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崇祯第一权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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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只要等《鱼鳞图册》来了,县丞胡江再稍微点拨一下,这县令大人应该就懂事了,这地十有八九就到手了。
又是两千多亩地啊,虽然抽成不多,一年也能多出上千两的收入,他这心里别提多美了。
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了一番,又吃够了豆腐,他才慢慢悠悠的来到大堂。
此时,胡江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不过,这位爷他还真不敢得罪,就算等再久,他也不敢露出一点不耐烦的表情。
他一见徐辉走进来,便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关切道:”孟仲,这次你怕是有麻烦了,县令大人昨晚摔伤了,头上肿了好大一块。“
这胡江莫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吧,县令大人摔伤了关我屁事啊,徐辉忍不住哼哼道:”胡大人,你这副表情干嘛,县令大人摔伤了就摔伤了呗,与我何干。“
胡江闻言,心中不由鄙夷,表面上却是担忧道:”孟仲,你昨天可是请县令大人喝酒了,听说还把县令大人灌的酩酊大醉,他要是摔出个毛病来,那大金所千户张成德会放过你吗?“
徐辉闻言,脸色一变,心中暗骂一句:”真他吗没用,几斤马尿就喝成这个鬼样子。“
其实,他并不怎么把张斌放在眼里,毕竟他的堂伯是工部左侍郎,又是九千岁魏公公跟前的红人,一个县令算个屁啊。
不过,一听说这张斌摔伤脑袋了,他又有点害怕了,他不是怕张斌,而是怕张斌的父亲张成德。
昨晚他的确是有意在灌张斌,因为张斌那时候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对他没有表示出一点敬畏之心,他心中有点不爽。
而张斌是军户家庭出身,虽然文质彬彬,喝起酒来还是有遗传的,特豪爽。
只是这酒量一般都和身段成正比,张斌那身段自然无法和超级大胖子徐辉比,所以,很容易就被他给灌翻了。
徐辉虽然粗俗,却也知道,跟那帮兵痞是没什么道理可讲,人家要是豁出去了,不弄死你才怪,大不了赔命呗!
真要把张斌脑袋摔出毛病来,他那当千户的爹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为了这点小事把命丢了,那可就真划不来了。
他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先去县衙探视一下。
他倒不是有心去探望张斌,他只是想看看张斌到底有没有事,要真有事,他就得赶紧躲起来,不然,被那帮兵痞逮住了,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第一卷 第九章 先装个怂()
这会儿县令大人摔伤的事差不多已经传遍整个县城了,张斌不贪不腐,一心只为做官,在平阳的声名倒还不错,听说他摔伤了,前来县衙探视的人着实不少。
不过,被允许进入后院的并不多,大多在大堂后的门房处就被师爷吴士琦挡了驾。
徐辉在平阳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县衙他都不知道来过多少回了,不过,唯有这次,他心里有点忐忑。
县令大人可是被他灌醉了才摔伤的,要摔出什么毛病来,那可真是麻烦大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带着两个家丁来到县衙大门门口,还好,这里并没有什么异常,大门口值守的衙役对他还是很客气,一听说他是来探望县令大人的,立马将他和两个随从带到大堂后的门房处。
门房处,师爷吴士琦正代替县令大人接待前来探视的宾客呢。
这会儿,他刚打发走一个前来探视的商贾,貌似很清闲的样子,只是脸上隐隐有点忧色。
徐辉看了看吴士琦,心里不由一阵鄙夷,要在平时,一个鸟师爷他还真懒得搭理,不过这会儿情况不一样,他不得不放下身段。
他勉强挤出个笑脸,走上前去,假假意思客气道:”吴师爷,听说县令大人摔伤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吴士琦也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叹息道:”唉,周大夫已经看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这会儿县令大人正在床上静养呢。“
徐辉闻言,稍稍松了口气。
他将家丁手中的礼品摆在吴士琦跟前的桌子上,继续陪笑道:”嗯嗯,那就好,那就好,不知道我能不能进去探望一下。“
吴士琦看了看桌上的礼品,貌似犹豫了一下,这才为难道:”这个,徐员外若是想去,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县令大人需要静养,还请徐员外不要待太久。“
徐辉闻言,连忙保证道:”这个我知道,放心,我就去探望一下,不会打搅县令大人太久。“
吴士琦闻言,点了点头,对一旁喊道:”赵如,你带徐员外进去看看吧。“
侍立在一旁的赵如闻言,直接朝徐辉拱了拱手,弯腰引导道:”徐员外请随我来。“
徐辉跟两个家丁交待了一句,随后便跟在赵如后面一路往后院走去。
这还未到后院呢,一股浓浓的药味便扑面而来,他不由大吃一惊,这么浓的药味,县令大人这头上的伤得多重啊!
这会儿他又有跑路的打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虽然狂妄,还没白痴到自认为能干的过一个千户所的屯卫。
他是真怕了,福建都司大金所离平阳县可就两百来里,而且沿海卫所都有战船,走海路不用一天就到了,到时候,自己想跑都跑不了了。
他甚至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跑京城去求自己的堂伯徐大化,想办法把张成德那货的千户给撸了,虽然那样要花很多银子,但总比成天提心吊胆强啊!
胡思乱想中,已经来到后院门口,都到这里了,不进去看一下自然是不行的。
此时丫鬟小云和小六婶张翠花正在厨房煎药,房中就张斌一个人,他早就听到了外面的招呼声,知道是徐辉来了,这会儿正躺在床上装睡呢。
徐辉进得房中,看到头上包的跟粽子一样的张斌,顿时吓得冷汗直冒,看样子,不跑路都不行了,他毛着胆子,走到床边,颤声唤道:”县令大人,县令大人。“
他已经想好了,要是叫几声这县令大人还没反应,他立马掉头就走,回去就跑路。
但是,张斌却在他的呼唤声中缓缓睁开了眼睛,而且,一看到他便激动的道:”哎呀,是徐员外啊,你怎么来了?“
徐辉明显一愣,咦,这什么情况?
县令大人这样子好像不是很严重啊,而且,这态度明显和昨天不一样了,难道他以前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情况,貌似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坏,他忍不住试探道:”县令大人,您没事吧?“
张斌挣扎着坐起来,装出一副热情的样子,讨好道:”没事,没事,就是摔了一跤,吃点药,修养几天就好了。“
徐辉闻言,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家伙没事,要真有事,那还真麻烦了。
谁不想舒舒服服待家里过好日子呢,谁又想提心吊胆去跑路呢。
至于把张成德撸下来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去求徐大化的,千户再怎么说也是正五品的武官,虽说没有五品文官那么大权力,要想撸下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想要无缘无故撸掉一个千户,徐大化都得下大力气,他自己更是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吹来的,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去花这冤枉钱。
现在好了,这家伙没事,自己也不用跑路了,更不用花大价钱去把他那千户老爹撸下来了。
还有,这家伙的口气,好像真变了,难道他以前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忍不住问道:“县令大人,您以前不知道我伯父是谁?”
张斌闻言,心里这个鄙视啊,有没有文化啊,有没有素质啊,说话这么直接,你他吗不害臊吗?
不过,为了麻痹这货,他还是腆着脸恭维道:“哎呀,徐员外,以前不知道令伯父是徐大化徐大人,多有冒犯,还请海涵。”
徐大化闻言,顿感浑身舒坦,这才对吗,这才是一个小县令对自己应有的态度。
正在这时,丫鬟小云端着碗药走了进来,她见屋里有人,貌似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轻声道:“少爷,该吃药了。”
这声音,好脆嫩啊,徐辉忍不住遁声望去。
卧槽,好漂亮的小丫鬟,他顿觉口中津液直冒,那口水都快滴出来了!
这要是自己的丫鬟,他怕早就扑上去就地正法了。
可惜,这是人家的丫鬟。
他艰难的挪开视线,对着张斌拱手道:“县令大人,您没事我就放心了,不打搅您休息了,告辞。”
张斌看这货一副猪哥像,心里已经有点毛火了,不过,为了今后的大计,他还是忍着怒火巴结道:“徐员外,多谢了,等本官伤好了再请你喝酒。”
徐辉闻言,拱手道了个谢,随即转身而去。
这下,他心终于放回肚子里面了,这县令大人是真没什么事,他不用跑路了。
而且,这家伙看完邸报之后还变懂事,知道讨好他了。
张斌却是对着他的背影露出了一丝冷笑,死肥猪,你先得意着,过几天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第一卷 第十章 红颜祸水()
平阳县的另外一个大乡绅赵穆也是朝中高官的敛财工具,不过,他的发家史却和徐辉不尽相同。
因为他家并不是靠依附权贵起家的,而是靠自身的努力起来的。
嘉靖年间他祖上就出了好几位举人,历经几代,终于成为平阳有名的书香门第。
一个举人就能免税四百亩,家里有了举人,想要大富大贵可能不容易,但成为乡绅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他家就这样慢慢起来了。
不过,到了他爷爷那一辈,却怎么也考不上举人,而考不上举人就意味着家里大部分田产都要交税,眼看着家境即将慢慢衰落,他爷爷干脆投靠了当时沈一贯所领导的浙党,成为浙党一位大佬的敛财工具。
这一决定,一开始的时候,应该说还是比较英明的,因为万历后期,浙党势力还是很大的,特别是沈一贯当上内阁首辅之后,浙党更是如日中天。
赵家也因此受益,仅用了十多年时间,就成为平阳数一数二的乡绅。
但是,好景不长,万历四十八年,明神宗驾崩,东林党因移宫案护驾有功强势崛起,而浙党则成为其首要打击目标,没办法,谁叫浙党当权的时候把东林党收拾的太狠了,人家一旦翻身,不报复才怪。
一时间,朝中浙党被大量驱逐,实力江河日下,而他赵家的靠山也在这次党争中倒下了。
靠山一倒,对于他们这些依附权贵的家族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灾难,赵穆的父亲正是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直接就挂了!
这个时候,赵穆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依附浙党其他大佬,要么转投朝中其他势力,不然,他赵家就得完蛋。
万历四十八年,不但明神宗驾崩,紧接着继位的明光宗才当了一个月皇帝,也给崩了,他将父亲丧事办完,已然到了天启元年。
正好那一年东林党魁首钱谦益主持浙江乡试,到处网罗党羽,他一咬牙,干脆跑去转投到了钱谦益门下。
应该说,这一决定,一开始也算是比较英明的,因为那时候正是东林党如日中天的时候,但是,他老赵家也不知是走霉运还是怎么滴,投谁谁倒。
钱谦益主持完浙江乡试,回到朝中就转为詹事府右中允,正要平步青云之时,却被浙江乡试弊案牵连,一蹶不振,第二年就告病返乡了。
应该说浙江乡试弊案跟钱谦益一点关系都没有,是考生钱千秋与考场官员金保元、徐时敏勾结,将“一朝平步上青云”写在每段话的末尾作为暗号,想考上举人,平步青云。
但是,谁叫他是主考官呢,下面人犯事,他照样得受罚。
这钱谦益一被牵连,赵穆就跟着陷入尴尬的境地,更为尴尬的是,那两千多亩地的事情。
按理来说,一旦丢了朝中的官位,这相应的利益也就跟着丢了,因为没有权力做为支撑,想要通过兼并土地敛财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但是,钱谦益确是个特例,因为他是东林党大佬,就算不在朝为官,也能通过关系维持自己的利益。
这两千多亩地也是他通过关系整出来的,他自然不想放手,于是便有了年前赵穆找张斌准备买地这回事。
不过,这一过完年,形势急转直下,阉党在党争中大占上风,东林党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另一个乡绅徐辉,借阉党之威硬插进来,想要抢夺这两千多亩地。
这个时候,赵穆怂了,他认为县令大人再怎么也不可能为了一个过气的东林党大佬得罪工部左侍郎徐大化斗,所以,过完年之后,他压根就没再找过张斌。
这天,他听说县令大人摔伤了,还很是犹豫了一阵。
在这种节骨眼上,要不要去看望呢?
不过,他最后还是带着礼物来到了县衙,不管怎么说,他以前和张斌的关系还算不错,而且,就算不买地,其他事情他也要求到这位县令大人,人家摔伤了都不来看一下,未免太失礼了。
可以说,来之前他压根就没想过买地的事情,他纯粹就是出于礼节才来探望的,但是,结果却大出他的意料。
他这刚一走进县令大人房中,县令大人便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激动的道:“赵员外,你可算是来了。”
赵穆简直目瞪口呆,县令大人这样子,根本就不像有病啊。
他忍不住问道:“县令大人,您这是?”
张斌摇头叹息道:“唉,这还不是被那个徐辉给逼的吗。”
这意思,县令大人这病竟然是装的,原因就是不想将地卖给徐辉!
他忍不住惊奇道:“县令大人,您不怕得罪徐大人吗?”
张斌装作义愤填膺道:“哼,阉党,蹦跶不了几年的,一个太监竟然敢自称九千岁,狂妄之极,不知所谓。”
的确,自古以来还没有哪个太监像魏忠贤这么狂妄,竟然敢自称九千岁,简直就是脑子进水了。
赵穆恍然道:“是啊,这天下怕是容不下这么大个太监。”
张斌装出气愤难平得样子,继续道:“他们找死也就罢了,本官可不想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