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毁灭-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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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连长坐在我对面,跟我、萧国林和刘班长看向宋贵龙的眼神不同,李连长眼睛里更多的是凝重。我和萧国林是大声的呼唤宋贵龙,刘班长则不停地用有点山东口音的话,念叨着宋贵龙的名字。李连长就只是盯着宋贵龙,没有说话。
就这么过了十分钟的样子,李连长才对刘班长说:“你出去,换萧队长进来,他这个姿势挺不住。”
也是,挺着上半身在密封舱入口,对萧国林这个年龄的人来说,的确很辛苦。没想到刘班长竟然罕见的违背了李连长的命令。
“我要留下来照顾宋队长。”刘班长的话声音不大,不是下级军官向上级军官请求的语气,话音很平静,但是很坚决。…;
舱里静了几秒。我知道刘班长跟宋贵龙两人很有感情,这个项目从选址到立项开挖,刘班长一直跟着宋贵龙干。宋贵龙在沙漠考古方面丰富的经验,也确实能折服这些毛头小伙子。与我跟这些工程兵相处的方式不一样,宋贵龙是从心理上,让他们产生钦佩的感觉。;…;
李连长罕见的没有表现出强势作风,跟我一样保持了片刻沉默。我想,他应该更清楚刘班长跟宋贵龙的深厚感情。
不过李连长沉默的时间很短,马上向堵在舱口的萧国林说:“我要出去,向指挥部汇报目前的情况。”反而没有对刘班长的话作出回应。
李连长的位置换成了萧国林。。曹明哲堵在了舱口,这个密封舱,怎么看刘班长都是个多余的。可是李连长都没办法叫他出去,我们就更无能为力。
我们在密封舱里轮流呼唤着宋贵龙。密封舱外却传来更巨大的吼声,那是李连长在向指挥部汇报情况。步话机的通话效果,在沙暴来临的瞬间就大幅下降了,噪音远远超过正常值,通话质量降到最低,只能偶尔听清楚只言片语。
李连长在外面对着步话机大声喊叫,一句话要喊上十几遍,指挥部那边才能把断续的信息连贯起来,大致搞清楚这句话的意思。李连长汇报的信息很简练,即便是这样,他都喊叫了很长时间,才把这边的情况汇报过去。指挥部反馈回来的指令。同样用了很长时间才搞清楚。李连长震天的喊叫声才告一段落。;…;
李连长马上把萧国林喊了出去,说是要开个紧急会议,把指挥部的命令传达给考古队。
过了一会儿,萧国林探进头对我说:“小张,你来我这里一下。”
我爬出这个密封舱,被萧国林拽进对面的密封舱。密封舱里的噪音要小一些,可以比较正常的对话。萧国林把头凑近了对我说:“李连长要求我们考古队的人分开,分在两个密封舱里。”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宋队需要照顾,我们不应该把他交给部队。我要求和他在一起,我们照顾他更合适。”
“这是上级的命令。”萧国林顿了一下,语气微微一变说:“李连长是这么传达的。在无法联系到指挥部的情况下,我们就按照他的指令做吧,毕竟他也是为了我们着想。”
接着,萧国林把舱室分配计划告诉了我。这个密封舱被分配了三个人,我、萧国林和那个手臂骨折的战士。对面的密封舱,是宋贵龙、刘班长和曹明哲。我们隔壁的密封舱也是三个人,分别是李连长、另一个头部重伤的战士,还有另一个警卫连战士。另一个密封舱由警卫连的赵排长带领其他三名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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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枪()
密封舱里的人员数量越少,氧气供应量就相应更充足,我明白李连长的目的。在说宋贵龙那边有刘班长和曹明哲照顾,也确实可以让我放心,我没有坚持,觉得指挥部有这种安排也不意外,所怀疑的就是,指挥部有时间做这个安排吗?
没多久那个骨折的战士,钻进密封舱,我和萧国林协助他坐上一号位子,用安全带把他固定住。这名战士在整个过程中,一直紧咬着牙,脸色非常不好。看来最初的兴奋劲儿过去了,断臂的疼痛又开始折磨起他来。萧国林坐在他对面,我坐在外侧,做好随时关闭舱门的准备。
他们两个人相向坐着,无助地看着对方。我不忍心去看那名战士,因为我帮不到他,没有丝毫办法能减轻他的痛苦。“坚持一下,沙暴不会持续太长时间,断臂能接上,骨折不是大手术。会好起来的。”萧国林的安慰。。让这名战士眼睛亮了一下,并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盘算了一下时间,觉着萧国林说的靠谱。他的伤虽没有经过专业治疗,但是基本的包扎固定措施是做了的,只要不耽误太长时间,完全恢复都有可能。我的心情也变的轻松了一些。;…;
我的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外面,随时关注环境的变化,只要有一丝不妥,就要关闭舱门。我的精神高度紧张,关闭舱门的唯一原因就是探坑塌方。如果探坑真的塌方了,在黑沙暴肆虐的情况下,我们不可能得到救援,只能是在恐惧中死去。想到这一点,我不禁暗暗颤栗起来。
忽然,密封舱外闪过一个黑影。我心里一颤,差点骂出脏话,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以让我绷紧的神经断掉。我探头一看。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刘班长。我看到他时,他已经跳出过渡舱,向外走去。
这货刚才死活不离开宋贵龙,现在又独自离开密封舱,甚至出去到逃生舱外面。他这个反常的举动立刻引起我的注意,我回头对萧国林说了一句:“我马上回来。”,没有等他回话,身子一躬钻出了密封舱。
过渡舱在救生舱的中间,两边都有向上开启的敞开式舱门。刘班长是从最近的方向离开的救生舱,似乎是为了不引起另外两个密封舱理人员的注意,因为四个密封舱的舱门都是敞开的,经过那两个密封舱,无疑会引起更多人关注。;…;
我没有下去,只是把头探出过渡舱,向刘班长离去的方向看去。他站在离救生舱不远的地方。并不是一个人,侧面方向还有一个人影。天太黑,没法看清楚另一个人是谁。可是当另一个人说话的声音传过来时,我马上知道是谁了,声音太熟悉,是李连长。
嘶哑的声音,即便是被刻意压低了,还是隐约传了过来。不过听不清楚他们谈话的内容,只能大约感觉到两人在争吵,不,是李连长独自发出的声音,很混乱的声音,激动和严厉。刘班长似乎一直没有说话,不过我能感觉出来他的反抗情绪,沉默也是一种反抗。
我只听清楚了他们最后一句谈话内容,声音还是李连长发出来的“执行命令!”声音非常大,非常严厉。
紧接着,刘班长就转身向救生舱走来。我翻身退入密封舱,对萧国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微微低头看着对面的密封舱舱口。刘班长熟练地倒退着翻进密封舱,在他进舱的一刹那,我看到他胸前挂着一件东西,一把**。…;
我听到我的心发出咯噔一声,紧接着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在这个项目所在地,军事人员占据了绝大多数。可是配备武器的,就只有警卫连。除此之外的任何部门,都不会,也不允许配枪。在这种情况下,刘班长突然配备了武器,这种反常的情况令我紧张起来,似乎危险才刚刚真正降临。
李连长没有马上回来。
我的心很乱,一直微微低头看着外面,还不敢做的太明显,担心被刘班长看到。我迅速思考了一遍目前的状况,和这件事的各种可能性,却发现了一个令我苦恼的事。。我不知道可以相信谁,从谁那里获得帮助。按理说宋贵龙把我带到这里,又和我共同开发一个探方,再远一些我首次参加考古就和他合作过。最近因为工作量集中在我这个探方,我和宋贵龙在一起的时间更长。就像周队长说的那样,最近我们走的很近。他也一直是我信任和尊重的人,我愿意相信他,可是他的状态,让我无法从他那里得到帮助。他反而是最需要帮助的人。
萧国林?我默默摇头,他是一个稳健的人,给过我一些很好的建议。可是这次沙暴袭击事件中,他的表现忽冷忽热,忽正忽谐。叫我捉摸不透。我转头看了他一眼,我知道我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僵硬,还没有从李连长和刘班长带给我的震惊中缓过劲儿来。萧国林没有问我出了什么状况,只是脸上带着讳莫如深的浅笑。我又把头转向舱口。;…;
李连长和刘班长刚才似乎产生了矛盾,刘班长虽然没有正面顶撞李连长,但是明显有抵触情绪。李连长给刘班长配枪,明显是准备对宋贵龙动手,这其中有什么隐秘我不知道,但一定要设法阻止这件事情。我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找他谈谈。李连长没有回来,他独自在外面干什么?对此,我也很好奇。这时候我的心里有一个魔鬼在怂恿我:出去看看他在干什么?出去跟他谈。就好像两个分裂的人格,在我的大脑里在激烈博弈,我懦弱理性的那一面,始终占据着上风,控制自己不要做出冲动的事。可是有一刻我突然问自己,除此之外,你还能为宋贵龙做什么,你还打算为他做些什么吗?这个问题问出,击溃了我所有退路。我要站出去让李连长知道,有人站在宋贵龙这边,有人知道了他肮脏阴险的计划。他要是做出不利于宋贵龙的事,会遇到抵制,会被报告给上级部门。ps:晚上还有一章,不会太晚。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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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语言交锋()
其实这个斗争时间很短暂,因为我要在李连长返回前作出决定。
我性格中勇于冒险的一面占了上风,我转身退出密封舱,在面向萧国林的一瞬,我看到他脸色有了些变化。不过,我没有时间去考虑他的想法,更没有时间给他解释。我要李连长给我一个说法。
四个密封舱的舱门都打开着,里面的照明灯光从敞开的舱门洒出微弱的光。过渡舱的灯光也不亮,我跳下过渡舱,就看见李连长已经在往回走了。我连忙急走了几步,迎了过去。
李连长高大的身影,马上清晰起来,红脸膛上露出严肃和冷酷的表情。
我是背着光走过去的,而且尽量往光线外走了几步,所以我的脸深深埋在阴影里,他没办法看到我的表情。
李连长的强势是最叫我忌惮的。在我接手宋贵龙这个探坑以来,他很少露面,每次见到他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那时候因为接触的少。。他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严肃的军人,仅此而已。这次突发事件中,他强势的一面彻底暴露出来,没有丝毫掩饰。即便是指挥部的命令,他也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要知道他跟一号首长在军阶上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可以说是摩天大厦跟茅草屋的差距,是他上级的上级的上级。;…;
后来跟萧队在商量一些事情的时候,语气很和气,可是采用的措辞都是肯定语,就是在说一件事情的时候,他同时把决定告诉你,而且总有叫你无法辩驳的理由。
其实在这支搜索小分队离开一号掩体的那一刻开始,这支小分队就完全在李连长控制下了,上级命令已经无法被准确执行。跟这样一个人谈判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如何顶住压力,心理素质是一方面,谈判技巧也很关键。
我的策略是。可以让他知道我的态度,但是不让他知道我真实的想法。我可以用语言表达我的态度,隐藏我的想法,可是我知道,在他强势压迫下我的表情一定会出卖我。把自己的脸隐藏在阴影里,就成了谈话的先决条件。然后我还要保持语调坚定,至少不能发出胆怯的颤音,话尽量少说,一定要切中关键。
这些都是我在短时间决定的,我没有这种谈判技巧,也不知道这些决定是否正确,但是我就这么决定了,而且就这么做了。
尽管李连长看不见我的脸,还是一眼认出了我。他马上大声说:“张同志,这里危险,马上回去。”;…;
我在考古队里年龄最小,在战士中间又是个大的,所以对我的称呼很混乱,李连长出于军人的习惯,一直称呼我张同志。这个称呼在当时还很普遍。当然那时候这个词没有别的意思。
我是迎着他走过来的,他要想回到救生舱就必须绕过我,或让我回头。我知道他不会把我留在外面,就果断迎着他站住。果然,李连长在我面前站住了。
“里面不见得比外面更安全。”我决定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并且单刀直入,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刘班长为什么要配枪?这是针对谁?”
我的声音很大,很严厉。这倒不用担心被别人听到,除了我们两个面对面的人,别人即便是出来救生舱,只要不凑到身前,他就听不到我们在说些什么。
李连长眉头微微一蹙,显然他没想到会被我发现这件事。因为各个密封舱的门都很小、很低,只要不是刻意弯腰低头,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不过李连长没有耽搁时间,似乎早就准备好了说词,或是真有理所应当的理由。“警卫连战士有受伤的,他们的武器被我重新分配了。每个密封舱原则上要配备武器,刘班长是合适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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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舱室为什么没有配备武器!?你的说法前后矛盾,为什么欺骗我?你在针对谁?”在雷鸣般的沙暴声中,我的大脑异常活跃,问题尖锐而迅速的抛了出去。
李连长的脸突然变了,不是那种夸张的扭曲,具体说不出来,只是面部表情起了一些微微变化。好像眼睛瞪大了点,眉毛的角度有了一点微调,鼻翼略微扩张了一点,但是各种面部表情的微调,汇总到一起,就给我一种他的怒火已经爆棚,有随时把我撕碎的而噬的可能。在我面前站着的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凶兽。
他的声音异常冷酷的传进我的耳朵“因为刘班长手里的武器。。就是你们密封舱警卫连伤员的。还因为武器只能交到战士手里,所以你们密封舱没有武器。我只针对这个鬼天气做决定,没有针对某个人。我不允许你质疑我,更不允许你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