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人-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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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
就算江家业把自己的小拇指给剁下来了，我又怎么可能吃他的肉呢？尽管那只是一根小拇指！
我们一行人都不傻，更何况如果傻的话，也不会和我们成为一路人。当江家业做出这个举动后，不单是我明白江家业要干嘛，就连大伙都明白江家业想干嘛。
陆健康脸难堪的看着江家业，尽管陆健康当初帮着江家业瞒住我的原因，正是为了给我延寿，可真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后，陆健康明显有些难以接受。没办法，毕竟我和江家业都是他的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
肖鑫威一个大老爷们，泪眼婆娑的看着江家业，“家业哥，你真的要离开我们了吗？”在广粤市的那段日子里，肖鑫威也和江家业产生了深厚的友情。而肖鑫威毕竟不像我们，经历过生离死别，所以肖鑫威见江家业要离开我们后，心里非常不舍，甚至不顾形象的哭了起来。
小卫则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不过这也怪不得小卫，毕竟他和江家业只是认识，并不熟悉。说白了，小卫和江家业之间会有联系，全因我在中间当媒介。小卫这次会过来救江家业，那也是看在了我的面子上。如果没有我，说不定小卫和江家业在街上碰面，也只是微微一笑，打个招呼罢了。
情绪最为激动的要数婷妹子，只见婷妹子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从江家业身后抱住他，“不要走，你留下来。或者带我走，你要下无间地狱，我陪着你。你要成佛成仙，我陪着你。你要从三界六道中除名，我不同意！”
江家业没有回过头看婷妹子，而是挣脱了婷妹子抱着他的双手。随后，江家业脚底的莲花渐渐把他送到半空中，这个高度除了我利用气跳起来以外，我们没人能够的着江家业。
“凌哥，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的妖鬼神佛想吃金蝉子肉，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一定不会吃的。”江家业严肃的面庞，嘴角带着一丝和严肃相矛盾的微笑，“嘿嘿，凌哥。从小到大，我啥事都听你的。不过对于我成佛还有你吃不吃金蝉子这事可由不得你了。”说到这，江家业把视线从我身上转移，然后视线落到了如来佛祖身后的其中一道金光上，“悟空，动手！”
江家业说完后，踏着脚底的莲花，头也不回的朝如来佛祖身边飞去。不一会，江家业就跟如来佛祖身边的众多金光一样，闭上双目，双手合十，站在如来佛祖边上一动不动。
唯一特殊的是，江家业距离如来佛祖的位置非常近。或许这也可以说明，江家业在佛教中的地位有多高。
等江家业到了如来佛祖身边，一道金光从我面前闪过。来者正是手持如意金箍棒，毛脸雷公嘴的悟空！
“毛凌，从你让通臂猿猴离开的那一刹那，就注定了无法救我师傅。”悟空一脸无奈的感慨道，“没想到啊，你既然会信任一个有些许交情的人。本来我们师兄弟三人，已经做好了时刻和佛教翻脸的准备。罢了罢了，天命难违。”
悟空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我和他能听到。当我脑子还在消化悟空的话时，他忽然话锋一转，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毛凌，委屈你了！师命难违！”
我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悟空那只毛茸茸的手掐住嘴巴。
紧接着，悟空从我手中抢过江家业的小拇指，往我嘴里塞去，然后留下句，“你别怪自己，这是师傅的意思，你完全不需要有罪恶感。当初我们师兄弟三人，第一次吃师傅的肉时，心里想的和你差不多。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声音很小，同样是只有我和他能听到。说完，悟空化作一道金光从我面前闪过，回到了众金光中。
悟空的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点拖泥带水。我想他是怕，如来佛祖知道他和我们勾结在一起。
等我回过神后，江家业的小拇指已经进了我嘴里。天呐，我毛凌怎么能吃自己的兄弟？正当我想把江家业的小拇指吐出来时，小拇指已经在我嘴里化开来，一股暖流顺着我的喉咙往下，进入我的身体里。
尽管悟空让我别怪自己，告诉我完全不需要有罪恶感。但怪不怪自己，有没有罪恶感这事，不是口头上说的算，而是心里说的算！我吃江家业的小拇指，让我觉得自己非常恶心！
我半蹲在三小的龟背上，一个劲干呕。可我怎么呕都呕不出江家业的小拇指，我甚至扣喉了，但依旧没有把江家业的小拇指吐出来。相反的，我脑子越来越清醒，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悟空回去后，如来佛祖领着众佛、菩萨、罗汉消失在我们面前，看样子是回了西天灵鹫山的雷音寺。
估计佛教众人心里现在都想着，金蝉子少了一根小拇指，这就代表了有某个佛、菩萨、罗汉是吃不了金蝉子，我们该如何让自己可以吃上金蝉子？我敢打赌，等众佛回到雷音寺后，雷音寺内就会上演一系列的阴谋、阳谋，其目的只为了能让自己吃上一口金蝉子！
佛教离开后，我们四周又恢复了白皑皑的一片大雾。整条通天河，只剩下我们一行人，这次救陈家业的计划，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三小载着我们，并没有往回游，而是继续往下游游去。我也不知道三小这是要干嘛，不过多半是要带我们离开通天河。
三小在游的这一路上，我们的气氛非常凝重，没有一个人说话。在我耳边，隐约的能听到婷妹子和肖鑫威的抽泣声。这一刻，我有些羡慕陆健康、小卫、肖鑫威、婷妹子，因为他们都是肉眼，就算听得到抽泣声，也看不到发出声音的人现在是什么样子。幸好我强忍着没看婷妹子，而是目视前方，因为我怕自己看到婷妹子后，会忍不住哭出来。
不知游了多久，我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处于上游还是下游了。
这时，三小说，“阴天……毛凌，我太爷爷应该已经去了地府，准备转世成人。我……我现在没有转世成人的机会了，恐怕得在通天河里漂泊永生永世，连一百年钻一次木板的机会都没有。”
我叹了口气，三小说的是实话，这次是我连累了三小。
我问三小，“你敢去死吗？只要你死了，我可以带着你的三魂七魄离开从山，到了外面，我可以想办法把你送下地府，到时候再想办法让你转世成人。”
我刚说完，三小忽然哈哈大笑，“死？我既然肯栽你们，到这里就不怕死！实不相瞒，你们若是想要活着离开通天河，只有牺牲我才能保证你们平安的出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三小这话是什么意思。忽然，三小载着我们潜进了通天河里。
可奇怪的一幕发生了，我们在弱水里，除了有些呼吸困难，但没有窒息感，更没有使不上力的感觉。
在阴暗的水里，三小说，“毛凌，别怪我要告诉你实情，因为我就是想让你欠我个人情，下辈子好让我投胎到一个好人家，最好能保证我一辈子荣华富贵！”
三小的话说完后，我左看看右看看，等我看了会，总算明白三小口中的实情指的是什么了！三小说他要送我们出去要牺牲自己，这话一点都没错！经过我仔细观察，我们在弱水中还能没事，是因为三小用自己的生命力为我们支撑了一个类似保护罩的东西。
不过这个类似保护罩的东西，使用的代价非常大！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能感觉到，三小的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当生命力耗尽后，保护罩会消失，三小也会死！
也就是三小的生命力极强，不然三小也不会说“恐怕得在通天河里漂泊永生永世”这种话。
很快，我看到在水底下有一个洞。三小载着我们进入那个洞，刚进洞的那一瞬间，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三小的速度变慢了许多。看来生命力的消耗太大了，三小开始有些吃不消了。
也不知道三小游了多久，反正我是已经没有时间观念了。
“毛凌，我们出……出来了。”三小声音微弱的说道。
不用三小说我也知道，我们出来了。因为我现在呼吸顺畅，不会有呼吸困难的感觉。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现在四周虽然漆黑，但肖鑫威、小卫、陆健康、婷妹子已经能看到对方了。光凭这一点就可以说明，我们离开了通天河。
三小继续说，“毛……毛凌，你……你过来，快过来。”
从三小的声音，我判断他应该差不多不行了。估计三小让我靠过去是有类似遗言要和我说，我没敢废话，赶紧靠上前。
“毛凌，答……答应我，闭上眼睛。待会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睁开眼睛。等我让你睁开，你在睁开。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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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一觉（）
江家业成佛并割自己手指下来这事，已经使我很难过了。而我之所以可以做到从头到尾，没流过一滴眼泪，全因我在强忍着。
我清楚，我们一行人就是一个团队，而一个团队中必须会有一个主心骨。主心骨的作用就是支撑整个团队，团队里任何人都可以流泪，唯独主心骨不能流泪！
在我眼里，流泪无疑是懦弱的表现。上一次落泪，还是梦璐在龙虎山活活被烧死时。可梦璐不一样，我和她早在混沌时期就在一起，这份爱已经深到了骨髓深处，烙印在灵魂上无法抹灭。
可这回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先是江家业，再过来是三小。
并不是说三小和我的感情要比江家业和我的感情深，而是当我听到三小虚弱的声音时，心里特别难受，眼泪根本控制不住的往外流。而在这方面江家业做得很好，他踏上莲花留下最后一句话后，头也不回的飞到如来佛祖身边，尽量不让我们有太深的离别之苦……
在我落泪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流泪并不是懦弱的表现，那可能是因为比较重视那份感情。相反的，一个人要是会流泪，说明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试问一个永远不会流泪的人，他能有情有义吗？
问世间，最痛苦的为何事？无疑是明明有眼泪，却强忍着不流。
“我不睁开，我不睁开。”我抱着三小的头，眼泪不断的从眼眶涌出，接着我缓缓的把眼睛闭上。
接着，在我耳边响起了三小痛苦的**声。当三小的声音响起后，我的眼睛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眼睛传来的疼痛感，在我的可承受范围内，但心里传来的疼痛感却让我极度崩溃。如果不是答应过三小不睁开眼睛，我真的会忍不住睁开眼睛看看三小到底在干嘛。
不一会，三小的声音越来越小。在我耳边传来了陆健康、小卫、肖鑫威、婷妹子的抽泣声。
我心里有些疑惑，肖鑫威和婷妹子发出抽泣声，还说的过去。可陆健康和小卫为什么会发出抽泣声？
又过了一会，三小的声音在我耳边消失了。而我眼睛那火辣辣的疼痛感，也让自己渐渐的适应了。
“毛凌同志，你可以睁开眼睛了。”陆健康带着哽咽的声音说道。
我听到后，装作轻松的样子摇了摇头，“不行，我答应过三小，一定要它让我睁开，我才睁开。”
“三……三小，他死了。”陆健康用难过的语气对我说。
顿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等我回过神后，傻傻说道，“不可能，三小不可能死。喂，三小，你说句话来听听。”
等我说完后，耳边除了传来大伙的抽泣声外，再无其他声音。
“三小！你别闹了！你不是下辈子想投胎到一个好人家吗？你吭声，只要你吭声，我一定帮你物个好人家。”我情绪有些失控，大声的吼道！
“师傅，三小他……他真的死了。”“毛凌同志，接受现实。”“毛凌师傅，三小他……”
除了婷妹子还沉溺在江家业成佛之痛中，其他人都在一旁安慰我。
其实从三小的声音停止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他死了，因为不管发生了什么，三小的生命力都因为过度消耗，离死不远。如果这时候三小还能生龙活虎的，像之前那样耍贱，才叫怪事呢。
而我依旧闭着眼睛，只是我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罢了……
我闭着眼睛，怀里依旧抱着三小的脑袋。回想起三小和我们在一起这短暂的日子里的一幕幕。
从三小演跳楼那场闹剧，到前往三门峡市，再到小巴车、镇子、槐树林、从山……这一幕幕就像电影似的，在我脑子里回放。
其实三小的本性不坏，他只是爱耍贱罢了。这个在跟他相处没多久后，我就发现了。
想到三小，我又想起了江家业。这个和我从小到大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就在不久前成为了和尚们做梦都想成为的“佛”！而别人成佛，可能只是成了天道的一条狗，但却被世人所信仰，所供奉。
可江家业成佛，却成为了天道的狗们用来得以延寿的“狗粮”！
在狗粮与狗之间，我更情愿江家业顺应天命，成为天道的狗，这样至少还能留在三界六道之中。
想着这些不开心的事，眼泪一个劲的流，可能是因为我哭累了，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在睡觉的过程中，我隐约的听到了婷妹子的声音，“让他睡，睡醒就好了。所有人里，就属他的压力是最大的。而且他的所承受的痛苦并不亚于我，甚至他的痛苦和我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家不用担心，他刚才情绪会失控也是正常。毕竟在佛教面前，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离开，却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让他觉得很委屈。当一个人心里的委屈一直憋着，直到有一天爆发了，那整个世界都会因他而颤抖。”
婷妹子说的很有道理，从到了三门峡市，坐上下巴车的那一刻起，我就有义务保证我们一行人所有人的安全，同时又要尽力寻找江家业，这份压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而婷妹子说，我的痛苦和他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不是没道理的。
在江家业成佛那一刻就代表了，江家业即将在不久后，会从三界六道中除名！或许当时我没哭，但婷妹子哭了。但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