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锷啸魔天-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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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啊,我们是慕名来这里游玩的,那个姑娘嘛,是我爹手下的女儿。”
申丕扬察言观色,已经猜到顾枫似乎隐瞒了什么,倒也无意深究,正打算训斥他几句,给儿子挽回点面子,也算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忽的瞧见,几名自己手下的跟班,打后边跑过来,其中一个还按着流血的胳膊,神色惊慌的说道:“大人,不好啦,刚才有个年轻姑娘,打院子后面往外闯,我们几个去追,眼瞅着就逮到了,不料想凭空杀出来一个,穿着一身黑衣服的瘦小子,把我们都打伤了,救走了那个丫头。大人,您看怎么办呢?”
这一番话,不单是申丕扬及其众手下错愕不已,同样令顾枫心生疑窦,一时间也猜不出是什么人会来插手,不由得为心爱之人的处境悬起了心。便没头没脑的抛下一句:“我去看看!”,自顾自的向院子的后边飞奔而去。
他的身后传来申丕扬恼怒的吼叫声:“他娘的,怎么又冒出来一个管闲事的,还敢打伤我的人,老夫叫他吃不了兜着走!快,快给我去追!”
还是那片竹林,雷月阳无限深情的注视着,第二次搭救了自己的恩人,他个子不高,面庞消瘦,三十出头的年纪,一双眼睛虽然不是很大,却炯炯有神。姑娘强抑激荡的心情,裣衽为礼道:“这位大哥,如果我没认错的话,我们该不是第一回见面吧?”
黑衣汉子闻言微感意外,随即咧嘴笑了一下道:“还真看不出,你这个丫头的眼光还是蛮毒的,不错,给你说着了,我这可是第二次救你了,不过,你大可不必往心里去,我可不是要你报答哟。对了,你是叫雷月阳对吧,我是受岑大哥之托,特意出来寻找你们的,昨天先碰到了你堂兄武阳和岑大哥的徒弟陈霜,今天又遇到了你,算得上是功德圆满了,走吧,我这就送你去和岑大哥会合,然后,就可以专心去做我自己的事情了。”毕士超轻描淡写的说着,转身就要迈动脚步。
此时此刻的雷月阳,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澎湃情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声说道:“恩人,您施恩不图报,只是证明您的为人高洁,可是我要是知恩不图报,还算是个人吗?请恩人您赐下尊号,他日定将结草衔环,报谢大恩!”
黑衣汉子见此情景,未免有些慌了手脚,忙不迭的抢过来,伸双手将姑娘生生搀了起来,口中局促的说道:“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嘛,我看你这不是想报恩,分明是想折我的寿嘛,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吗?告诉你不就得了,干嘛弄这些事情呀?你要是再这样动不动就下跪磕头的,我可真的不高兴了,我要是不想理你,保证你这辈子都甭打算再找着我。”
见雷月阳一个劲的点头,长舒了口气,又道:“我姓毕,名叫士超,你要是看得起我,就叫我一声毕大哥,就是直接喊我的名字也没什么关系,可千万别恩人、恩公的叫,弄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等习武之人的分内之事,要不然费那么大的力气,练武干嘛?”毕士超言语挚诚的说道。
月阳姑娘听在耳中,心弦剧颤,暗自念叨着:毕士超,毕士超,一种熟悉亲切的感觉,一瞬间漫过了她的心田,对了,竹姐姐的意中人,不也是姓毕,叫叫毕士英吗?莫非他们是禁不住充满好奇的追问道:“那大哥你认不认得,一个叫毕士英的人呢?啊,还有一位复姓綦毋,刀使得很棒的大姐姐呢?”雷月阳的双眸之中,流露出无比热切的期盼。
第58章 藕断丝连
毕士超开心的笑了,大声的反问道:“哈哈,你可听说过,在这个世上,有哪个弟弟不认识哥哥的吗?至于说竹姐姐嘛,我看现在这个时候,恐怕早就成了我的嫂子喽!”
“真的啊!”雷月阳兴奋的差点没跳起来,内心之中,对黑衣汉子的尊重敬仰和感恩戴德之情,瞬间转化成无比亲近的情感,就如同彼此已经相识,相处了好多年,亲密无间的朋友和亲人一般,说起话来也不再拘束,当即神采飞扬,迫不及待的追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你哥和竹姐姐眼下在哪里呀?”
毕士超听了姑娘的提问,神色黯然的摇了摇头,很是苦恼的叹了口气道:“我已经快十年没见到他们了,自打下山我整整找了他俩三年多,江浙江西、河南河北,山东山西,我都走了个遍,还是没有一点头绪。咦,对了,你是什么时候见过我哥和竹姐姐的呀?好象你跟他们挺熟似的。”
月阳姑娘的脸微微一红,有些难为情的答道:“不瞒你毕大哥,我是在九岁的时候,和竹姐姐在一起住过一阵子,至于,你的兄长,我不过是闻名而已,并没有见过面。呀,光顾着说话,忘了我还有一位朋友,可能有危险,哦可不可以请你去再帮帮他?”
毕士超不暇思索的说道:“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叫顾枫的年轻人啊?我看见他了,本来是想把他也救出来,可是却听见他跟那个围攻他的那个肥猪一样的狗官认了亲戚,此时怕是已经化敌为友了吧,姑娘你就不用杞人忧天了。”
原本十分紧张焦急的雷月阳,听了这话心情一下变得纷乱烦闷,有些尴尬的说道:“噢,原来是这样,那就算了吧。”
毕士超忽然侧耳听了听,急促的说了句:“姑娘,咱们走吧,那边有人追过来了。”
雷月阳怅然若失的点了点头,两个人并肩向竹林外走去,以她现在的体力,还无法施展轻功,只能象平常人一样的快走。毕士超干着急也没办法,毕竟两个人相处没多久,怎么好意思主动提出背人家一个大姑娘走,同时,除了担心雷月阳会受到意外的伤害,他根本没将那些官差打手放在眼中,这样一来,不大的工夫,便被顾枫以及申丕扬等人追了个脚前脚后。
“月阳——”顾枫情不自禁的大声呼唤道,待他奔到近前,忽见毕士超转过了身,乍见之下,不由得一愣,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遂道:“月阳,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这一位是什么人呀?”尽管言辞还算客气,心底却已泛起阵阵酸涩,暗自愧疚自己无能,无力保护自己心爱的姑娘。
雷月阳注目衣衫破烂,染血的年轻人,心情复杂难言,一时间拿不准是该和他亲近,还是应对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想想这些天来,顾枫对自己的关怀和体贴,前一种感情瞬间还是占了上风,开口道:“啊,他是我的大恩人,已经先后救了我两次,还有哇,在咱们离开西洞庭山的时候,就是毕大哥把敌人船上的篷缆割断的,叫那些坏蛋们的船动不了窝,当时你也看到了的呀!”
顾枫已然想起毕士超就是在湖州的大街上、客栈中几次戏弄表妹檀纯的那个黑衣人,同时,也想起了自己与他面对面谈话时的情形,尽管在他的心目中,并未将毕氏昆仲当做仇敌看待,但是,无论怎样也谈不上亲近和信赖,当下抱拳道:“啊,我知道,我们早就打过交道,而且还不只一次。毕兄,多谢你救了我月阳妹妹,在下顾枫有礼了。”说着郑重其事的深深施了一礼。
雷月阳自然听得出顾枫言辞当中无法掩饰的冷淡,心中略感不快,无形中对他的热情又降低了几分,不待毕士超作出反应,便已抢先发问道:“顾枫,你真的认识这些人吗?”姑娘抬手指了指四面逼近的官差打手,尽量保持着平和的语气。
顾枫心中明白,雷月阳肯定会因为此事,而与自己疏远,可又不能矢口否认,当下懊恼的点了点头。从姑娘渐冷的目光中,他读出了失望和猜疑,年轻人的心底,瞬间涌起了一种莫明的屈辱和愤怒,脸色变得铁青,猛的转过身,冲申丕扬大声喝道:“这两个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若是阁下还认我们顾家这门亲戚,就马上把你的人撤走,放了他们!”
申丕阳翻了翻眼皮,撇了撇嘴,拖着长腔说道:“这个嘛,倒也不是不行,看你几个的身手都还不错,只要肯留下来替本官效力,老夫就可以既往不咎,并且保证你们三个日后能够飞黄腾达,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知几位的意下如何呀?”
“呸,哪个要当你们满清的走狗!”雷月阳立目横眉,蝴蝶双刀出鞘,她的脑海之中,不断的闪现着大伯雷鹏、宫文彩、以及殉难在灵岩山的同门们的面庞,切齿腐心的仇恨在姑娘的胸中爆发,声色俱厉的喝斥道:“你们这些个狗奴才,要打要杀就放马过来吧!”
毕士超在旁击掌赞道:“说得好,说得好,雷姑娘,你尽管跟他们打,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顾枫这一刹那,陷入了无以言表的难堪、窘迫的境地,在他听来,雷月阳的话就如同在骂自己是清庭的走狗,他的脸腾的涨得通红,噌的蹦到申丕扬的轿子跟前,戟指怒喝道:“姓申的,你给我听清楚了,我顾枫也不会卑躬屈膝,做你的走狗帮凶,想要保住你的性命,就给我速速离开,不然的话,休怪在下翻脸无情!”
申丕扬给气得七窍生烟,小眼睛瞪得几乎努出眶外,哆嗦着点指满面怒容的年轻人:“好好你个不识好歹的浑小子,也罢,这亲戚也没得做了,是你自己作死,就是檀公的在天之灵,也不会责怪老夫不念旧情。还有你们两个,在老夫的面前逞狂,错打了算盘,我倒要看看你们,你们几个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给我上,一个不留,杀一个,本官赏五百两!”
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三十几名官差打手,此时在重金悬赏的利诱下,都变成了嗜血的恶魔,嗷嗷嚎叫着,抡着棍棒,舞着刀剑,出四面杀将上来。
蓦的,一名中年妇人,飞身掠至近前,将碍事的几个打手,推了个东倒西歪,口中大呼道:“申大老爷,请您高抬贵手!”来的正是顾枫的母亲檀淼,手中的宫天梳化出一道力墙,护在爱子的身前,众打手眼见得又添强敌,心里头都没了底,不禁纷纷倒退。
“申大爷,这可就是您的不对了,枫儿他年纪小,不懂事,即使有什么地方开罪了您,您教训教训他也就是了,怎么可以对他下死手哇,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可是我和天峻的独苗呀!”其实,檀淼在旁边已经听了一阵子,原打算找个机会,悄悄的将儿子带走,当弄清了对方是自己二嫂的父亲,而儿子即将大难临头才现了身。她的嘴向来不饶人,此时气愤所至,劈头盖脸,夹枪带棒,就是一通数落埋怨。
申丕扬心中懊恼,却又不好发作,亲家真的变了仇家,于己是百害而无一利,当即强作笑脸,狡辩道:“哎呀,这不是三姑娘吗?你可是错怪老夫啦,不信你问问你儿子,我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机会了,可是他铁了心要与那两个人合伙跟我作对,方才我是一时气极了,想吓唬吓唬他,你来得正好,快点带他走吧,让我宰了那两个反贼!”
檀淼知道申丕扬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倒也不想与他过份纠缠,便顺水推舟道:“那就多谢申大爷网开一面了,恕晚辈不奉陪了,枫儿,咱们走!”
“娘,我们不能只顾着自己,月阳他们怎么办?总不能眼瞅着这帮家伙为非作歹啊!”顾枫心急如焚,大声抗争道。
檀淼对雷家可说是积怨颇深,这段时间没与雷氏兄妹为难,自觉已经够宽弘大量的了,况且此时的她,正窝着一肚子的邪火,她本是带着侄女檀纯赶往天目山的,谁知眼看就要到了,一个不留神,给心怀异志的檀纯溜了。又气又急的她,就好象一只没头苍蝇一般,四下里好一通找,想不到竟在这里歪打正着。碰到了一直挂念的宝贝儿子,大喜过望之下,又怎么肯让他再为不相干的人去冒险呢?当即蛮横的吼道:“不行,要管闲事,等你有了真本事再说吧!”说着拉住了儿子的手臂。
顾枫心如油烹,还想挣脱母亲的手,却已被檀淼扣住了脉门,身子登时麻了半边,被生生的拖着往外走,眼望着傲立群敌之中的月阳姑娘,他心痛如割,失声喊道:“月阳妹,你多保重啊!我对不起你”
檀淼怒不可遏,低声吼道:“你给我住口!就别再给我们檀家丢人了,你们两个不争气的东西,难道天底下就没别的人了吗?”瞥见儿子还要与己争辩,恼怒之下,出手封住了他的哑穴,架起他的臂膀,飞快离去。
第59章 情意相投
目睹顾枫的痛苦情状,雷月阳的心里亦是恻然,想想他连日来对自己的无微不至,呵护关爱,为了自己,他宁肯与他的亲戚,乃至母亲决裂、抗争,这一切的一切,足以说明他的品行不差,对自己可说是情深意笃,有心为他说句话,又觉得在大庭广众,有些难以启齿,更何况,檀淼和顾枫,母子二人转眼之间便已经走远,四下里的一干恶徒,虎视眈眈,步步逼近,自身的安危都难以保全,又哪里有能力替他人排忧解难?
申丕扬面现得意之色,语调恶毒的吼道:“呔,你们两个大胆的狂徒,居然敢殴差拒捕,说吧,想怎么个死法?是想给开膛破肚,还是想被乱刃分尸啊?”
毕士超一脸的不屑,冷蔑的说道:“我说大肥猪,吹牛也得悠着点,也不怕闪了舌头,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吧,要是惹恼了爷爷我,可是有你好瞧的哟。”
“哈哈,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混帐东西,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装大瓣蒜,今个不把你小子扒皮抽筋,大卸八块,申某就不是爹生娘养的。来呀,给我上,把这两个反贼就地正法!”
随着申丕扬的喝喊,气势汹汹的众打手一拥而上,首当其冲的月阳姑娘咬银牙,瞪杏眼,舞起蝴蝶双刀就要与群敌拼命,却哪知那些嚎叫着扑到她近前的官差恶奴,一个个兵器高举,忽的呲牙咧嘴变了动静,不管是单刀还是棍棒,都是软绵绵,慢悠悠的落下来,并且是毫无劲力。
雷月阳本来可以借此机会大开杀戒,结果了这些家伙,以渲泄心中的仇恨,可是毕竟心地善良,不忍心下此辣手,于是改为刀背抽,刀柄捣,外加脚踹肘顶,眨眼的工分,冲到她身边的十来个打手,东倒西歪,滚成了一团,痛叫呻吟之声不绝于耳,后边的十几个家伙见此情景,吓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