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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美人谋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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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今天她能感觉到饭桌上的低气压,尽管春大山卖力地说笑,调节气氛,但徐氏板死着一张脸,瞎子也能看出来她在表达情绪。春荼蘼最恨这种情绪污染者,大家在饭桌上,也算家庭的公共场合,摆脸子明显就是让全家人不痛快。有什么事,就不能私下说吗?有什么不高兴的,不能饭后再解决吗?这徐氏,做事如此不大方、没规矩,可怎么配得上自家老爹啊。

为了表达庆贺之意,过儿还准备了酒。普通的黄酒,但在这个年代,黄酒颜色发红,看起来有些混浊,酒劲儿也大。春大山心里有事,几杯下肚就有了醉意,有怀里摸了摸,拿出个红布包裹的物事来。

“十月初十是你的生辰,爹打这根簪子就是想做你的生辰礼。”春大山带着几分讨好的样子,把红布包往前推了推,“县大人今天堂审时,把那个抢我东西的小乞丐也拿到了,簪子就还了我。你要是不嫌弃它沾了案子的秽气,就收下吧,也别等正日子了。”

第二十一章爬了床

春荼蘼不懂古代首饰,但因为是父亲的一份心意,打开看了看,自然喜欢得不得了。而徐氏见那银簪虽不值什么,可是花样新奇,簪头上是一只小虫落在一朵莲花上,小虫的须子卷成两个小卷儿,颤颤巍巍的,看起来别致又俏皮。

她想到春大山有好东西只想着女儿,却不想着自己,不禁又怨恨了几分,恨不能春荼蘼立即消失,却没听到春大山说这是生辰礼。她这个当继母的,连继女的生辰都没留意,更忘记春大山之前动用私房银子,送过她那价值超过此银簪的玉镯子了。

说到底,她就是被老徐氏娇惯出的小家子气。嫁了男人,身为主母,不想着怎么操持这个家,而是把自己和春大山的家人放在对立的位置上,时时只想着争宠,不想爱家人,只想被宠爱着,所以才会诸多别扭。

晚饭后,春大山就回屋躺下了。一来是有了酒意,头晕晕的。二来这几日在牢里,精神压抑又紧张,体力消耗很大。三来,明天一早还要到军府去。虽说府中的上官们已经知道他为何缺席兵训,他自己也是要亲自去回报一下才行。顺道,他还得去谢谢临水楼的方娘子。

他这么倒霉,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人家方娘子一直不遗余力的帮忙。纵然两人平日里关系不错,这份人情却是欠下了。

还有,他心中搁着事,愁思之下,难免困意更盛。张五娘为什么要陷害他?之前居然特意设了局,显然是有目的的。若不是女儿机敏、善辩,他绝对是有嘴说不清。他甚至不记得见过张五娘,难道是他无意中招惹了什么人、什么事吗?他一时想不通,头大无比,直到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但临进入梦乡前,他还发誓绝不再让女儿做这种抛头露面上公堂的事。

而徐氏见春大山睡了,并没有在一边侍候,而是在外间点了灯,连忙的给娘家写信,叫老徐氏最近别再踏进春家的大门。小琴本来在一边侍候着笔墨,但眼睛总往内间飘,徐氏看得有气,干脆赶了小琴出去。

到底,春大山真发火的时候,徐氏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她心里倒也明白,她娘多事,看到春大山出狱,说不定又会借着送吃送喝的机会来指手画脚。她好不容易才嫁了这个男人,不能让娘闹出乱子来。

至于说她娘看到她的信会不会不高兴?老徐氏只有她一个女儿,气不了多久。等春荼蘼嫁了人,春大山的火气也会下去,春徐两家自然可以长来长往了。最好,再让娘给寻一户远点的人家给春荼蘼,只要条件够好,她再慢慢劝说说,春大山想必也不会不答应吧。

写完了信,想好明天一早就托人送回娘家,徐氏忍不住又伸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春大山没有儿子,只要她能生出来,她就是春家的功臣,以后就会成为春大山心尖上的人了。春荼蘼到底是女儿,过几年嫁了人,她就能熬出头,所以就先忍忍吧。

她这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西屋里,过儿正从窗缝中看着东屋的烛火,还有窗纸上映着的徐氏身影,撇了撇嘴,不屑地道,“太太这是干吗?要做针线不会去小东屋和小琴凑一起啊。老爷好几天没睡好,才躺下,她还用烛火照着,能睡踏实嘛!”

春荼蘼心里也有点不乐意,虽然东屋的内外间有屏风相隔,到底睡眠的时候还是黑沉沉的才好,只是父亲房里的事,她当女儿的怎么好开口?但徐氏不怎么体贴,总归是个问题。

说起徐氏入门,那真是一部通俗剧。千百年来,这种剧情无数回的重复,却仍然狗血淋头。

春大山英雄气概,可英雄么,总跟救美两个字联系到一起。一年前春大山带几个人到涞水县公干,恰巧遇到徐氏上山进香,因为老徐氏爱显摆自家的富贵,所以,徐家人早就被人盯上了。七八个无赖冒充落草为寇的贼人先是劫了财,之后见还有色能奉送,就想顺手笑纳了。

春大山身为军官,哪能见之不理?为民除害的同时,也救了徐氏的清白。而他长相英伟魁梧,瞬间就俘获了徐氏的芳心。于是她再不理会老徐氏要帮她寻一门富贵好亲的想法,非要嫁给春大山不可。为此,母女两个闹得不可开交。徐氏虽然是个蔫巴人,说话办事从不会痛痛快快的,让人起火,偏对着她娘是又敢说又敢做。

可老徐氏也强势惯了,喜欢操纵别人,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救,在她看来,不过多谢几两银子就是。穷军户,小武官,所图也不过如此吧?她的女儿,是要嫁到高门富户里,去做正房太太的,哪能给个带着个女儿的鳏夫做填房?

不过她再有攀高枝的决心,也架不住女儿在此事上胆大妄为。事实上,谁也没注意到会咬人的狗果然不叫,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摆出大家闺秀样子的徐氏,居然夤夜里跑去春大山落脚的客栈那个爬了床。

偏春大山当天办好了公务事,心情愉快之下喝了不少酒,意志薄弱。而他是正常而身体健康的成年男人,再加上他当了鳏夫十几年,洁身自好,从不在外面胡来,实在是憋得狠了。于是,他犯了男人们经常会犯的错误

老徐氏看到女儿自主自动的成为了人家的人,除了嫁给春大山外再无他法,气得差点吐血三升。她感觉被算计了,根本忽略是她的好女儿很没有廉耻地阴了别人,所以从筹办婚事到正式婚娶之后,总对春家诸多挑剔和不满。骨子里,还总觉得女儿下嫁了,对春家很是轻蔑。她却不想想,徐家是商户,社会地位也没多高。但春家虽是军户,到底春大山是武官,将来若有军功,经兵部尚书批准,是可以脱户,转为良籍的。

后来,又因为春荼蘼的穿越事件,春大山放出狠话说,如果女儿有个三长两短,就要休了徐氏。徐氏惊吓之中,小产了。

要知道,当时她是身上不爽利,才带着春荼蘼的前身回的娘家啊,居然没找大夫看看,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有了身孕。其实那孩子没了,谁知道是不是她恰好吃坏了东西,早就落下隐了患呢?最后却连带着春大山心疼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又对她很是愧疚。

其实这些秘事,本不该春荼蘼一个未嫁的小姑娘知道,但老徐氏闹腾的时候,很有些不顾脸面,虽然对外封口,但却不断责备敲打春大山,好像那是多么光荣的事,也不管她自己痛快了嘴,却让她女儿在春家抬得起头来吗?但若非有这个把柄,春荼蘼今天也拿捏不住她。

这,就是所谓因果吧。

“别管东屋的事了,说说,跟老周叔打听到什么了?”春荼蘼换了个话题,“你刚才饭都没好好吃,想必问个仔细吧?”

过儿到底年幼,立即就转移了注意力,眉飞色舞的道,“老周叔说,幸好小姐没有亲自去接老爷,不然,指不定就给人拦在外头了。小姐代父申冤的事,已经传得全县皆知,今天县大人审第三堂,看审的人把衙门的入口都堵死了呢。太太和小琴就没敢下车,还拉着老周头保护她们。”说到这儿,过儿啐了一口,“自从她们进了春家门,什么都抢,连风头也抢。”

春荼蘼心情复杂,但确实有点冒汗。

能出名,对一个讼师来说是好事。而且,也意味着她一出手就是巨大成功。可是她祖父和父亲是不会允许她继续当讼师的,那么这名声就可能是坏事了。

“奴婢一听老周叔这样说,立即明白奴婢去找孙秀才要定金银子时,他说话为什么那样酸溜溜的惹人厌烦了。”过儿继续说,一脸的骄傲,都不忍心让人打断她,“小姐不知,当时那孙秀才还银子倒还痛快,只是一个劲儿套奴婢的话,问奴婢,是不是欧阳主典告诉了小姐什么案子的关窍。他不相信是小姐为老爷打赢了这场官司,说小姐必有高人指导。切,他以为没有他不行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家小姐就比他强好多。有这么这么大!”过儿尽力伸开纤细的双臂,表示自家小姐有多强大。那可爱的样子,逗得春荼蘼很想笑,心头却软软的。

“堂上呢,是什么情况?”她问。

“张五娘认了罪。”过儿咬着小牙道,“但张糊涂问她,为什么要陷害老爷时,她却什么也不说。张糊涂要动刑,结果她当堂晕了过去,请了仵作来看,她居然有了身孕!”说到最后两个字,就算过儿一向泼辣改言,也不禁红了脸,声音更是低了下去。

毕竟,张五娘是寡妇,怎么会怀孕?

春荼蘼皱紧了眉,一个念头敏锐的闪过脑海:难道,张五娘的身孕,与她陷害春大山有关吗?她当然不怀疑自家老爹经手了这个孩子,但,其中有什么情况是被她忽略的呢?

第二十二章天潢贵胄

“明天去县衙打听,张五娘现在如何了?”张五娘有了身孕,按律连刑罚也暂时免除。产子后一段时间,才再追补受罚。但她如果交得起赎铜,杖刑也是可以抵掉的。

不过寡妇有孕,各方会如何反应呢?在宋明那种礼教森严的年代,张五娘得被浸猪笼,但是这个异时空大唐民风开放,应该不至于付出生命的代价,可是肯定也不会好过的。家族的宗法、邻里乡间的轻蔑、亲朋好友疏远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奸*夫会不会露出马脚呢?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令张五娘死也不肯说出他是谁。

这一夜,春荼蘼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猜测张五娘要面临什么。但大唐人民显然比她想象的办事速度还要快,态度还要果决。张五娘把春大山告官后,他夫家当然有人去听审,并把最后那匪夷所思的结果报告给了族长。

族长一听张氏不贞,大叫:这还了得!气得像得了帕金森综合症似的,抖了半天。又觉得他们虽然不是高门大族,到底也是有脸面有礼法的人家,于是连夜召唤族中有分量的人开了个紧急会,第二天一早就把张五娘从族谱中除名,让她至死也不能玷污自家名声。

张五娘不在族谱,相当于被休弃,从此不再是夫家的人。那么她所住和所租的房舍,自然就要收回。她娘家也觉得丢人万分,不愿意把她接回家里,只有她的娘家亲哥哥带了足额的赎铜,把她从牢里接了出来。又给了她一笔钱,麻利的收拾了细软,在邻居还等着看淫*妇的时候,就赶着让她远走他乡。

春大山九月十八日被诬陷,二十二日无罪释放,二十三日一早去了军府办事。然而,当他晚上回家时,春荼蘼得到的消息是:张五娘那边居然连人影都没了,简直是神速度。这不能不让春荼蘼感觉怪异,甚至隐隐中嗅到了平静下的危险气息,可她对此又毫无办法。

她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家里没权没势,更没有几个得用的人,她有劲儿也使不出。老周头奔波了一整天,得到这些消息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不可能再有精力做别的。其实,在这么短的时间,张五娘就算离了范阳县,也不会走太远。只要能追上、盯死,她相信一定会找出蛛丝马迹的。

但是现在,她只能长叹一声,然后只有不断提醒自己以后要小心提防。

“爹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晚饭后,春大山拉着女儿在正厅说话时,春荼蘼问。

“我也只当半天就能回的,哪想到这事惊动了折冲府的都尉韩大人。我为兵九年,韩都尉调任咱们范阳也有一年多,我还没和他说过话呢,今天倒被他问了个仔细。”春大山一拍大腿。

“他责骂爹了吗?”春荼蘼关切地又问。

“那倒没有。”春大山摇头,“本来我还担心此事会影响我在军府中的职位,可别看韩都尉年纪轻,却是个明事理的,知道我被冤枉,还着实的安慰了我两句。他说我带队练兵不错,武艺又好,但以后要提防小人。”

“那他这个人还算是个好上司。”

“韩都尉的出身贵不可言,很是见过世面,不好糊弄,也当然看得出爹为人正派,又有能力,是个可堪重用的人物。”春大山难免有些骄傲,“你别看他现在只是个从四品下的折冲府都尉,其实前途不可限量。幽州的罗大都督年迈,而韩都尉才二十一岁,早晚那位置他的。若能得他的赏识,爹的前程也可期待。若将来有军功好立,怎么着也得让咱家脱了军户。那时就算你嫁了人,在婆家腰杆也能挺直些。”说着,春大山情不自禁的就摸摸女儿的头发,一脸爱怜和愧疚。

他仿佛在女儿身上看到前妻白氏的影子,两张甜美可爱的脸,重叠了起来。他郑重答应过白氏,一定尽全力,让女儿过上他所能提供的最好生活。

一念及此,忍不住眼睛有些湿润,连忙藉由按额头的机会,顺手按了按眼睛。不过春荼蘼却没注意这些,想起当今国姓为韩,不禁问道,“难道韩都尉还是皇亲国戚?”

对于她来说,军户虽然地位不及良民,但好歹不是贱户,种田还可以免税,也不是半分好处没有,因而她没有迫切要改户籍的愿望。如果她的生活还算苦,那其他贫困的军户呢?还有那些连籍也不得入的、牲口般的贱民们呢?

当然若有机会,她也会让春家脱离军籍,毕竟这是祖父和父亲的愿望。而且父亲年轻,早晚会有儿子的。因为军户是父子相传,不得分家,一想到弟弟一出生就注定将来得参军,她这还没当上的姐姐就已经心疼了。

“正是,还是我家荼蘼聪明,一想就明白。”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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