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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七寸-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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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救这名妇女并非他们此行的目的,只是此次追捕贼王的一个前奏,一个小插曲而已。善良是王风坚守的根本,他不可能看着这两个农民兄弟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受着痛苦的煎熬而无动于衷,伸出援助之手帮助他们,是自己的责任。开始在商议是不是帮助这两个人的时候,大兆还提出了异议,意思是他们没这个义务帮忙,而且这件事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麻烦,弄不好还影响他们当前抓捕贼王任务的完成。

“王风,你在咱们所里工作也有两年多的时间了,我大兆是什么人你也清楚。你虽然比我小很多,但我从来没以自己的年龄比你大而以老大自居,我们是好搭当好兄弟。每一次行动,你都把方便让给他人,把危险留给自己,这些咱们所里的所有人都清楚,心里都很感动。但这次不同以往,这个人是一个江洋大盗,是贼中之王。在外逃的这几年里,他的手里有没有命案?我们不知道,他是不是组织了团伙,有了帮手?我们也不清楚。什么事都讲究趁热打铁,一旦因为去解救这个女人,而使贼王继续潜逃,为害一方,这就是因小失大。”大兆停顿一下,看着王风,见他在认真地听自己说话,继续说道。“抓到这个人,顺利将他押解回去才是我们的主要任务。你明白吗?解救妇女这件事对于我们来说,弄不好就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这只是其一,其二,这个县城不大,一旦有人传开说有两个北方警察来这里办案,他会不会不惊?一旦惊了,就再难找到他的影子,这是很严重的事情。”大兆最后下了结论,他不主张解救这个妇女。

“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了,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王风解释说,“我们救人,跟抓逃犯不挨着,慎重是好事,但过于谨慎,就是谨小慎微了。”王风试图说服大兆,如果两个人的思想不能统一到一起,行动必然受到影响,事情就真的会弄杂。

“这怎么是谨慎过头?你还没完全明白我的意思。”大兆说了一句。

“是啊,我明白,有什么不明白的。”王风笑着说。“有句话说的好:兄弟同心,其力断金。说的是团结合作的重要性。我明白你这番话是好意,是为了所里,为了完成这次任务。”

大兆也笑了,说:“你明白就好,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古时讲侠义,老百姓传诵的都是大侠如何除暴安良,如何扶危济困。现在社会不在讲这些了,但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警察,警察是干什么的,是帮助群众的,是救民于水火的,别人可以袖手旁观,甚至冷漠到不闻不问的地步,但我们不能,因为我们是警察。”王风神情平静地说道。“逃犯跑了,可以继续抓,况且他已跑了三年,但那个大哥的媳妇不救出来,这种伤害就可能跟着他们一生一世,痛苦的不止他们兄弟俩,还有他们的老父老母,一个家庭可能就此毁掉—”王风的声音由开始的平静,到最后的拔高,他也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对大兆发了火,所以忽然停下不说了,是想缓一缓彼此的语气。虽然在出来的时候,所长明确提出由他全权负责此次行动,但他还没有狂妄到去生硬地命令大兆去执行什么。

这一点上地方不同于部队,虽然警察也是纪律部队,但在这个大环境下,王风还是尽量适应环境,不然他就真的成了一个不懂世事的隐士了。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在一个集体里成了孤家寡人,谁还会帮你?即便你浑身本事,到头来也是无济于事。

见王风有些火气,大兆也有点愣住了,在所里三年,他们一起并肩战斗。有案件了,他们一起查线索,需要守候了,他们一起度过一个个不眠之夜。有起案子,他们知道那个嫌疑人就在一个小区里,为了不扰民,他们就在车里,躲在一个角落里观察那栋楼的楼门。因为他们不知道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只凭借分局技术部门一位画像高手的一幅案犯的素描,相似程度为95%。

这个数据透露出的另外一个信息是:该画像根本没有辨认能力,王风只能这样理解。没办法,他们只好凭着协查通报上的关于对案犯体态与身高的描述,死死地盯着门口。这才是关键,一旦不注意,就会让案犯溜走。那一夜,大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是王风一直坚守到第二天的黎明时分,当那个人从那栋楼往出走,他们一同下车摁住案犯,完成了抓捕任务。为此,大兆感到十分不好意思,他将这份感激放在了心里。

“对不起,我的情绪有点不好,请原谅。”王风给大兆道歉说。

“你没错,错的是我,警察不应该有什么地域的概念,帮助群众也不能以地域来区分,我听你的,干吧。”王风与大兆的手握在一起,这说明他们都已放下了刚才的不愉快。

王风与大兆决定帮助这兄弟俩,就向兄弟俩说明了自己与大兆是警察的身份,让兄弟俩将那个女人居住的地址找到,并盯紧她,别暴露身份。因为一旦暴露了身份,让对方得到机会将人转移了,在想解救她,就会难上加难。

后来兄弟俩真的找到了那女人被拐的村子,王风和大兆以警察的身份,找到了当地派出所,请求他们帮忙进行解救,当地的派出所很讲究,带着他们悄悄地摸进了村子。

【第8章 解救(1)】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以前农村经常开展些农**动会、群众演唱会、青年创作会,非常热闹。每到农闲,乡亲们便聚在一块,要不摔跤、踢键子、碰拐拐、跳绳等,要不在村里的文化室说快板、扭秧歌、表演“三句半”,有文化的年轻人则聚在一块搞创作,写诗、画画、写小戏、创作表演。可如今却不同了,每到农闲,乡亲们便聚在一块打麻将、打扑克,或多或少都要带些彩头,那种没有任何彩头的纯粹娱乐的扑克牌游戏已经渐渐绝迹了,即使有,也是小孩子们在玩。甚至越赌越大,不仅经常引发纠纷,而且破坏了农村和谐的社会风气。这个村子显然也有着一样的习惯,聚堆打扑克或者打麻将的人家也很多。

王风和大兆穿着便装,那几个当地警察都穿着警服,因为要执法,解救被拐妇女更是属于执法范围内的一项重要工作,不穿警服办案,是会被误会的。为了起到震慑作用,他们那个主管治安的副所长,还特意从枪柜里取出一把64式手枪来,别在腰间,以防发生什么意外事件。

到了村子附近,就将警车停在村外,人悄悄地下了车,都走进了村庄。之所以将车停在村口,是因为一旦把车开进来,机动车的马达声在夜晚的小村庄,会传的很远,这声音会使打牌的村民误会派出所来抓赌的,会把局给觉了。到那时,那家的男人就会发现他们这些人的真正意图,解救行动就会失败。

当地警察熟悉地形,带着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像电影里扮演的“鬼子”一样,悄悄地摸进了村。在村中间的位置上有一户农家,门的两侧栽着两棵柳树,树有些年头,院墙低矮,站在外面可以清楚地看见十几米外房子里的任何情况。此时,那哥俩正在那家墙外蹲着,他们也很聪明,蹲着的地方还有一堆柴草,有村民过来,可以躲避一下,人走了可以继续观察。两人睁着贼一样闪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家的院子。

王风快步走过去,悄声问道:“人在屋吗?”弟弟兴奋地说道:“在。”王风问:“家里都什么人进出?”弟弟说道:“没外人进出他们家,但里面有没有人不知道。”

“应该没人,如有人,这个人也是一个老人,他很可能是躺在炕上的,看电视或者睡觉,你们这个角度看不见。”这是王风对这个环境做出的最简单的判断,是经验,也是血的教训。如果屋里有人,人一定会走动,除非是残疾人,不能动,否则一旦走动,就自然逃不过哥俩的眼睛。

王风征询了一下当地警察的意见,是不是可以行动,这次营救行动还得依靠人家,所以行动时间得由人家来确定。这是礼貌,也是规矩。必定是有求于人,事先也只是给当地派出所出示了一张介绍信,上面写着王风和大兆的单位,事由一栏王风临时填上解救被拐卖妇女。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了办事方便,按以往惯例,他们特意从姜冰那里拿了几张空白介绍信,因为外出的时候随时可能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当地同行在他们出示介绍信后,十分谨慎,还特意往派出所里打了个电话,是张所接的电话,张所说明了情况,进一步请求对方予以协助。

“一会儿进去之后,由你们自己人将女人带走,记住动作要快。一旦发生什么意外的情况,掩护工作由我们来承担。我们穿着警服,还是有一定的威慑作用的,你们上了车后,就把门关严。我们若上不了车,你们就快跑,跑得越远越好。不要担心我们,我们会说是来这个村抓赌的。不然,连我们也会被困住。”这个哥们很果断,也的确有股子狠劲。

“谢谢。”王风十分感激地说。

“都是警察,客气啥。行动吧。”那个哥们笑着说。

大兆留在车上,和派出所的一个司机,负责警戒,王风、当地两个警察、加上那哥俩五个人,直接闯进那户农民家。

开了门,进了屋,哥哥说了句:“惠芳,我们来救你来了。”便抱着那个一脸惊讶的女人失声痛哭,女人见此情形,也是激动得哭了起来。

两个人痛哭流涕的一幕,弄得大家不知所措。王风一见情况不妙,这样容易耽误时间不说,一旦女人的“临时”丈夫或者来串门的村里人给堵到屋里,在一大喊大叫,那样会引来更多的村民围观,被困在这里就糟糕了。别说救人了,自己这几个人都不知道由谁来救呢。疯狂的村民就是一片汪洋大海,一只小船的力量如何玉质对抗?想到这里,王风立即推了一把那个人的弟弟,急切地对他说道:“快把你嫂子拽走,否则来不及了。”

这时,他大哥也清醒过来了,知道这不是叙述别情的时候,拉着自己的女人就往外走。

这个叫惠芳的女人真的很烦,也许是所有的女人的通病,在这时候还不忘拿自己的衣物,被王风严厉地训斥了一句,乖乖地跟着那个弟弟出了屋子。

【第9章 解救(2)】

屋里有人,是一个老人躺在炕上,满头白发,以王风的眼光判断,这个老人的年龄至少已经70岁。似乎是下肢瘫痪不能自由移动,王风发现他极力地想撑起自己沉重的身体,但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这个动作实在是简单得不能在简单了。但老人却无法做到,费了很大的力气,也没有挪动自己的双腿。

老人的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王风猜想他可能是想阻止王风他们带走女人,如果他的身体健康的话,他一定会极力挽留住这个女人,家里没有个女人,也不能成为家,这个道理他是懂的。或者是想对那个女人说些什么,但他还是没有能说出自己想说的话。王风觉得这个老人的思维应该是清醒的,他也知道这个女人是别人拐骗来,被他儿子买来当媳妇的。这样的事,在这个平原城市,尤其是对于一个还有点良知的正常人,是一件很丧良心的事或者说是很缺德的事。

王风走近这位老人,终于看见老人眼神复杂,虽没有什么神采,但却流露出羞耻之意,之后是昏花的老眼里溢出泪水。一个老人当着自己的面流泪,这让王风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他是来做善事的,来救人的。

望着这个贫穷破败的家庭,看到老人浑浊的泪水,忽然感到心尖有一种刺痛感,这种感觉让王风有些发冷,极为不舒服。这个家已经是家徒四壁,仅有的一台电视还是那种老式的黑白电视,王风甚至都怀疑这个家用电器还能不能出图像。

墙上挂着几副年画,挂着黑灰,有很多年都没有更换过,地上摆着两只柜子,5、60年代时候的样式,漆已经脱落得露出木料的原色。这个家给人的唯一印象就是—穷困,王风觉得很无奈,为这个老人感到心酸。一种深深地愧疚感涌上心头,老人是希望儿子有一个家庭,如果能有一个孩子,则更能满足老人的心理吧。一般在农村,传宗接代仍是祖祖辈辈延续下来永不变更的传统,这种愿望没有达成,长者就会觉得对不起列祖列宗,甚至是死不瞑目。那些跟这个家庭境况一样的,他们宁可花钱去买,也要为儿子找一个媳妇来延续香火。更何况这个十分偏远封闭的小村子,这种封建的想法更加的根深蒂固。可是他们却没有想到别人的痛苦,这种以别人痛苦为代价换取自己幸福的做法,是可耻的。

“大伯,对不起。我是警察,希望您能理解。”说这话的同时,王风顺手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沓钱,想都没想,甚至都没看一眼,就快速地放在老人手里。这次王风没有带太多的钱,但钱包里有银行卡,可以取钱。为了给所里省钱,王风已经做到了不吃好的饭菜,不睡舒服的床铺,他想让自己感受一下当年部队的艰苦生活。

王风知道这些钱帮不了老人什么,但却能帮自己缓解心理压力。看见老人点了点头,像是很理解的样子,王风笑了。在一旁的当地同行,拍了拍王风的肩膀,流露出一丝赞许的眼神。一切完成后,他们快速出了屋子,向警车跑去。

上了警车后,飞驰而去。

透过车窗,王风看到后面正有一群村民,手中都拿着棍棒、农具等各式各样的“兵器”,向警车疯狂地追赶,还有几个人正发动摩托车,想要追上来,终究被成功甩掉。

解救工作告一段落,王风还自己掏钱请几个帮忙的同行吃了一顿饭,饭桌上,同行对王风给老人钱的行为表现出了极大地尊敬。

三个被救助的人知道王风给那个老人钱的事后,也很受感动。必定老人也是受害者。哥俩说将来要将钱还给王风,但王风说那钱是他自己给那个可怜老人的,也算是给那个贫困家庭的一点经济补偿费,跟任何人都没关系。只要你们回去后好好过日子,就是对自己的报答了。还劝那个女人以后别在轻信任何人的谎言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吃过饭后,三个人万分感激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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