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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槐树花档-第6部分

小说: 槐树花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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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枕头还央求着,东西吃了就吃了,花鞋垫是娘一针针纳的,土是土点,但也不能当画挂起来,让人参观啊。
  班副一把扯下花鞋垫,狠狠地抽打着枕头的头说:“你他妈的,恶心不恶心,全班就你一个娘们唧唧的,这种东西以后不要出现在我们这里。”说着就把花鞋垫给扔了出去。枕头急了,就跟班副撑起了膀子。
  北修原本是嫌他们吵得慌,跳下床来拉住班副的胳膊说:“当个班副就能随便挥拳头?”
  班副一看是他;立马换了副面孔“您是啥身份啊,别跟这土包子掺和,像他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而你不一样啊,你现在就打我三耳光,我也不敢还手啊。”
  “你什么意思?”北修听了班副阴阳怪气的话,越发气愤,两眼喷火。
  “啥意思,自己琢磨着呗,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野种!还想在这儿充老大。”
  北修没等他说完挥拳就上,一时间这个新兵连拉架的,打架的乱作一团,最后出动宪兵镇压,总算拉开了。北修班全体挂彩,班副重伤入院,北修直接被带走。
  师部办公室,林师长隔着桌子看着许北修。“北修,你怎么把事情闹这么大,这新兵连马上就结束了,这是多么关键的时刻啊,许老那边你让我怎么交代?”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用跟任何人交代!”北修冲冲地说。
  林师长语重心长地说:“北修,你知道你身份特殊,但怎么也要熬过新兵连再说,要是一名普通士兵,他连站这里跟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拉去喂猪种菜!”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兵,我不觉我跟别人有什么不同,如果让您为难,我这就去喂猪种菜好了,我本来就不想呆在这里。”说着也不等林师长发话,推门就冲了出去。
  林师长气的大拍桌子“真不像话,好,就让你去种菜喂猪,非杀杀你的锐气不可!”
  旁边柳政委一直站着没吭声,听林师长这么说,连忙拦住:“这合适吗?怎么也不能让许帅的外孙去喂猪啊。”
  “你就别管了,许帅那里我去跟他老人家说,这孩子不杀杀锐气以后也难成大器。再说了,许帅送他来也是这个意思。让他先苦后甜。”柳政委也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果然不出几日,下达了分兵任务,下连队。这次事件的两个主犯,直接下连队喂猪种菜。枕头一路都没抬头,一副半死状态。而北修丝毫没觉得有半分不妥。他看了一路风景,直到送到了驻地。在连队指导员带路下,他们来到了昔日小营房。

  两个人的日子

  ……》
  初来乍到,枕头哭得昏天暗地。北修美的一塌糊涂。说这里简直就是天堂,一人一个小营房,那就是单人别墅。外加几十亩的菜园子,田园风光无限好,后面还有风景秀丽的小河,河里还有肥美的鱼可以钓。想跑远点,10公里以外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问枕头:“你的人生里还有比这更美的地方吗?”
  枕头沮丧地说:“我家就是农村,跟这里一点区别都没有,我从前下地干活,在家喂猪,到这里本想能出息了,现在可好,穿一身军装来喂猪。我是死都不能跟家里说实话的。”然后接着哇哇地哭。
  北修也没办法安慰他,只是任他哭去。
  营部一个星期来一趟拉菜车,顺便把他们供给给送过来,也没有人来检查军务什么的。任他们逍遥。
  枕头一直觉得北修是为了给自己强出头,才被贬到这里喂猪的。因此到了这里,所有的活都不让北修干,恨不得连内衣内裤都帮他洗,北修跟他翻了几次脸后,两个人之间也渐渐达成默契。比如,各自睡各自别墅,不许枕头半夜悄不吭声的就钻了进来。
  这一条开始那会儿枕头老犯,一不留神半夜就钻北修的被窝里,还抱着自己的枕头来。说一个人睡觉害怕。弄得北修哭笑不得。后来,只要枕头半夜一来,北修也不赶他了,而是自己拿枕头去他营房里睡。慢慢地枕头这毛病就好多了。
  缝缝补补的活,枕头挺拿手的,就归他了。田里稍微粗重的活,北修就揽了过来。其实枕头还真是个田间的行家里手。配合这营里的军需,把菜园子料理的井井有条,猪喂得也肥壮。
  北修闲着的时候就捣鼓他那堆破玩意雕刻。每次出一个成品来,枕头做第一个欣赏者,满眼崇拜地望着北修。总是被北修呵斥“看作品,看作品,看我干吗呀,我脸上又没有刻着花。”
  枕头傻笑着说“要是我以后发财了,我会把你所有的作品都买来,然后开个展览,让大家都来看。”说的北修心里暖暖的。
  北修把机器送回县放映队后,回营部把车子还了。就回昔日小营房,枕头已经把午饭做好了,正等着他回来吃呢。看来北修的身影,枕头激动地挥舞着手里的毛巾,手做喇叭状喊了起来“喂…………,开饭喽!!”
  北修没好气地说:“喊什么喊,一点军人样子都没有!跟个饭店跑堂的似的。”
  枕头满腔热情;被北修这一盆冷水浇下;立刻变得悄无声息了。闷着头自顾自地吃起来。北修洗了手回来坐倒就吃。
  要说这着枕头还是真是个细心周到的人,做的饭菜真的很合北修的口味,每次北修胡吃海塞后,拍着肚皮对枕头说:“枕头,你这么养我,我以后都娶不上媳妇了,要是找媳妇,我头一个让她来找你学厨艺,她出师之日,就是我许北修娶她之时!”
  每逢听了这话,枕头更是乐的屁颠屁颠的,拼命把好吃的往北修碗里夹。
  北修边吃边看着枕头,看着枕头气鼓鼓的样子就知道刚才话说重了,想着他刚才那个喜悦的脸,被他迎头一顿臭训,确实太过了。总要想个法子逗逗他。
  “枕头,恭喜你快要当师傅了!”北修吞了一大口米饭嚼着,观察着枕头的反应。
  枕头白了他一眼,没搭他的茬。北修有点悻悻的。
  “给你找个女徒弟,跟你学厨艺如何?”北修调侃道,眼角无意中流露出少有的神采。
  枕头正夹着的菜又掉回了盘子里,猛地抬头对着北修:“我知道你昨天晚上干啥去了,你记住我们下营房时背的条例。你要敢触犯,你就死定了!”枕头恶狠狠地说,然后筷子一扔,抽了毛巾擦了擦嘴,头也不回地走了。
  北修万万没有想到枕头这么敏感,还发这么大火。一时竟然懵在了那里。
  北修没有忘记那个条例,《不许跟驻地姑娘谈恋爱》,可是他没想说这个啊,只是想拿个话题逗逗枕头,那知道枕头就这么一语道破了。许北修不禁懊恼起来。
  直到晚饭时分,枕头都不跟北修讲话,北修也越发沉默了。
  晚饭竟然端上来一碗红烧肉,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没有不爱红烧肉的,枕头的作法就是传统农村最地道的口味。两个人谁也没客气,闷头吃了起来。吃着吃着,枕头还是忍不住往北修碗里夹,这是枕头的习惯,有好吃的从来都是尽北修先吃。然后他就笑眯眯地看着,等着北修满嘴流油地夸他两句,那比吃什么都香。
  北修拿筷子挡着“打住,打住,枕头,你把我养肥了,打算上市啊?”
  “你是排骨瘦肉型的,没市场,脸还拉那么长,更没人要”。枕头回了他一句。
  北修喃喃自语道“对一日三餐伺候你的人,还不给好脸,那就是做死,是不是?拉出去毙了。”北修边说边瞄着枕头。
  枕头嘿嘿地笑了。
  两人算是冰释前嫌,握手言欢了。
  枕头对这件事的反应,让北修有些担心。

  等待的钥匙

  ……》
  晚上,北修绕过房后,把钥匙放进了第三颗槐树洞里。看着树洞,不禁心潮汹涌,他冲动地想立刻见到省心,他不知道她这一天是怎么过的。自从送走了省心到现在,他觉得这一天太漫长了。他有好多好多话想跟她说,心里堵得满满的。以至于今天逗枕头的时候,不知不觉就把心事给露了出来。
  回到屋里,北修什么也做不了,缩卷着膝盖坐在床上,耷拉着脑袋,回想着昨天夜里的一幕一幕。想着她的唇,她的头发,她的眼神,她的肌肤,她的气味,一阵阵冲动让他不能自制。
  起身把后面窗户打开,这样坐在床上就能看到那第三棵槐树,那里有一串等待的钥匙。
  北修关了灯,就这么坐着,眼睛在黑暗中闪闪烁烁。
  省心并没有忘记那串钥匙,可是她没有勇气去取,甚至连那个方向都不敢望一下。她怕他,怕见到他,怕他那疯狂的举动。昨夜的一幕幕,让省心回想起来都心惊肉跳。她知道北修是一个多么疯狂的人,一个不计后果的人。她很怕,因为她无法控制,也不知道将要等待她的是什么。
  吃过晚饭,她特意去了趟舅舅家,好几天没看见小妖了,也不知道她在捣什么鬼。小妖这两天在出疹子,被舅妈捂在屋子里不让她出门,急得小妖猴跳。看见省心来了,就乐开了花。省心一直陪到小妖睡了后才离开舅舅家。
  爸爸难得也早回来睡了,小友是典型的瞌睡虫,只要日头一落,他就奔床去了。省心一点睡意也没有,拿了本书坐在床头,随便翻了翻,这才注意到这本书就是前几天齐程送来的,居然是简·奥斯汀的代表作《傲慢与偏见》。
  上高中的时候,老师曾经推荐过几本英国文学作品,省心唯独对这些大裙子的作品独有情钟。那样的一个国家;那个世纪的人;还有那群穿着坠地长裙的女子,对爱情;对亲情;对金钱所持的不同的价值观。让她无比痴迷,反复阅读,不能自拔。
  她想收集简·奥斯汀的所有作品,可是这个小地方,几乎是个奢望。只是在同学中仅有的几本相互传阅着。没想到齐程去了省城,竟然还记得给她带回来这本渴望已久的书。
  那天的事情她并没有丝毫记恨齐程,但那晚齐程来了,却站在院子里一声不吭。后来小友端来了红糖水,省心明白,齐程心里对她有歉意。可又不知如何表达。想想,总是要找个机会让齐程明白,不是他想的那样才好。
  连着三天,北修夜不能寐。盯着窗外,生怕错过了省心的身影。可三天终是没见省心的踪影。再这样等下去,真是要地老天荒了。
  北修一连几次恍惚中觉得有人取走了那串等待的钥匙,慌忙跑过去确认,可看到那串钥匙依旧静静地躺在树洞了,北修心里又高兴又失落。
  就这样反反复复地煎熬着。一整天下来,神不守舍,无精打采,又有点神经兮兮。本来跟枕头去园子里给豆角搭架子,是两个人搭手的活,结果许北修干的七零八落不算,还一时一个借口地往营房跑。走的时候兴冲冲,回来时却无精打采的。没见过北修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枕头以为他病了,最后实在受不了他这么折腾了,干错收拾收拾东西,回营房,说明天再干。
  冲了个冷水澡,许北修就趴在门前那张大木台上一动不动,枕头都懒得理他,自顾自地去做晚饭了。许北修暗自盘算,今夜无论如何也要见到省心,他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这份无期的煎熬使他发疯。
  他盼着天快点黑,他想高省心万不会大白天的来这里取钥匙,天黑了,兴许省心就能来,他就能看到她了。可是又担心天黑了,省心害怕,又不能来了。
  北修满怀心事,草草地扒了几口饭,扔了饭碗就回屋里躺着,盯着屋顶,两眼空洞,脸色阴郁。枕头也顿觉这饭菜索然无味了。他不敢多问北修这是怎么了。此时的北修就是一枚炸弹,一触即发,他可不想触这个霉头,能闪多远就闪多远。
  枕头的悄然离去,让北修心情稍为放松了些。他怕枕头喋喋不休,怕他刨根问底,那样他真的会爆发的。
  今晚夜色清朗,繁星闪烁,微风习习。高北修接连三日的守候,让他靠着床边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似乎就是一个盹儿的功夫,北修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直觉告诉他省心来过了,惊慌的他直接从开着的后窗户翻了出去,伸手去掏那串钥匙,顿时身子凉了半截。那串等待的钥匙,不见了!
  北修惊呆了,喘息着咽了下口水。往后退了一步,四处看了一下。猛地转身就往营房门口跑,他心存一丝希望,省心会不会等在营房门口,要知道刚才一着急,自己是从窗户那翻出去的。
  明朗的月光下,营房门口物件清晰可见,并没有他想像的那样,省心会在那里等着。
  北修颓然地坐在大木台子上,他真的很懊悔很懊悔,怎么偏偏就这个时候就睡着了呢。恨恨地对着大木台砸了一拳,拳头落下去,却砸在一堆软绵绵的东西上,抓起一看,竟然是上次省心落水时,给省心的军毯,旁边还有那双28号的黄军鞋,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大木台子上。北修甩下军毯,撒腿就往昔日村的方向跑去。
  省心这三天也不轻松,基本没有出门,躲房间里看看书,练练字。竭力不去想那天发生的事情。好在她本来性子就寡淡,经过三日的煎熬,心头泛起的阵阵悸动,渐渐地自己终于可以控制住了。
  钥匙终归要去取回来的,看着床上叠放的军毯和那双28号黄军鞋。省心想,还是尽快把这些烦心的事情和物件处理掉。让自己早点解脱出来。
  于是晚饭后,看着夜色晴好,省心收拾了一下就朝
  槐树花档方向走去。
  既然那日北修说把钥匙放树洞里,想必他是不会出现的。省心倒也放心地直接去树洞里拿了钥匙就走了,绕过小营房时,还是不禁驻足,原本带来了军毯和鞋子,想一并还给他的,可是又不愿意直接交到他手里。想想还是放在门前的大木台子上合适。
  回头看了看小营房,安安静静的,好似无人。省心心里还是很慌张,像是做了偷窃般的事一样,逃也似的离开了。虽然钥匙取回来,东西也放回去了,但省心的心里不知为何失落落的。
  这时忽觉得身后有脚步声,还没来得及转过身来,就被北修从后面紧紧地搂住了。省心顿时惊呆了。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北修那张激动而涨红的脸。
  “我等了你三天”北修气喘吁吁地低语道:“你怎么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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