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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医香-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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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年前因被其他姨娘挤兑,楚欣怡索性称病撂挑子,本想给大家来个下马威,不想沈老夫人却趁势让大姨娘杨枫接管了中馈,杨枫原本也是个聪明的,奈何楚欣怡主持中馈多年,这府内里里外外都是她的人,处处使绊子不说,还令人挑唆杨枫行私。
  平日也谣传楚欣怡暗吞公中银子,还挪用公中银子偷偷在外放印子钱,听了这些主意,大姨娘也活了心,刚开始只贪个几十两,都尽数花到了老夫人身上,日子久了见无人追究,胆子便越来越大,直落入了楚欣怡的圈套。
  这事儿沈钟磬也知道,当时念她贪墨的银子大都花到了母亲身上,又是他唯一女儿的生母,便也没追究,只是收回了主持中馈的权利,依然交由楚欣怡掌管。
  今日楚欣怡重提这事儿,便是一口软软地否决了他的提议。
  看着她一脸柔顺的模样,一时间,沈钟磬竟有些索然。
  见楚欣怡娇颠地扑过来,就顺势抱住她嬉闹了一番,因指着她鼻子说道,“这可是你不要人帮的,以后再不要跟我抱怨。”
  见他全无戒心,刚刚的提议只是随口一说,楚欣怡便放下了心里的惴惴,嘴里佯作娇怒,“瞧将军说道,婢妾也不过抱怨一句,您就来这一出,真真的婢妾以后只做哑巴算了。”见沈钟磬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叹息一声,“罢了,罢了,婢妾这辈子是被你算计了去,少不得要为你做一辈子牛马”
  正说着,春红敲门进来,“老夫人回来了,请将军过去。”


第二十九章 选媳

  沈钟磬一回府首先就去了上房,听说老夫人去了安庆侯府,他这才来了碧竹园。
  听说老夫人回来了,他松开楚欣怡站起来,“怡儿先歇着吧。”一边理了理衣服,抬脚向外走去。
  “婢妾等将军回来一起用晚饭?”亲自送到门口,楚欣怡隐晦地邀请道。
  按轮值,沈钟磬今夜是自由的。
  “嗯”沈钟磬想了想,“怡儿自己用吧,晚上我在母亲那用。”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五姨娘脸色慢慢地阴了下来。
  “杨姨娘才遣人来问,今年的冬衣什么时候做?”扶楚欣怡进了屋,春红趁机回道。
  “离冬天大老远呢,她着什么急?”一听杨姨娘三个字,楚欣怡打心底窜出一股火气,“还少了她穿的不曾,你告诉她,若担心没冬衣穿,只管让她去找将军要!”
  “瞧姨娘说的,谁担心您不给冬衣穿了。”春红扑哧一笑,“是她悄悄打发了杜鹃来问奴婢的,好像她娘家哥哥开了个锦衣坊,八成她是想给他哥哥招揽生意。”
  “你只告诉她,若每件冬衣给我提一两银子,我就让她哥哥做!”想起沈钟磬让杨枫帮她管理中馈的话,楚欣怡嗤笑一声,“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什么她都想插一手!”
  小丫鬟的冬衣通共也不到一两,都提给她,锦衣坊还挣什么?
  也知楚欣怡这是气话,春红低了头不言语。
  低头想了想,楚欣怡忽然抬起头,“你去找三爷,让他亲自去趟梧桐镇,查查将军这两天都做了什么?”
  说着话,楚欣怡微微眯起了眼睛,“看来,她得亲自去趟梧桐镇了。”
  
  “将军”荣升正等在碧竹园外,见沈钟磬出来,就迎了上来。
  看到是他,沈钟磬怔了下,“怎么在这儿等着?”
  荣升笑道,“奴才正要进去找您,看到碧月姐姐来请您,想着您马上出来了,就没进去。”
  “什么事儿?”沈钟磬一路朝前走,嘴里问道。
  荣升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奴才打听到了,四年前喜鹊的确来替大奶奶要过月例银子,在府门外跪了一上午,口口声声要见您,求您救大奶奶一命。”
  在梧桐镇,荣升私下里问过喜鹊为什么不去将军府求助,喜鹊告诉他四年前曾来求过,被打了出去,之后甄十娘就再不许她来上京求将军,荣升便把这件事告诉了沈钟磬。
  “什么?”沈钟磬腾地站住。
  这事儿他怎么竟一点都不知道。
  “那时正赶上将军出征在外,五姨娘主持中馈,把喜鹊毒打了一顿给撵走了,还扬言她再敢来要银子就打断她的腿。”知道沈钟磬对楚欣怡的宠,荣升偷偷瞧着他的神色,“这件事府很多人都知道,因您不喜大奶奶,自然没人敢跟您说。”
  “怎么会?”沈钟磬心里兀自不信,“怡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又追问道,“你确信是五姨娘让人做的,不是二门上打了她的旗号?”
  现在的楚欣怡或许会汲汲于名利,但,四年前的她绝不会这样。
  “奴才怎敢骗将军?”荣升辩驳道,“当初就是春红带人打的,喜鹊人脑袋都被打成了猪头,小六子在一边看着都不忍心,后来瞧着没人,偷偷给雇了辆马车送走了。”偷偷觑着沈钟磬的神色,“要不,奴才把小六子叫来,您晚上再亲自问问?”小六子就是当年守二门的小厮。
  沈钟磬眼底泛起一股浓浓的失望,他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去。
  “兴许大奶奶就是那时得了病,喜鹊才会来求您。”荣升小跑着跟上去。
  沈钟磬只沉着脸大步往前走。
  “什么事儿母亲竟这么高兴?”来到老夫人的养心院,沈钟磬远远地就听到小丫鬟的嬉笑声,他快步进了屋。
  沈夫人正和小丫鬟拿着几轴画像端详,见他进来,笑呵呵招呼道,“磬儿快过来坐。”吩咐大丫鬟紫月,“快给将军上茶。”
  紫月应了一声,快步走出去。
  “听说母亲去了安庆侯府?”安庆侯薛义是当朝皇后的父亲,仗着女儿是皇后和万岁的纵容,几年来广结党羽,独霸朝纲,已遭了万岁的猜忌,听说老夫人竟去了他府上,沈钟磬心里非常反感,可毕竟是母亲,他脸上却没表露出来,只随意地在老夫人身边坐下,“这是什么?”伸手拿过一轴画展开,不觉怔住。
  画中竟是一位体态轻盈,端庄娴熟的妙龄女子。
  “母亲这是”沈钟磬声音有些错愕。
  “俊不俊?”老夫人又笑呵呵地拿起另一副画在沈钟磬面前展开,“磬儿再看看这幅。”
  “母亲”沈钟磬没接画,低沉地叫了一声。
  “她就是安庆侯的十小姐,十三岁,磬儿别看她年龄小,却是个即沉稳又识大体的。”沈夫人指着画中闭月羞花般的女孩,“今儿是安庆侯重孙子显哥的洗三礼,府里请了戏班子,这丫头就和我们几个老人坐一起看戏,别的孩子进进出出地又笑又闹,一刻也坐不住,只她文文静静地陪我聊天,温声细语的,怎么看怎么让人打心里喜欢”笑看着沈钟磬,“我找人看过,都说她是旺夫像。”压低了声音,“腰细屁股大,将来准能生儿子。”虽然家里有五房姨娘,可一直以来,沈钟磬膝下只有一女,这让老夫人格外心急。
  碧月紫月就掩了嘴吃吃地笑。
  沈钟磬脸色涨红,“母亲”语气中带着股浓浓的不满。
  沈老夫人终于放下画像,她神色一正,“磬儿今非惜比,以后这些内眷间的应酬铁定是少不了的,若能有个贤惠媳妇帮衬,我也省了心,再不用这么拼上老骨头去帮你应酬了”语气祥和,却透着股不容置疑,“在府里磬儿让姨娘主持中馈倒也没什么,但在外面,这礼尚往来的事情却是万万不能由姨娘出面的。”她语重心长地看着沈钟磬,“那会打了人家的脸。”说着话,老夫人幽幽叹息一声。
  她不是不知道儿子的心思,可是,楚欣怡心机太深,家世也配不上沈钟磬,绝不能扶正了。
  最主要的,沈钟磬为人刚正,虽然贵为将军,却从不肯利用手中的权利为亲人谋官职,小儿子沈忠信连续三年落榜,不少官员内眷都暗示过她,只要沈钟磬稍稍递个话,翰林院的人立马就能给她小儿子安排个差事,可自己提了几次,沈钟磬不但不肯,反而以富贵误人为由,一脚把弟弟踢到了三百里外的百泉求学。
  儿子指望不上,她只能指媳妇了。
  若沈钟磬能迎娶一位娘家有权有势的女儿做续弦,这点小事,亲家翁举手就给办了。
  所以,为阻止沈钟磬扶正楚欣怡,她已和安庆侯夫人私下约好,单等沈钟磬这面一和离,她立即就带了聘礼登门求聘十小姐!


第三十章 盼孙

  “我知道。”沈钟磬一阵头痛。
  家里已经有五六个女人了,每天闹得鸡飞狗跳的还不够,老夫人竟又给他张罗亲事儿!
  他从来就没打算再另娶,之所以想和离全是为了扶正楚欣怡,也算是圆了他曾经答应娶她为妻的承诺,说起内眷交际,以楚欣怡的才情,做这些也绰绰有余。开口想说出自己的打算,沈钟磬耳边又响起荣升的话,心里不由生出一丝犹豫,“这事儿是不是再等等?”
  见他脸色阴沉,全无一点兴致,老夫人摆手让屋里人退下,单刀直入问道:“和离之事谈妥了?”
  “没有。”沈钟磬摇摇头。
  “怎么?”老夫人坐直身子,“她竟不同意?!”想起五年前甄十娘的蛮横,她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若甄十娘使出死缠烂打的功夫,这事儿还真有点扎手。
  她甄十娘可以不要脸面,将军府可是还要脸面的。
  “要不”见沈钟磬沉吟不语,老夫人更认准了一定是甄十娘不同意,她低头想了想,又商量道,“磬儿索性就求万岁恩准,休了她?”
  今非昔比,如今女儿贵为妃子,儿子是战功赫赫的将军,有这样无上的恩宠,相信只要沈钟磬开口求,万岁也未必还会死盯着先帝那张谕旨。
  越想越有理,老夫人又咄咄道,“她五年无出,按我大周律,只这一点,磬儿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休了她!”百善孝为先,无后为大,无出也是女子七出之一。
  “娘误会了。”被老夫人的气势吓了一跳,沈钟磬回过神忙连连摇头,“是我看她得了血虚,人瘦成了一把骨头,就没提。”称呼母亲为娘是梧桐镇的习惯,从小就叫惯了,没人的时候沈钟磬就喜欢这么叫。
  “她得了血虚?”老夫人也吃了一惊,“怎么得的?”
  “我没问。”沈钟磬把这两天的见闻说了,“身上的衣服都摞满了补丁,比当年我们前院的那个李寡妇过的还苦。”李寡妇是沈钟磬小时候的邻居,丈夫从小就体弱多病,成亲不到一年就死了,婆家人就骂她克夫,给撵了出来,娘家兄弟都怕沾了晦气,不肯收留,她就靠给人浆补衣服为生,日子非常苦。
  沈钟磬那时候很小,常常一开春就能看到她在冰冷的河边给人家洗衣服,粗糙的手背上全是冻疮,令他这么多年都记忆犹新。
  后来,他考中状元回梧桐镇,见前院换了人,一问起来,才知道那李寡妇已经死了三四年,据说是大冬天上山打柴饿昏了,冻死在路边。
  甄十娘没娘家可去,若他们和离了,她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李寡妇?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甄十娘会贫困交加地冻死在雪地里,沈钟磬心就没由来的一阵抽搐。
  “他这是又犯了心软的毛病啊。”自己的儿子什么样老夫人最清楚,她听了就叹息一声,“那磬儿打算什么时候和她谈这事儿?”
  “我”沈钟磬目光有些困惑,他也不知什么时候谈合适。
  若甄十娘跋扈一些,凶狠一些,他昨天就会毫不犹豫地说出合离之事,可是,面对这样的甄十娘,他实在开不了口。
  “我知道,磬儿打小就不愿落井下石。”见他这样,老夫人又叹息一声,“只是这事儿不比别个,磬儿也不小了,我是打心里盼你能早点给我生个嫡孙,好歹别让庶子当了家,被人耻笑了去。”她看着沈钟磬,“磬儿千万别拿错了主意!”声音祥和,却异样的坚定。
  “娘说的也是,我过两天就去和她把这事儿谈开。”不知为什么,下了这个决定,他心竟狠狠地抽搐了下。
  使劲摇摇头,甩掉心头那股莫名的情绪,沈钟磬笑看着母亲,讨好地试探道,“娘,和离之后,我也不打算再另找了,就从姨娘里面抬一个吧”见老夫人脸沉下来,就解释道,“娘也看到了,不过就五个女人,后院就鸡飞狗跳的,让人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的,再多一个,我怕”
  “那是你处事不公!”老夫人声音突然高亢起来,“同样的姨娘身份,怎么就独独宠成了那样?!”
  沈钟磬致孝,虽然打心里不同意另娶,但见老夫人发了怒,也不敢再说,忙闭了嘴。
  好半天,老夫人又语重心长地劝道,“姨娘们会闹,是因为谁也不服谁,以后磬儿娶了妻,有正妻身份压着,只要你别宠妾灭妻,她们再不敢闹到哪儿去。”
  “娘”
  沈钟磬刚叫了一声就被老夫人打断,“我不同意你从姨娘里抬,也不为别个,只这些姨娘的身份都太低了,门不当户不对的,做姨娘也就罢了,做妻万万不可。”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沈钟磬,“虽然做到了将军,但这都是磬儿拿命换来的,磬儿终究还是个没有根本的人啊,若能联一门好姻缘,我们沈家从此也就在上京城站稳了脚”农妇出身,老夫人原也不懂这些权术平衡,都是今天在安庆侯府,她现学现卖的。
  沈钟磬脸色涨红,“怡儿也是官宦出身。”
  老夫人一哂,“一个五品的通政司,怎么能和磬儿比!”楚欣怡的父亲官拜通政司参议,“她现在只是个姨娘,听说她弟弟就打着将军小舅子的旗号在外面到处惹是生非,若扶了正,还不知怎么着呢。”
  这些沈钟磬也有耳闻,就皱皱眉,“我会让怡儿劝劝他。”勉强堆出一丝笑意,“怡儿嫁给我时,我也不过就是个六品官,说起来,当时还是我高攀了人家呢。”
  这也是事实。
  老夫人气势就低了下去。
  当初楚欣怡是下嫁,不管多讨厌她,老夫人也不能否认这一点,因为甄十娘父亲获罪,怕沈钟磬受牵连,受高人指点,老夫人才急急地以正妻之礼抬进了楚欣怡,变相地替沈钟磬表明立场,事后为笼住楚家,又是她提议让楚欣怡主持状元府中馈的。
  谁知,请神容易送神难,当初的状元府中馈被楚欣怡抓到手里,一主持就这么多年,竟有些尾大不掉了。
  屋子异样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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