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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部分

逆天劫-第232部分

小说: 逆天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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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古泉道:“据弟子多年来的观察,朱元璋是个不信邪的人,他想办到的事情用尽一切办法都得办到。就算办不到,他也要试上一试。反观吴大侠这个人虽然宅心仁厚,弟子基本上没有听说他杀过什么人,相反行事往往给他人留有余地。可是他在这件事情的态度也是十分坚决的,我想可能‘女诸葛’柳大小姐也曾向其提起过防微杜渐的道理,否则朱元璋就会得寸进尺,一旦势成就很难制衡。所以吴大侠才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入宫进谏。单从这一点上看来,就可以知道吴大侠已经铁下心肠来了。只要朱元璋一旦有所动作,我想吴大侠很有可能当即便入宫去刺杀朱元璋,决不手软!”

张三丰是百岁老人了,一生中也不知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这种事情他自然也看得很清楚。可是他老了,一个人老了,心肠也就软了许多,许多事情总是不愿意往最坏的地方想。当初吴天远向他提起这件事情时,他总认为局势还没那么糟,还未到要让吴天远刺杀朱元璋的地步。可是,今天听了刘古泉的分析,他的心里沉甸甸的。所有的关键都掌握在朱元璋的手中,如果朱元璋一意孤行的话,吴天远就会狠下心肠去刺杀朱元璋,其后只有老天知才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刘古泉接着又道:“另一方面,我想无论是‘白莲教’抑或是北元法王,他们可能都有抓住吴天远的弱点,让吴天远来对付师父的用心。”

张三丰遽然一惊,道:“这又是什么道理?”刘古泉道:“师父已经垂震武林近百年的时光,从您自身来说已经无懈可击。可是吴天远却不一样,他还很年轻,他师父的故旧之交也仍在世间,我们也没有听说过吴天远的父母是什么人,这一切都可以成为吴天远的弱点。比如说,彭莹玉对吴天远就是知根知底,也肯定最清楚吴天远的弱点是什么。一旦他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出其不意地控制住吴天远,整个局势就有可能反生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前些日子,弟子倒是见过彭莹玉一面,弟子也同他谈了谈吴天远。从他的言谈举止中,弟子可以感觉到他的手中一定有一样可以制服吴天远的利器,只是时机未到,所以他一直没有将这样东西拿出来。而阿古拉之流明里虽然闭门不出,可是暗地里肯定正拼命地寻找着一些足以为他们利用的东西。师父以前是天下无敌,所以他们也不敢过多的胡思乱想,可是现在有吴天远可以与师父相匹敌了,他们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控制住吴天远。有吴天远挡住师父,剩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张三丰并不怕与吴天远为敌,可他却知道一旦吴天远为他人所控制,会给整个局势带来难以估量的变化,他一定要阻止这种事情发生。所以,他向刘古泉问道:“你说说看,彭莹玉手里有什么东西能控制住吴天远?”

“弟子如果知道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刘古泉苦笑一声,“彭莹玉是人精一样的人物,怎么会将这样重要的东西告诉弟子?我想那位‘女诸葛’应该也有所察觉,可是她也同弟子一样,无计可施。”

张三丰仰首望着屋梁,过了良久,突然向刘古泉问道:“你知道吴天远是什么门派的弟子吗?”刘古泉道:“这件事情弟子倒是查过,吴天远是‘青衣门’的弟子。这个‘青衣门’内的人物大多以行医为主,习武为辅,所以基本上也没有过什么出类拔萃的人物。而且‘青衣门’人丁不旺,近些年来几乎等同于在江湖上绝迹了,据弟子估计普天之下,‘青衣门’弟子也就剩吴天远一人了吧。”

张三丰又问道:“彭莹玉知道这件事情吗?”刘古泉笑道:“彭莹玉与李青山是过命的交情,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张三丰道:“那么你见过‘青衣门’的掌门令符没有?”刘古泉摇了摇头,道:“‘青衣门’还有掌门令符吗?弟子听都没有听说过,就更别提见过了。”

张三丰淡淡道:“可是为师却见过!”

       第十四章 胡惟庸案(一)

李越前从宫中出来,便直接回到沈万三的旧宅中。今天府门前张灯结彩,柳含紫与东方天珠三女正指挥着府内的仆佣忙活得不可开交。李越前看到这情景微觉有些迷茫,便拉着柳含紫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们怎么都这么高兴?难道有什么喜事不成?”

柳含紫却伸出嫩如春笋般的食指在李越前的额头上狠狠地戳了一下,笑道:“哪里有什么喜事?今天是除夕,你明白不明白?本来大姐是让李总管将大门前布置一下的,而我和东方姊姊都说若是让李总管来布置,肯定难看死了,还不如让我们来布置。所以我们三个就将这活包下来了。”

柳含紫这一下戳得李越前挺疼的,可是他也不敢向柳含紫发火,只是揉着痛处,问道:“除夕是什么?”柳含紫听到了越前竟连除夕都不知道是什么,不禁大失所望,没好气地道:“除夕就是年三十,你知道了吗?”李越前笑道:“年三十我当然知道了。原来这是要过年了,过年怎么不算是一件喜事?”

柳含紫撅着小嘴想了想,道:“嗯,你说的也对,过年也能算上一件喜事了。不过今天还真的另有一桩喜事,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了。我和东方姊姊还有展家妹子结拜成姐妹了。”

李越前一怔,过了一小会才反应过来,笑道:“那还真是一件好事情。你们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结拜成姐妹了?”柳含紫道:“我们大家年岁都差不多,彼此也可算得上情投义合,更何况日后三妹是要嫁给林大哥的,她一去南荒,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所以我就想与她们结成姐妹。愣子哥,以后有机会,我们也去南荒去看看林大哥和三妹,好不好?”

“好啊!”李越前对柳含紫的请求从来不曾回绝过,其实他也不知道南荒究竟在什么地方。说到这里,李越前突然间想起什么来,叫道:“对了,那天小乌鸦说起过,让我到了过大年时带他去买烟花爆竹的。你若不告诉我今天是除夕,我倒忘记了这件事情了。小乌鸦在哪里?我得赶快找到他。再晚,街上的店铺就该关门了。”

一旁的东方天珠听到这话,却道:“秀贤弟弟正在练字呢,只怕他这一会没那个空闲。”李越前闻方奇道:“练字?小乌鸦什么时候喜欢起写字了?”东方天珠笑道:“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李越前带着满腹疑问找到了乌秀贤,却见乌秀贤将一张巴掌大的薄纸钉在墙上,正拿着一根毛笔在纸上奋笔疾书。他写的字可真叫难看,歪七扭八,一点间架也没有。而也不知是因为书写方式不对,还是什么原因,他的身上和脸上都沾着大块大块的墨迹。冲着乌秀贤这种德性,李越前称他为小乌鸦,倒是一点也没错。

李越前瞧着乌秀贤那副模样觉得挺滑稽,不过他却没笑,也没有打扰乌秀贤,只是静静地在一旁观看。终于,乌秀贤被这篇《剑经》弄得筋疲力尽,气喘吁吁地败下阵来。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李越前竟已到了他的身边。

乌秀贤见李越前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以为李越前在嘲笑自己,脸色微红道:“愣头青,你笑什么?吴大哥的这篇《剑经》可难写了,有本事你也写一遍给我看看!”

李越前道:“当然难写了,那么高深的功夫,我也没有那本事在片刻之间练成的。”乌秀贤道:“什么?你说这是极为高深的功夫?可是吴大哥对我说这只是练习使用力道的方法。”

李越前道:“这当然是练习使用力道的方法了。可是其中还包括了剑理、眼力和极为高深的剑法。”乌秀贤奇道:“你说什么?你说这《剑经》里还有极为高深的剑法?我怎么没有看出来?”李越前道:“你现在看不出来也没有什么,随着你对这《剑经》的认识不断加深,日后自然可以领会其中的奥妙的。所以,这《剑经》你每天都要写上一两遍,你写的次数越多,你所能够领会到的剑法就越多。”

乌秀贤听李越前并不把话说清楚,便有些不高兴了,道:“愣头青,你怎么也学会卖关子了?这可不象你的为人啊?你快说说,《剑经》里的这套剑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我现在就要学。”

李越前道:“什么叫作这套剑法?明明就只有一剑。《剑经》里的所有笔划都得一笔而成,当然是一剑了,又怎么能算作一套?”

乌秀贤听到李越前的话只觉得深奥无比,抓耳挠腮地想了一会,才道:“《剑经》上的笔划如此繁复,到头来却算作一剑。这样一招剑法使出来,可比一套剑法的变化还多,怎么与别人交手?”

李越前道:“大哥的《武学心得》心得上曾说过:张三丰之道由简入繁,以太极化万象。而大哥却是反其道而行之,自繁而简,以千变通虚无。大哥传给你的这《剑经》上虽然是穷极变化,最终却要靠你自己进行取舍,将其化为一剑。而这一剑却又要将这些变化尽数包括进去。所以我说,既使换作我,也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练成这《剑经》。”

乌秀贤闻言大喜,笑道:“我早就知道吴大哥传我们这《剑经》不会这么简单,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玄虚。我早就知道这里面应该有一门极为厉害的剑法,不然也不会被称作剑经了!”李越前皱起眉头,反问道:“既然你早就知道,还要问我作什么?”

乌秀贤被李越前问得一怔,心知李越前的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当下,他也不就这个问题说下去,只是道:“愣头青,既然你知道《剑经》里藏有十分精妙的剑法,你是不是也要练上一练?”

李越前却摇头道:“大哥的武功和我的路数不合,我想练也练不了的。”乌秀贤奇道:“吴大哥的武功同你的武功不是一个路数吗?吴大哥的武功是自繁而简,以千变通虚无,那你是什么路数?”

李越前道:“我是由简化简,以一易变无穷。其实武功到了大哥和张真人的那种地步,他们对武学的招式已经不再看重了,而他们看重的却是武功的……”李越前说到这里突然卡住了。

乌秀贤并不明白李越前要说些什么,见李越前说了一半便住口了,不禁急急地问道:“吴大哥和张真人看重武功的什么?”李越前瞠目道:“那个词我忘记了。”乌秀贤皱着眉头道:“是武功的气势?”李越前则愁眉苦脸地道:“不是。”乌秀贤又一连说了五六个词,李越前却只是摇头。只将乌秀贤急得抓耳挠腮,颈项上被自己抓出一道道的红印。

当乌秀贤说到“境界”这个词时,李越前这才双睛一亮,道:“对那个词是意境。和对武功最根本的认识。我想大哥给你师父的那张纸上应该非常清楚地说明了这一点。当然以你现在的武功境界可能还不明白这一点,待你的武功到了我现在的地步,自然会豁然开朗。”乌秀贤听得如堕云雾之中,他的确听不懂李越前所说的武学道理。

李越前见乌秀贤虽然听不明白,可是却是一脸好奇的模样,于是沉吟道:“记得《道德经》上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而张三丰的‘太极拳剑’含阴混阳,以太极化万象,想来便出于此说。”

“《道德经》?”乌秀贤没读过什么书,暗道:“原来道德也有经哇,没想到这才几个月不见,愣头青的学问也是大有长进,这么一比,我不仅在武功上不如愣头青,读书识字一道上也得甘拜下风了。”一想到这里乌秀贤不禁对李越前刮目相看起来,同时心中又是好一阵不服气。

李越前接口道:“不是错,《道德经》上还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乌秀贤道:“那吴大哥的武功是以千变化虚无,照着《道德经》上说的生于无,那么吴大哥的武功岂不是比张三丰张真人来得还要高明些?”

李越前却摇头道:“也未必,《道德经》上讲:‘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故恒无欲也,以观其眇;恒有欲也,以观其徼。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又玄,众眇之门。’以此看来,大哥的武功也未必比张真人高明,大家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乌秀贤听了满耳的什么道啊,名啊,究竟李越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却没搞清楚,不禁傻傻地问道:“愣头青,你刚才在说什么?”李越前见乌秀贤听不懂,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那是说:‘道’如果可以用言语来表述,那就不会是真正的‘道’。‘名’如果可以用词语来命名,那也不是真正的‘名’了。‘无’可以用来表述天地浑沌未开之际的状况;而‘有’,则是宇宙万物产生之本原的命名。因此,要常从‘无’中去观察领悟‘道’的奥妙;要常从‘有’中去观察体会‘道’的端倪。无与有这两者,来源相同而名称相异,都可以称之为玄妙、深远。它不是一般的玄妙、深奥,而是玄妙又玄妙、深远又深远,是宇宙天地万物之奥妙的总门。”

乌秀贤听了好半晌也没明白过来,果然是玄之又玄,要说妙之又妙,却也未必,凭着他的脑袋是想不通的。他愣了好一会,方道:“愣头青,你说的那本叫作《道德经》的武学秘籍是在哪里看到的?能不能也给我看看?”

李越前笑道:“《道德经》哪里是什么武学秘籍,听‘昊天堡’三堡主说那是春秋时期老子所写的一本书,街上的铺子里就有的卖。”

“老子?”乌秀贤读书不多,所以只听说过孔子、孟子,却不知这个老子为何物,“街上的铺子里就有的卖?”

“是啊,我听紫妹说老子就是太上老君。”

“妈呀!太上老君那不是神仙吗?他的书铺子里也有得卖?”太上老君的名头乌秀贤当然听说过,当下他不禁发出一声惊叹,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得去讨一本太上老君写的书来看上一看。武功上他是比不过李越前了,可是这读书识字方面,他可不能再输给李越前这个愣头青了。

下定决心之后,乌秀贤向李越前道:“愣头青没想到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竟然连神仙写的书都看过,还能说出这么多我都听不懂的道理来,真是了不起。对了,你这时候来找我作什么?”李越前这时也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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