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猛于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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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宜芳拉着谢玖的手坐到椅子上,泛着红血丝的大眼睛一刻不离她的身。
“还是阿玖知道心疼朕。”他大拇指摩娑她的手背,轻轻的一下又一下,目光炽\热地落在她眼上,鼻上,唇上。“三天没见朕了,想朕了没有?”
谢玖身体忽地一阵燥热,不只皇帝想她的身体,她也想他的了。
小皇帝自打在长信宫宠\幸了她,除了在承宠第二日便连降三级被贬到望春宫的蒋氏,几乎只和她一个人有过肌肤之亲。不是谢玖自夸,她手把手亲自带出来的,技术绝对过硬。
前世的景元帝刚愎自用,生性霸道,她在榻上小心配合,始终不敢恣意妄为。
小皇帝却不同,他经事不多,不像多年后那般顽固坚毅,在谢玖刻意调\教下,他充分地发挥了聪明才智,手段卓绝。二人配合起来,每每酣畅淋漓,相得益彰,几番下来俱是食髓知味,放不开手。
顾宜芳情动是什么眼神,谢玖再清楚不过,只今日梁国夫人进宫,说什么也不能在这档口和他厮\磨,生生让宫人瞧了笑话。
“陛下,喝茶。”
谢玖将安春放置到皇帝面前的茶盏轻轻推动一小下,谁知皇帝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冲高洪书挥了下手,正殿内的宫人们便鱼贯而出。
关门声才传入耳,顾宜芳便迫不及待地勾住谢玖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那股子狠劲像是要将她的灵魂由舌头吸入腹内一般。她听到他粗喘着呻\吟了一声,箝在颈后的手劲加大,似乎再一用力她的脖子就会断掉一般,心倏地悬了起来。
“可想死朕了,阿玖,你想朕了没有,嗯?”他一边吻,一边模糊地问道。
谢玖挣扎着往后退,可她越是后退,顾宜芳反而更加兴\奋,两手紧紧箍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半提半拉想要她坐到他腿上。谢玖力气小,挣不过他,眼看着他兴致高昂,若是这时梁国夫人正巧起来,被宫人挡在外头,不说她在宫里陷入怎样的窘境,连梁国府也会跟着没脸。
“陛下!”
谢玖下狠手掐了下顾宜芳越发紧绷的手臂,只听他哎哟一声,松开了手,喘息渐渐平息,脸色陡地阴沉了下来。
“家母这个时辰肯定已经进宫,陛下偏在这个时候……若是母亲即刻到了宁安宫,怎么办?就让高总管给截在外面吗?”说着,她眼眶红了,雾蒙蒙的泪硬是忍着没掉下来。
“陛下百忙中抽出时间来见家母,这番心意阿玖都懂。可陛下刚才那般,家母会怎么想?宫里上上下下又怎么看我?陛下何苦……让我没脸。”
看着那眼泪要落不落的楚楚可怜样儿,顾宜芳心头一软,叹了口气,面色渐缓。
他的小芳仪模样俊俏,眼神勾人,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儿不是他的心头好。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喜欢的就跟着了魔障似的,再一个人也没有她这样模样性情,甚至榻上的功夫都与他这般和谐。
自从幸了她,再与旁人相处,就如开了荤的人重新啃上了枯树皮,不只泛着土腥味儿,而且咯牙。
“好啦,是朕错了。”他摸摸她的脸,道:“朕只是太想你了。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想想,咱俩都隔了几秋了?”
谢玖不想在梁国夫人进宫的日子多生枝节,得了台阶立马就下了。
“我也想陛下。”她垂眸,面上有几分忸怩。
“阿玖也想着朕脱\光了身子,一起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愉快地玩耍吗?”顾宜芳放低了声音轻笑道。
谢玖满头黑线。
这还是前阵子动不动就让她逗的脸红心跳的纯情小皇帝吗?说话怎么一股子**臭无赖的味儿?
如果不是皇帝龙气护体,她都要以为他被那猥琐的土货丑鬼给上了身……
092 扭伤()
谢玖没理皇帝,只叫安春再换上一碟新点心。出去没有半刻钟的宫人,重又回到了原位。
这帮子\宫人被皇帝赶出去时,心里便有了计较。皇帝和瑾芳仪腻歪在一块儿的时候撵人都成了习惯,可才被撵出去马上就又被唤回来,倒是第一次。连久经考验的高洪书也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眼神。
谢玖自己心虚,自然就格外留意他人的目光,尽管高洪书惊诧的表情一闪而过,她还是看在了眼里。
时间再长点儿,不定让外面传成什么样儿呢。
她嗔怪地白了皇帝一眼,谁知落在皇帝眼里生生看成了飞来媚眼,心里一荡,顺势就抓住了她的手。
谢玖抽了两下没抽回来,便也由得他握住,身体却坐的溜直,像是等待皇帝检阅的士兵一样,正襟危坐,十足十大家闺秀的神态。只那粉唇因方才他过于粗\鲁的亲近而微微有些肿,眸子浸了水般雾煞煞的,整个人看起来像个诱人的水蜜桃,待人采撷。
端庄和媚惑之间,产生一股矛盾的美感。
顾宜芳摆弄着她的手指,黏在她身上的目光温柔似水。
高洪书情不自禁地翻了个白眼,好在他眼睛小,一般人不面对面盯着看发现不到。
如今在皇帝眼里瑾芳仪哪怕哪个喷嚏,鼻涕眼泪混成一团都是率真娇憨。旁人浓妆艳抹,花枝招展,都是处心积虑矫情做作。古人说的**眼里出西施,用在皇帝身上最合适不过。
能勾的皇帝神魂颠倒的不多,让皇帝在兴头上生生煞住的唯有瑾芳仪一个。
这瑾芳仪每每在他对她高看一眼的同时,又再度刷新这项认知。
在皇帝心里的位置这般特别,也难怪不仅皇后不喜,太后也不乐见一个对皇帝影响这般大的人存在,因而动作频频。
太后连哄带骗地让皇帝留在永福宫,无非是想让张妃成为名副其实的妃嫔。姑且不论皇帝守着那点儿仅剩的节操,说什么也不碰张妃一手指头,就看张妃躺在榻上蓬头垢面,虚弱无力的模样,下榻都有问题,更别说爬上龙榻了。
这娘俩一对神经病,高洪书已经懒得揣测他们的想法,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他只安心地做皇帝手中的扯线木偶便罢。
“高洪书。”
顾宜芳沉声道:“去看看梁国夫人可是有事耽搁了?”
妃嫔亲眷进宫,首先都会去昭阳宫拜见皇后,以示尊重和感谢对自家女儿的照拂。只此次皇帝等在宁安宫,却是与往日不同,省去昭阳宫觐见的时间,现在还未到已经算晚了。
高洪书派了个小太监前去打探,才走到宫门,便见梁国夫人身着一品诏命服迈着小碎步款款而来,殷勤扶着她的正是瑾芳仪身边的一等宫女花真。
小太监满脸堆笑,尖着嗓子道:“皇上和芳仪娘娘早早便在宫里候着了,御膳房也做了一桌子御膳,只待夫人来,便传将过来了。”
梁国夫人笑道:“有劳公公特意出来相迎。”
“夫人折煞小人了,哪里就担待得夫人这句有劳。芳仪娘娘平日待宫人一向宽和慈善,能为芳仪娘娘效力,是小人的荣幸。”小太监道:“夫人小心脚下台阶。”
宫人们跟红顶白最是寻常不过,尤其皇帝身边的,在皇帝面前乖的跟孙子似的,到了别处又是一副爷爷款。梁国夫人在宫外没少听到皇帝宠爱自家女儿的传闻,一天一个样儿,好听的说是皇帝痴情帝妃恩爱,难听的便成了惑主妖姬,蛇蝎美人。到了宫里,眼见宫人们小意殷勤,便知纵然传闻都是假的,自家女儿得宠却是千真万确了。
小太监见梁国夫人走的慢,也不禁放慢了脚步走在前面,没说两句话,便到了正殿。
梁国夫人进了殿门,目不斜视,依足了宫规行大礼参拜。
“臣妾谢王氏拜见陛下,陛下圣安。瑾芳仪娘娘大安。”
殿内的说笑声骤停。
顾宜芳自梁国夫人进殿那一刻,便注意到她刻意走的极慢的步迈,右腿微微有些跛。他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了这谢王氏几眼,只觉掌心的柔荑轻摇了下他,他便捏了下她的手,笑道:“梁国夫人快起吧,不必拘谨,都是一家人。”
梁国夫人起身时微晃了一下,不待高洪书上去扶,她已经撑着一条腿站了起来。
“谢陛下。”
“母亲可是身体不适?”谢玖关切地问道。
梁国夫人那般大的动作,连皇帝都看得一清二楚,她若不过问可不成了睁眼瞎吗。
梁国夫人迟疑道:“马车停在宫门前时受了惊,臣妇下车之际心慌意乱,一个不小心崴了脚,这才耽搁了些时候。不过,不碍的。”说完,她迅速地看了坐在上位的谢玖一眼,目含警示。
她本是不打算说的,但皇帝问起,她再不说,如果风言风语从别处扭着劲儿传出来,她又唯恐暗箭全冲着自家女儿而去。
顾宜芳挑眉,听出梁国夫人话中有话,示意地看了高洪书一眼。
高洪书微微点头,转身出了殿门。
谢玖佯作看不见,只盯着梁国夫人的腿,眼神饱含关切:“我瞧母亲走路似乎不大方便,要不要请御医来看看,陛下——”她转头冲着皇帝娇声道:“我娘脚伤着了,陛下叫御医看看,好不好?”
梁国夫人听完,顿时急出了一脑子汗。
皇帝亲陪御宴已经是破天荒的恩宠,再因为一点儿小扭伤劳动皇家御医虽多少有些恃宠的嫌疑,女儿正当宠,也还说得过去。只原本古板教条的女儿,怎么就连尊卑都不管不顾,和皇帝你你我我起来?
她做娘的是扭伤了脚,难道她这做女儿的是扭伤了脑子?
柳妃与嘉芳仪相继出事,即便梁国府信息不畅,没有完全掌握事态进展,也知道谢家往宫里安插人的事算是曝露了。谢家一大家子提心吊胆过了几天,见皇帝没有追究才略微放下心,知是皇帝顾念着瑾芳仪的情份,行事越发低调小心起来。
谁知他们在宫外谨小慎微,唯恐行差踏错连累了正风头浪尖上的瑾芳仪。宫里的瑾芳仪可好,就这么大咧咧地和皇帝说话,她哪是求皇帝请御医,那语气分明是指使皇帝。不仅全没有了闺阁时半分的谨慎端方,反而越发的娇纵。
她知道去年自家女儿染了风寒,自那次便忘了许多事,她不会是一直染到现在还没好,伤到脑子了吧?
093 恩爱()
梁国夫人面色变幻不定,青了又白,白了又黑。欲使个眼色,谁知自家女儿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就跟个摆设似的,瞪着倒是老大,笑盈盈地却跟没看到她娘这几乎抽筋了似的两眼皮。
“不敢劳烦陛下,臣妇这……不碍的,回去热水敷敷也就好了。”梁国夫人心力交瘁地道,她家女儿是彻底病大发了,连个眼色也不会看了。
顾宜芳不必说话,一个眼神过去,下面的小太监便心领神会地下去了。
“朕早说过,都是一家人,梁国夫人不必见外。”顿了顿,他忽地笑道:“阿玖常言甚肖夫人,今日见了,果然相貌有七八分相似。”
谢玖和梁国夫人都是鹅蛋脸,高鼻梁,尤其一双修长的眉毛简直一模一样。只梁国夫人端方严谨,周身的大家风度。谢玖气质却与其母迥然不同,娇俏妩媚,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浓艳起来勾魂摄魄,素静起来又如空谷幽兰,清新脱俗,浓妆淡抹总相宜。
性情也不像世家教出来的仿佛被嵌在条条框框里,纵\情恣意的很。
硬说起来,刚进宫的谢玖刻板端庄,倒与梁国夫人更像。
怪道都说宫里养人,他这小芳仪娇媚灵动,可不就是他好大一番滋补的功劳吗?
想着,黏到谢玖俏脸上的目光越发的柔情。
他心头一动,想起一件要事,便欠了欠身凑到谢玖耳畔刻意压低了声音。
皇帝称呼妃嫔大多是称位份,姓氏闺名至多在独自时才唤。像顾宜芳这般大庭广众便唤闺名,是极大程度地表示了亲近之意。
梁国夫人提起的心才多多少少放下一些,听皇帝说她母女二人相像,话里没有夸自家女儿貌美的意思,她也不好假意谦虚,脸上淡淡的笑容越加恭谨。半晌没见上位的两人说话,她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
只见皇帝满面带笑地俯在谢玖耳畔不知说了什么,谢玖抬手恨恨地便推了他一下,面色绯红。
梁国夫人心下一惊,连忙低下了头。
皇帝宠\爱妃嫔,再宠再娇,也得有个分寸,怎么能说推就推?旁人家的闺房之趣,若有心人传了出去,可不就成了不尊体统,媚君惑主吗?
谢玖推了皇帝一把,皇帝丝毫不以为意,又厚着脸皮贴了上去。眼见着面前绯红的双颊,水眸似娇似嗔的流转,若不是梁国夫人杵在那儿,他一定一把抱住她好好搓磨一番,让她也同自己一样心里像荡个秋千似的忽上忽下,没着没落的。
“乖阿玖,把那册子要来,咱俩好好研究研究。”他贴着她圆润的耳朵,嘴唇似羽毛拂过般轻吻了下。
谢玖恨不得现在就扑到皇帝身上撕开他脸上的假面具,特么的这是她那个纯情小皇帝?分明是哪个猥亵佬伪装来骗她的吧!
榻上,谢玖热情如火,用皇帝的话说是——天赋异禀,就好像是天生为他而生的,不只样貌性格喜好,甚至连呼吸都与他合拍。他好奇地问过她,她堂堂的大家闺秀总不好说自己钻研出榻上讨好皇帝的招式,便推说进宫前,梁国夫人特意找来了女子成亲时的春\宫图,以免她承\宠时不知所措,怠慢了皇帝。
皇帝私底下偷偷找过几本册子看,千篇一律,总没有谢玖半真半假描述出来的那种精彩。
以前只在心里模糊地想过,如今见了梁国夫人,小皇帝顿觉豁然开朗,便杵鼓谢玖向梁国夫人讨要春\宫图册。
谢玖满心以为拒绝了一次,皇帝知难而退,便给他留些面子,谁知又嬉皮笑脸地贴了过来。他娘的,她要去哪里找前世她那风\流亲爹手里花重金购来的绝版珍藏?
就算真是梁国夫人的,难道要她腆着一张脸管自己老娘要春\宫图?
这是什么思维逻辑的人办的事?
谢玖面上带笑,眼带杀气,被皇帝握着的手反过来狠狠掐了他手背一下。压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