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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枭雄赋-第150部分

小说: 枭雄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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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的残花败柳摧残惯了,想换换口味呗。”萧云笑笑,笑容却如一堵旧城墙般充满凝重感。

横行无道。

那四个登徒子并不是只见过巴掌大天空的癞蛤蟆,见一片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人敢出头拦着,而那几名当事人警花尽管怒目相对,但也没有啥具体反抗的举动,一直忍气吞声,他们非常享受,愈发有恃无恐,说的话也越来越不中听,还得寸进尺地毛手毛脚起来。有几个年轻气盛的男警察看不过眼,刚想出手相救,却纷纷被旁边的老警察及时拦住,小声质问“不想干了?”云云,他们虽怒,但也只好悻悻作罢,毕竟在现实中,没谁会傻到为了争一口气而丢掉铁饭碗的。

蔡克己将女儿交给许子衿,起身,缓缓走了过去,到跟前,微笑道:“小式,今天这么有空?”

正玩得不亦乐乎的邱式愣了一下,转头望过去,心头一沉,靠,又是他,这个中年男子可谓是他的命中克星,几乎每次游龙戏凤,他都会从中作梗,如果不是老头子视他为心腹大臣,早他妈叫人修理他一番了,这会儿无奈,只好叫自己的哥们暂停作孽,规规矩矩站好,然后堆出一个善气迎人的笑容,轻声道:“蔡叔,真巧,原来你也在这。”

“来挺久的了,这不快要实弹考核了么,我也来练练,以身作则,做个榜样。”蔡克己笑道。

“不错,早该如此了,警察业务娴熟,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对吧,哥们?”他问道。

那三人虽然闷闷不乐,但不敢表露出来,不知为什么,他们很怵这中年人,只好连声说是。

“如果你们也想练练,我可以安排人员,专门指导。”蔡克己负手而站,那双眼睛炯炯有神。

“不用麻烦了,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情要做,您忙,先走一步。”邱式赶紧打了好几个眼色。

那三位仁兄并不死板,赶紧跟在他后头,灰溜溜离开,转身瞬间,愤懑的神情一下子全涌上了脸。

恶人自有好人磨。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了,用敬佩的眼光看了几眼领导,又继续练枪生涯。

“这要是搁在特殊时期十年间,是不是有个专业名词,叫‘除四害’?”萧云妙语连珠,打趣道。

许子衿莞尔一笑。

可蔡徽羽还是很不给面子,神情冷酷,简单说了句:“墨染鸬鹚黑不久,粉刷乌鸦白不坚。”

萧云又得摸鼻子了。

那几名被轻薄侮辱却不敢吭声的警花更是欢呼雀跃,对着那四个游闲公子离开的方向狠狠地比划了几下,有个性格泼辣点的四川妹子还不顾形象,竖起了中指,赢得姐妹们的阵阵掌声。对于根正苗红科班出身的她们来说,从来没想过当了警察之后,还要对这种斯文败类忍辱负重,很想挺身而出,三下五除二废了他们,但一想到得罪不起后患无穷的后果,又退缩了,面临着既怕又恨的两难,就难免陷入了一个不可自拔的怪圈,好在这世上还是有好领导的,蔡克己在她们心目中,就是一个表里如一的正义之士。

“头,谢谢了。”那个豪爽的四川妹子笑道,向口碑作风一流的蔡副局抛了一个大大的媚眼。

“别客气,这不光是对我,下回要再遇到这种趁火打劫的行为,也别客气。”蔡克己语重心长道。

“Yes,Sir!”几名警花立正敬礼道,神情肃穆,但没能坚持几秒钟,就还原本性,莺莺燕燕大笑。

蔡克己也跟着笑起来,这几朵花呀,是他的得意门生,从省警校专门挑选过来的,当然得爱护有加。

“头,你发没发现,凡是有你在的地方,有一个人总是心不在焉的?”其中一个短发女孩问道。

话中有话,其余的姐妹们当然心照不宣,立即反应过来,起哄耍闹,除了一个人,四川妹子。

只见她满脸通红,带着杀父仇人一般的眼神看着这班姐妹们,恨不得立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蔡克己也好不到哪去,尽管见世面比她们要多上十几年,但一到感情问题,多大年纪也枉然。

“蚊子,你就从了咱们蔡头吧!蔡头,你就勉为其难,要了我们的蚊子吧!”她们愈发明目张胆。

“”蔡克己面对这班门生的乘人之危,无可奈何,脸色尴尬得就像请客吃饭,忘带钱包。

四川妹子终于忍受不住姐妹们的放纵调侃,来了个河东狮吼:“谁再说,我就让她胴体了无牵挂!”

够狠。

一班警花立即噤声,只剩下那群男同志们落拓不羁的笑声。

“好了,别为难蔡头了,快回去练枪。”一个留着齐肩长发的警花轻声道,苏南的口音酥麻般甜腻。

“还是咱书书善解人意。”四川妹子一把挽起齐肩长发警花的手臂,挑衅般地向众姐妹扬扬下巴。

她们意兴阑珊,扁着小嘴,带着不甘的心情回去继续练习。

“小书。”蔡克己轻声唤道。

“嗯?”长发警花凝起黛眉,耐心等待着领导的下文。她的年纪并不大,二十五六岁的模样,柔柔弱弱,就像一棵溪渠里浸润出来的水灵白菜,很有修养的姿态,尤其是那双水分过多柔媚过浓的黑眸,很容易让人联想起《红楼梦》里的薛宝钗,似桂如兰,与人们想象中英姿飒爽的女警形象相去甚远,但身材比例很好,在南方算高挑,一身迷彩服的装扮,将其玲珑浮凸的曲线展露无遗,一张无可挑剔的漂亮脸蛋,在这群警花中,鲜有能跟她相提并论的,可她自鸣得意之处,并非在于外貌,而是那套万夫莫敌的空手道功夫,这让无数追她的男人望而却步。

“你不是一直惦记着,那天挟持你为人质的‘匪头’么?”蔡克己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不是一直惦记,而是念念不忘,魂牵梦萦。”蚊子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调侃他人,当然不会错过。

“蚊子!”长发警花羞愤道,刚才多亏自己帮她解围,她倒好,感谢没一句,掉转枪头就打。

“他来了。”蔡克己轻轻一句。

原本还在嬉笑打闹的两名警花遽然停了下来,一脸愕然,转而满是期待,长发警花更是有些惊颤。

那一天,接到局里的突派任务,作为新警员女班长的她当然义不容辞,也没来得及问个底朝天,就和另外四个好姐妹匆匆赶到现场,直到这时,才被告知要作为诱饵,装扮成被劫持的银行职员,协助几名特警队员畅通无阻地攻入建行里头。面对着不知底细且火力强劲的歹徒,再加上临阵磨枪,其危险性可想而知,虽然那些枪支弹药全都是假的,是临时从一个电影摄制组调运过来的,但毕竟破天荒头一次上前线,全身都像一只受惊的小鸟,痉挛般颤抖,是那个假扮成匪头的年轻人一直在耳边和风细雨地安慰自己,才让自己安下心来,出色地完成了制敌任务。而他深不可测的身手,淡泊名利的心态,更是让她望穿秋水,甚至到了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田地。

但各位,请别误会,这仅仅是纯友谊超干净的思念,因为她已经名花有主了。

可惜,她好像忘了一句风靡网络的流行语:名花虽有主,我来松松土。



(新的一周,门徒们要鼓足干劲,期待周末的来临!)

第四十六章 两颗出轨子弹,一排并蒂小孔

《安徒生童话》:只要你是天鹅蛋,就是生在养鸡场里,也没有什么关系。

萧云当然不知道自己在佳人心目中的地位,正蹲着看戏,蔡徽羽与许子衿在椅子上摆起了龙门阵。

这时候的蔡徽羽仿佛与世隔绝,托着腮帮,静静观着棋盘上的点滴变化,神情严肃得近乎如临大敌。

出乎萧云意料的是,这小妮子的棋艺非同寻常的精湛,而且犀利,总是一副恨不得鱼死网破的架势。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时光,刚逃到云浮山那会儿,是个腊月寒冬,漫天飘雪,将穹苍作烘炉,熔万物为白银。他的心情也是如此,一个四岁的小孩子,死里逃生的恐惧感犹未能散,害得罗妈身负重伤的愧疚感,就开始异军突起地积压心头,因此,他每时每刻都对外界充满了敌意,眼神总是冷雪如刀,两只手经常攥成小拳头,等全身都紧绷到一种不能负荷的程度,才肯罢休。

即便与母亲下棋对弈,他也未能放松半分,带有一股执拗和冷峻的雅致。每到这时,母亲从不说教,也不训斥,只是轻轻放下棋子,起身为他沏一杯茶,再抚一段琴,脸上始终挂着一抹能让万物复苏的和煦轻笑,而他,也正是这样一点一滴地潜移默化,调整心态,最终释然开怀,不再偏执。

后来长大了,有一次他撒娇地赖在母亲的怀抱,问她,妈妈,为什么那时候你不正颜厉色地喝斥,或者语重心长地教导呢?难道你不担心我么?母亲摸摸他的头发,淡淡一笑,平静道,傻孩子,人的心就好像一扇厚重的城堡之门,没有外面的锁,只有里面的闩,别人无论在外面怎样使劲推,怎样使劲踹,都不如里面自己轻轻一拨。当时,他的眼眶瞬间湿润,洪灾泛滥。

上帝有两个住处,一个在天堂,一个在天下母亲的心中。

棋局依旧。

许子衿微微皱眉,一个七岁的孩子竟然这样气势凛然,有些始料未及,却也不慌不忙,见招拆招。

可就在整个局势岌岌可危,即将大厦将倾的时候,蔡徽羽一改故辙,棋风骤然间柔和了,像秋月。

萧云惊诧。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蔡徽羽似乎看出了他的神情变化,冷不丁说了句。

萧云苦笑,又摸了摸鼻子,在猜想自己是不是在上辈子对这死妮子造了孽,这辈子要还债。

不过,他倒没觉得兴味索然,反而有种知音难觅的窃喜感,面对这个天才儿童,没有利益牵扯,也没有恩怨情仇,并不用佛口蛇心的面具伪善,更不用步步为营的言语作祟,就当作是在街心公园的长椅上,跟一个没有半点利害关系的陌生人聊天,很自在,偶尔来点适度的肆无忌惮,外加一段庄周梦蝶般的小插曲,想必也是十分有趣。

可是,如果他知道接下来发生的这幕小插曲会那样作茧自缚,就一定不会这么想了。

“萧云,给你介绍个人。”蔡克己微笑着回来,后头还领回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

一句话,不光吸引了观棋的这位兄台,就连下棋的一大一小也禁不住暂停战局,抬头看去。

“还记得这个女孩吧?”蔡克己轻声道,指了指旁边的长发警花,满脸幸灾乐祸的虚伪笑容。

萧云装傻充愣的功夫早已是炉火纯青,压根不接他这茬,摇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个羞赧的警花。

而冰雪聪明的许子衿却是冷眼盯着他,就连见微知著的蔡徽羽也没有说话,皱着眉头在想问题。

“她就是被你劫持的那个人质。”蔡克己继续落井下石,成功报复的心理,果然是难以描述。

又是一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许子衿的眼神更冷了,低下头,重重落了一子,棋盘呯呤作响。

萧云心里苦叫不迭,早知道就向丫头坦白从宽好了,也不至于等东窗事发,落到这般被动的田地。

作孽啊。

我佛慈悲,愿天打五雷轰,劈碎了蔡克己。

他在心里默默念着恶毒咒语。

“你好。”那个长发警花倒没有他那么进退两难,很大方地伸出手去,笑眸如月,原来这个年轻人是长这样子的,那天去到现场时,他就已经戴上了黑头罩,看不清容貌,只留出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没想过他样貌竟会这般清隽俊逸,尽管穿着普通,脚上那对帆布鞋还很破旧,面上团起了几撮线头,但总体形象上,跟她脑海里浮现想象的,并没有太大的落差。

“你好。”萧云礼节性地握了握手,扬起一个清净如竹的微笑,很享受这个女人小手的冰凉触感。

“我叫夏洛书,很高兴再次认识你。”她轻笑道,那甜美笑容,让人想起了校园小道上的一抹阳光。

“萧云,萧瑟的萧,白云的云。”萧云仍是走老路线自我介绍,简简单单,适可而止,不敢过分热情,但已经不再心存忐忑,自然而然地欣赏起这位美女警花来,五官标致,的确,南方女人的轮廓要比北方的精耕细作一些,就跟古典仕女图中的角色相差无几,温婉,玉柔,即使动人到了一个高度,也不会刺伤观赏者的眼睛。

啪!这一次的落子声,比刚才的更为清脆。

萧云慌忙收回有点任达不拘的眼神,不敢再乱造次。

蚊子并不迟钝,也不迂腐,当然听出了那个长得貌若天仙的女孩击子落盘的抗议声,虽然她还猜测不出这个女孩跟萧云的关系,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不同寻常,因为她已然嗅出了空气中弥漫的浓浓硝烟味,不过,对于这样近乎鲁莽的打扰行为,她很不待见,既然对方已经飞象过河,自己没理由哑巴吃黄连,冷笑了一声,讥笑道:“敲得再重,没有情重,敲得再响,没有影响。”

气氛骤然间有些诡异。

女人的心里,好象根本没有是非曲直,无论做什么事,理由只有两个,高兴,或者不高兴。

“棋盘如战场,落子当挥枪,当然得声势浩大,只有蚊子才窸窸窣窣偷袭别人。”许子衿反戈一击。

一语中的。

对方真是鸿运当头啊,再也没有比这讽刺的话语更伤她心了,扬声道:“蚊子怎么了?咬你出血!”

“让女人出血的,可不光是蚊子。”许子衿微微一笑,其实凭着清丽无伦的容貌,就已胜券在握了。

蚊子气绝,其实她并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在众姐妹当中是公认的开心果,也不想跟这个女孩争长道短,但心里头却总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在催生,也许每个女人都会有天生的嫉妒心吧,性格使然,那个女孩长得太美了,脸庞的每一处都仿佛经过上帝的精雕细琢,太不公平,心有不甘,可惜她的每个细处战局都不占优势,只好改变策略,用身体作战,挺了挺并不雄伟的胸部,骄傲道:“做女人,挺好。”

许子衿轻轻瞥了眼她的双峰,笑笑,纤指又落了一子,没有挖苦,轻声道:“确实值得引以为豪。”

“那当然,不像某些稚气未脱的黄毛丫头,我可是个会让男人流鼻血的女人。”蚊子飞飞眼。

“你是拳击高手么?”许子衿轻轻柔柔出拳,却总能打得蚊子找不着北,莫非她是榄菊喷雾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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