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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拜火传说-第33部分

小说: 拜火传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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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来,像是在等神王来发话。

在道德和习惯面前,命令也失去了应有的力度。

不大一会儿,空地上面就已经准备好了火油、柴草、硫磺等物,死尸也带了三十多个,堆成了一个小山,可负责焚化尸体的卫士却没有放火,只是守在一边,不敢放火。神王不一会儿便来了,看得出,神王在民间的印象极好,绝大部分百姓都安静了下来,少数的人见众人都静了也就不敢再吵,偌大的广场,在神王到来的片刻功夫全静了下来。

神王讲的是楼兰话,傅介子听不明白,但看得出,神王的表情十分痛苦,周围的百姓有许多都在开始抹眼泪,不知是伤心死去的亲人,还是被神王的话打动了。过得约半个时辰,抬到火场的人已经有一百多人了,楼兰深深欠身,向死去的人行了大礼,还请来了送葬的巫神做法,来求死人原谅。

赵雄和陆明这样的见惯了生死的人也忍不住轻轻叹息。

这时神王下令烧尸,硫磺、火油遇火即着,一下子升起数丈高的大火,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数百尸身随着熊熊大火,天空中弥漫着浓烟和恶臭,火场周围,恸哭一片,只一会儿,竟有十多人哭得晕了过去。

傅介子自己一身官家打扮,在这些激动的百姓之中容易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便绕道回侯府去,这种伤心的场面,他也实在不愿意多见。回到侯府,听霍仪说起,苏巧儿已经被苏老爹接了回去。傅介子知道苏老爹到底不放心将女儿扔在他这里,虽然他那里并不比这安全,但女儿嘛,总要放在身边才会比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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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候,车护将军来了。匈奴兵五万人压境,楼兰国把女人、孩子加一块儿还差人家一万多人,也难怪车护放心不下,早早地赶来向傅介子讨主意。

傅介子在等姬野的回音,一直到了午夜过半,黑色浓重之时,姬野方才回城,所带三千兵马还有少部去了百里之外的地方,方圆百里,尽是死亡之地。

姬野自觉又立一功,有些得意,道:“傅帅,匈奴人再想攻打楼兰,呆上一天他们少说也要死几千人。我在城外时,探马来报,匈奴已经在五十里之外,所以我们就撤了回来,只怕快的明早就会开始攻城。”

翌日,晌午时分。

车护将军一身戎装,急急忙忙地赶到傅介子的大帐,沉声道:“匈奴兵来了!”

五万大军,列着方阵如蚂蚁般黑压压围在楼兰城周围,围师必阙,独独留下了东门没有驻军,天空之中只能听见铁甲的擦响,几只秃鹰被呼啸而至的匈奴吓得聒躁一阵,在天上还没打几个转,突然一声清脆的箭响,五只秃鹰无一例外地直直坠了下来,天空中羽毛散落一片。

匈奴兵步兵只有几千人,五万人几乎全是骑兵,中军尚未见着,只见三个万人大队绕城而围,如同满弓一般拉成了弧形,随着鸣镝声响,万人大队严谨有序地移动,如同被风吹起的麦浪一般。

傅介子看了心头也微微吃惊,若是在大汉朝,他纵使只有几千人,面对这五万大军也不会害怕,毕竟他麾下的精骑是所向披靡,而且在大漠之中,两军遭遇,如果兵力相差大敌不过时,他还有绝招:逃。但是现在是守城之战,情况就不一样了,他对楼兰的战斗力到底如何并没有一个很清晰的了解,对于这场战争,他既不能很好知己,又不能知彼,心里面难免就拾不着方寸。

古神王手持宝剑,和傅介子并行坐在军帐之中,听得车护报道,也起身到城头上观望,眉目蹙得很紧,显然是底气不足了。

傅介子强自镇定下来,掣出元武剑,喝令:准备!

油锅、滚石、圆木、连弩、拒马、吊桥、箭垛一一到位,特别是火油,车护将军吃了亏之后在城中遍寻贤人相助,在火油之中混以泥沙和少量水等杂物,使火油在锅里不怎么燃,但是一瓢一瓢地洒下去时威力却大了十数倍,竟如同爆炸一般,他另从傅介子那里学得“金汁”的做法,以健儿粪便和马厩中积年的“老货”拿出来煮,这东西说不上贵,楼兰人也舍得,而且威力极大,安全性高,虽然不及火油那么有威摄力,但伤敌之能却不惶多让。

另外,吸取了上回匈奴兵冲上城的教训,车护将军依傅介子之言,选用了联合兵种,即弓箭兵与大刀兵、连弩兵、长矛兵、杂兵相配合作战的打法,杂兵扔滚石、圆木、火油、金汁伤敌,弓箭兵以箭阻击匈奴先锋马队,弩兵太贵重,只是在弓箭兵换箭之间以连弩缓冲,长矛兵坏其云梯,大刀兵则是以防近身搏斗。

姬野善打马战,这城上的打法他就远不如车护了,城头的指挥权全在傅介子和车护两人身上,古神王起的是督军的作用,姬野也暂时听令与两人。

两百多口大窝隔三四丈的距离依次排开,中间杂以箭垛和杂兵,显得极为拥挤,整个楼兰城头如同罩上了巨大光环,浓浓的浓烟冲天而起,未战而天地已经色变。

匈奴兵开始移动了,一个万人队分作十个千人队,前后配合开始逼进,匈奴兵最长的是弓箭射击和马战,此时攻城则只有经弓箭手相压,云梯、冲车、火弹从四面八方向楼兰城头涌来,攻势极为吓人。

傅介子仔细找这一万人队的中军却没有找到,匈奴兵四面而攻,楼兰城上的战线拉得极长,楼兰城头,火油、石木、金汁如雨点般落到城下,城下哀嚎一片,而城头却伤亡极小,是联合兵种的作用发挥出来了,两军陷入胶着状态。车护将军通过一次守城经验丰富了许多,竟然不用傅介子指挥已经可以有条不紊地安排战事,但战线一长他一个就顾不过来了,傅介子令赵雄、陆明暂掌副将之职,分守西、南两门,车护守北门,自己和古神王坐镇中军,统一调度,姬野则负责守城器械的运送。

古神王见楼兰城的伤亡要比上一回少了许多,但匈奴兵的攻势却猛了,人数也多了,更担心的是,汉人军队一点儿音讯都没有。傅介子心里面也在打鼓,若是楼兰国上下一心,死令苦守,倒是能撑上一些时日,只是如今楼兰境内疫情漫延,国王和一些大臣心思动摇,如果汉人的军队迟迟不到,事情将没有回旋的余地。

这时,国王和一引起大臣都到城上来了,国王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早就失去了一国之尊的风采,看着楼兰城外黑压压的一片,国王沉默了。古神王突然笑道:“傅大将军真是神人,短短几天时间,竟然将车护教得如此熟稔,匈奴兵虽狠,即也碰了个硬钉子。”

傅介子正担心国王生变,听了神王问话,知道神王是不大爱称赞汉人的,之所以这么说,其实并不是在赞自己,而是说给国王听的,忙一唱一和道:“神王过奖了,车护将军天资过人,现在已经是独挡一面的大将军了,辅国侯更是有万人不挡之勇,再加上有坚城和汉朝援军,匈奴必退!”

国王听了个七分真切,但是匈奴陈兵五万,不是一句话就能对付的,国王深深吸了口气道:“使者,目前的情况,楼兰可以撑多久?”

傅介子还没有回答,国王道:“你必须如实回答。这可是关系到千万人身家性命的大事,使者虽然不是楼兰人,但天下生灵皆为一般,如果因为使者一言而遭涂炭,使者一辈子也不会安心的。”

傅介子心头一震,这话算是说到了他心窝里去了,以前的时候他还怪王后意志不坚定,但此时看来,一举一动身系千万人的安危,他做事也没有那么从容了,国王一言,竟然让他无从回答。

古神王见傅介子不答,提醒道:“傅大将军,王兄在问你话呢。”

傅介子闭口不言,径直走上城楼,看着下面的五万大军,一直排列到了风沙的尽头,匈奴人还只用了一个方阵,另有两个方阵的精兵没有动,而楼兰,守城之将已经用尽,时间一长,楼兰兵疲,事情就真的很难说了。

“可守七到十日。”傅介子稍微违心地说长了几天。

显然,古神王是不信的,看现在的情况,最多可以撑上四五日,但这个时候,古神的态度却变得坚定许多,起身道:“傅大将军,你可能忘了,楼兰城外,已经尽是染了疫情之地,今天匈奴兵士气正盛,但过上三天,疫情发动,匈奴兵只怕会大乱阵角。依本王看,楼兰可守!”

国王对古神王向来有偏见,听此时听了这话却信了不少,因为古神王恨汉人,此时如此与匈奴人为敌对他自己并没有好处,之所以这么做,国王能想出来的惟一理由就是:神王是楼兰人。

王后从开始到现在都未发一言,一方面,她担心楼兰的局势,另一方面,她的亲兄弟,进了沙漠之后便没有了声讯,这就像一场豪赌,如果汉朝军队到了,他丈夫、兄弟都可以保全,如果不能到来,只能说,耿龙出了事情,兄弟、丈夫,连同她自己都得玩完。

傅介子看了看王后,心里面很是无奈,本来事情都计算得好好的,谁知王后这个兄弟做事情却不靠牢,援军不到,他们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战至下午时分,匈奴兵的两个万人队开始交替,楼兰城中的兵力太少,从一开始都是全部上阵,战斗一个下午,士气已经很低了,但楼兰士兵占着地利和配合,一直没有令匈奴人攻进城来,双方的人数损失都不大,倒是楼兰城头的火油烧了不少。

渐渐太阳西沉,楼兰城头的大火开始变得矅眼起来,匈奴军阵之中,中军突然在前方显现出来,白色狼头大旗之下,赫然是前日的少年将军偃闻,此时的偃闻一身精甲,周围是两个千人队以最精锐的骑兵相护,不远不近,跟楼兰城头刚好一箭之地。

偃闻突然勒住马头,弯弓引弦,一支鸣镝直奔楼兰城头,其下两个千人的骑兵顿时将弯弓拉满,只等一声令下。

“报……”楼兰城内一牙将直奔中军大帐。

“报陛下,匈奴人射来一卷布绢。”

“念!”

国王一内侍接过,读了起来,是楼兰话,傅介子听不懂。但古神王和王后的脸色都变了,相反的,是国王一脸的平静,像是早有心理准备。国王一言不发,怔了一会儿,道:“回宫。”

傅介子心道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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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至下午时分,匈奴兵暂时收兵退却,傅介子回到侯府,探子来报,匈奴部的主将为右谷蠡王部下的左大将军,偃闻为先锋主将,军师为道乾,中军在三十里的马儿盹附近,而且有人在掘井。

车护将军听了不可思议道:“什么?在沙漠之中掘井?”

探子如实道:“是的。”

车护将军听了一个劲儿地摇头,道:“这不可能,沙漠之中又没有水,如何掘井?”姬野也在侯府议事,听了也道:“这也太不可能了。”

霍仪忍不住道:“师傅,看来这个道乾也是道家中人。”傅介子听到道干的名字,脸色早就变了,霍仪的话他也没有听见。

正是这个道乾,道家出身,却因为修行毒术而被汉人打压,逃到了匈奴被左贤王视为奇才,封为军师。说得好听些是个巫师,说得不好听,是个神棍。六年前,在北地郡的那一场战争,夺去了殷茵的性命,也杀死了近万名汉军,正是因为此一战,傅介子心性大变,义无返顾地开始了剿灭匈奴的计划。

霍仪见傅介子没有回答,道:“师傅,你在想什么?”傅介子回过神来,但脸上的仇恨之气却大了许多,道:“沙漠之中掘水本是我道家的仙方,这一秘法只有我们道家人才会。道乾既是道家弃徒,自然也是会的。”

车护将军听了讶道:“他们若是能在沙漠中取出水来,我们的疫病不就对他们没有作用了?”姬野还是不信傅介子说的,以为他在吹牛。

傅介子道:“此事不足为虑。沙漠之中虽能掘水,但也只供极少的几个人喝,普通的士兵是喝不到的。这疫情还是会传播开来的。”

车护将军恍然,道:“如此说来,我们便可以只坚守不出,苦苦守到汉朝大军到来便可以了。”姬野和车护麾下的大将皆称是,霍仪知道汉朝大军出了事情,什么时候能到还真说不准,不禁缄口不言。

傅介子本来有些动摇的心在这个时候又突然铁了起来,阴沉着声音道:“车护将军不必担心,自今日起,死守不战。”车护将军见傅介子语气十分坚决,自己的底气也足了许多,道:“大将军,要不要夜袭敌营?”

这话一出姬野立时来了兴趣,道:“傅帅,下令吧,我当先锋。”

傅介子眼神变得极为狠辣,听了也有要出战的意思,但此事太过于危险,一时还没下定决心,霍仪见傅介子今天有些沉不住气,急道:“师傅,兵家有云,侵略如火,不动如山。我们宜守不宜战。”

傅介子沉吟不语。霍仪道:“如今与匈奴打仗没有任何意义,我们纵使胜了对大局也不会产生任何影响,最重要的是汉军到来。如果这一仗胜了也就罢了,如果败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傅介子强压住心头的仇恨,令:“全军戒严,坚守不出。”

弹指三日,匈奴兵每日攻城,楼兰俱是坚守不出,城暂时性地守住了,但是楼兰中的疫情却成了对楼兰致命的打击,古神王派尽了府中的能人异士,或炼药,或寻访异士,皆无所获。

当天黄昏,傅介子刚到城中查看完疫情回府,苏老爹又来了,这一回看他的样子很是焦急,傅介子不由疑惑道:“是不是苏姑娘出了什么事情?”苏老爹颤声道:“千万要拜托傅将军,咱老苏还是将巧儿安置在将军这里,现在兵荒马乱的,醉月楼里实在不太平,咱老苏年过半百才得了这么个丫头……”

傅介子见他东扯西拉,有些言不由衷,道:“是不是醉月楼里出现了疫情?”苏老爹讪讪笑道:“就知道瞒不住傅将军,现在醉月楼里确实是出了疫情,咱老苏别人不担心,就是这丫头身子骨太弱,实在是不放心。”

傅介子道:“疫情到了什么程度?”苏老爹哭丧着脸道:“那些粉头姑娘现在都不敢出来见人了,已经死了十多人,估计有五十多人染了疫情——阮娘也病了……”

醉月楼是个风花雪夜之地,来往之人十分杂乱,上至王公贵族,下至三教九流,而这些人都是由阮娘来一手接待的,也难免染病。苏老爹说到阮娘病了,那神情比担心女儿厉害多了,忍不住道:“傅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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