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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江山美人-第53部分

小说: 江山美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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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砜的笑容更加优雅雍容:“我说你看错了,就一定是错了。”他略带湛蓝的眼眸,仿若寒星两点,泛着明亮的冷芒。                                
                  
  寒水柔恭顺的欠身:“是,属下看错了。”                                
                  
  辰砚满意的点头,“我一夜未眠,现在要去补眠,没事别吵我,记住要把小皇子接回来。”说完,他一头钻入就近一个搭建完毕的营帐里。                                
                  
  隆绪安静坐着,任由雨竹摆弄他的头发,在他专宠她的那段日子里,她也曾这样为他梳头结发,虽然那时的柔情是为了利用、算计他而作的伪装,但那段时光依然成为了他生命中最甘甜的回忆。他的头发极好,乌黑浓密,雨竹轻柔的梳理着,一根白发刺眼的出现在一丛黑发中,她轻轻拔下,怅然捏在两指间,倒底不复年少时。                                
                  
  “怎么了?”隆绪从她手中拿过那根白发,不甚在意笑笑:“又多了一根白发而已。”
                  
  雨竹看着他,片刻,柔声道:“陛下知不知道,在最初相遇时,你用鲜血为我解毒的第二日清晨,我从昏迷中醒来,看见你站在金色的晨光中,周身被镀上一屋淡淡的金色光泽,那时,我觉得你完美得像天神。”      
                  
  “哦,”隆绪愉悦的笑:“你该早点告诉我。”                              
                  
  “你是我除去亲人以外,第一个接触到的男人。在你之前,我被保护得太好,每一个人,在我面所展现的,全是最好的一面;我从不知道这世上每一个人,都有另一面。因为最初认定的你完美无暇,所以当看见你的另一面时,我的恨强烈到无以复加,就想毁灭另一面的你,永远保留心中那个完美的你。我以为我救了你一命,就有权索取回你的性命......”                
                  
  “可是,你还是手下留情了。”                                
                  
  “你知道?”雨竹问。                                
                  
  “我知道。”隆绪点头,当年云梦关断壁崖上的一刀,她本可以杀了他,事到临头,他看见了她眼中的不忍、犹豫、还有浓郁的悲怆,然后,她松开了手,跃入苍澜江。            
                  
  雨竹叹息:“你是第一个走进我心里的人,却改变了我的命运!”没有他,她将会是怎样的一生?也许更好,也许更坏,谁又知道呢!                                
                  
  “我很抱歉,让你承受了很多苦难!”隆绪慨叹:“十一年了——”            
                  
  “十一年——”雨竹轻声重复。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隆绪轻轻握住雨竹的手:“我曾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就一直想,只要你还在,只要还能见你一面,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雨竹,带着昊睿随我回去吧,我在上京建造了一座与大宋秋水园一模一样的府第,也叫秋水园。你不喜欢住皇宫,可以住秋水园,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愿意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他说后一句话的时候,神情有些怪异,几乎是咬牙切齿。                
                  
  雨竹禁不住失声笑,凭他那样,就算她愿意,也没有人敢和她在一起。          
                  
  隆绪自己也笑了起来,把雨竹的手又握紧了几分,认真道:“相信我,雨竹,我永远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不愿意做的事,只要让我时时看见你,知道你平安就足矣。”              
                  
  雨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我们,好好聊一聊?”                          
                  
  “聊一聊?”隆绪沉思,相识十一年,真正相守不过两年,既使在少得可怜的两年里,也参杂着他的猜忌、她的算计,爱恨交缠,痴怨相煎,是该好好聊一聊了!                  
                  
  隆绪与雨竹聊了很久,从旭日东升到夕阳袅红,聊到最后,谁也不再说话,只沉静坐着。
                  
  许久,隆绪才惘然道:“我以为这世上;只要是你想要的;没有我给不起的;到现在才发觉,自已从未真正明白过你......。”                                
                  
  雨竹惆怅:“少年初识君,正值轻狂时......”                        
                  
  年少轻狂,许多事,他不明白,她又何曾明白。许多话,在那个时候,不屑于说,也不愿意听。历经沧桑,才有了悟,却韶华不再,彼此相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疲倦与沧桑,天若有情天亦老!              
                  
  “雨竹,”隆绪动容:“我是真心爱恋着你。”                              
                  
  “我知道。”雨竹点头,若无真心的爱恋,他与她早已形同陌路、天各一方, 何苦纠缠至今。
                  
  他侧首凝视着她,深邃幽暗的眼眸里倒映出她的影子,冰雕玉砌,纤尘不染。呵——,他竟无法不爱。很想问问她,他可曾再次走入过她的心中,却欲语还休,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一定要离开么?”他问。                                 
                  
  “陛下,留在后宫的,应该是帝王需要的女人,也是适合帝王的女人,而我,很不合适。我也曾想给自己找个妥协的理由,所以与辰砜定下那个赌局,结果,陛下作出了选择,我也就有了自己的选择,无可更改的选择......”                                
                  
  两人并肩而立,共看云卷云舒,望尽芳草碧树、斜阳红隐。长久的静默后,隆绪说:“给我三天的时间!”          
                  
                  
天若有情天亦老(四)
  辰砜一觉醒来已经天黑,睁开眼,他立即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能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进入营帐的人,决非泛泛之辈。四周一片黑暗,他本能的向着那个人所在的方位挥掌。一道火焰腾起,火光中,辰砜看见了隆绪俊挺的脸庞。匆忙收回内劲,掌风扫向一旁,“轰”的一声,在地面上击出一个深坑。部分内力反噬,他胸口一阵翻腾。                                
                  
  隆绪斯条慢理点燃烛火,坐在营帐中央铺就的地毡上,慵懒斜靠着身后软垫,“不错,不错,” 他一脸恶意的笑:“好凌厉的一掌,若击在朕身上,不死也要重伤。”             
                  
  依照常理,一个人深更半夜不声不响跑入另一个人房中,不是偷袭就是偷窥,以隆绪的身份当然没有必要偷袭。一个大男人偷窥另一个大男人睡觉?辰砜一阵恶寒,没想到隆绪居然还有这种嗜好!
                  
  “朕在等着一个人的陪罪,”隆绪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他身上瞄来瞄去,“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哦——”            
                  
  辰砜心中狠狠的骂:心胸狭窄的家伙,想当年,我对你是怎么怎么的宽容......。表面上却保持着诚惶诚恐的样子,上前一揖到底:“陛下,能不能先让我填饱肚子?”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他感到饿了,吃饭大过天。                                
                  
  一盘糕点被推到了辰砜面前,“她听说你睡了一天,没有用过膳食,就特意让人送来这个。” 隆绪咬牙切齿:“岂有此理,竟然如此关心你。”                                
                  
  辰砜苦笑,何谓人心不足,这便是了。雨竹已经为他生育了两个孩子,他居然还为一盘糕点吃干醋。辰砜明智的保持沉默,低头专心吃东西。这是她亲手做的糕点,他吃得出来,甜而不腻,香酥细软。当初因为她想学做糕点,他特意寻来了苏州碧芳斋的秘方。辰砜慢慢的吃,细细的品,依然不小心的被哽住了。      
                  
  大盏酒樽递到他面前,碧色琼液倒映着烛火,浮光掠影,“辰砜,”隆绪和煦微笑,深邃眼眸似千年幽潭,沉淀着对世事的透彻,“什么都可以分享,唯独她,不可以!”          
                  
  辰砜接过酒樽,仰首,醇酒一线直下,冲去咽喉的凝滞,“即使陛下愿意,我也不会愿意;她是人,不是什么可以分享的物品。”他俊秀的双眼微熏,清浅的笑,“你的至爱,我永远不会与你争;她的命运就让她自己决定吧;而我,拿得起,自然就放得下!”                    
                  
  隆绪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走出了营帐。                                
                  
  辰砜静静坐着,一动不动,许久,他重新拿起糕点,一点一点,吃得干干净净,然后,也起身走出了营帐。          
                  
  月色下的碧湖美丽幽静,隆绪躺在湖畔草地上,一手枕在头下,一手举着牛皮酒囊,大口豪饮,居然不会被呛到。辰砜佩服的看了好一会儿,来到他身旁坐下,拿起另一只酒囊,拔开木塞,猛灌一口,辛辣的烈酒回旋在胸臆,辰砜畅快的喘了一口气,道:“陛下,另外找一个国师吧!”
                  
  隆绪霍然坐起,质疑的看着他,眉宇紧锁。                                
                  
  辰砜摇了摇头:“陛下不必误会,我想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仅此而已。本就是闲云野鹤,喜欢四处游荡,这个身份束缚了我。”他对着隆绪举了举酒囊,“我们永远是好兄弟!”
                  
  隆绪似乎松了口气,举起酒囊畅饮一口,又重新躺下,半闭着眼:“她同意随我回上京了。”
                  
  “哦,”辰砜平静道:“恭喜陛下!”                                
                  
  “是喜吗?”隆绪低声自问,继续躺着喝酒,越喝越急,终于呛到,剧烈咳嗽,咳得眼圈泛红,才慢慢止住,“我用一生的承诺换取三天的幸福,你说,值不值?”                
                  
  辰砜没有意外,默默喝了好一会儿酒,道:“终于决定放手了吗?”            
                  
  “我还能怎么办?”隆绪悲哀的问:“唔,强行留住她?”这个方法,他已经试过很多次,相互怨怼,相互折磨,无穷无尽的痛苦!“或者,爱美人不爱江山。”隆绪笑,“听起来很动人,不是?”他的眼眸灼灼发亮,开始想象可能出现的美好未来:夫唱妇随,神仙眷侣,鹣鹣鲽鲽,比翼双飞,哗——,多么的幸福!                                
                  
  碧色湖水下,一轮明月美丽惑人,隆绪挥手用力划过水面,水波荡漾,扰乱一池碎玉。水中月,近在咫尺又如何?他慢慢敛去了眼中的光华,再美的梦,终有醒的那一刻,有些事,在梦里想一下就够了。他长长吁了口气,道:“大辽国从来就没有活着走下皇位的皇帝,用江山换美人,那不是我!”十二岁登基,他立志做大辽的圣主,开创一个大辽的盛世。十九年的执着,一朝放弃,他就不再是他,骄阳不会甘于平凡!                                
                  
  辰砜喝一口酒,轻声:“那也不是她,用江山不一定能换到美人。”她不会为了隆绪放弃自己所执着的,也不会要隆绪为她放弃他所执着的。                                
                  
  隆绪大笑,“是的,是的——”他改变不了她,她也改变不了他。他爱的却正是这样的她,如果有朝一日,她变成了适合留在帝王身边的女人,他的爱还会在么?隆绪觉得自己醉了,明晃晃的月色太过刺眼,他闭上了被刺痛的双眼。                                 
                  
  天色微熹之际,辰砜来不及向雨竹告别一声,就只身起程前往帝都西京。一路风雨兼程,风尘仆仆回到西京,他便立即入宫觐见萧太后。从被散尽功力离开京城后,五年来,他第一次与萧太后相见。永泰宫还是旧时模样,富丽庄重,一如高贵威严的萧太后。                      
                  
  见礼之后,萧太后坐在大殿上首,辰砜陪坐下首,相对无语,彼此眼中有着真实的欣慰与欢喜。年幼丧母,辰砜自小与隆绪一起在萧太后身边成长,她视他如亲生骨肉,他敬她如亲生母亲。
                  
  “舅母,”辰砜终于先开口,叫得不是太后,而是幼年时的称呼,“这些年来,辰砜时常惦念着舅母。”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些回来?”萧太后威严的神色柔和了许多,半带着无奈、半带着气恼,道:“你们几兄弟,一个如此,两个如此,三个也如此!唉——”                  
                  
  辰砜道:“舅母,那不是她的错,放过她,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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