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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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武者本身就不容易生病,更不会出现胃口突然变小的情况。
前几次每次出关后,先喝两碗粥垫垫肚子,过一会儿再吃东西,胃口出奇的好。
要是自己有胃病,那就大发了。两千年后,对胃病的治疗都是一个老大难,何况在这医学不发达的年达,纵然书院有华佗在也未可知。
心里有些烦躁,赵云干脆把脚上的木屐蹬掉,走到旁边的小溪边。
溪水很轻,却一点都不深,照不出人的样子。
两辈子以来,好像自己还是第一次赤脚在地上走路吧,刚开始几步,总觉得小石子硌在脚底上,有些生疼。
溪水清冽,里面居然没有任何鱼虾,偶尔看见小不点的小动物在里面,细如牛毛,根本就不晓得是啥东西。
“小伙子很年轻啊,和老夫一样惹了事?”一个听着有些苍老的声音传来。
抬头望去,赵云脸色一变,这不是自己进谷那天看到的疯疯癫癫的老头吗?
“你见过我?”这人正常的时候,也不怎么修边幅,看上去有些像老顽童周伯通。
特别是歪着脑袋,眼神里透出迷糊,简直与老顽童有得一拼。
“晚辈那个前辈”赵云平时口才还不错,当下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为好。
“我好像有过名字,”老头苦恼地抓着本来就有些散乱的头发,还不停扯着半尺来长的胡须,显得十分纠结。
“我想起来啦!”他一拍大腿:“别人都叫我老火,对对,我就是老火。快来,我给你看好东西,真正的好东西呀!”
说着,老火也不管赵云同不同意,拽起他就跑。
我的天,老头看上去身材瘦小,力气可真大,根本就不能与其相抗。
“你要我到哪儿去?”赵云还光着脚丫子,脚底被石子都硌得麻木了,他都怀疑是不是已经出血了。
哪怕本身就不是一个矫情的人,遇到一些疼痛也能忍受,第一次脚心这么疼,他都快喊出来。
光只顾着脚疼,根本就没注意怎么过来的,老火推开一扇木门,这里应该就是他的住处。
“在这里等一会儿!”他口气不容置疑,把赵云像扔东西一样,准确地扔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别想着跑,老子可知道你住哪儿!”
跑个毛啊!赵云在心里画了好多个圈圈来诅咒老头,忙不迭看自己的脚心。
怎么可能?他简直就不敢相信,脚底一个印子都没有,甚至连泥巴都没沾上半点。
“小子,听好啦!”老火就像他的名字一样,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生怕赵云不识趣跑掉似的:“老夫念一句,你就背一句。”
“老火前辈,”赵云迟疑道:“晚辈的记忆力并不太好,能不能多一点时间。”
心中暗暗叫苦,山谷里的人难道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把自己拉到自家院落里?
坤爷爷说的自己不惹别人,但并没有告诉别人惹了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打吧,不凭其他的,就是手上这一股蛮力,估计一力降十会,直接能把自己揍趴下。
“老子说什么你就跟着念!”老火牛眼一瞪:“再啰嗦,直接把你丢冰塘里冻上三天三夜。”
啥?密地还有这地方?赵云听得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老人家,你在和我开玩笑?赵云欲哭无泪,这不是道德经吗?
不对,他陡然一惊,不是文字,而是那种略显怪异的读音,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老火念的确实是道德经,但跳过一些东西,譬如第二章、第三章根本就没有,直接跳到第四章。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
这声调好像在哪儿听过!!!
对了,是夏巴族的夏俊,他在教导自己导引术的时候,就是这种声调。
渐渐的,眼前老火的形象突然间高大起来,他不再是一个长得略显瘦小的老头,犹如一尊金甲巨人,缓缓飞上天空。
到了一定的高度,没有继续上升,化成一位峨冠博带的老人。
天啦,那不是老子李耳吗?
声音犹如黄钟大吕,每一个字都撞击到心灵上。
恍惚间,赵云看见老子身前跪伏着一位,简直太像孔子流传下来的画像了。
如果说佛家有拈花微笑,道家就有天女撒花。
老子在讲解的时候,他身前的一粒种子慢慢发芽,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噌噌噌往上面蹿。
顷刻间,绿油油的页面中间,开除一朵朵五颜六色的鲜花。
清风徐来,花香沁人心脾。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子面前黑压压地都是人头。
花瓣好似有人在发射,一片片飞到每一个人头顶。
突然,一片花瓣落到了赵云身上。
第一百六十四章 花开见前生()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河北真定乡下,小两口正在田间劳作。
“老二,不行,我肚子疼!”小媳妇瞬间蹲了下来,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往外冒。
“彩儿,走,我背你进医院!”两口子很恩爱,老二对老婆宝贝得很。
“别,”彩儿大口喘着气:“别动,你不动我就疼得受不了。”
老二撒丫子就跑,到庄子里面借了一辆板车,在上面铺上一层小麦杆,又垫了一床被子。
按说速度也不慢了,到地头的时候,发现妻子疼昏过去。
镇里面虽然有几个医生,整日里都是游手好闲的,在饭店吃饭茶馆里打麻将还经常见到,老二根本就不放心,从镇里穿过直奔真定。
平日到县城,优哉游哉,貌似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年过二十的小伙子,正是有力气的时候,一个板车也不在话下。
老二觉得,今天到县城的路咋就如此漫长,他走得很慢,不时能听见妻子无意识地发出痛哼声,偶尔还停下来问一句却得不到任何回答。
部队上的二五六医院,在中山路上,不得不说,老百姓在什么时候,最相信的还是我们的子弟兵,他毫不犹豫就把妻子往这里拉。
其实,部队的医院在地方上,招收的好多护士之类,也是当地人。
“你咋把板车拉到医院里面来了?”一个保安看见了怒不可遏:“拉出去,来来往往的都是需要急救的病人,万一因为你阻塞延误谁负责?”
“大哥,行行好,”老二低声下气地说道:“你看我媳妇儿眼看就不行啦,是不是先让她给医生看看?放心吧,板车马上就拉出去。”
“不行,赶紧的!”那保安亲自动起手来:“先把你这破车子弄出去再说!”
“哎呀,你瞅瞅!”他指着地上的一滩血迹怒吼道:“滴答的血谁来收拾?还不是我们来吗?你又不另外给钱。”
老二一下子着了慌,这些血都是妻子身上流出来的呀,他一声不吭把板车推出去放在一个角落里,背起彩儿又往挂号处跑。
妻子下体一直在流血,鲜红的血水顺着他的裤管往下淌,留下一串红色的脚印。
“你这人怎么啦?”还是那个保安,胖脸看上去十分狰狞:“农村人懂不懂规矩?挂号是需要排队的,滚到后面去。”
“小伙子,你也别排队了。”一位老人看不下去指点道:“把病人送到急诊,快去吧。”
“噢,好的。”老二的嗓子都快冒烟而不自觉:“急诊在那里,大叔?”
“我也很少来的,”老人苦笑着,他对保安说道:“你这年轻人也真是,医院不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吗?送小兄弟去急诊。”
谁知道,老二走错了地方,急诊和门诊不在同一栋楼,保安送到门外指了指方向就回去坐在他的位子上,虎视眈眈地盯着人流。
正是午饭时间,急诊也不见人影。
老二把彩儿背到那里,急得扯起嗓子吼:“医生,医生呢?快来救救我媳妇儿!”
“叫什么叫?”一位护士怒冲冲走过来:“单子拿过来。”
“医生同志,啥单子?”老二瞠目结舌。
“缴费的单子啊,医院又不是慈善机构,你还以为免费治疗吗?”护士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自己是县长还是********?”
老二这下慌了神,出来的时候很是匆忙,根本就没想到这事儿。
“医生同志,能不能先给我媳妇儿看看?”他祈求着:“您放心,哪怕是把房子卖了,这钱我也出。”
看到护士没好气地一转身要走,他赶紧上前一把拽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使劲叩头:“我求求您啦,救救我媳妇儿吧。”
“你”护士吓得惊慌失措:“快来人啦,有人抓住我!”
所有这一切,赵云都看在眼里,从开头到现在,他始终跟着。
这时候,实在忍不住了,他冲出去喝道:“你一个小护士耍啥威风?先救人再说啊。看不出来这女的大出血吗?”
很是奇怪,不管是护士还是老二,都没有看他一眼。
最终,冲出来几个身强力壮的人,也不知道是保安还是医生,手忙脚乱地把老二拉开。
他把妻子放在塑料椅子上,找了些塑料带子绑着,快步跑到医院门口。
“老二,你这孩子,咋就这么不小心?”他的父母白发苍苍在医院大门口张望,看到人就忙不迭责怪。
“彩儿生病了,到医院看病要钱的,不带钱就来,毛里毛躁!”
老两口年龄并不大,在儿子以前还有一个女儿。时逢计划生育国策,第二个儿子是超生,还罚了不少款。
钱并不是很多,两人没日没夜地在田间劳作,趁晚上又到城里找活儿干,一直没还完。
可怜四十多岁的人,看上去说是六十岁也有人相信。
直到老二娶妻前夕,加上大女儿的彩礼钱,罚款才全部交清。
然而,在农村娶媳妇儿是需要彩礼的,又四处借了一大笔钱,老头在城里建筑工地打工,老太太在家里拾掇。
工地上,包工头二话没说,招呼三人上了自己的面包车,跑到交款的地方交了五千。
心电图上的直线,让老赵头一家显得很是绝望,连刚剖腹产取出来的孩子都没人顾及到。
厄运好像始终跟着这家人,老人为了还掉家里的债务,在工地上什么脏活累活,他都抢着干。
有一天没注意,一脚踩上刚刚搭好的木板突然断裂,送到医院的时候已死去多时。
好在包工头也不是刻薄之人,给家里的钱让老赵家把彩儿的彩礼钱借债全部都还了。
孩子刚出生就没有奶吃,老二每天在田里忙完,走上父亲的老路,到建筑工地去当小工。
什么扣件木料边角料,这些建筑垃圾,每天都是他跑来收拾。
眼看家里有了些起色,老二却被诊断出患上癌症。
家里就老母亲和儿子,绝症不过是无底洞往里面塞钱,他直接用医院的床单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老太太再也撑不下去了,亲人一个个失去,她一个人在田间劳作,不知道啥时候竟然死在地里,身上背着自己的孙子。
他们家的大女儿终于现身,一直在沿海打工,家里的变故都不清楚。
可她家为了自己的彩礼也在不停挣钱还债,把侄儿领到打工的厂子里。
想不到,她有一天嘴唇发紫,送到医院一命呜呼。
姑父和小孩子没有血缘关系,直接送到了孤儿院。
所有这一切,赵云都历历在目。
这就是自己的前生吗?他顿时清醒。
第一百六十五章 花落现今世()
(推荐:天剑客《重生南明当皇帝》,五岳为轻《盛唐霸业》,何时秋风悲画扇《宋仕妖娆》。可能一般读者君会觉得新人的书没啥看头,巫山观点想法,一些作者出名以后,不再坚持初心。只有纯粹的新人如巫山等,能不忘初心,用心写作。)
“拈花微笑!”赵云差点儿叫出声来,眼前老火的神情专注,忒像前世看过的佛陀里拈花微笑的样子。
只见他双目如睁似闭,脸上似笑非笑,手里的简书早就落在地上。
嘴里还在不停念着:“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
让赵云惊讶地是,这次他看到的花却没有再开,而是一朵朵不停凋零。
抬头望天,突然之间变得灰蒙蒙的,可他清楚感知,院外还是艳阳一片。
枯萎的花瓣在花枝上随风而动,四处飘零,一朵落花又准确地砸在赵云头上。
这个院落很是熟悉,那是赵家没有发迹以前的老房子,现在母亲所在的后院就是由老院落不断扩建,才形成如今的规模。
“风儿,快去叫你二婶娘,”一位老妇人从密不透风的屋子里走了出来:“看你妈的样子,好像庚即就要生了。”
赵云认识,她是母亲陪嫁过来的姆妈,在自己六岁那年去世的,都叫她傅姑婆。
也不知道这称呼是怎么来的,反正母亲让自己叫,也就这么叫着,直到她老人家去世。
二婶赵樊氏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她是樊娟的远房姑姑,要不是因为她,赵家与樊家根本就不会扯上亲戚关系,更不会有后来赵云拜义父这回事。
不能不说,家里男人都不在的情况下,都是赵张氏与赵樊氏撑着,管家只不过是个执行者,简直成了摆设。
不仅二婶来了,三婶赵姚氏与四婶赵秦氏同样神色匆匆赶来。
屋里的油灯昏暗,年轻的母亲额头上冒起斗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不停滴答在枕头上。
“傅妈,大嫂看样子要生了。”二婶试着叫了一声,母亲没有答应,她焦急地说:“我马上叫管家去找崔婆子过来,她是个不错的接生婆。”
“要啥接生婆?”傅姑婆霸气地一挥手:“小风就是我接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