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匪-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张启贵大吃一惊:“要真是他,咱家可就要受连累了。”
踏上出村的道路。马行空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村子虽然荒凉,也是自己生长的地方。在这里有快乐的童年。马行空家不算富裕,隔三差五的却能吃顿肉,这可让其他孩子羡慕坏了,谁让马行空他爹是个猎户呢。
不知道自己这一走什么时候还能回来,想想翠儿,心中多少有些不舍。马行空转身跪倒,对着远处的村子,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黑娃急急忙忙从地上爬起来,去追赶。
吴家那个上年纪的家丁名叫刀疤,什么地方人?为什么来鬼摇头?没人知道,因为吴孝义见刀疤张得身强体壮,又会说话,就留在自己家里做了一个家丁。这刀疤叫什么名字,没人知道,只因为他的脸上,从右边的额角直到左边的嘴角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所以人人都叫他刀疤。
刀疤并没有和其他家丁一样,跑的无影无踪。他出了吴家的们,一路狂奔直奔县城。到达县城的时候,城门刚刚打开。他要去找吴孝仁,吴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现在去通风报信不但可以免了自己的罪责,弄好了或许还能在吴孝仁手下混口好饭。
吴孝仁以前在清朝时期,是县太爷的师爷。因为省城革命党的猖獗,府台大人命令各县务必将自己境内的革命党铲除,如果限期之内没有完成,就要撤职查办。当时的县太爷刘汝生拿着公文,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吴孝仁谄媚的道:“大人,学生到有一计,或许可行!”
“快说!”刘汝生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
吴孝仁道:“这革命党脑门上又没有刻字,要只抓革命党,恐怕难以向府台大人交差,所以学生以为,只有将那些大人的对头和牢房中的囚犯全都算作革命党,这样一来可以处理了老爷的对头,二来也可向府台大人交差。”
“好!”刘汝生呵呵一笑:“这件事就由你去办,此时若办成,老爷我重重有赏!”
三个月之后,在省城的报表上,浑河县一共处决革命党三百二十八人,名列各县之首。府台大人当着所有县官的面,表扬了刘汝生,赏白银一千两,并让其他县全向浑河县学习,一定要根除革命党。
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就这样开始了,全省境内到处都在抓所谓的革命党,搞得人人自危。稍微发生口角,立刻有人报官互相诬陷对方为革命党。县令也不管是不是全部收押处死,当做革命党上报省城。半年之内,整个南河省一共处决了革命党十万人,震惊全国。
一九一二年二月十二日,满清最后一位皇帝溥仪退位,时任南河巡抚齐耀琳摇身一变成了中华民国南河省的省长。浑河县县令也就成了浑河县长。袁世凯死后,各地军阀混战,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浑河县也是接二连三的换县长。倒是吴孝仁靠着自己阿谀奉承的功夫始终盘踞在浑河县,无论县长怎么换,吴孝仁依然是县长的红人。如今竟然成了浑河县的治安委员,掌管几乎所有浑河的枪把子。新县长上任都要经过他的同意,俨然成了一霸,浑河县的土皇帝。
刀疤急匆匆的冲进县城,就在县城的南大街找到吴孝仁的家。门口站岗的两个警察一看是刀疤,也认识。急忙上来打招呼:“刀爷,您怎么来了?”
“废话少说,快去通知二老爷,家里出事了,出大事了!”刀疤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说完这句话呼呼喘大气。
第六章报仇()
吴孝仁四十岁上下,面向清秀。尤其是那双眼睛,泛着贼光,在深深的眼窝内滴溜溜乱转。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带着一幅金框眼睛,胸前挂着一条细细的黄金链子,拴着第二任县长送给自己的怀表。刚刚剪了辫子剩下的头发,蓬松的披在脑后。原本光秃秃的脑门,已经被寸把长的头发遮盖了。
“出什么事了?”吴孝仁那一向冰冷的声音问刀疤。
刀疤跪在地上,眼泪拔插的道:“老爷被人杀了,连脑袋都被剁了!”
“哼!”吴孝仁冷哼一声:“让他收敛点,他就是不听,是哪个山头干的?”声音依然冰冷,没有丝毫波动。
“不是土匪干的,是咱们村的马行空!”刀疤回答道。
“马行空?”吴孝仁深深的回忆这个名字:“你是说哪个猎户老马的儿子?大哥怎么惹他了?”
“不是大爷的错!是马行空替人强出头,三爷就带着一会人把他家的房子给烧了。”刀疤不敢隐瞒,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向吴孝仁说了一遍。
“我娘呢?”吴孝仁突然问了一句。对于大哥吴孝义的生死,吴孝仁显得漠不关心,老娘可是生养自己的,虽然这些年一直住在县里,对老娘的关心还是有的。
刀疤摇摇头:“我跑出来的时候没有看见老太太,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哼!马行空,竟然惹到我们吴家的头上来了,刘勋,立刻集合队伍,和我回家一趟!”吴孝义大声呼喊县警察局局长刘勋。
刘勋急急忙忙召集三四十名警察,点头哈腰的对吴孝仁道:“二爷,齐了,咱这就走吗?”
鬼摇头吴家堡,大门开着,一股血腥气从里面蔓延出来,点点血迹一直从客厅中滴答出来,偶尔还有几个血红血红的脚印。
刘勋手一挥,几个警察快速跑进大门。家里那些下人在听到枪声的时候本来所在屋子里不敢露面,直到天亮的时候,才一个接一个全都跑了。很快就有警察出门报告:“报告,屋里一共有七具尸体,其中三具的人头不见了。”
刘勋摆摆手,对吴孝仁道:“二爷,我看您还是不要进去了吧?免得悲伤,卑职先进去看看,将老夫人和大爷搬出来如何?”
吴孝仁摆摆手,抬腿踏进了屋子。客厅之中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家丁,吴孝义光着身子的尸体就趴在炕上,脖子的刀口处还有细细的血水一点点的流到地上。全身上下只有这一道伤口,显然没有怎么挣扎就被马行空剁了脑袋。
“二爷,二爷”刀疤在屋外大喊:“老夫人!老妇人”
吴孝仁三步并作两步跑进老娘的房间,那一柱尚未燃尽的香还冒着烟雾,在佛龛里将佛像的脸照的忽明忽暗。老太太脚朝里,头冲外,冒着血的脖子就在枕头的里面,雪白的枕头已经吸饱了血,上面那朵本来就红艳艳的牡丹花,更加的刺眼。
“娘!”吴孝仁当时就跪倒在地,跪爬到老娘的床前,失声痛哭。如果说,吴孝仁对吴孝义没有什么兄弟情,那是因为正是吴孝义逼着自己离开家的。可老娘却不一样,对他这个儿子还是不错的。
除了老娘,妹妹也被剁了脑袋,肥胖的身子,一丝不挂的躺在炕上,看上去不像尸体,倒像一个圆鼓鼓的皮球。
刀疤道:“昨天晚上,先是三爷不见,看样子应该也被马行空给杀了,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死在那了!二爷,你可要为老夫人和大爷报仇呀!”
“报仇?难道报仇就完了吗?”吴孝仁显然有些失控了,眼睛里已经有了血丝:“你去,把村里的人都给叫出来,我要让他们给我娘陪葬!”
“二爷!”刘勋道:“这恐怕不合适吧?咱们可是政府的警察,这么做,要是让上面知道了,你我可都脱不了干系!”
“哼!敢动我吴家,就要这么做,要不然以后我还有什么脸在县里混?”吴孝仁瞪了刘勋一眼。
刀疤挨家挨户将村里的人全都集中在打谷场。刘勋命令警察端着枪将村民们围在中间。吴孝义问道:“李麻子?李麻子?你给我出来!”
“二爷,这都是马行空做的,和我没有关系呀!二爷,求求您放了我吧!”李麻子拖家带口的跪在吴孝仁跟前,一个劲的磕头。
“好呀!”吴孝仁用文明棍在李麻子的头上“梆梆梆”的一阵猛敲:“那你就告诉我,马行空这小子在哪?我就饶了你,要不然,这件事是你家引起的,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二爷,饶命呀,我怎么知道他去哪里了?您就放过我们一家吧!”李麻子的脑袋上已经见红了。
“二爷,您就饶了我们吧!我们真不知道马行空去哪了?”李麻子的老婆跪爬到吴孝仁脚边,哭抱着吴孝仁的腿。
“呵呵,是吗?”吴孝仁冷笑几声:“我可是知道,你们李家这些人,一直对我们吴家不满,从来都想将我们杀之而后快,这下你们得逞了,行呀!既然我们吴家死了人,又是替你们李家出头,就只好找你们李家的人陪葬了!”
“二爷,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马行空杀了人,您就应该去找马行空,和马家的人有什么关系?”张启贵分开人群走了出来。
“你是张启贵?”吴孝仁看着张启贵:“是呀,我可是记得你的女儿和马行空可是娃娃亲,怎么你就不念及一下亲家之情?”
“你!”张启贵被吴孝仁一句话噎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几个警察架起李麻子和他老婆就往场外托。乡亲们只有看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砰!”一声枪响,将真个打谷场上的人都震得一颤。“爹!”李麻子的女儿当场就晕倒了。
“砰!”又是一声枪响。吴孝仁抬头看着天,对刘勋道:“刘局长,我限你十天之内将马行空抓住,要不然,你这个局长我看你也干不成!”
刘勋嘴巴张得大大,愣愣的看着吴孝仁,嘴里很不情愿的说出一声,是!整个浑河县开始地震了。
第七章一上卧牛山()
马行空和黑娃知道自己惹下了天大的祸。自那天后,一头扎进深山,三天没敢出来。黑娃对马行空道:“哥,咱们老是待在山里也不是个办法,现在还好说,等到冬天,要吃没得吃,要喝没得喝,不用人家找,饿都饿死了!”
马行空点点头:“要不我出去看看动静,如果没什么情况咱就回村?”
“别!”黑娃立刻道:“怎么可能没动静,你杀的可是吴家的人,吴家是好惹的?说不定现在全县都知道了这件事,吴孝仁正在通缉你呢!”
“那怎么办?”马行空看着黑娃:“待这里不行,出去也不行,你说条路!”
黑娃想了想:“离这里不远的卧牛山,他们当家的是咱们邻村的狗蛋,要不”
“当土匪?”马行空打断黑娃的话:“我爹说了,自古以来做土匪的没有个好下场,卧牛山就那几个人能干啥?他敢收留咱?”
黑娃道:“别看狗蛋他们人不多,地形险要,当年皇帝还在位的时候,也派兵征剿过,派了百十号人,就是没能攻下来,反让狗蛋他们杀的片甲不回,就凭你的本事,狗蛋肯定要你!”
马行空皱起眉头。黑娃道:“现在这时候,只有上山了,不上山迟早会被抓住,得找个靠山,离咱最近的就是狗蛋了。”
马行空来回踱着步子,思量着情况。黑娃继续劝道:“更好的是这狗蛋和吴孝仁不合,其他山头都在吴孝仁的控制下,咱们也不能去!哥,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
马行空猛然转过头来,盯着黑娃。把黑娃看的浑身不自在:“哥?你看我干啥?赶紧拿个主意!去还是不去,给个痛快话?”
“你是不是狗蛋的人?”马行空冒出这么一句。
“我!”黑娃说了一个字,眼睛来回打转:“是或者不是和现在这情况有什么关系?如今咱俩已经是走投无路了,还不如上山入伙,和吴孝仁明着干!”
马行空笑了笑,摇摇头。黑娃道:“哥,你还有啥犹豫的?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卧牛山的“杆子”(中层土匪),奉大哥的命令,专门引你上山的,本来我还有些为难,如今正好你遇上了这事,不去恐怕不行了!“
“你真是土匪?”马行空问道。
“别说的那么难听。”黑娃笑道:“我们是杀富济贫,从来可没有干过祸害穷人的勾当,我们大哥就是看上你的枪法,希望你能入伙,给你把“椅子”(地位)坐坐,哥,不要再犹豫了,你已经走投无路了!”
“哎!”马行空长长出了口气:“看来我真的只有和你走了,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好,只要我想走,随时都可以走!”
“呵呵呵,哥哥,这就对了!”黑娃呵呵笑着,捡起地上一只刚刚烤熟的野兔,大嚼大咽:“只要你上了山,恐怕让你走你都不想走了。”
卧牛山,也在浑河境内,和县城离的最近,除了鬼摇头就是这里最为险峻。吴孝仁多次派人和卧牛山的寨主狗蛋,也就是王家庄的王天纵联系,希望王天纵能够和自己联手,在浑河县称王称霸,都被王天纵拒绝了。
黑娃带着马行空走进大寨。王天纵率领几个大小首领出门相迎。王天纵笑道:“常听黑娃说鬼摇头的马兄弟,翻山越岭如走平地,枪法出神入化,一直就想见见,没想到今天亲自来入伙,我这卧牛山有马兄弟这样的人才,还怕吴孝仁个蛋!”
“哈哈哈”众匪跟着王天纵一起哈哈大笑。
“大当家的客气了,客气了!”马行空早就听过王天纵的大名,所以才痛快的答应黑娃来卧牛山。
王天纵,表面上看上去就是一个典型的庄稼人,粗手粗脚,大光头下两条粗大的眉毛如同两把扫帚。王天纵本是王家庄的一个佃户,那年大旱,庄稼颗粒无收,可是王大善人依然催逼他们交租,家里根本拿不出。以至于王善人将王天纵的父母活活逼死。王天纵一怒之下,趁着王善人出门之时,一洋镐在王善人的脑袋上开了个洞,带着同村的一帮青年进了卧牛山。
如今的卧牛山,在王天纵的领导下,已经发展到了一百多人,三四十杆枪。虽然不算全浑河最大的土匪,吴孝仁之辈却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王天纵拉着马行空的手,进了大堂。几人落座之后,黑娃道:“大哥,如今我哥在吴家堡做出的事情,想必您也听说了,我哥今天来就是希望大哥能够收留!”
“哈哈哈”王天纵一笑:“马兄弟做得不错,对付这些地主恶霸就要这么干,对我脾气,怎么样?马兄