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眼的夏娜-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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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二小声嘟哝着。
他集中精神,努力辨别着混在夜风中的声音。
“我,已经没事了”
嘴里吐出了断断续续的声音。
“明明那样、已经练习过那么多我、实在是、太弱了——”
“那当然了啊,你以为仅仅用几个月的锻炼就能赢得了火雾——”
“夏娜。”
亚拉斯特尔打断了她的话。
“?”
不久,夏娜终于感觉到把脸贴在自己背上的少年,他的全身正在颤抖。
“可恶——!为什么,我这么弱”
“悠二?”
“可恶!——可恶——可、恶————”
“”
声音在慢慢地变小,他拼命地忍耐着,最后变成了呻吟声。
“呜——呜呜”
从伏在肩上的脸上,一滴一滴的眼泪飘落在飞翔着而过的夜空中。渗着鲜血的手指,紧紧地抓住少女的黑衣,就像是渴求着力量一样。
“呜——呜呜呜——”
夏娜惊讶于怀里的少年洒落的眼泪,对他发出的呜咽感到不知所措。
“”
心里就像被紧紧勒住似的,她的心中产生一种剧烈的痛楚。不过,她已经知道该如何让这种痛楚消失,因为曾经有人教过她。
“不要紧的”
而教她的人,正是这位少年本人。
“你哭出来,也不要紧的所以”
对自己这次能为他做这样的事而感到高兴,同时也感到痛苦。
对这位在自己面前颤抖抽泣的少年,夏娜感到万分的怜惜。
与他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事,作为其中的一种表现形式,她紧紧地拥抱着少年。
“变得更强”
在某个时候说过的相同的话语,在少年的耳边响起。
就像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就能让少年得以成长一样。
“变得更强吧”
炽红色的双翼如同回应内心的决心一般,发出巨大的咆哮,三人冲上冲上了云霄。
他们三人的两人小小的影子,投射在月光满盈的云海之中。
夏娜对被自己面对面地抱着的悠二问道:
“悠二,冷不冷?”
“不要紧夏娜你才是”
或许已经冷静了下来吧,悠二以清晰的声音回答了夏娜。好像对自己现在丢脸的样子感到羞耻,不敢与夏娜的视线相对。
“我、我没关系。因为我是火雾战士啊。”
夏娜也用奇怪的理会由随便回答道。她想要忘记刚才那平时绝难想象的过激行动,忘记那不断高扬的情绪。
“真方便呢。”
悠二的脸仍然*在少女的肩上,一边眺望着这辉煌的旷野一边发出感叹。然后,有点不好意思似的说道:
“怎么说好呢那个”
“嗯。”
“对不起,我”
“算了。”
夏娜一句话阻止了他的进一步道歉。
“哼。”
夹在这两个人中间的亚拉斯特尔,哼了一下鼻子。这一次,是对现在的两人和刚才的状况感到不高兴的意思。
“看来,我也有点估计错误了。没想到〃梦幻冠带〃和〃万条巧手〃居然会采取那样的强攻手段。”
“最讨厌了,威尔艾米娜什么的”
夏娜以不同于讨厌的悲伤的声音重复了一次这句话。
悠二也没有作出敷浅性的同意,而是自己思考着。
(那两个人的那种行为,真的只是想把一直贴着夏娜的我这样一条臭虫赶走这么简单吗?)
总是感觉到这里面的问题并不那么简单。在那既柔软又感到安心的小小的肩膀上,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回想起自己被狠揍一顿之前的对话。
(说起来,关于“约定的两人”的详情,结果还是没有得到回答呢她说这件事还没有对夏娜以及亚拉斯特尔说,大概我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吧?)
尽管那是想要杀死自己的对手,但是一考虑到她那认真的表情,还是
(——“全部都在那次战斗中变得乱七八糟、一败涂地是也。”)
也许她保持沉默,是因为某种不能说出来的原因。这些话实在是不知道对什么人有什么样的好处。所以还是不要随便说出来的好。
(这样吧,等那个人和夏娜和好了之后,再重新问她一次吧。)
“而且我也不想再落得这样的下场了嘛”
“很疼吗?”
刚想把脸回过去看夏娜,但却发现两人的脸*得太近了。
大概夏娜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吧,她也突然把脸背了过去。
由于那种表情实在太可爱了,所以悠二尽管全身发痛,也还是禁不住笑了出来。
“那当然啦不知道这些伤会不会在零时痊愈呢”
“夏娜,姿势太不自然。”
亚拉斯特尔像是以此作为发言的前奏一般,向夏娜说道。
“嗯。”
夏娜回答后,轻轻地把悠二往上空抛起。
“呜啊!?”
悠二在空中手舞足蹈地转了几个圈后,夏娜才边笑边轻轻地接住了他。这次是横着抱,也就是所谓的抱公主姿势了。一个男人被这样抱自然是会很不好意思,但是考虑到彼此的力量差距,这也可以说是妥当的姿势。两个人的脸也有了适当的距离,说话也比较方便。
只是
“怎么了,悠二?”
这次轮到悠二背过了脸去。
“没什么,那个哈哈,对,对了,你刚才说,来之前正在洗澡吧。”
朝着其他方向的悠二的脸颊,在明亮的月色之中,显得分外通红。
“咦?”
夏娜根本就不知道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
“——啊!”
明白了。
“你、你看见了!快说,快说你看见了什么!”
不比悠二逊色的通红着脸,夏娜保持着抱公主的姿势,巧妙地夹紧了他的身体。
“好痛好痛好痛!我没看我没看我没看啊!”
刚才一感觉到封绝的气息就不顾一切——正如字面含义——飞来的她,身上只披着那件类似大衣的黑衣而已。看来是刚才把他往上抛的时候,无意中被他发现了。于是,她严厉地逼问悠二道:
“那为什么你要把脸扭到别处去!”
“我没看我没看啊好痛好痛,不,只是看到一点大腿,除此之外啊好痛好痛,要、要死其实只是从上面、稍微看到了胸口好痛好痛!要死啦!?”
“罗唆罗唆罗唆罗唆罗唆罗唆罗唆罗唆!”
看到因为别的理由——被夹紧了身体而满脸通红的悠二那惨状,亚拉斯特尔似乎作出了对他的惩罚已经足够的判断,说道:
“已经够了吧,夏娜。”
“呜——”
好像认为还不够似的,夏娜带着泪眼低声呢喃着,但她还是暂时送了松手上的劲。总算是脱离了困境的悠二,则精疲力尽的喘着粗气。亚拉斯特尔边看着这两人苦笑,边把一个迟来的答案交给这位濒死的少年。
“你的伤,应该会在零时痊愈的。”
紧贴着领口的黑衣胸前,在月光照射下反射出光芒的吊坠“克库特斯”,以强硬的口吻叮嘱道:
“但是,只是那样而已。会不会在一天之内被破坏,就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的力量了,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因为就现状来说,你一直都给夏娜增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把头扭到别处的夏娜,用小声许下承诺道:
“不过,保护你的话,我是无所谓啦”
“谢谢你。”
夹杂着苦笑和喘息声,悠二尽可能以随意的声音回答道。其实在背地里,他却悄悄地想:
(我真是没出息。)
对悬殊的力量差距的断念和不痛快已经没有了。只是一味地在想着,总有一天要变强。这种不服气和渴望,在胸中静静燃烧,并伴随着一丝痛楚。
正在这时,从他的口袋里传来一阵闹铃声。
“已经零时了没想到居然没有摔坏呢。”
平时宣告着夜间锻炼结束的这个闹铃声,今天则成了云海浮游结束的信号。
(这样的夜晚,我到底还能熬过多少个呢)
正这样想着的他,浑身唐突地一下子充满了力量。
“来了。”
“怎么样?”
“嗯。”
面对担心自己的夏娜,悠二特别坚决地点了点头。脸颊,指尖,背后就如亚拉斯特尔所说的那样,被威尔艾米娜折磨得悲惨不堪的身体,都完全恢复了过来。
“痊愈了。”
“那当然。”
亚拉斯特尔简短地回答道。
夏娜也稍微笑了一笑,开始说起以后的事情。
“从明天开始,我就不会让她随便乱来的了。直到威尔艾米娜反省之前,我都会寸步不离的保护你。”
悠二正想对以很了不起的口吻所要保护自己的夏娜表示同意,却想起了另一件事。
(从明天开始?)
“你怎么了?”
“怎么。”
听到两人的询问,悠二在高空中挥汗如雨。
“没、没有啦,那个”
对于悠二的恢复感到心满意足的夏娜,笑着回答道。
“什么?”
“我希望你不要生气,听我说”
“嗯。”
“明天,我、我好像约了吉田同学,那个,一起去梦幻公园”
悠二看着眼前保持着笑意的夏娜,却不知为何联想到仁王怒发冲冠的样子。
“哦,是这样吗。”
夏娜仍然保持着微笑,只是轻轻地放开了抱着悠二的手。
“呜——————————————————
留下完全听不清楚的辩解,悠二的身体往云层之下坠落。
当一个少年正头朝下脚朝上地向御崎市的地面发起特攻的时候——
在吉田家的厨房,穿着围裙的吉田一美正在专心地为明天的节目做准备。她一边哼着歌,一边熟练地进行着收拾和准备工作。在她身后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材料和浸泡用的容器。
这时候,厨房门口被打开——
“咦,姐姐,现在已经放暑假了,怎么还做便当?”
一个穿着睡衣的初中生模样的少年走了进来。虽然脸形和吉田很像,但眼角有点上扬,而且行动非常敏捷。
他马上以这种敏捷伸出来的手,却被吉田打了回去。
“阿健,那个你不能拿来吃
摆出一副姐姐的样子,以一副居高临下的气势瞪着弟弟——健责备道。实际上两人的身高差不了多少,所以那单纯只是“气势”而已。
“别那么小气嘛!反正还有那么多,有什么打紧的呀。”
健一边嚷嚷着,又伸手抓了一片浸泡着的肉来吃。擅自拿迟钝的姐姐做的美味菜肴来尝味,一直以来都是他的拿手好戏。
吉田尽管也对此感到无奈,但也没有责骂肆无忌惮地来偷吃东西的弟弟。被这个神气活现手疾眼快的弟弟打败,也是常有的事了。
“真是的你最多一样吃一个好了哦。”
“好~啦好啦。说起来,〃照片里的哥哥〃也真够呛的。每次都吃这么多,那肯定就会变胖了呀。因为男人的赘肉可不是长在胸部的嘛。”
吉田红着脸责骂道:
“阿健!”
“晚安——!”
健毫不吸取教训地又多抓了一块之后,就一溜烟地逃掉了。
顺带一提,所谓“照片的哥哥”,不用说也知道只是指坂井悠二了。有一次,他到姐姐房间借辞典的时候,看到了被装进相架里的他的照片。自那之后,吉田就一直被弟弟左一句照片,右一句照片了地取笑着。
不过,因为健是把悠二当作是“姐姐的男朋友”来取笑,所以吉田也在心中暗暗默许,甚至乐此不疲。
恋爱中的少女,期待着与“照片中的他”共同度过明天,随着哼出的歌声在厨房摆弄着她的爱心便当。
“明天如果是晴天就好啦。”
某个少年在即将从高空坠落地面前的一瞬间被接住,正当他接受着酷刑拷问的时候——
在御崎市东部,位于旧住宅区一角的佐藤家豪邸,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玛琼琳小姐,那个人到底是谁是哪一位呢?”
走在用长木地板铺成的走廊上的佐藤启作,向走在前面的高个子女性询问道。
那位身穿简单朴素的衬衫和礼服的妙龄美女,乃是作为火雾战士中首屈一指的杀手而闻名于世的“悼文吟诵人”。
“是火雾战士啊,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已经叫人来负责善后工作了嘛。”
以无框眼镜和栗色长发为特征的美丽容貌,却以极其冷淡的口吻回答道。她现在正寄住佐藤家——在这个豪宅林立的旧住宅区之中也算是最豪华气派的超级大豪邸。
佐藤虽然也相当于是房东,但是他却同时自认为是她的跟班。他以为大姐头的殷勤口吻说道:
“哎呀,原来那个人也是可是,为什么突然要〃这个〃呢?”
他看着自己抱在胸前的东西说道。
装满了冰块,大概有一个小水桶那么大的冰瓶。玛琼琳单手端着的盛满了下酒菜肴的大盘子。这全部是从佐藤家的炊事间里拿出来的东西。
被招待来佐藤家的那位女性,并没有被带到任何一个接待室,而是直接被领到了室内酒吧去了。
“就算是要来个〃重逢的干杯〃,可那个人好像也有点”
非常喜欢凑热闹搞气氛的佐藤,对人的情绪高低非常敏感。
刚才在佐藤家的大门偶然碰到的那位女性,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异常冷淡的人。
然而,那种感觉却跟玛琼琳那种因为拥有非凡的力量而拒人千里之外的傲慢(佐藤作为一个少年,就非常向往这种威风的气派)有所不同就好像灵魂出了窍而无法对别人作出反应似的,那样一种沮丧的感觉。
(嗯而且刚才突然在大门哪儿跳出一个女仆呀,弄得我也不知道该作出什么样的反应好了。)
刚才是不是该说些什么笑话来缓和一下气氛呢在他正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后悔之际,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室内酒吧。
玛琼琳轻轻地推开门后,突然回过去来,把空着的那只手伸了出来。
“拿来。”
意思是叫他把冰瓶交给她。
“啊,怎么?”
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也能参加她们的酒宴的佐藤不由得吃了一惊。
玛琼琳的态度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她只是以告诉他事实的口吻说道:
“从这里开始,小孩子止步。所谓的酒吧,可是有话可倾吐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