罢。”打发了冒姑去卓家说事情,这才起身迎了宁摇碧,两人一起在榻上坐下,卓昭节将方才慕空蝉与时兮墨的拜访说了,道:“所以我就叫冒姑回去和三表姐说一声。”
因着白子谦表露过对卓昭节的好感,虽然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儿了,当时卓昭节也未曾定亲,宁摇碧对这情敌一直看不顺眼,抱着能捅白子谦一刀就捅一刀的念头,此刻就一力污蔑抹黑道:“傅精不擅长理家,傅家上上下下过的一直都局促,这种人家的小娘子没什么见识,最好哄不过,时五就是钻了这个空子,我看这白子谦打的主意未必比时五高尚多少,不定他想的也是看那傅家小娘子有点儿小家碧玉的姿色,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
卓昭节无语道:“你以为人人都似时五?”
“时五旁的不好,但有一件好。”宁摇碧振振有辞道,“他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好夫婿是什么良人!当初慕三娘子嫁给他不也是通过了皇后娘娘逼婚才能成的吗?比起那些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不知道好了多少!”
他郑重的表示,“我瞧这白子谦就不像是个好人,你说他若是对这傅家小娘子有意,所谓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为什么不设法向傅家提亲?他如今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不是配不上傅家小娘子!至于说白子谦若只是同情这傅家小娘子那做的就更不妥当了——男女有别,他这同情都同情得慕三娘子都知道了,可见平时做的多么露骨!傅小娘子年少无知、见识又浅,不知道事情的后果,但这白子谦堂堂男儿,读圣贤书的人,就没想到这样的露骨对这小娘子的后果?我看他根本就是觑中了美色又不想负责任,这才故意扮着好人,情挑美人!”
似乎他的计策起了效果——卓昭节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宁摇碧心中正自暗喜又给这情敌泼了一盆脏水,未想卓昭节思索片刻,忽然伸手,一把掐住他肋下软。肉,咬牙切齿的道:“你左一个小家碧玉右一个情挑美人——是什么时候见过这小娘子居然还一直记着是个美人儿?莫非你也起过时五、白子谦一样的念头?!你给我说清楚!”
宁摇碧痛得低叫了一声,只觉得这天下再也没有比自己更冤枉的人了,他委屈万分的辩解道:“没有的事儿!我只是想时五和白子谦既然都看中了这个小娘子,多半能有那么点儿姿色?只是这种小娘子再美个百倍千倍又怎么能和你比?!”
卓昭节脸色阴沉的掐着他的肉用力一拧,恨道:“少拿这些话来哄我!你跟白子谦很熟吗?时五移情别恋也不是一次两次,有什么好稀罕的?你这回听了之后竟然滔滔不绝的说了半晌,字字句句的将矛头对准了白子谦!我看就是你心虚!怕是自己瞒着我有什么不好的事儿,这才拖了白子谦出来做挡箭牌!快点给我老实交代,你都干了什么!”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天才?
宁摇碧最终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对妻子从来都是一心一意、绝无二心——于是当两个人唤进下人伺候时,已经是掌灯时分了,看着使女们竭力装作目不斜视、耳根却悄然泛红的模样,卓昭节忍不住又暗自掐了宁摇碧一把,只是这会她手足酸软,虽然用了些力,对宁摇碧来说却是形同爱。抚,不过得意一笑。
两人问了几句子女,得知宁夷旷和宁夷徽一切安好,便也放了心,吩咐人开饭。
用过饭后,正捧了茶在闲聊,见换了身衣裳的冒姑进来,卓昭节就问:“如何了?”
冒姑先把使女都打发了,这才道:“事情已经和夫炫、游三娘子说了,夫人和游三娘子都惊讶的很,游三娘子说今晚就会与白五郎君说此事,明日必会派人去白六郎君那里问明情况——只是游三娘子不认为傅家小娘子是白六郎君的良配。”
游灿这个想法也不奇怪,就冲着时采风那名声,跟他扯上关系的小娘子,平白的就仿佛不够端庄了,白家已经有了个要人命的白子华,倘若白子谦的妻子也来个婚后还与旧情人藕断丝连,在白家长辈都不在长安,白子静又是兄长的情况下,游灿和白子静夫妇还不知道要被拖累到什么地步去?
更何况……撇开时采风,这傅青娘给人印象虽然不能说坏,但看着也不是个能干的,正如慕空蝉所言,虽然是官家女,然而论做派气度真的只能算小家碧玉,当不得大家闺秀的。有白子华这个处处需要人搀扶的大姑子,游灿是打从心眼里不想要个束手束脚、怯懦无知的妯娌。
只不过游灿这么想,可未必能够说服白子谦,假如白子谦就真的喜欢上了傅青娘呢?卓昭节道:“那母亲怎么说?”
这种事情的处置,到底还是听一听长辈的更周全。
冒姑道:“夫人的意思是如今还不晓得白六郎君的心思,假如白六郎君真的只是心善同情那傅小娘子正值青春年少,却连裙钗都不得周全呢?那样的话劝说白六郎君莫要做多余之事,免得惹来闲话也就是了。这样早的就和白六郎君说不能娶傅家小娘子,岂不是叫白六郎君尴尬?”
卓昭节道:“那要是白子谦真的想娶傅家小娘子,母亲可有什么打算?”
“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宁摇碧听到这儿,就从旁插话,笑着道,“我打赌岳母大人这么说。”
冒姑果然也笑:“夫人确实这么说的,让三娘子写封信回秣陵,将傅小娘子与时五郎君的事儿原原本本的告诉白家的长辈们,横竖白六郎君是白家二房的,自有二房的郎主、夫人来操这个心。”
宁摇碧要说的可不是这个,他得意道:“你看,我说这小子不地道罢?当真看中了人家小娘子,哪有还没把亲定下来就闹得满城风雨的?”
卓昭节啐道:“你好意思说人家?”话里的意思虽然没说完,然而宁摇碧也晓得她的意思是当年两人还没得到圣旨赐婚,然而自己已经将恋上卓家小七娘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了——只是宁摇碧厚颜程度一向非常人所能及,他面不改色的道:“这小子怎么能和我比?先不说他这挑选妻子的眼力差了我何止十万八千里了,就说长辈那儿,我还没回长安时就说过,只要你愿意嫁我,祖母那儿再没有不答应我意思的。但这小子连嫂子都还没能说服呢,就先把照顾人家小娘子的名声传出来了,这不是在坑人家小娘子吗?论品行,差我太多了!我瞧时五都比他厚道!”
“…………!”卓昭节无语,想了一想才道,“白子谦那儿横竖和咱们家不直接有关系,先不去说,只是傅精到底是三表哥他们的老师,过些日子表哥表弟们就要回来预备明年的会试了……”
就听宁摇碧不在意的道:“傅精若是个顾儿女的人,也不会让自己女儿过到了连身出门的行头都没有了,你不必担心他会因此疏忽了对门下弟子的教导。”又道,“说到来年的会试,这次我也要下场——你就念着你兄弟们,也不管管我?”
他这番话里带着调笑,卓昭节一点都没当回事,道:“这话真是把人当傻子了,府试秋试都没去过的人想去会试?便是圣人和皇后娘娘纵容,天下士子也非和你拼命不可!”
冒姑在下头也微微笑了笑,不想宁摇碧诧异的道:“我何曾没过秋试?”
卓昭节见他模样不似作伪,也惊讶了:“你不是说你有爵位可袭……书读得好读不好都一样么?”
“是这么回事,但之前祖母哄着我好歹也读过几年。”宁摇碧道,“只是考到举人功名之后我就腻了,这才荒废下来。”
卓昭节不敢相信的道:“咱们成亲之后进宫谢恩,圣人与皇后娘娘不是还叮嘱你要好好读书光耀门楣?”
“在圣人和皇后娘娘眼里不过殿试算什么读书 ?''”宁摇碧摸了摸鼻子,好笑的道,“若是读个举人就算光耀门楣了,这也就是放在庶民家里罢?”
冒姑也呆住了,半晌才道:“世子是何时过的秋试?”
宁摇碧道:“就是南下之前。”
——宁摇碧南下那一年正是秋试之年,那年他不过十四岁,若在那之前,就是……十一岁?自有科举以来,未及二十中进士的人自是极厉害的,可这些人中举怎么也是束发左右了罢?十一岁过府试便已经算得上古往今来一见的才杰了,十一岁过乡试【注】——卓昭节与冒姑主仆两个足足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宁摇碧倒是没当回事,笑着道:“也亏得过的早,祖母以为锋芒早露不好,叫我晚几年再琢磨会试,之前我读书就读得不甚甘心,有了祖母这句话,便彻底松懈下来了。”
好半天,卓昭节才定了定神,喃喃道:“之前时五道你天资卓绝,我还以为就那么一说。”宁摇碧反应敏捷,狡诈诡变,卓昭节一直都知道他较常人聪慧,然而之前时采风说他天资卓绝——卓昭节却没怎么放在心上了,毕竟那时候两人还没定亲,时采风帮着好友在心上人跟前说好话也是有的。
再说到底什么样才算卓绝,这也很值得商榷,毕竟赞人的话,总归是挑好听的话。
但十一岁就过了乡试这天赋若还谈不上卓绝简直天下没有人才了!
而且以纪阳长公主的地位,哪里会怕孙儿锋芒毕露?再说只看宁摇碧这些年来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锋芒毕露?恐怕是宁摇碧这读书的天赋太过惊人,使长公主想起来古往今来,凡是天赋奇高者,难免容易中途夭折,而二房就这么一根独苗,长公主又疼他疼得紧,生怕他这么一鼓作气的考下去,倒是留了个束发状元的美名,结果回头便英年早逝——这叫长公主和雍城侯往哪里哭去?
这才故意纵容他荒废几年功课,免得风头太过了遭遇不测。
见妻子一副刮目相看的表情,宁摇碧倒有点心虚了,道:“会试比秋试难许多,之前秋试里我名次也不是很高……这回我可也没有太大把握。”
卓昭节苦笑了一下,道:“你从去年到翠微山里避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